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不是那乳化泵司機的,要年輕很多。它發現我能看見它之後,它就麵無表情的看著我,隨著我的晃動,它的眼睛也會轉來轉去。我寧可它有點別的表情,這樣的死鬼臉看得我渾身發毛。


    劉亞新和何超早就順著我燈光看到這張臉,裂縫有限,我們確定不了它是不是還有身體。但眼下我更尷尬一些,因為它盯我半天了,似乎沒有放棄的打算,我隻好對他們兩個說道:“兄弟們,你們兩個誰幫幫我?把我從它的目光中轉移了,這眼睛看的我難受”


    劉亞新聽後,二話不說,抓起地上的一把煤泥就向那縫隙裏扔了過去,同時大吼道:“你看你媽了個*”


    這塊煤泥結結實實的糊在那張死鬼臉上,本來蒼白的臉上現在是黑一塊白一塊,有點斑點狗的感覺。好在那眼睛的目光終於遠離了我,但是緊接著它便瞪向了劉亞新,然後一聲怒吼,就見那一片巷道壁開始不斷晃動,周圍開始出現裂縫,這裂縫的範圍足足有三米多!它要出來了!直覺告訴我這隻鬼魂的體積絕對很恐怖!


    “我靠,快跑,這動靜沒準得冒頂”我抓著他們兩個就開始向前飛奔。


    跑了估計有個幾百米,我們一個個都氣喘籲籲的停下來,何超開始罵我:“被鬼看就被鬼看唄,那小雪看你的時候,怎麽沒見你找我們幫忙,現在怎麽變的這麽嬌氣”


    “趕緊滾蛋,那玩意似乎很有力量,巷道的煤壁都脫落了”我現在可沒心思和他扯皮,天知道那玩意是什麽實力,看剛才那情況,被追上的話應該沒什麽好結果。


    當下我拉著他們兩個再往前走,走了沒幾步,一種嘎啦嘎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降低了速度謹慎的向前走去。那聲音越來越大,我們離得越來越近。


    “我草!鬼打牆!往回跑!往回跑!”我怎麽把這事忘了!我們竟然回到了剛才看見那隻鬼魂的地方,它現在還在奮力的掙脫巷道煤壁層的束縛,周圍的裂縫已經是密密麻麻,眼瞅它就要出來了!


    “我們現在往哪跑?”何超邊跑邊問我。


    這時候我還哪有什麽主意,要麽就是能跑回去,我們把乳化泵司機的屍體弄出來,這鬼打牆可能就消失了,要麽就是來回的在這繞圈子,準備和這隻新的鬼魂打一架。


    “看看能不能跑回去,能的話就隻能鑽工作麵了,不能的話就做準備吧,一會可能還得打一架”


    我們一路飛奔,這次是一點都沒歇,事情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我們又跑回到了乳化泵硐室。那乳化泵司機的鬼魂就在門口一臉苦逼的看著我們,我心裏這個氣啊,當時我怎麽就那麽手賤,非要去掀開那液箱的蓋。


    “你敢戲弄老子!”劉亞新看著這乳化泵司機的鬼魂,二話沒說,又是飛起一腳。


    我顧不得再去泄憤,大吼道:“趕緊把液箱的乳化液放了,後麵那個更恐怖!”我衝進硐室直奔液箱的底部跑去,拚命的掰開放水閥,哪知道箱內的乳化液隻噴了一下就停了。


    媽的!最擔心的就是碰見這種情況,那箱內的屍體肯定會隨著液體流動的,現在不知道屍體的哪部分把排水口堵住了。我瞪了一眼硐室門口的乳化泵司機鬼魂:“你特麽讓你的屍體配合點,要不快點我們三個都得搭在這”


    硐室裏開始彌漫起刺鼻的乳化液的味道,看著那苦逼臉的乳化泵司機,我心裏再次暗罵一聲,撿起之前扔在地上的安全規程牌匾,就向液箱裏探去。隻是這牌匾實在太小,根本碰不到屍體,而且液體裏的阻力特別大,我隻抓著牌匾的一角,根本就揮不動。


    這時候巷道裏隱約的傳來了嘶吼聲,那隻鬼魂出來了!


    何超立馬喝道:“別發呆了,趕緊把液箱推到!”說完他就走到液箱的左後方,做好姿勢準備開始推,我和劉亞新急忙走過去找位置,這時候他又盯向乳化泵司機的鬼魂,“你在那等菜呢?幫你,你還不趕緊過來出力!”


    那乳化泵司機的鬼魂聽後立馬飄過來,拽住我們對麵的箱沿。


    “一!二!推!”


    這液箱重的出奇,我們試了好幾次,這液箱都紋絲不動,沒辦法,我隻好對那乳化泵司機的鬼魂說:“哥們兒,你也看見了,不是我們不幫你,是實在沒辦法,要不你先把鬼打牆解了,我們升井後就找人來幫忙”


    哪知道它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問道:“什麽鬼打牆?”


    它這麽一說,我們三個也懵逼了,竟然不是它幹的,難道還有另外一隻鬼戲弄我們,剛才我僥幸看到的那隻?哪有這麽巧的事!


    “繼續跑!”何超喊了一句。


    沒辦法,我們隻能去鑽工作麵了,希望不會出現什麽意外。隻是站在液箱右側的劉亞新卻惶恐的說了一句:“不用跑了,跑不出去了”


    跑不出去?什麽意思?沒等我想明白,我就發現餘光裏多了些什麽,一股恐懼感直逼我的心頭,我緩慢的把頭轉向硐室的門口,一個我說不上來的東西已經把唯一的出口堵住了。


    剛才我看見的那張臉隻是這身體上的一部分!它就像一隻大象,粗略的看去,身上至少遍布著密密麻麻的二十多張人臉,四肢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很粗壯,長滿了麟甲,最不可思議的是它的頭顱,就像日本的鬼首般若。


    我們本以為它是奔我們來的,可它的目光並不在我們三個身上,而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乳化泵司機的鬼魂,然後猛地張開了嘴,伸出一條七八米長的舌頭,一下就卷住呆立的乳化泵司機鬼魂,快速向嘴裏拉去。


    那乳化泵司機的鬼魂卡在它的嘴那裏,那後就開始不斷的縮小,就像泄氣的氣球一樣,一點一點的都被吸了進去。


    我草,這家夥把鬼魂當飯吃了?我心裏一陣惡寒,但緊接著那玩意兒的眼睛就掃向了我。我心裏大感不妙,今天可能要掛。


    它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我也不敢有什麽動作,劉亞新和何超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這時候我心裏開始默默的祈禱:“劉亞新千萬別衝動,這次我認栽了,它願意瞅我就瞅我吧,你可別打擾它”


    我的祈禱還是起了作用,劉亞新沒有任何反應,何超也不會主動找它麻煩。而這頭不知道什麽名的怪物似乎再思考著什麽,中途有幾次想張開嘴,但都漸漸的合上了,然後轉頭回去了。


    它一走,我們三個如釋負重,之前竟然還準備和它打一架,我估摸著,它一個舌頭掃過來我們就得全部歇菜。看來這玩意兒不吃活人,要麽就是吃飽了。


    當下我們三個也不敢再呆在這,準備從工作麵出去,誰知道那玩意會不會又折返回來,到時候前後無路,那可真就悲劇了。


    在我們正費心費力的爬工作麵的時候,進風軌道巷一千三百米的地方,那隻怪物正在緩慢的行走著,在它的頭頂,一截斷手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手指。


    這工作麵我們走的可真是千辛萬苦,高度夠的地方我們都不敢直起腰走,一路都處於半蹲的狀態,生怕哪台出現液壓支架泄壓,直接把我們壓死。尤其是路過采煤機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腸子,險些沒吐出來。


    哪知道我們走到了另外一側,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整個漆黑的巷道裏有些靜的可怕。


    “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今天不是大檢查嗎?”何超又開始問我。


    我也不明白怎麽回事,但隱隱覺得肯定有大事發生了,“走走看,先升井再說”經曆了剛才的兩件事,我現在實在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今天的井下太詭異。


    這一路風平浪靜,但是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可等我們穿過回風皮帶運巷風門的時候,終於讓我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路右轉,是升井的,左轉,是去掘進工作麵的。當我踏出風門的那一刻,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冷風,這股冷風讓我異常的熟悉,和燕目棺葬裏的一樣!


    風是從掘進巷道那麵傳來的,可是這怎麽可能!那裏還有一道風門,怎麽會吹的過來?一股恐懼盤繞在我的心頭,我雖然好奇,但我絕對不會再去冒險,隻要有這股冷風的地方,就肯定沒好事!


    我們三個一路匆匆行走,如果不是沒有力氣了,我們肯定得跑起來。等我們走到主井下麵,準備爬台階的時候,我終於知道為什麽看不見人了,這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扇大門!


    這大門渾身漆黑,隱隱有些花紋雕刻,左龍右鳳,但是沒有門把手,也沒有鑰匙孔,整扇門似乎在建造的時候就根本就沒準備打開。


    “有些像古代墓室裏麵的石門”劉亞新突然的說了一句。我心頭一驚,墓室的石門?


    何超聽後立馬說道:“走!不關咱們的事,離這些東西遠點”


    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們三個遇到這種事應該趕緊走,不然肯定會跟我們發生關係,哪知道還沒等我們走,那石門突然發出了嘎吱的一聲,從裏麵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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