1、洛陽四少


    被一陣奚落的三兄弟隻是陪著笑臉,也不爭辯。


    隻有巫雲雪熱情的湊了過來,拉著雷默的胳膊,蹦蹦跳跳撒嬌道:“哥哥,你咋才回來,想死人家了。我還以為你被哪家未出閣的大美人給勾走了呢。”


    “瘋丫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去看我外祖母了,她老人家就是稀罕我就多住了些日子。有你在我心裏,誰還敢打我的主意?”


    雷默說話就是這樣,有幾分痞氣,也有幾分真誠。


    “哥幾個,還有你們呢,走之前教你們的少林達摩棍,練的怎麽樣,等我回家看完母親,完了一個一個檢查,誰要是成天就知道聽戲逛窯———搖攤子,直娘賊,看我怎麽收拾你!”


    還沒說完,那陳風便在他後腰用力捅了一把,雷默才注意到今天巫雲雪在場,差點說漏了嘴。


    雖然雷默功夫平平,但究竟出生鏢局。在他們幾個眼裏,那都是高手了,所以一直尊奉他為老大。


    “遵命,大哥,直娘賊。”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逗得雷默轉怒為喜。


    “大哥,快走吧走吧,我們在醉仙樓已經訂好了,知道你回來,我們訂了洛陽shui席。給師父接風,今天一醉方休,明天回家。”


    汪店成用一隻手摟著他的後背,兩個人半架半推著他往酒館走去。


    “看,這是啥,家藏康熙四八十年陳釀禦酒。今天就不喝杜康了,我在我爹那偷的,這可是宮裏的瓊漿玉液。”巫雲寒神秘說道,手裏提著一隻酒壇,便是宮廷禦賜藏酒“康熙四八十年”。


    五人就在醉仙樓推杯換盞,猜拳行令,好不快活。


    雷默在父親眼裏是個叛逆的混小子,在他們幾個心目中卻是領袖。


    “大哥一路辛苦,這杯酒我們敬你,為你接風洗塵!”四人同時舉杯,五隻大雞缸杯碰到一起。


    “大哥,你不知道吧,你走這個幾個月,大哥、二哥上次在運河上被一幫吃漕的水賊劫了鏢,幸虧世伯出馬,才將鏢銀奪了回來,有驚無險。”


    巫雲寒用他細長白皙的手指敲著桌子,將酒杯放下,就開始絮叨。


    陳鳳附和道:“你大哥和慕神醫,還從江上救了一個死人。那個死人硬生生在你家昏迷了一個月,居然被慕神醫給醫活了。一直住你家把你家宗妹妹迷住了,他跟小雨妹妹、還有宗姑娘三個人形影不離“


    “我爹和我大哥,都很義氣,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隻怕這個人肯定是江湖落難,家裏救他,也是應該。我爹那是老江湖了,好人壞人過一眼便知,如果是壞人不僅不會救,早都打跑了。”


    雷默倒也滿不在乎,他啃著一塊肉骨頭,一邊啃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家裏發生的事。


    “那可未必,江湖險惡。誰知道那人是什麽來頭來著。哦,對了,大哥。上次來了黑瘦黑瘦的人,叫個啥烏子虛的,別看他矮瘦矮瘦的,可是功夫了得。兩個哥哥加你妹妹都不是他的對手,結果住你家的那個人一出手就打敗了他,你爹都刮目相看。我看這人來頭不小,摸不清底細,不得不防!直娘賊。”


    陳風故意學了雷默一句,風趣的說著,又似乎透著謹慎老練。


    “直娘賊,你個四眼貓頭鷹曉得個屁。畢竟那個落水狗被世伯搭救,我看也不是雞鳴狗盜之輩,不說感恩戴德,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再說了,在堂堂中原第一鏢局,量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巫雲寒手裏折扇“唰”的向下一擺,輕輕搖擺。


    天氣不算熱,他手裏的折扇就像長在手裏,習慣了存在。


    “來,兄弟們,管他是個什麽貨色,好就好說,不好的話是龍掰掉角,是虎拔了牙。咱們再幹一杯!兄弟們!”


    幾個發小把酒敘舊,開懷暢飲。


    不一會兒就將五斤裝一壇子酒喝的精光,又要了店裏賣的杜康幾壇。幾人約定去聽評書,前朝故事豫劇新橋段《法門寺》和《金瓶梅》,尤其汪店成的最愛,就是《金瓶梅》。


    2、摸金校尉


    “洛陽四少”正準備離席,忽聽見鄰座三個人,開始小聲嘀咕,酒精的催化下聲音越來越大。


    “大哥,這回咱們可發達了,托您的福。我們弟兄二人今後的生計有著落了。”


    一個臉上有顆大黑痣的人,滿臉賠這笑,向對麵的人示好。


    那人一說話臉憋的通紅:“見,見,見外了,那也是兩位元良(盜墓同行)有這個看田(盜墓)的本本事。這回要是摸著大,大,大粽子,隻要熬的那,那,那藥一靈,隻要黑衣左使一高興,甭說生計,就是你們那後半輩子小,小,小日子都給你安,安,安頓了。你們哥倆就等著吃香喝辣的吧,那滿園春的妹,妹,妹子,都是你們的,哈哈!”


    那人看起來模樣周正,說話嚴重口吃,每句話說到關鍵的詞,就會大喘氣漲紅著臉,脖子上青筋鼓起。


    “那好,大哥。從今往後,我們弟兄三個”支鍋造飯“,有福同享,隻要有我在,保證摸大粽子不走空!”黑痣臉信誓旦旦,拍著胸脯表決心。


    “我們已經去那“蘑菇山”好幾次踩好點了。今黑就開始下洞子,半夜“倒鬥”。大哥,您隻要粽子,凡事地鼠地龍(金銀)的,咱們哥三個平分,大哥您看怎麽樣?”


    說到這裏,黑痣臉立即呈現了一副很貪婪的神情。


    “好說好說,這是大哥親自為兩位兄弟買的驢蹄子(盜墓辟邪用),兩位元良下洞倒,倒,倒鬥辛苦,哥這,這,這碗酒敬,敬你們!”


    那結巴酒量驚人,一碗烈酒一飲而盡。然後從包袱裏掏出了一小包鹵驢蹄子。


    倒鬥?下洞?地鼠地龍?驢蹄子?雷默幾人,小聲嘀咕琢磨這話的意思。


    三人對話,他們聽的一頭霧水,也覺得很新鮮,從沒聽說過的話。


    正在小聲議論之際,那三人酒足飯飽,興高采烈地起身離席到酒館櫃台,結賬走人。


    “盜墓賊!我好像聽他們說粽子,粽子就是僵屍的黑話,我聽人說過!”


    雷默一向機敏,他第一個反應過來。


    “對呀,他們還說下洞,下洞不就是盜墓!”巫雲寒也恍然大悟。三人不會是盜墓賊吧?快步出門尾隨三人。


    門口一個擺攤賣糕點的人好像認出了汪店成:“少爺,逛街著呢,來嚐嚐新進的花生糕吧。”攤主還熱情招呼著他,汪店成敷衍了一句就走了。


    隻見那三人出門後順著八角亭一拐,鑽進了一家小客棧——四海客棧。


    雷默一行小心尾隨進去,雷默正要掏出銀子讓客棧合計登記開兩間客房,巫雲寒從腰間掏出了一塊腰牌。


    那客棧夥計一看,趕緊報出了前麵那三人住店的房號,五人在其隔壁間隔了三間的位置也要了兩間客房。


    奇怪,那三人進了客房,便沒有動靜。汪店成想了一個辦法,輕聲走到樓下上了茅廁。


    回房時假裝走錯,推開房門,剛抬腳邁步,門背後斜刺裏衝出一個人,正是那“黑痣”臉,他的手從背後反鎖住咽喉,一把剪刀對準了脖子,那個結巴飛起一腳結實踢在汪店成的肚子上,他痛徹心扉,呼吸急促。


    “那條道的?想死想活?”或許是做賊心虛,看到陌生人闖進房間,激起強烈的防範意識。


    那結巴忽然說話非常利索,他語氣似一把利劍射進他的胸膛,令人不寒而栗。


    “大,大哥,摸錯門了,得罪得罪!”汪店成被勒的喘氣不順,咳嗽了幾聲,加之突如其來的襲擊受到驚嚇,戰戰兢兢。


    “摸錯門。哼,剛才喝酒我就發現你們鬼鬼祟祟,跟蹤你大爺我,我看你們幾個毛頭小子不要命了。”黑痣臉用一把刀頂著汪店成的肚子,威脅著他。


    “三位大哥誤會了,我們是都是來參加院式的秀才,剛才酒館見三位豪爽大度,酒量驚人,兄弟情深,想必都是江湖豪傑,英雄誌士!我們文生不會武功,自然對幾位無比佩服,很想結識幾位大哥。三位大哥若不嫌棄,那實在是我輩之三生有幸,我天生膽小不會武功,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弱子,三位大哥高抬貴手,饒我性命,冒犯之處,三位大哥多多原諒!”


    汪店成一著急,他突然說出了一大堆討好求饒的話,一口一個三位大哥,那結巴聽到這麽多恭維的話,心裏居然很開心,臉上居然多雲轉晴,他擺了下頭示意黑痣臉放了他。


    黑痣臉和結巴人聽完汪店成的解釋,互相看了一眼。許久,結巴人的眼睛忽閃了一下,然後微微點了點頭。


    “原來是幾個窮酸秀才?家是哪裏的,幾個鄉巴子敢跑到洛陽城來多管閑事?不要命了?”結巴人又訓斥了幾句,希望證實一下汪店成的辯詞。


    “滾!別瞎了眼,亂闖!小心你的狗命!”黑痣臉鬆開了手,又是一腳踹到他的屁股上。


    汪店成捂著肚子慌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好與雷默撞了個滿懷。“噓——他將右手中指豎在嘴唇,示意大家安靜!”那幾個人一看汪店成好久不出來,怕是出意外,正要闖進去營救他。


    “沒受傷吧?”巫雲寒趕緊查看了一下他的渾身上下。


    汪店成小聲告誡諸位:“沒事,一點皮外傷小衝突,他們已經懷疑我們了,就是盜墓賊,我看見床底下有鏟子,還有很多繩子,估計是晚上下手,別出聲,晚上跟蹤他們。”


    雷默一聽陳風被打,氣急之下怒目拔劍,要衝過去報仇。


    其他人趕緊阻攔,按住了衝動的雷默。五個人就安靜躲在客房,靜觀其變。


    直到傍晚,一直沒有動靜。這時候,巫雲寒借故茅房小解,路過三人房間,隻聽見鼾聲雷動。心想:盜墓賊都是晝伏夜行。


    許是那幫人信了陳風,放鬆警惕,白天酣睡隻為夜晚“下洞”。


    那我們就耐心等到晚上,盜墓肯定好玩刺激。要是抓住了這幫人非搶了你們的寶貝不可,那我們哥幾個不就發了大財!


    他躡手躡腳溜了回去,把看到的情況和自己的計劃告知其他人,幾人都點頭應允。他們分頭輪流觀察走道動靜。


    巫雲寒喝酒甚多,突然感到困乏,就在床上和衣而睡,醒來的時候腰牌子落到客房的床上。


    雷默和巫雲雪等因為飲酒,也很困倦。除了汪店成因為腹部劇痛不能入睡,其他人都昏沉睡去。


    黑痣臉的客房還是死一般安靜。


    直到半夜辰時,黑痣臉和結巴人悄悄的溜出客房,其中一個人背著一個麻布袋子,袋子裏往外抻出一個尖尖銳角,伴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音。


    他們躡手躡腳,畏首畏尾,繞過樓下的櫃台溜出門。他們沒發現身後有五個人緊跟著尾隨而至。


    隻見轉角路口有一輛等候的騾車,黑痣臉和結巴人等三人上了騾車,馬鞭一甩就消失在夜色中。


    出北門,過洛河上了邙山,騾車晃晃悠悠約莫走了一個時辰,三人下了騾車之後徒步上山。


    那夜月色如晝,三人鑽進一片茂密的林子,爬過了山坳,又穿過一片古墓群,來到一座大墓跟前。


    “大哥,你說那黑衣左使不要地鼠不要地蛇,隻要這粽子幹嘛?”那黑痣臉不禁好奇的問那個結巴。


    “少,少,少管閑事,你們兄弟隻管摸粽、粽子就中,不該過問的給我閉嘴!”結巴警告那個黑痣臉,說話語氣卻是像在調侃。


    黑痣臉的弟弟一直沉默不語,這次也好奇的追問:“大哥,給我們透露一點唄,我們都是你的小兵,你還信不過呀,保證您說了就當風吹了,守口如瓶。”


    “你們可別說說說出去,說出去就沒,沒,命了,懂嗎?”結巴人很為難,但拗不過麵子,還是大概說出了秘密:


    “據,據說是要熬製一種世界上最毒的毒、毒藥暗器。而且隻能用女僵屍心髒周圍的腐屍熬製屍,屍,屍油,才能配出來,還要加好幾種毒藥。”結巴還是信了這兄弟二人。


    黑痣臉一定興奮的說道:“那麽熬這個毒藥幹什麽用,大粽子還能熬藥呢,要不我們也熬藥吧,賣個大價錢!”


    結巴非常不屑和鄙夷,忽然說話流利都罵道:“雞ba錘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人家還有五味毒藥,配方比例你知道個求,還有你曉得人家這個藥給誰吃的嗎,就在那做著晴天白日夢!”


    “給誰吃的?”弟兄二人異口同聲,看來這個問題才是他們最關心的。


    結巴頭目冷冷說道:“天下所有的鏢局裏的鏢師,而且是鏢局頭頭!”


    他的話把五個年輕人驚得目瞪口呆!這對於雷默來說,簡直是驚天消息,自己家裏正是幹著鏢局營生,自己的父親就是鏢局頭頭,難道我父親要吃僵屍油熬製的毒藥,太惡心太歹毒了?豈有此理!


    一股莫大的憤怒和疑惑在心中萌生,這些天煞的盜墓賊,太可惡太凶狠,是誰要和天下鏢局的人過不去呢?


    他們卻不敢吭氣,埋伏在離古墓大約五十步遠處的一個土堆後麵。


    不一會,那黑痣臉的弟弟用木棍在周圍拍了幾下,然後將地上的一堆草用腳踢到一邊,露出了一個直徑一尺二左右的洞口,洞口距離墓碑大概有一丈多遠。


    他打開了麻袋,取出一根長長的繩子,將繩子另外一頭係在一顆大樹上,還使勁頓了幾下,確定牢固了才放心。


    黑痣臉將一根蠟燭點著,用繩子沿洞口垂放下去,等了一會便將繩子拉了上來,蠟燭照常亮著。


    三人居然跪在地上,對著墓碑磕頭作揖念念有詞:得罪亡靈,得罪先人。我們也是為了討口飯吃,驚了仙駕,寬恕原諒我們,一定燒紙錢,一定燒紙錢!


    簡單的儀式一結束,所謂的“摸粽子”就開始了。


    黑痣臉的弟弟將繩子拴在腰上,牢牢打了死結。然後一手拿著蠟燭,將一個籃子挎到後背跟他們說道:“放慢一點,聽我的口令,我說放就放,我說拉就拉”


    三人配合默契,一人“蹲坑”兩人“放哨”,那人下去之後,不一會兒,黑痣臉就提上來一籃子寶物,遠觀似青銅器。


    二人小心翼翼把寶物一件一件放到鋪在地上的一塊白布上麵,又將籃子放下去。


    沒錯,果真遇到盜墓賊。五個人將結巴和黑痣臉圍住,雷默衝在最前麵,大聲怒喝:“賊人,盜墓賊!白天我就看出來了。趕緊把寶物拿出來,不然我們可就要把你們捆起來報官!”


    有道是做賊心虛,麵對突如其來的呐喊和包圍,二人驚詫失色嚇得非同小可。


    賊人仔細一看,不過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有一個還是白天收拾過的“菜鳥”。


    結巴和黑痣臉立即恢複了鎮定,結巴頭目咬牙切齒,凶狠地嚇唬他們道:“又是你們,敢壞大爺我的好事,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茅房裏打燈籠—找,找,找屎呢!”


    話音剛落,結巴順手抄起了一抦洛陽鏟凶狠殺來,雷默急忙側身退步,拔劍出鞘。


    黑痣臉情急之下,就地抓起兩個剛出土的青銅器作為兵器,五對二,一場夜戰拉開序幕!


    沒想到那個結巴人武功奇高,鏟到之處,招招致命,一把鏟子在他手裏,兼有槍的威猛和戟的多變,可刺、可紮、可拍、可倒割。


    數招之內,赤手空拳的陳風圓框眼鏡被打飛,重重一鏟拍到後腦門,他應聲倒地,血流不止。


    雷默餘光眼見陳風受傷,他大喊一聲:“風老四,賢弟!”


    陳風後腦百會、後頂兩大穴位受到重創,鮮血飛濺,倒地不起,嗚呼哀哉,成了殤鬼。


    緊接著,黑痣臉的青銅器又傷到巫雲寒,巫雲寒的左胳膊一麻,失去了知覺。


    隻剩下雷默和巫雲雪、汪店成可以應戰。


    雷默使出渾身解數奮力拚殺,奈何實戰經驗不足,僅過了十招敗下陣來,巫雲雪和汪店成也依次被青銅器所傷。


    黑痣臉正要對幾人痛下殺手,被結巴人阻止了。


    這時,從洞底傳來一個聲音:“哥,咋回事,怎麽像是打起來了,拉我上來幫忙!”


    黑痣臉回話道:“沒事,幾個碎細對盤(對手),都擺平了,掛彩四個,碎(死)了一個,你不用管,我們來洗盤(處理)。”


    隻消半個時辰都不到,五個人全部落敗,個個受傷。結巴人和黑痣臉,抽出一根繩子,將四個人後背手捆個結實,拴在距離墓碑不遠的一棵樹上。


    再用刀子在鋪在地上的布上割下幾段長長的布條,揉成團塞進每個人的嘴裏。


    鋪在地上和著泥巴和墓地陳腐氣味的布條,使雷默等人他們感到一陣反胃惡心。


    黑痣臉用腳踢了題躺在地上陳風的屍體,用中指貼在他的鼻息孔,一看沒了氣息,也不理他。


    “少吃鹹魚少口幹。新上跳板的生瓜蛋zi還想剪鏢(打劫),好大的狗膽,想啃骨頭也不先磨磨牙,就憑這三腳貓功夫的還冒充鷹爪孫(官府)!”那


    個結巴人氣急敗壞,滿嘴的江湖黑話,不無鄙夷的口吻訓斥和嘲諷雷默一行。


    “大哥,把他們怎,怎,怎麽處置?”黑痣臉是個膽小的人,這一著急他反倒結巴起來。


    “那,那還用說,起大貨兒,粽子起完了剛好這個洞就留給他們,還省得他們家人一筆安葬花銷,給墓主找個陪葬,省的他孤單,也算是補,補,補償吧!”


    那結巴人說話的語氣平靜中透露著無比陰毒。


    結巴人和黑痣臉捆綁拾掇完了雷默一行。繼續用籃子從墓葬裏起貨,由於墓葬很深,洞裏隻有一個人,他們的速度越來越慢。


    哎,今天真的太冒進了,沒想到這幾個賊人武功這麽高。


    都怪我,雷默啊雷默,爹爹平時怎麽教你的,凡事三思而行量力而為,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今天既不清楚敵人底細,又沒做任何的準備,這下好了,葬送了性命,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了。


    雷默心裏無比懊悔自責,他一邊將自己被捆綁的左右手來回搓動,試圖鬆開繩子。


    可是繩子綁的十分結實,他被勒得生疼,兩手之間幾乎沒有活動縫隙,即使是扯斷手腕也無法掙斷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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