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笙所謂的體力活兒,指的就是一人一草一起將獎勵名單裏的東西都過了一遍,挑選其中蘊含著對葡萄汁開放有所幫助的能量的東西。


    然而,頗為不幸的是,從伊流翎之前的經曆就可以看出,暗夜君王是不會做飯的。所以,葡萄汁這種跟廚藝有點關係的花在這裏麵幾乎找不到什麽可以用的。


    最後,在經曆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挑挑揀揀之後,柚笙選定了三個東西。


    一顆青色的果實,一個坩堝,以及一袋鹽。


    一,袋,鹽?


    “為什麽這東西也能做獎勵的?”伊流翎仔細把那個鹽袋子看了一遍,發現就是商會出產的普通食鹽,而且幾百年前就過期了,“這又不是阿諾的神秘商店,怎麽什麽垃圾都往裏麵塞的?”


    “這個是海鹽,”柚笙用藤蔓點了點那個鹽袋子,“而且不是一般的海鹽。”


    “確實不一般,還有防偽標誌的。”伊流翎瞥了一眼包裝袋上麵亮晶晶的水印。


    “翎哥,有些知識在書上是讀不到的,”這次,柚笙反而有底氣嘲笑伊流翎了,“當初我還在校長室的時候,總有人念叨著給我講故事。雖然我那會兒還無法理解,但我記得幾個。你聽過鹽磨的故事嗎?”


    “我還真聽過,”藍星就有類似的傳說,伊流翎還記得小時候在連環畫書上看過,“就是那個善良的哥哥弄到了一個可以無限磨出食鹽的石磨,然後被好吃懶做的弟弟偷走。但是弟弟隻有啟動子沒有終止子,所以石磨磨個沒完,就被丟進海裏,再然後海就變成鹹的了。”


    “哇,翎哥,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柚笙說,“海水是鹹的不是因為岩石風化產生的無機鹽溶解嗎?”


    伊流翎彈了一下柚笙的葉子:“我給你講神話,你給我聊科學?那你的版本是什麽?”


    “我的版本沒有你那麽騷,”柚笙老老實實地說,“就是很久以前有人從海裏撈上來一個美女雕像,通體潔白。把雕像撈上來的是個色批,當時就a了上去,然後色批就被齁死了。”


    “你這些用詞都從哪裏學的?”伊流翎有些困惑。


    柚笙毫無心理負擔地回答道:“跟你啊。”


    “行吧,”伊流翎翻了個白眼,“繼續。”


    “沒法繼續了,講完了。”柚笙答道,“這個故事就是教育我們,不要亂舔外麵的東西,很不衛生的。”


    “完了?那這故事跟磨有什麽關係?”伊流翎震驚。


    “我想想,”柚笙努力地回憶當時講故事那個人的解釋,“因為那個色批是個女色批啊……”


    “好了你不要說了,”因為雙方是意念交流,伊流翎沒法捂住柚笙的嘴,隻能用言語製止,“我們談正事,這個鹽袋子裏的鹽該不會就是那個雕像上麵刮下來的吧?”


    “是的,那個雕像後來被粉碎了拿去做了黑心鹽。”柚笙說,“不過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怕被當成假貨所以做了防偽標誌,但是商會的防偽標誌不是直接印在上麵的。”


    “但不管怎麽說,這個都是鹽,對葡萄汁也有好處嗎?”伊流翎拋著那袋食鹽問。


    如果有用的話,他當然不會在乎這東西到底是怎麽來的,而且如果是從海底撈上來的話,那麽自然也不用考慮保質期的問題,反而比普通食鹽好多了。


    “這個恰好是唯一對葡萄汁沒有用的東西,”柚笙在覺醒靈智之後,即使沒有伊流翎的魔力引導,自己也能完成一些簡單的變化,所以它已經將藤蔓變形,哢嚓哢嚓把青色的果子吃了下去,“那個坩堝以後你煮飯的時候跟葡萄汁一起用,能加快它的吸收。”


    “那你為什麽選它?”伊流翎隨手將坩堝收進了戒指裏,繼續追問。


    “那個鹽磨鹽剛售出沒多久就被發現不對,所以被商會緊急召回,後來才發現這個鹽雕像即使被磨碎了也擁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是很神奇的研究材料。”柚笙說,“現在市麵上應該隻有很少的鹽磨鹽在流通,我們能拿到一個算是好運,它對我下朵精神力方向發展的花會有幫助。”


    “從理論上來說,你應該已經進化到下一朵花的階段了吧?”考慮到每朵花都會帶來新能力,伊流翎判斷柚笙的靈智就與第四朵花有關,而當聽到鹽雕像的特殊性時,他突然有了個想法,“你每朵花的能力在進化的時候就固定了嗎?布萊克的能力跟你的能力也並不完全相同,這上麵是不是有什麽可操作的空間?”


    “是有的,我、你和花的能力密切相關,但是不一定完全重合,要根據情況而定。當時我感知到附近有危險,所以布萊克是用於偽裝脫身的,而懷特是為了治療身受重傷的你。”柚笙回答,“第四朵花既然還沒開,那確實是可以按照我們的想法去發展,隻是不知道你需要什麽功能呢?靈魂操控?意識讀取?”


    雖然兩人心意相通,但目前的柚笙還不能完全猜中伊流翎的心思。


    “那也太高端了,”伊流翎雖然有點心動,但是要說靈魂方向的功能,他有另一個更為迫切的需求,“你能不能開出一朵讓使用者和鹽雕像一樣,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留自我意識的花?”


    “你這是要,送給琪拉拉?”柚笙馬上理解了伊流翎的想法,“倒也不是不行,但翎哥,我要提醒一句,我隻知道自己開花是有上限的,但我並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沒準下一朵就是我的最後一朵了,你確定不需要任何幫助作戰的能力?”


    “能做到嗎?那可真是好事一樁啊。”伊流翎完全不考慮柚笙的其他提議,笑了起來,“我不可能讓琪拉拉時時刻刻跟著我來保持自我意識,既然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還是想辦法幫她解決了弱點,這樣我也能安心了。”


    “你安心歸安心,可別安息了。”柚笙抱怨道。


    伊流翎拍了拍花盆,語氣輕鬆地道:“這次回學校之後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外出了,我會趁這段時間好好鍛煉的。你也沒見過哪個遊俠完全依靠伴生道具的能力來打架的吧?我肯定會變強的,給我點信心嘛,我要是沒有希望的話,學校裏不會有那麽多人老來搞我的。”


    “唉,但也沒有哪個遊俠完全不依賴伴生道具啊,蘭迪不都還讓你弄點好裝備嗎?”柚笙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拍了拍那袋鹽,“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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