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生一都躺在床上,沈清與徐清遠每天都會來探望。


    身體機能逐漸恢複,不過腦海中全是那晚的畫麵。


    丹田星辰已經耗盡,那晚月黑風高為何《乾坤一炁》還能引月靈入體?


    不對,那不是月靈!


    月之精氣入體有著些許冰寒,但螢火綠芒沒有絲毫涼意,反而帶有精純力量。


    不由回想起夢境中的綠螢光點,兩者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究竟是何種力量?”


    將傳度來的信息梳理了一遍,也未記載,口中呢喃一句。


    帶著疑惑緩緩起身,手腳雖然有些許的無力,但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是時候回道觀了。


    畢竟下山時青山那抹異芒一直在腦海中徘徊。


    咚咚~


    剛穿好衣服時,傳來了敲門聲,興許又是沈清。


    “進來!”


    話音落下,瞧著門外走進的人,生一眼裏露出疑惑神情。


    是他?


    “道長好。”彭淮滿臉笑意道。


    生一看著他一眼,心中疑惑。


    從始至終與他隻有兩麵之緣,似乎沒什麽交集吧?為何來找自己?


    “這位居士有何事?”生一挺了下身姿問道。


    彭淮並未答話,而是拍了下手,門外走進來兩個提箱子的黑衣男子。


    將箱子放在地上後打開,生一瞧著黃燦燦之物眉頭不由一挑。


    黃金!?


    另外一箱子,則是紅票票,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現在的貨幣。


    “這是100兩黃金與一百萬現金,給您的香火供奉。”彭淮滿臉笑意道。


    生一聞言雙眸緊緊盯著他,悠聲回應:“貧道清修,金錢與我無用,居士還請收回。”


    “無妨無妨,道長道觀何處,給您修葺一番。”彭淮示意兩人退後後,繼續問道。


    “居士有話請直說。”生一懶的再跟他墨跡,直接回應。


    “嘿嘿,我是想請道長您擔任集團的特別顧問。”沈清依舊笑容滿麵,剛說完瞧著生一眉頭一皺,連忙解釋道:“您不用擔心,一年隻需要您出手五次即可,不會擾您清修,薪酬一年一百兩黃金,您看如何?”


    生一聽的眉頭微皺,彭淮與自己不熟悉為何願意重金聘請?


    而且張口閉口以黃金為薪酬,莫不是偷偷查了自己?


    “居士請回吧。”生一望了片刻,直接拂袖道。


    彭淮見狀,眼裏閃過一絲狠厲神色,不過隱藏的很快繼續帶著笑意問道:“道長,您跟沈總是不是有什麽過硬交情?”


    “居士請回。”生一並未答話,臉上笑意依舊。


    彭淮見生一這般果決,也未再做解釋,而是做了個道禮後離開病房。


    生一看著他的背景,雙眸變得深邃。


    這人不簡單!


    “道長!道長!從雪出事了!”


    正準備收拾下行李,突然沈清慌張闖了進來。


    生一不由一愣,沈清給自己的感覺都是沉穩厚重,此刻竟然這般慌張,隨即詢問:


    “何事?”


    “您跟我去看看吧!”沈清急切地喊道。


    生一也未猶豫,收拾了下便跟沈清上了車。


    車輛疾馳,生一腦海不斷思索,總感覺這一切與彭淮脫不了幹係,隻是不懂他與這些事有何關聯。


    還未理出個究竟,車已經停在了樓下,沈清給催到了樓上。


    沈從雪房門打開那一刻,一股寒風吹來,隨後便是雜亂的房間內景。


    沈從雪披散著頭發坐在椅子上。


    生一望了下四周,沒有任何異樣,就連寒風也不過是窗戶外的穿堂風。


    走到沈從雪麵前,她的臉色煞白,雙唇泛著微微紫色,雙眸無神呆呆望著前方。


    近乎嘶啞的聲音不斷念叨:“殺...殺關他們....鬼...好多鬼....一隻隻....燕子....”


    聽著毫無邏輯的話,生一也是一頭霧水。


    “傻傻,傻傻!”


    喊了幾句也沒見她回應,口中依舊呢喃著,隨後側頭詢問:“她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


    “從燕子山回來以後就神神叨叨的,本以為是嚇著也沒在意,可今天就突然發瘋一樣的砸東西,嘴裏還念著奇怪的東西。”沈清連忙回答。


    又是燕子山!


    生一雙眸凝了下,正欲開口門口便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大哥啊,我都跟你說了,燕子山是不祥之地!先前死了那麽多人不說,現在連從雪都瘋了!”沈眉從外邊走了進來,滿臉急切與擔心。


    不過在生一看來,她那演技過度的表情,加上濃妝活像一個雜技小醜。


    這事,或許她也參與其中。


    生一暗暗猜測。


    “從雪肯定是撞鬼了,被鬼抓了魂魄,才會這樣瘋癲的!大哥,真的不能猶豫了,從雪可是咱們沈家唯一的苗了!”


    聽到這沈清一直堅定的心也開始動搖了,靜靜望著沈從雪許久,才開口詢問:“道長,從雪是得了失魂症嗎?”


    生一起身瞧了眼窗外,又仔細打量了下周圍,發現一碗打翻的飯菜俯身拿起聞了下。


    眼角餘光瞥到沈眉,發現她在自己俯身之際神情明顯變得有些緊張。


    隨後露著一抹冷然笑意,看著她道:“本以為是鬼邪作祟,沒想到是人禍。”


    “喂!你別亂說話!”沈眉見笑意看著自己,緊張喊了聲。


    沈清聞言立即側頭,雙眸冷冽盯著她。


    “你下了什麽?水銀?苦艾草?迷幻鼠尾草?曼陀羅?”生一拿著飯菜舉到他的麵前,厲聲質問。


    “我.....”


    沈眉被生一問的想要辯解,但生一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笑道:“曼陀羅是嗎?”


    先前說的幾種花草都能使人出現幻覺,隻是不確定是那種,當說到曼陀羅的時候沈眉眼神明顯露出緊張神色。


    雖然一閃而過,不過看的真切。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沈眉嚴正回應,但心裏卻很是發虛。


    啪!


    “沈眉!你到底想幹嘛!”


    突然,沈清一個健步衝上前,一巴掌打在沈眉臉上吼著。


    生一見狀微微震驚,連問都不問這麽相信自己?


    沈眉也懵了,捂著臉眼睛裏是驚訝與委屈,指著生一哽咽喊著:“大哥!你信一個外人你不信我?!”


    “別假惺惺了,傻傻嘴唇發青,雙眸空洞無神看著像失魂症,但你忽略了曼陀羅的異味,你身上剛好有;而且曼陀羅中毒人的聲音會嘶啞,皮膚幹燥,煩操不安,你看看她是否如何!”生一實在不想跟這種蛇蠍女人多廢話,直接道。


    “拿一碗清水來!”


    沈清野不搭理沈眉直接衝出去,迅速倒了碗清水進來。


    生一接過清水,將其以蓮花手訣承托,另一手掐劍訣在上,眼神微閉吟唱法訣:


    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


    一點在硯中,雲雨須臾至;


    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氣退散。


    法訣吟完,腰間籙牒淡芒一閃手指上出現一絲淡色螢芒,將其輕輕放入水中。


    “急急如律令!”


    聽著生一律令道盡,沈清跟沈眉看到那碗清水閃起光粼亮點,隨後便見生一將其喂入沈從雪口中。


    清水入喉,所有人都焦急看著。


    片刻,隻見沈從雪身體開始顫抖,隨後抽搐,劇烈幹嘔。


    “嘔~”


    沒多久,吐出了許多胃酸,整個房間頓時彌漫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不過仔細一看,那嘔吐物還帶著些許黑點,應該就是所謂的曼陀羅了。


    吐完後沈從雪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嘴唇紫色也已經消退。


    但生一瞧的臉色卻變得更加凝重!


    沈清見狀連忙上前,焦急詢問:“道長,我女兒沒事了嗎?”


    “速速準備法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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