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夜時分,天氣燥熱的緊。


    陳霆灰頭土臉的從網吧裏鑽了出來,回味著和隊友們開黑擼遊戲的畫麵,依依不舍的朝著宿舍的方向走著。


    “已經夜裏十一點多了,晚自習早結束了,曹禺那書呆子應該已經回宿舍了吧。得趕緊回去,要不舍長要罵人。”看著空無一人的學校大樓,他這麽想著。


    學校的男女宿舍有兩棟樓,中間隔了個很窄的羊腸小道,他正準備鑽進去走回宿舍。突然想起曹禺那小子叫自己帶桶泡麵回去,正好自己也餓了,便朝著小賣部走去。


    小賣部設在女生宿舍的門口,因為女孩子買的零食以及生活用品比較多,最重要的是因為女孩子比較懶,不願意多跑路。


    買好了泡麵正準備原路走回去。但看著女生宿舍圍牆邊的一片綠化。其實穿過這個綠化就可以到達羊腸小道回到宿舍了。


    他看下四周,大半夜的鬼都沒有一個。心裏嘿嘿一笑踏上了綠化。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個人影站在幾塊磚頭上,趴在圍牆上朝著女生宿舍望著。個子不高,幾塊磚頭高度有點勉強,站在上麵的小腿瑟瑟發抖,看上去十分滑稽,但陳霆此時覺得是那麽猥瑣。


    一把給那人拽下來,那人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他媽鬼鬼祟祟搞什麽鬼?”陳霆一把拽著那人的衣領問道,可一看那人的臉,自己傻了。竟然是班裏的葉權。這個人一向很膽小,平時在班裏也不敢和人多說話,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低著頭在角落發呆。他在看什麽?


    隻見葉權滿臉通紅,眼色慌張,完全說不出話來。陳霆給他往地上一扔,站在磚頭上往裏麵一看。


    這個位置正好是麵對著女生浴室的一個窗戶,雖然距離不是很近,但稍微視力好一點的人仔細看的確能看到裏麵的畫麵。


    “你這個畜生!”他朝著葉權大罵一句,隨即一腳踹了過去。


    “不要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太喜歡她了。”葉權一麵求饒,一麵抱著頭痛哭。


    看著他這個樣子,陳霆住了手,給他拉了起來眯起眼睛看著他說道:“這次我不告訴別人,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狗腿,給我滾!”


    看著葉權連滾帶爬的跑了,陳霆正準備彎腰撿起泡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宿管阿姨,就在這,我剛就說看到有人在這偷窺。”


    聲音很甜,陳霆聽出來了是班上施媱的聲音。轉過身隻見施媱帶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走了過來。是女生宿舍的舍長。


    “你在這幹什麽?”大媽走到陳霆麵前鐵青著臉問道。


    陳霆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麽,路過。”


    “你是不是在這偷看我洗澡?”施媱氣憤的站出來問道,她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潔白的頸脖和修長的美腿完全掩蓋不住,一般人早就看的眼睛發直了。


    但陳霆掃了一眼,不屑的說道:“切,就你?脫光了我也懶得看。”


    “你!”施媱正準備跟他爭辯。隨後轉過頭對著舍長大媽說道:“阿姨,他平時就不好好學習,遊手好閑,天天混網吧不去晚自習。。。。。”


    舍長大媽一邊聽著施媱的抱怨,一邊一雙小眼在不停的掃視著現場。多年來的管理和查房經驗練就了這女人一雙好眼力。終於在黑暗中找到了圍牆邊上那個疊的不高的一堆小磚頭。


    她眯起眼睛看著陳霆問道:“你是那個班的,叫什麽名字?”


    “他叫陳霆,是我們班的。”還沒等陳霆說話,施媱就幫他回答了出來。


    陳霆厭惡的看了一眼她,又對著宿舍大媽說道:“去報告吧,老子不怕!”說完拿起泡麵掉頭就走。


    剛回到宿舍,就傳來曹禺的調侃:“幹嘛去了這麽晚,擼過頭了還是看女生洗澡去了,我等的餓死了。”


    陳霆沒有說話,把泡麵扔給曹禺,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起來之後,學校知道了這個事,卻也並沒有立馬做出懲罰。但隨後的一段日子裏,陳霆在大家的眼裏好像變了一個人,會欺負人了,班裏的葉權經常被他欺負,班裏的女神也被他說的跟個蕩婦似的,大家開始排斥他了,最終學校還是開除了他。


    。。。。。。。。。。。。。。。。。。。


    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看著陳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訴說著當年的事。終於知道為什麽膽小鬼怕陳霆更怕施媱了。隨後他對陳霆問道:“那你為什麽當時不說清楚?”


    “我成績又不好,讀不讀有什麽關係,讀書還不如自己混,我現在不是很好嗎,我有十來萬存款還有幾十個小弟,你有嗎?”陳霆無所謂的說著,又開始打趣曹禺。


    曹禺兩眼一黑,心裏想著,自己的確沒有。社會不一樣了,不是有文化就能賺到錢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關鍵還是得看人自己。


    “再說,我答應膽小鬼不和別人說。他成績比我好,膽子又小,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算我送他的一份禮物吧,希望他能悔改。現在我都死一次了。沒什麽不能說了。”隨後他又收起笑容,陰森的說道,“他要是沒改,不知道珍惜還是那個德行,這次我不會饒了他了。”


    曹禺細細回想了下陳霆所說的話,自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怎麽可能會想到膽小如鼠的葉權會做出這種事情,沒想到一個內向的人,內心所隱藏的瘋狂能達到別人怎麽也想不到的程度。


    他感慨了一陣,隨後說道:“這麽說,膽小鬼偷刀是去殺你應該,你沒事,或許他看到你和劉海軍一起走的,感覺沒有機會。所以去殺了胖子?”


    “為什麽要殺胖子?”陳霆不解的問道。


    “因為嫉妒。”曹禺回想起膽小鬼那晚嫉妒的看著胖子和施媱喝酒的畫麵,終於知道為什麽當時他的眼睛裏會含有仇恨了。


    “那太瘋狂了,他那麽老實的人,偷看別人洗澡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麽可能會去殺人。”陳霆不信,為膽小鬼辯解道。


    “沒有什麽信不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瘋狂的一麵,越是膽小怕事的人可能內心的瘋狂更是超過一般的人。”曹禺說道。


    陳霆半天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算是默認了。


    “你不知道那晚我出車禍了?”曹禺想了會,別人連這個都告訴自己了,自己也不想有什麽事瞞著他,於是把自己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幹嘛要知道,我知道我早就來找你了。”陳霆不解的說道。


    曹禺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他。


    “也就是說你出車禍沒死,後來有人回來補了你一刀?”陳霆說道,隨後又笑著打趣道,“不是一刀,是一鋼管?”


    “別笑,我沒開玩笑。”


    “好,那你的意思就是,在你去酒吧之前,除了我還有一個人死了獲得遊戲資格了?然後他看到你出車禍了,就索性補了你一刀?”隨後又不解的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酒保說謊了?他為什麽要騙我們?”


    曹禺細想了一會說道:“很簡單,這個謊是酒保送給那人的禮物。那個人不想別人知道他獲得資格了。”


    曹禺站起來,翻出酒保送自己的那套衣服,從馬夾口袋裏拿出兩張沾著血的紙巾。對著陳霆說道;“這個紙巾上的血是當晚我從酒吧的地上采集的,地上的血比較淩亂,但細分還是感覺的到是有兩大片位置的。所以我分別采集了一點。”


    陳霆神經比較粗條,一臉不解的問道:“要這個有什麽用。”


    曹禺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陳霆問道:“你還有血嗎,擠一點出來。”


    陳霆二話沒說拿錢桌子上的牙簽戳破自己的手指,由於感覺不到疼痛,所以插的很深,但卻擠了好久才擠出幾滴血出來。


    曹禺分開收好三張紙巾說道:“我回頭去醫院檢測下,如果沒猜錯,你的血應該和我當時采集的血其中一個是一致的,如果三張紙巾都一樣,都是你的血。那說明我們猜測的就錯了,這個遊戲就複雜了。”


    思考了一會之後曹禺對著陳霆說道:“你回去準備下後事,暫時不要出現在王琳家的小區了,你的弟兄們叫他們照去。自己不要出麵。但如果你不怕,你就一切照常也沒事,順便去和王琳做好溝通。最壞的結果就是引出劉海軍,不過你可能會犧牲一條命。你自己選擇。還有換個手機號碼。”


    “我選第二個方法,我不怕死。”他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古靈精怪的身影,斬釘截鐵的對著曹禺說道。隨後他拿下蛇頭項鏈遞給曹禺,認真的說道:“這個給你保管,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有用上它的一天,到時候再還給我。”


    曹禺思索了一下,接了過來,正色說道:“好!一定!”


    陳霆站起身朝門外走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自己也是感慨萬千。雖說自己是他同盟,但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還給了自己一條命,想起自己高中每每放學看到他的冷落眼神,自己心裏慚愧萬分。這個男人,送了葉權人生中最好的禮物給他,又送了他最珍貴的禮物給自己,真是個傻男人。


    歎了口氣,曹禺關好門,收拾好桌子。拿起了手機,編輯了個信息。


    收件人是,張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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