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睜開眼睛,下了床,帶上幕籬,打了個響指,躺在地上的封雲喜便直愣愣地站起身,跟在胡顏的身後,走出了客棧。


    二人再次快馬加鞭,趕回到六合縣。


    此時,離天黑尚早,“嬌紅倚綠閣”裏的姑娘們開始梳妝打扮,準備迎接銀子上門。


    曲南一刻意控製著飲酒的速度,讓潘太守既能逍遙快活,還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


    潘太守精蟲上腦,什麽禮義廉恥都被他剖到了腦後,當著曲南一的麵,便翻雲覆雨起來。口中,還吭哧帶喘地招呼著曲南一:“南一,枯坐無味,不如及時行樂,來來來,且讓本官看看你的能耐。”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在那糾纏的二人身上淡淡而過,似笑非笑道:“南一怎能在大人麵前露怯?萬萬不敢如此狂妄,與大人一爭長短。”


    曲南一這話,聽起來就像在誇獎潘太守那物件格外巨大似的,聽得潘太守心花怒放,由內而外地沈騰起一股傲然天氣的霸氣!然後……一瀉千裏。


    曲南一暗自咂舌,一句話的功夫,潘*就泄了?是自己說話的語速太緩慢了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曲南一努力忍笑,差點兒憋成內傷。


    潘太守的臉色驟變,從煙花女子身上爬下來,攏了攏衣衫,飲了口酒,感慨道:“哎,終究不如當年英氣勃發、夜馭十女的時候嘍。”


    這話,憑地不要臉啊!


    曲南一暗道:阿顏總說我臉皮甚厚,那是她不識潘*。哦,錯了,是潘小蟲。潘小蟲那物件兒,虧了煙花女子身經百戰,否則都不易找。


    不管曲南一心裏如何想,麵上卻一副深以為是的模樣,為潘太守又添了一杯酒水。


    潘太守伸手拍了拍另一名煙花女子的臀部,淫笑道:“本官等會兒在疼你,莫急。”


    那名煙花女子纏上潘太守的身子,一隻小手摸上摸下,風騷酥骨地一笑,道:“奴家可就等著大人好好兒疼愛一番嘍。”


    潘太守哈哈大笑,顯然心情很好。他對曲南一道:“南一啊,本官甚是欣賞你。若本官能登高一步,這太守的位置,嗬嗬……非你莫屬啊。”


    曲南一立刻整理衣擺,對潘太守行了一個大禮,聲音格外真誠道:“下官謝大人賞識,定不辜負大人美意。”


    潘太守今天的感覺特別好,先是以官威震懾住封雲起,那潑天的富貴唾手可得;後又來到著溫柔鄉,恨不得埋骨此處。哎哎哎,這麽一想,他突然覺得有些心慌。什麽叫埋骨此處?不妥,萬萬不妥?


    潘太守心中不安,想要起身走人。一邊皺眉道:“南一啊,本官突然覺得心中不安。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離去算了。”


    曲南一雖詫異潘太守的感知能力竟如此神準,但他正在等胡顏,哪裏肯讓潘太守離去?於是,曲南一給那些煙花女子使了個顏色。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潘太守雖然雄霸一方,但在這小小的六合縣裏,還是曲南一的天下。那些煙花女子慣會察言觀色,見曲南一一個眼神遞過來,便心領神會,紛紛撲到潘太守的身上,糾纏著不放,且一個個兒使出渾身解數,在潘太守的耳邊勾魂奪魄。


    潘太守一陣恍惚,那抬起的屁股終究又坐了下去。但他總覺得心神不寧,調笑了一會兒後,再也坐不住,站起身,一腳踢開纏在他腿上的煙花女子,喝道:“滾開!”


    煙花女們被潘太守的這一聲怒喝嚇了一跳,紛紛縮著肩膀躲開,不敢再做糾纏。


    曲南一忙站起身,一臉無措道:“這……這……大人,您這是何故?這些女子服侍得可是不夠周全?還是這些煙花女子入不得大人的眼?”轉頭,看向紫蘇兒,喝道,“還不把最好的絕色送過來供大人玩樂?!若伺候得大人不滿意,小心本官拆了你這煙花之地!”


    潘太守本想說,他要走,可一聽這裏竟然還藏著一位人間絕色,身子當即就輕了三分,眯著眼看向紫蘇兒,那意思十分明顯,你竟然私藏絕色不給本官?!好大的狗膽!


    紫蘇兒略一思忖,立刻回道:“是,是奴家的不是。那絕色人兒今天身子不爽利,紫蘇兒哪敢讓她來獻醜?怕汙了大人的眼,便是百死,紫蘇兒也難辭其咎呀。”實則,哪裏有什麽絕色人兒,不過不是紫蘇兒為了配合曲南一的話,特意說得謊話。若潘太守執意要看絕色美人,她去尋一個生麵孔來就好。她倒也不怕潘太守發難。畢竟,各花入各眼,六合縣裏的絕色人兒,未必就能入得了潘太守的眼。


    潘太守一聽那絕色美人身子不爽利,立刻就邁不動步了。他有著一種特殊嗜好,別人不知。女子在癸水來的時候,男子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了晦氣。潘太守卻不。他偏偏喜歡碧血洗銀槍,就好這口。


    潘太守當即坐回到席子上,衝著紫蘇兒擺手道:“速去速去,本官就要這絕色人兒了。”


    紫蘇兒點頭應下,掃了曲南一一眼,起身退了出去。那一眼,當真是柔情百轉,饒是一直防備著她的曲南一,都禁不住心神一蕩,暗道老鴇眼神了得啊。


    潘太守見此,嘿嘿直笑,捅了捅曲南一的腰,盯著紫蘇兒的背影,砸吧著嘴道:“若不是見南一與紫蘇兒郎情妾意,本官定不會放過如此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


    曲南一笑得不見眼球,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端是那份態度,就令潘太守覺得自己一語中的。實則,曲南一想得是:你潘小蟲玩玩其他煙花女子,用不了幾塊銀兩,若動了紫蘇兒,怕是那白子戚就要長住縣衙後院,美其名曰討債嘍。


    一想到上次白子戚討要銀子的事,曲南一就覺得窩火。真真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這次,他刻意拉著潘太守故地重遊,飲酒作樂。至於等會兒會發生什麽事,誰又能預測呢?嗬!


    想賺他曲南一的銀子,還真得掂量一下自身的斤兩,到底有沒有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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