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神恩日,可以理解為規格最高的一種祭典,在這次典禮中,每個人都可以向神明祈禱。雖然說普通的神殿祭典就已經會有人得到神明的回應,但在神恩日之中,絕大多數人都能夠獲得賜物,大部分都是能解燃眉之急的東西,而少數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物品也被證實在之後起到了解決麻煩的作用。


    而除了普通賜物之外,神恩日還有一種額外的賜福,這僅有少數的幸運兒可以獲得。


    雖然說這種賜福隻作用於個人,比如愚蠢的人會變聰明,病弱的人會變強壯,懶惰的人會變勤奮,可以說是美德加身。但在某些特殊情景中,這份效應也可以擴大到全族,例如曾經有一個沒落的世家便是靠著一位獲得賜福的少主成功逆襲,重回頂尖權貴之列。


    獲得賜福之人會被金光籠罩足足三日,在此期間不可將其移動也不可靠近,否則會受到神明的懲罰。三日之後金光退去,那脫胎換骨之人便會從中走出。


    不過,這種賜福的目標似乎並沒有什麽選擇的標準,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販夫走卒,從耄耋老翁到尚不能走路的嬰兒,隻要抵達了祭典,便有機會被選中。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來說,他們來參加祭典卻眼睜睜地看著平民被選中,屬實是一件憋屈的事情。這份怒火自然不可能向神明發作,而若是禁止大眾前來參與,那等同於打壓神殿的信仰,也是不可取的。


    於是他們想出了一個取巧的辦法,那便是將祭典的場地分為內外場,內場裝潢極盡奢侈,普通人一踏入其中免不了被其中的珠光寶氣晃花了眼。相比之下,僅有一牆之隔的外部卻隻是普通的露天場地,在地上鋪滿了蒲團,看上去十分簡陋。


    果不其然,每一次賜福都降臨在了內場中的人身上,而外場的人不過獲得一些普通賜物。也就是說,隻要沒有進入內場,神恩日對他們而言和其他的祭祀並沒有什麽區別。


    這對平民來說倒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即使是在分場之前,他們被選中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但對於貴族世家就不同了,要知道像內場這樣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密密麻麻排滿座椅,也就是說裏麵的席位是有限的。雖然說一家隻需要派一個代表去參加,但除掉內定給皇室宗親以及各大重臣的位置,剩下的部分也是不夠各大世家瓜分的。。


    這一來呢,一個龐大的世家必須要有一位優秀的掌舵人,但人才這種東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所以賜福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戰略資源,能多占一個位置自然就多了一份機會。而另一方麵,能否參與到內場,也關乎著你在一個國家內的階層,若是淪落到與外場的普通民眾一起跪在蒲團上,這一家族在至少三年內的各種社交活動裏都會抬不起頭。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一改動幾乎是同時在整個維斯大陸的各個國家進行的,並不存在一國提出其他國效彷的情況,因此要說神殿在其中沒有扮演什麽引導者的作用,尹流翎是不信的。


    總之在改革完成之後,神殿的計劃就徹底成功了。一個隻有極少數人能夠進入的內場,裏麵的人大多都是達官顯貴,也就是之前所說的那些會想辦法投機取巧拒絕神殿征召的人,而交人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對他們下手而不用擔心引起什麽恐慌。


    三日不絕的金光,搭配上一點空間傳送的技巧,就算是索迦高中一年級的魔法師都能完成偷梁換柱的操作,更不用提這些拐人老手。而之後出現的性情大變的人,估計就是被抽取掉靈魂之後留下的傀儡,反正整個大陸都在交人的操控之下,讓這些人做出正確的決策再容易不過。


    總之,這些獲得賜福的人被稱為神賜者,而與之相對的還有另一個概念,就是神卷者。所謂神卷者便是從出生開始就受到神明卷顧的人,他們通常來說運氣會非常好,一生幾乎遇不到什麽坎坷,若是有人對他們心懷惡意則會受到災禍的反噬。


    無論是神賜者還是神卷者,在自己的後腰處都會有一個特殊的標記。


    關於神卷者的用途,尹流翎暫時還不明白,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所謂的護國一族每一代掌權人的另一半,都會在婚後經曆的第一次神恩日成為神賜者。也就是說,如今的定南王妃,就受到了交人的替換,但這是為什麽?


    “我被關進來之後,日子可稱得上是無聊啊。”杜老九講得起勁,沒有注意到尹流翎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感慨,“若不是神賜予了葉子牌,我估計早就悶死了,可惜的是這天牢與世隔絕,進來的人隻有頭一次神恩日能得到恩澤。”


    “啊這麽一說,神恩日不就是今天嗎?”甲二四一驚呼一聲,“現在什麽時辰了?”


    “你關心這個做什麽?難道還想祭拜嗎?神的光又不照你。”那獄卒懶洋洋地說,“我估摸著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到明天了吧。”


    “不照我是不照我,這不是新來了個小兄弟嗎?”甲二四一白了他一眼,然後對尹流翎說,“小子,我看你連聖葉都不知道,恐怕是個鄉下人,那你可能也不知道神恩日要怎麽祈禱,算你遇到我心善,今天就教教你。”


    “還有你一定要好好祈禱,別像那個杜老九,他的願望居然是給我們每人發一副牌。”甲二四二吐槽道,“我當時好歹要了個燒雞。”


    “你嫌棄的話有本事別打我的牌啊。”杜老九說。


    “細說燒雞,那時候我還沒調過來。”獄卒說。


    “行了行了,時間緊迫,”甲二四一看到其他人又開始滿嘴跑火車,翻了個白眼,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牌,對著尹流翎招招手,“過來我教你一遍流程,可別錯過了這個好機會,要點好東西吧。”


    尹流翎聽著甲二四一用極快的語速將整套動作講了一遍,很快便複刻了出來,還被準備講第二遍的後者誇了一句記性好。


    就在做到最後一個動作的時候,他仿佛看到了前方出現了金色的光芒,心知這是甲二四一所說的成功連接到了神恩的信號,而這時候就要在腦中默念自己的願望。


    尹流翎現在想要的挺多的,但沒幾個能播的,畢竟他大多數的想法都跟幹翻這群交人或者離開幻境有關,不過目前來看,他的首要任務應該是離開天牢,關在這裏可是什麽都做不了。


    就在他準備把這個願望具現化的時候,一個嬌柔的女聲突然在他耳旁響起:“古侍衛,你能幫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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