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是老的辣,這話絕對不假。


    胡顏在心中嗬嗬一笑,麵上卻怒道:“你娘個蛋!三次下毒,是不是都是你!?”實則,近段時間,她隻中毒兩次。一是有黑衣人用淬毒的長針刺死孔落籬,二是這次莫名其妙的中毒。她除了吃下白子戚送來的解藥,還真不曾亂吃東西。但若說白子戚下毒害她,她卻是不信的。白子戚有很多次對她下手的機會,卻從未動過手,由此可見,他並不想要她的命。


    黑衣人怒道:“兩次,便能要你的命!若是三次,你還能在這裏與我廢話?!”


    胡顏瞬間明白了什麽,冷笑道:“看來,用毒針刺死孔落籬和這次下毒,都是你的手筆嘍。”她曾懷疑過司韶,現在想來,還真有些歉意。


    黑衣人這才知道,自己被胡顏套話了。他怒不可遏,真想千刀萬剮了胡顏,但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又生生忍住了。


    他冷笑一聲,道:“大祭司果然是大祭司,臨危不亂還能套話,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胡顏嗤笑一聲,道:“鼠目寸光,還敢與日月爭輝?你現在跪地磕三百六十五個響頭,沒準兒我能饒你不死。”這話純屬氣場需要,胡顏自己都是不信的。可她這個人,壞就壞在,嘴賤。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肯在嘴上吃虧。畢竟,看著別人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絕對讓她有成就感。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生中,因為嘴賤得罪了多少人。哎……歲月太寂寥,她又不能像真正的禍國妖姬那樣,以嗜殺為樂。她的心沒有那麽扭曲。隻能,用語言去扭曲別人的靈魂,討好自己孤寂的靈魂。


    好嘛,她現在終於不寂寞了,結果


    黑衣人攥緊拳頭,恨聲道:“真該活剮了你!”


    胡顏嘲弄道:“連遮擋我眼睛的布都不敢摘,你敢見血腥嗎?嘖嘖……別讓老太太笑掉大門牙了!”


    黑衣人一腳踢飛胡顏,然後飛身而上,照著她的腹部又是一腳,咬牙吼道:“休想糊弄我摘掉你的眼罩!既然如此,那我們無需廢話,這就開始吧!”


    胡顏再次摔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淡粉色的血,大喘了兩口氣後,咧嘴笑道:“早該如此。誰……誰有功夫和你瞎磨嘰?你若處心積慮抓我來,隻因犯賤,想聽我罵幾句,大可……咳……大可不必如此費心費力。說說,你想如何待我?”哎呀我去,若是不嘴賤,沒準兒不用挨這一腳,真他爹的痛。她需要時間,最寶貴的時間,還是摘掉那些鋒利的刺兒,好好兒聊天,爭取一下時間。


    黑衣人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胡顏,道:“世人皆知大祭司以身侍神,必須是純潔無暇的處子身。若我破了你的處子身,你不但地位不保,且那些曾被你迫害的人,便可群起而攻之!”


    胡顏心中一凜,麵上卻越發流氓起來:“呦嗬,你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想與我春風一度?我……咳……咳咳咳……我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有魅力。得,看在你頗為用心的份上,倒也不必搞得如此緊張。你解開我的捆綁,讓我看看你的樣子,若你玉樹臨風,討了我的歡心,沒準兒我會寵幸你。”想了想,又補充道,“每個月,還給你月俸,如何?”


    黑衣人徹底被胡顏激怒了,他一把扯起胡顏,就要飽以老拳。她當他是什麽?還給月俸?隻有麵首才拿女子的銀兩。她想折辱自己,沒門!


    胡顏喊道:“再打!你就隻能奸-屍了!”


    黑衣人目露恨意,放下拳頭,罵道:“真是不知廉恥!下賤的女子!”


    胡顏虛弱道:“對,不知廉恥的我被你掠來這裏,試圖-強-奸。”


    不得不承認,胡顏有將人氣瘋的能耐。


    黑衣人將拳頭攥緊,忍了又忍,才沒有繼續揍胡顏。他突然靠近胡顏,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以為這隻是個結局嗎?不,這隻是開始。我在要了你的身子後,會劃畫你的臉,讓你……變成醜陋的落水狗。然後,我會一點點兒折磨你,讓你求著我殺死你。而我,偏不,我就要看著你過著最卑賤的生活,認人玩弄、踐踏,這樣,才能彌補你欠下的債!”


    突然突然轉頭,照著黑衣人的腦袋便狠狠地磕了過去!


    砰地一聲過後,胡顏的額頭上流淌出一行粉色的血。


    黑衣人晃了晃身子,竟噗通一聲倒地,昏死了過去。


    胡顏冷笑一聲,道:“你難道你不知,痛可以幫我衝開穴道嗎?缺心眼兒的東西!當你祖奶奶找揍呢?!嘶……正他爹的疼!”


    胡顏不多做耽擱,因為她吃不準那黑衣人何時會醒。


    她的雙手被縛在身手,且捆綁得十分有技巧,讓她的指甲碰不到。


    胡顏心知,此人定然十分熟悉自己。果然,最了解的自己的人,往往都是敵人。


    這個認知令人不那麽愉悅,卻是血淋淋的事實。


    胡顏蹲下,用手指甲去劃捆綁腳的繩子。她劃了兩下後,突然爆粗口,罵了聲:“爹蛋!”


    這繩子竟是用特殊材質製成,不那麽好劃。不過,她有的是決心和毅力,就是不知道時間是否充裕。胡顏不想像隻青蛙一樣在看不見的地方蹦著走。有時候,慌亂之下更容易出錯,莫不如穩紮穩打。


    胡顏一邊用指甲飛快地劃著繩子,一邊在心裏和自己逗著趣,緩解被毒打道痛。哎……想想也夠憋屈的。她堂堂大祭司,被折磨成這副樣子,她都覺得這頓打實在是……不冤枉!


    胡顏甲說:若不痛,你就不會長個教訓和記性。終日沉淪在男色中,早晚要你的小命!


    胡顏乙回道:不沉淪時,也沒少被刺殺。別動不動就把罪過往美男子身上扣!我會心疼的!


    胡顏甲:你太無恥了!


    胡顏乙:如此有擔當,你竟覺得我無恥?你實在是無恥的根源。


    胡顏甲:……


    胡顏乙:說話。你不說話,我多害怕啊。這裏,這麽黑。


    胡顏甲:嗬……黑算什麽?黑衣人醒來,你被奪了清白,才算大事吧?不過貞潔那種東西,你不是早就想舍棄了嗎?


    胡顏乙立刻罵道:狗屁!給狗也不能給那個畜生!


    胡顏甲:……


    胡顏乙:為何不說話?


    胡顏甲:給狗?如此生猛,本祭司做不到。


    胡顏在那裏排解著心中恐慌,殊不知道外麵的人比她還慌。若外麵的人知道她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想著什麽狗不狗的,定會有人表示,放開那隻狗,讓我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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