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去舊年,迎接新年,何家的年過得很溫馨,到了初二那天,何曾氏早早把家裏人叫醒,大家都穿戴上新衣裳,等著迎接何元慧回娘家。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


    何元慧一家四口午時不到便入了屋裏,何大栓難得露出大大的笑容,一手一個就將遠哥、東哥兩個小孩兒摟進懷裏。


    東哥掙紮著要爬出姥爺的懷抱,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何生喊道:“東哥要舅舅……舅舅……”


    遠哥倒是老老實實的窩在何大栓懷裏。


    何元慧白一眼小兒子,笑道:“一早吵著要快點回來,念著舅舅呢,你們瞧他,連咱爹的臉麵也不給。”


    一屋子裏人哈哈笑起來,何生看著東哥激靈的模樣,心裏極喜歡,一時又想到自己快出生的孩子,他趕緊走過去,從爹爹的手中把東哥解救出來,高舉著問道:“東哥,想不想舅舅呢?”


    東哥最是喜愛被舉在頭頂,他揪著何生的頭發,咯咯的笑:“想!舅舅……我想玩……新豬豬……”東哥斷斷續續說了幾句,才把意思透明白。


    原來是想要何生給他做新木偶玩具,還是豬豬的形狀,上回何生答應了,於是一直記到了此時。


    張惜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玩樂,聽著東哥童言無忌的話兒,微笑著打趣道:“想舅舅原來是想念舅舅給做的玩偶呢。”


    東哥發出串串的嬉笑再次揪住何生的頭發,兩條腿跨著坐在他肩膀上,聽得舅媽的說話,東哥補充道:“還有舅舅舉高高……”


    大家聽了便又哄笑一聲。


    何大栓聞言,總算得到些安慰,原來小外甥不喜他,隻是因為沒給他好玩的,也沒陪著他玩耍而已。


    何生倒是鬱悶一小下,他陪著東哥玩樂一圈,也沒忽略年紀大點的遠哥,領著兩個小孩在院子忘我的玩耍。


    何元元抓了一把炒香的花生,走過去遞了給兩個外甥吃,並逗著東哥道:“小姨給你花生吃,那東哥想不想小姨?”


    東哥把臉一撇,十分不給麵子道:“不想。”花生他家裏好多呢,一點也不稀奇,才不喜歡吃花生。


    何元元沒惱,很是耐心的問:“為啥隻想舅舅不想小姨?”


    東哥抬頭打量一下何元元,瞧見她戴著頭花,梳著女式發鬢,穿著鮮豔的花裙子,他捏著鼻子,嘻嘻道:“女娃娃,羞羞……”


    意思懂了,原來是不喜歡跟女娃玩,何元元立時黑了臉,忍不住拿手輕輕捏了下東哥胖嘟嘟的臉頰,惹得東哥一個勁兒的躲閃。


    何元元瞧著爹爹和大姐夫進到堂屋火爐旁說話,娘親與大姐、嫂子三人也成了群體閑聊著,想著他們肯定沒心思盯著自己,於是何元元慢慢挪到大門口,想要不聲不響的偷溜出門玩。


    張惜花餘光瞧到了,隨口問道:“元元,你是要去誰家玩啊?”知道個確切地點,若是她沒及時家來吃飯,也有個地兒好找人。


    張惜花心裏扭捏了下,把小姑看的那麽嚴實,覺得自己到底是要做個討人嫌的嫂子了。


    何元元苦著臉,無奈道:“哎,我隻是去麗娘家轉轉。”


    上回小姑偷偷與自己說過,麗娘喜歡羅水生,沒想她還不是單相思,郎有情妾有意這個事兒,兩家家境都差不多,也沒誰嫌棄誰,很自然的,在年底前兩家就把親事定下來,婚期要等到今年春耕過後。


    麗娘姓江,她家房屋也是在村尾,下西村在整個大良鎮算是中等的村莊,村裏三個大姓中,何姓多數住在村頭,羅姓在村中,江姓便處在村尾。


    何曾氏本來想訓斥一番小閨女,可想到大過年的,不好過多苛責孩子,隻用眼神盯著何元元,何元元馬上明白娘親的意思,她不能跑太遠。


    不過何元元還是笑嘻嘻的跑出門了,反正就去麗娘家轉轉也是好的。


    何元慧嗔道:“娘也真是,也不多拘著點阿元。”


    何曾氏心裏哪不想拘著小閨女?何元元近來已經很收斂,也不怎的往外村跑,老老實實的跟著兒媳學做事,她已經很欣慰,也是因過年才對閨女鬆懈些。


    何元慧會來事兒,跟張惜花之間也沒生疏,瞧著她渾圓的大肚子,姑嫂兩個馬上便說起了育兒的事宜,還有她當初生孩子的種種注意事項。


    互相間倒是其樂融融。


    到點,何曾氏領著張惜花要去給一家大小準備豐盛的午飯,何元慧自告奮勇,三人一道去灶房裏捯飭吃食。


    人也算不得多,食物都是量少花樣多,弄好後擺滿了整整一張八仙桌。水晶雞,悶豬腳,大白菜燉粉條……光是瞧一眼就令人口水直流。


    這當中,尤以張惜花做的菜最受歡迎,比如昨晚做好在低溫下凍了半天的魚凍很得孩子們的歡心,那水晶雞切成塊吃時沾上調製好的醬料人人都愛,還有酸辣可口的爆豬腸,李大郎喝酒時,連連讚揚說好下酒。


    何生聽著別人讚揚他媳婦做菜好吃,自己也感覺與有榮焉,他也實在喜愛媳婦兒做的飯菜,不禁偷偷瞥一眼媳婦,眼神愈發柔和。


    李家親朋好友尤其多,除了何家,還要趕去別家拜年,一家四口便沒過夜,何元慧趁著回婆家前,逮著何曾氏說私己話。


    正好何曾氏也想找大閨女呢,母女倆關了房門,天冷又在房裏放了火盆,何元元首先道:“娘,他家裏去年生的那頭牛犢打算賣呢,我婆婆給我透露底,若是咱們家想要,隻拿十兩銀子便是。”


    李家原就有兩頭牛,因家裏田地多,牛犢養大了教會犁地,留著自用不是更好?怎的會想賣掉?還是這種價格?


    何曾氏低頭沉思,十兩並不多貴,在家裏能承受的範圍,她便問:“你公婆到底是怎的想賣了?”


    何元慧兩眼一翻,意有所指道:“還不是下麵那幾個鬧騰。二叔家那位更好笑,竟想用一兩銀子便把牛犢牽她娘家去。我婆婆那個性子,嘴上說樂意,心裏定極不情願。這不,我瞅著機會套了話,她就同意十兩銀子賣咱家了。”


    何元慧婆家二房的妯娌是李婆子娘家侄女,自她嫁進李家後,沒少幫襯娘家,李婆子平日裏也睜一眼閉一眼,但數目這樣大的補貼,她心裏還是肉疼的緊,於是何元慧一試探,李婆子便答應,也催促大媳婦早些把錢收回,好把牛領走。


    何曾氏聽完緣由,拿手點了點何元慧的頭,埋怨道:“你也是的,這個年紀,都是兩個娃娃的娘做事怎的忒衝動?你把好處弄到家裏來,以後怎在婆家過?下麵那幾位還不得恨死你去?”


    說來說去,還是擔憂閨女的處境。


    何元慧挑眉,她生的好看,做這些小動作時,也好看得很,渾不在意的擺手道:“那幾個能拿我如何?不過是說幾句酸話,我早已不當回事。娘你們就是想多了這些有的沒的,忒的好麵子,聽我的準沒錯,及早把牛犢劃拉到家裏,得了實惠才是真章。”


    她還沒說的是,就為了全臉麵,弟弟阿生吃了那麽大個悶虧,也活生生的忍下來。這樣做人活得累不?還有個甚的意思?


    麵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為著個麵子,既委屈自己又委屈家人,在何元慧看來,才是可笑荒唐的事呢。


    何曾氏被閨女說的詞窮,大閨女自小就性子強,有主意,等何元慧長大點時,何曾氏偶爾都要聽她的建議。


    比如曾經她就極力反對過讓何生退學。小弟何聰被先生大讚有慧根,好好讀書將來會有大造化,於是何家人重心便全放在何聰身上,難免忽略了何生,可是何生也被先生讚揚過學業穩妥,若一直堅持下去,將來也不是不可能。家裏遭逢大難,見不得爹娘辛苦,隻一提,何生便同意退學。


    何元慧卻大力反抗,她是認為,即使辛苦也再堅持兩年,時間到了先生給保薦名額,得到科舉的資格,弄不好何生能考個秀才名頭家來,也能免掉家裏的賦稅。諸如此類種種的意見,最終還是被爹娘否決掉。


    何生遭到羅香琴家退婚時,何元慧聽到消息大怒,都已經點齊人手準備到羅家大鬧一場,結果卻被爹娘二叔二嬸勸下來,心裏也是憋了滿肚子的氣。


    此時再見到娘親這樣,她嘴上就帶了火道:“娘你若舍不得錢,十兩我給你出了。”她與李大郎這幾年,夫妻間也偷偷藏了不少私房,隻要征得丈夫同意,拿出十兩對她來說還是很容易。


    何曾氏一聽,哪裏能讓出嫁的閨女掏錢,馬上道:“行!我聽的,咱家裏買了。隻是占了忒大個便宜,我怕你和大郎在家裏不好做人。”家裏銀錢都是何曾氏做主,既然要買牛,又是這樣便宜的價格,她隻要跟何大栓說一聲就能成。


    江家兄弟買個媳婦雁娘才隻花五兩,娶張惜花給張家八兩銀子已經是十裏八鄉數一數二的聘金,但是呢,買一頭牛十兩銀子絕對是占大便宜。


    耕牛比人金貴是常事,李家那頭七|八個月的牛犢,若是按照集市價,起步價至少都要十二三兩,再養大點,教會了犁地,估摸著能賣到二十兩。所以啊,連李婆子這種那麽親近娘家的人,都舍不得一兩銀子給牽走。


    大媳婦既然要冒尖了卻她的心煩事,李婆子也是巴不得,兩方一拍,馬上就確定好,這不,等著何元慧早點跟何曾氏確定呢。


    何元慧不客氣道:“我的事兒要你著什麽急?我自己不會處理好?”


    何曾氏既是好氣,又覺得憂心,忙道:“你呀你呀……讓我怎麽說你?這麽個潑辣性子要多收斂下才是。”


    何元慧不置可否,笑嘻嘻的便道:“我哪時候做過不靠譜的事兒?你看弟妹便是,她跟阿生小兩口處的多好多甜蜜呢?也不想想阿生那悶葫蘆以前是個何模樣。”她停頓下嘖嘖兩聲感歎完,又笑道:“我瞧著她的肚子尖尖,估計定是個男孩,我懷東哥遠哥便是這樣的肚皮。”


    何曾氏聽完,算是放下點心。還要說到何生突然遭逢退親,何曾氏憋著口氣,想馬上找個更好的姑娘,可惜手上沒好的人選,就求助到何元慧門上。何元慧義不容辭的接下這事。立時托人多方打聽,恰巧她平日裏十分要好的媳婦是陽西村人,與張家相熟,那媳婦的家中人生病是張惜花給醫治好的,曉得張惜花的境況心中憐惜,於是極力推薦了張惜花。


    就是這麽著,何元慧細細打探過,給何生定下張惜花。說來,張惜花自己還不曉得她正經的媒人是自家大姑子和那個媳婦呢。


    “男娃女娃又有什麽打緊?”何曾氏笑道,兒子大了早就想娶來媳婦抱孫,是男是女靠緣分,想了想,何曾氏接著笑道:“我還不是先懷了你,後麵才有的阿生與阿聰。”


    況且,還沒定下兒媳婦時,就打量過張惜花的胚子,瞧著也是個好生養的,三年抱倆不求,四年生兩個總是可以的。


    但無意中提到阿聰,何曾氏驀地笑容僵住,家裏即將添丁加口,可自己疼了十年的小兒卻不知流落在那個疙瘩,他是否安好,穿的好吃的好嗎?如今長得又是個啥什麽模樣?


    何元慧見到娘親的臉色,便猜到她又想些不開心的事,她也憂心小弟弟,找了那麽久,沒丁點消息,再難過又能怎麽樣?日子還要過下去,始終要往前看。


    何元慧便輕聲道:“惜花生個姑娘,我也會疼愛她,反正自己沒閨女,我現在肚子這麽久沒消息,還不知道有沒有得生呢。”


    何曾氏曉得閨女是找話題開解自己,忙搖頭笑道:“我自家的孫女,我自己不會疼要你疼什麽疼啊?”


    何元慧噗嗤笑道:“行,由得你。”


    母女兩個說說笑笑間,何曾氏想起自己的正事,便道:“元元年紀也不小了,阿慧你那兒有沒有好的小子?”


    何曾氏自己也留意了附近好的人家,可她還是想聽聽大閨女的建議。


    何元慧思索片刻,道:“是我親妹子我才不客氣的說她,小妹那性子也太貪吃懶散了!還是得找個殷實點的人家。可我認識幾戶殷實的人家,眼光都是瞄到頭頂隻看得上天空中的月亮,恨不得娶個官家小姐家來呢,這還得再留意下。”


    聽閨女這麽說,何曾氏便明白她是真有在為小閨女留意人選,何曾氏越看越覺得閨女貼心,真是貼心棉襖,抿嘴笑道:“你妹妹跟著她嫂子新近已是改了很多,就是還有點毛躁。反正她的親事並不著急,拖到明年再定也可。有咱倆平日裏細細尋摸下人選,總會找到一位好的。”


    把心頭大事說完,何曾氏又找了丈夫何大栓,兒子媳婦過來說一下買牛的事,大家都同意,何曾氏把錢先給女兒女婿帶家去,商定好兩日後就去牽牛。


    沒兩日,何元慧果然很快辦妥並托人傳話,何生當天上杏花村就把牛牽家來。


    是一頭通生黑色皮毛的牛,已經將近半人身高的個頭,瞧著精神極了。何大栓牽著牛簡直愛不釋手,貓冬時節哪兒也不去,盡緊張他的牛。這牛養兩個月,等到今年開春時,正是能用上的時候。家裏的農活有牛幫忙,要輕鬆很多。


    春節期間,去親戚家拜年的事,何曾氏早已經理好了章程,遠的地方全是何生帶著何元元上門,近一點的親戚家,張惜花便可以一道去。


    熱熱鬧鬧的新年過去,村裏的杏樹,李樹,桃樹等等都開了花,花朵兒一摞摞的掛滿枝頭,別提多好看了。


    還有漫山、滿田地的野草,野菜、灌木叢也開始發芽成長,好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去年下了大雪,潤雪兆豐年,百姓們臉上皆帶了笑意,相信今年會有個好光景。


    去年苦了一年,沒有人會再希望繼續那樣糟糕的日子。


    何生自從與許淮聯係上後,每次必要去縣裏采買,便會與他見個麵,縣裏對外麵的消息始終要比窩在鄉間更快得知,何生此舉,也是希望早些知道外邊境況,家裏也好看情況做出反應。


    如果世道真的亂套,許淮是不介意舉家搬離,因他家就是從益州搬回來,逃荒到外麵去還不一定比大良鎮這山疙瘩安全呢。


    當然了,這隻是最糟糕的打算,他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即將出世的孩子,還得了一位自己極喜愛的懂知冷知熱的妻子,姐姐妹妹還有其他的親朋好友,何時一點也不想打破如今這樣美好溫馨的生活。


    雖然不能做到大的防範,何生在平時更加注重鍛煉身體,並克服天性不愛交友的性子,與許淮幾個同窗舊友時不時聯絡,以便了解動態。


    他也跟著江家幾位哥哥去山中打獵,年尾時換得不少錢,買完油鹽醬醋存儲著,靠著這筆錢還給家裏人過了一個好年。


    何家原本有一個地窖,何生與何大栓父子倆在別人都貓冬時,又在家裏挖了個大地窖,已經修整好可以藏糧食,地窖開得很隱蔽,家裏多餘的糧食,全轉移到新地窖中。除了家裏幾口人,誰也不知道。


    何家人打的是這樣的算盤。若是亂起來,人身安全先不說,糧食肯定緊缺,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沒糧吃活生生餓死的事又不是沒見過。有了地窖可以藏下大半糧食。再則,即便世道安好,家裏多個地窖也是好事兒。


    簡直是兩全其美。


    何生背著鋤頭,慢慢的走在開滿野花的鄉間小道裏,他手上還提了個竹簍,裏麵裝著活潑亂跳的小魚兒,媳婦胃口好,前幾天撈的已經吃完,春天萬物複蘇時節,雨水豐盛,溪流潺潺的流著溪水,裏麵蘊育了非常多的小魚小蝦,撈起來沒冬季時費事。


    家裏還有幾罐子豬油,可以把小魚洗淨,用油炸了吃。想到油炸小魚的滋味,何生看著手中竹簍裏蹦跳著的小魚,眼光都開始不單純起來……


    他一路興衝衝的往家裏走,剛走到大門,還沒邁進屋子,何生便忍不住輕聲喚道:“惜花我回來了……”


    往常時,張惜花老早就應聲,今兒卻奇怪沒回答,何生走到堂屋,沒看到人影,又馬上打開夫妻倆的房間,也沒發現媳婦。他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很是慌亂。


    習慣每天家來時,張惜花笑意盈盈的臉,忽然改變一下,真是渾身不得勁兒。何生又匆匆往灶房裏找人。


    卻見妹妹何元元垂了頭蹲在灶台旁在奮力拿火筒吹火呢。


    何生馬上問:“元元,你嫂子呢?”


    何元元因哥哥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連續咳嗽幾下,她憋著個大紅臉,很不滿道:“哥哥,你忒的嚇人幹啥?”


    她在家裏好好的做家務,屋子靜悄悄的,人又專心得很,何生猛然出聲,的確是怪嚇人的呀,何元元表達完不滿,還瞪了他一眼。


    何身高自知理虧,尷尬一下,就狀似無意道:“咦,今兒是怎的娘和你嫂子都不在家裏啊?”


    “哦。”何元元擺擺手,很隨意道:“阿富嫂子要生了,娘和嫂子剛才都被二嬸叫過去幫忙啦。”


    何生心裏有點不滿,雖然媳婦說過,她最快也要過得一個月才生,可何生還是擔心,怕有個好歹,便不讓張惜花去別家串門了。


    何生丟下竹簍,便道:“我去看看。”


    見哥哥一溜煙兒就沒影子,何元元嘀咕道:“哥哥你去湊啥熱鬧?你又不是穩婆,又不像嫂子一樣會醫術。況你個大男人,也好意思上生孩子人家的門。”


    叨叨絮絮,家裏蚊子都沒一個,隻剩下她被娘吩咐過,何元元隻得無奈的做著今天的晚飯。


    此時夜幕已經落下來,何生來到二叔家時,聽到房中傳來李秀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他內心再次咯噔一下,挪進門,便見到何富已經蹲坐在堂屋裏,何生道:“怎的也不找個椅子坐?”


    蹲在地上像什麽話。


    何富抬了頭,扯了扯嘴角道:“我害怕。我緊張。”


    何生少不得在心裏鄙視一番何富,都已經是做了爹的人,還經不住一點事,就是婦人生孩子而已,多大點事啊。


    何生心裏默默這麽想,卻完全不記得自己媳婦還沒生呢,他早一段時間就已經緊張得神經繃緊了。


    斷斷續續聽著秀娘的哭喊聲,還是一點消息也沒。


    何二叔從地裏回來,一塊守在堂屋等消息,三個大男人便或蹲或坐,片刻後,張惜花打開房門走出來。


    何生瞧見自己妻子臉上冒著細汗,臉色也蠟白蠟白的,他趕緊問:“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呢?”


    張惜花抿嘴笑道:“我沒事兒,隻是秀娘這次生的艱難點,估摸著還要等些時辰,何郎不若你先回家用些飯?”


    她知道丈夫是想等著自己一起家去,又猜到他一定沒用飯,可她瞧見秀娘的生孩子的場麵,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出來就是透個氣,喝一口溫水暖暖肚子,也要給秀娘泡一杯補充體力不傷身的藥湯。


    何生道:“我在著等著你,盡力而為。若是身子不適,就趕緊說一聲。”


    “嗯。”張惜花點點頭,喝完水,弄好了藥湯,便又進了產房裏。這一下,隻用了半個時辰,裏麵突然傳出何曾氏的驚呼聲:“露頭了,再加把勁。”


    “生了!”


    “生了!”


    “生了!”


    “謝天謝地,母子平安!”


    何富,何生,連同何二叔全都站起來,一齊往產房的門口瞧,隻等著裏麵的人弄幹淨出來說一聲呢。


    作者有話要說:秀娘的孩子已經生出來了,惜花還會遠嗎?\(^o^)/~


    熬到現在把過渡章一次性給寫出來,今天算是給大家加更了哦。可是我的胸口竟然不聲不響長了兩顆痘痘。汗啊汗


    一加更就忍不住嘚瑟的想求收藏,親親們就去點擊作者花開常在,看到收藏此作者按鈕,就收藏一下嘛,作者本人就像女豬腳一樣易推到的~\(≧▽≦)/~啦啦啦


    心塞的說,文到後麵一定給我寫崩了,因為最近訂閱量已經再降到新低了。還有好多天使妹紙不再留言,我每天真噠隻指著幾個活躍留言的妹子安慰自己。憂傷臉望天,我真的很怒力寫了,也曉得文太過於平淡,氮素~~~~~我再努力一下~\(≧▽≦)/~啦啦啦


    感謝還在支持的妹紙or漢子喲,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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