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秦淵早就布置好了人馬,隻等胡廣誌帶著人來,便直接將他們一網打盡。


    涼州,定州,新野被破。


    傳到雍州和平陽。


    二城的守將知道,大勢已去了。


    原本自己還以為華蓁和敏敏兩個女流之輩,不值一提,現在卻是輸在她們的手中。


    等看著城門樓下,華蓁帶著人前來,永州城的守城連防守的心都沒有。


    他聽說了,涼州城就是因為據守,這才被火燒了的。


    而定州城直接投降,得以保全。


    想著如今憑借自己的實力,對抗是不可能的了。


    說不得華蓁一怒之下,像對待涼州城一樣,直接火燒了永州城,到時候自己隻有一條路,便是跳了永平江。


    倒不如投降,還能得以保全。


    便帶著人直接開城投降。


    不過兩日的功夫,華蓁和敏敏不費一兵一卒,直接拿下五城。


    雖說涼州城成了一座廢墟,但卻是徹底結局了南詔和吐蕃的後顧之憂。


    華蓁命人將定州永州二臣的守將,押往宛城,令派守城將軍駐守兩座城池。


    並且開倉放糧。


    定州和永州的百姓,已經從涼州城逃往出來的百姓,本來就無所謂到底是大燕還是南詔。


    他們求的不過是好好活著。


    見著這仗沒打就結束了,新的將軍一進城就開倉放糧,一個個歡天喜地的。


    更是將南詔的將軍奉做神靈。


    要知道原本的守城哪裏管他們的死活,隻知道自己尋歡作樂,享受榮華富貴,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


    現在南詔軍來了,沒有燒殺搶掠,還直接開倉放糧,又是發糧食,又是發布匹。


    那些涼州城的百姓,更是尋了地方妥善安頓。


    並且說了,日後會重建涼州城。


    老百姓隻看效果,誰對自己好就擁護誰。


    這南詔的將軍對自己好,那邊就做南詔子民。


    一個個高呼永安公主萬歲,把華蓁奉做神靈。


    新野和平陽自也是如此,這是華蓁早就設計好的,隻有得民心的人才能得天下。


    很快兩日連破五城的事情,便傳了出去。


    蕭乾也得了消息,隻氣的變了臉色。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邊自己剛見過北風,緊接著就收到丟失五城的戰報。


    頓時一口血噴出來,整個人倒在床上。


    蕭靈均悲痛不已,看著蕭乾如此,隻能含淚扛起丞相府的事情。


    成日男裝打扮,接見朝臣。


    假借替蕭乾傳話,實際上卻是將權利給籠絡到自己的手上。


    南陽王原本還站在擔心著,蕭乾挾天子以令諸侯,用天子詔來對付南陽。


    得知華蓁破了大燕五城之後。頓時大喜過望。


    眼下發生這樣的事情,蕭乾定然再沒心思對付自己,趕緊趁機聯合各路諸侯,要反蕭乾。


    而南詔這邊,收到陳林派人快馬加鞭送去的戰報,白玉朝堂之上大喜過望。


    當著朝臣的麵,高聲道:“永安公主不惜以身犯險救下秦淵和三萬的南詔將士,更是親自上陣,為南詔收複了三座城池。她是南詔的功臣,南詔的將軍,是南詔的福星啊。”


    朝臣頓時一個個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什麽。


    等下了早朝,白玉直接去將這個消息告訴金城公主。


    金城公主聞言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笑著說道:“她果然做到了。”


    倒是叫白玉愣了愣:“姑母早就知道蓁兒要怎麽做?”


    聞言金城公主搖搖頭,倒是一旁的玉榮公主笑著說道:“姑母並不知道,隻是相信蓁兒罷了。蓁兒臨走的時候跟姑母說過,她一定會救出秦淵將軍,一定會給南詔的臣民一個說法,我還一直在想蓁兒到底會做出什麽事情,沒想到她這一動手,當真是驚天地啊。”


    說著臉上滿是崇拜。


    金城公主聞言笑著道:“是啊,她像極了她爹,永遠是萬眾矚目的那個人,不管做什麽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說完吩咐身邊的宮女:“既然蓁兒那邊已經完成了,咱們這邊也該豬呢比準備迎接公主還朝了。”


    一旁的宮女當即笑著道:“公主放心,這邊早已經準備妥當。”


    然後在白玉一頭霧水的臉色中,笑著福了福身退下。


    張賀戰死的消息也傳到張家。


    金城公主的貼身女官親自登門,被關在後院的張夫人,和張大少爺這才被放了出來。


    張夫人得知胭脂已經死了,跟著張賀死在前線。


    卻是笑了起來:“他們是罪有應得。”


    想著張賀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將自己和兒子關在後院,任由他們被胭脂虐待。


    她的心早已經死了。


    得了金城公主的吩咐,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跟著侍女跪在宮門外,請求為永安公主平凡。


    跪在宮門外,將張賀和胭脂的種種罪行,一一的倒了出來。


    那些個老百姓聽到宰相夫人帶著長子跪在宮門外說的話,這才知道,原來他們被張賀給欺騙了。


    頓時一個個義憤填膺,覺得永安公主當真可憐的緊。


    一個女子被逼的走投無路,被逼的跟母親母女分離。


    頓時後悔不已,跟著跪在宮門外,求白玉召永安公主回王都。


    柳園看著局勢清明,雖說對華蓁他談不上多喜歡,但也沒有多厭惡。


    如今瞧著她這一手,更是多了幾分欣賞。


    覺得此女子,當真是個能隱忍有本事的。


    若是留在南詔說不得是件好事。


    便也帶著人群臣跟著跪在宮門口。


    太傅都跟著跪在宮門口給華蓁請命,那些大小官員自然不敢怠慢了,一個個便都跟著過去,很是一副正義的模樣。


    似是完全忘了當初是誰跪在宮門口,逼著白玉將華蓁送去和談的。


    瞧著宮門口鬧出這麽一幕,白玉自是不能坐視不理,便也帶著人站在宮門口上演了一出,君明臣賢的大戲。


    這才下旨召華蓁回宮。


    周姨聽著外麵的事情,瞧著蕭懷瑾終是能下床走一走,麵上的神色更是凝重。


    輕聲說道:“世子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明日就安排人送世子回去吧。”


    眼下華蓁已經不在客棧之中,這客棧自然就開始正常營業。


    來往的住了不少的商客,便也跟著熱鬧起來。


    秦淮每日在屋子裏聽著外麵吃飯喝酒的人說的話,心中格外的諷刺。


    見著周姨開口,當即笑著說道:“送我去哪裏?涼州城,還是送我過永平江?”


    聞言周姨眼中的神色暗了暗,隨後輕聲道:“公主有吩咐,讓我送世子出永州。”


    “她當真是不願意再見我一眼了。”聞言蕭懷瑾苦笑了起來。


    想著自己在這躺著已經有十幾日,卻從未見過華蓁。


    甚至有些懷疑當初自己昏迷的時候,聽到的是否真的是她的聲音。


    或許那隻是一個夢,她從未來過。


    心中想著,臉上的苦笑越發苦澀。


    周姨瞧著忍不住歎了一聲:“蕭世子與公主本不是一路人,既然已經如此,何必再為難自己。”


    蕭懷瑾聞言朝著周姨點點頭:“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你也不用再說了,我都明白。今日我想出去看看,你也無需安排,等看看這個她曾經待過的地方,我自會自己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蕭懷瑾說著,站起身來。


    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雖說大動作的時候還會疼。


    但是跟心上的傷口比起來,卻是算不得什麽


    想著自己落到如今的田地,都是咎由自取,若是當初自己及時收手,他們又怎麽會如此。


    現如今他們再也不可能了。


    他在她愛自己愛的最深沉的時候,讓她遍體鱗傷心灰意冷,現在再想補救卻是不可能了。


    傷口可以愈合,傷疤卻是不會消失的。


    蕭懷瑾笑著謝絕了周姨的伺候,自己穿著衣裳,朝著門外走去。


    蓁兒,若是不再見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那我便成全你,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隻希望你能忘了我,忘了那些傷害你的一切,好好的做你的永安公主。


    除了不能守在你的身邊,日後別的災禍,我都會替你擋了。


    心中說著,走出客棧。


    整個宛城早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繁榮,因著其他幾座城池都被拿了下來,宛城的臣民徹底的放心,知道再打仗也打不到宛城了。


    一個個都是高興的很,見著誰都是滿臉堆笑。


    蕭懷瑾信步走在人群之中,看著這些老百姓臉上的笑容。


    聽著他們歌頌永安公主的英勇,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蓁兒,這樣很好,你能平安順遂,就是最好。


    心中想著,隻覺得一個身影在麵前閃過。


    竟是讓他身子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到底是真的假的。


    快步追了是上去,看著一身杏黃色的衣裙,仿佛自己初次見到她的那個時候一般。


    還是那張臉,隻是相比當初的狼狽的模樣,多了幾分明豔。


    華蓁站在大街中間左顧右盼,身邊跟著江芙,似是在尋找什麽。


    蕭懷瑾見此,隻覺得心跳的厲害,當即想要上前。


    卻是瞧著一身白衣的秦淮,拿著一個竹簽穿著的糖畫走到華蓁的身後。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頓時美人回眸,看到身後人的那一抹笑意刺痛了蕭懷瑾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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