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興裕用一種憤怒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妹妹,“你......你真的跟他已經......”


    “你再問多少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樣,”元琪兒平靜的說道:“我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元興裕跺了跺腳,“你會害死他的。”說完轉身走了。


    元琪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目送自己的兄長遠去後,方一聲歎息。


    ————————————


    康寧殿中,李珦已經能夠起身走動了。


    樸內官在一旁滿臉堆笑的說道:“王上,您看起來好多了。”


    “嗯......”李珦目光轉向他,“這個文公子是誰推薦來的。”


    “回王上,他是安平大君找來的。”


    “哦?”李珦目光微閃,“三弟的本事倒是不小,不過這個文公子怎麽會來到朝鮮,三弟是怎麽跟他結識的?”


    “這個......”樸內官笑了笑,“奴婢就不知道詳情了。”


    “去,宣安平大君入宮,孤要見他。”李珦看起來興致很高。


    ......


    “王上安康,臣弟不勝欣喜。”李瑢入到康寧殿中跪賀道。


    “起來起來,”李珦笑著將他扶起,“這裏沒有外人,就不必多禮了。”


    “謝王上。”


    “你推薦的這位文鈺雖然年輕,但醫術著實高明,”李珦笑道:“你是如何尋到這樣一個人才,孤想聽聽。”


    李瑢慌忙又跪了下來。


    “三弟你這是何意?”李珦臉上微露不悅。


    “臣弟......臣弟不知該如何向王上述說。”李瑢垂首道。


    “實話實說即可,”李珦凝眉說道:“難道你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瞞王上,”李瑢深吸一口氣說道:“此人實是由金宗瑞推薦。”


    “什麽?”李珦一驚。


    康寧殿熱烈的氣氛頓時凝固下來。


    “王上,”李瑢說道:“金宗瑞他一直懺悔以前的所作所為,因此......”


    “不要再說了!”李珦打斷他的話,“你下去吧!”說完背轉了身去。


    “是!”李瑢不再多說,磕了一個頭,起身退了出去。


    李珦矗立殿中一動不動。


    “王上,”樸內官小心的說道:“安平大君已退下了,您該歇息了。”


    李珦長歎一聲,緩緩轉過身來,喃喃自語道:“這個金宗瑞,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王上不必多心,”樸內官說道:“隻要這個文鈺能夠醫治好王上的病,王上又何必想太多呢?”


    “嗯......”李珦沉吟片刻,“宣李俊熙過來見孤。”


    “是。”


    李俊熙是王族中人,武功高強,之前一直在內禁衛中任職,後遭金宗瑞排擠。李珦掌權後,重新任命其內禁衛大將,守護王宮。


    ————————————


    李賢老來到漢陽一處偏僻的小院落裏,見金宗瑞正在屋內看書,便上前躬身施禮道:“賢老拜見主翁!”


    “哦,賢老啊!”金宗瑞起身道:“這麽晚來見我有何要事?”


    “您推薦的人果然醫術高明,宮裏有消息傳來,說王上的病好多了。”


    “噢......”金宗瑞放下書本,表情淡然。


    “李瑢也進宮了,在王上麵前提到了主翁。”李賢老抬起眼簾,仔細看他臉上變化。


    金宗瑞很是平靜,仿佛對他的話不感什麽興趣。


    “主翁不想知道王上的反應麽?”李賢老有些訝異。


    “王上是不會很快重新起用我的,”金宗瑞淡淡道:“隻要李瑢提了我的名字,也就夠了。”說著收拾起屋內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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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翁這是做什麽?”


    “我得離開漢陽了,”金宗瑞說道:“要是被王上的人查出我還在漢陽的話,便是大罪。”


    “可李瑢已對王上說了,文鈺是您推薦的。”


    “所以我更得走,”金宗瑞道:“我得讓王上對我放心,這樣才能一步步再返回來。”


    李賢老想了想讚道:“主翁高明。”


    金宗瑞歎了口氣,“讓他們李家人自己去鬥吧,待鬥個兩敗俱傷,便是我的出頭之日。”


    ————————————


    “寧公子,我們是在這裏發現江千戶的。”在離漢江碼頭不遠的一處江灘上,幾個人對寧祖兒說道。


    寧祖兒仔細勘察了一番,問道:“你們除了發現江千戶外,還看到了別的什麽沒有?”


    這幾個人一齊搖頭。


    寧祖兒沿著江的上遊走了一會兒,並未找到有價值的線索,隻得返了回來。


    江偉依然沒有蘇醒,沈雲也不知去了何處。寧祖兒圍繞著江偉的床榻來回踱步。


    “江偉究竟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呢?”他陷入了沉思,“按照日子,江偉現在應該已到了大明,押送楊牧雲進京。可卻身負重傷到了這裏,倒底發生了什麽事?”


    正苦苦思索時,忽然感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轉頭看時,發現卻是元琪兒,大驚之下連忙退出幾步,離她遠了些。


    “怎麽?我是鬼怪麽?你這麽害怕我?”元琪兒調侃道。


    “你......你怎麽在這兒?”寧祖兒驚疑不定。


    “很奇怪,是麽?”元琪兒笑道:“在這裏見到你可真不容易,牧雲呢?他在哪裏?”


    “他......”寧祖兒搖搖頭,“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元琪兒眨了眨眼,“你可不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哦?”寧祖兒摸了摸自己的臉。


    元琪兒嘻嘻一笑,“說吧,可不許瞞我!”


    “他回大明了。”


    “不對吧?”元琪兒目光轉了轉說道:“你們的人可不是這麽說的,他被人劫走了。”


    “是你!”寧祖兒瞪大眼睛盯著她道:“是你把江偉放在這處江灘上,好讓我們的發現,是麽?”


    “看來你這個錦衣衛千戶沒有白幹,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元琪兒笑道:“可惜他傷太重,問不了幾句話。他中間一直沒有醒麽?”說著看了看緊閉雙目,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江偉。


    寧祖兒搖搖頭。


    “牧雲他人應該還在朝鮮,”元琪兒說道:“你說誰會知道他的下落呢?”


    “這隻能等江偉醒了才能知曉,”寧祖兒目光凝注在她身上,“你是怎麽找到他的?”


    “他身上的傷與我無關,”元琪兒道:“事情要是我做的,就不會在這裏問你楊牧雲的下落了。”


    “唔......”寧祖兒皺了皺眉頭,目光在她身上移開。


    “他的傷那麽重,怕是短時間內很難蘇醒了,”元琪兒說道:“你覺得會是什麽人幹的?”


    “不知道,”寧祖兒麵色凝重,“你找到他時還遇見過其他人麽?”


    “沒有,”元琪兒說道:“當時他已身負重傷,隻說了一句去漢陽找沈雲和你,我便讓人送他過來了。怕被朝鮮的差役發現,便丟在碼頭附近的江灘上,直到你們的人把他帶走。”


    “這麽說是你救了他?”


    “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謝我。”元琪兒笑道。


    “江偉是帶人駕駛著海船押送楊牧雲回大明的,”寧祖兒說道:“按日子來算他應該已經停靠在天津衛,帶楊牧雲進京了。可卻身負重傷出現在這裏......”


    “按照你的說法那艘船應該早就出事了,”元琪兒說道:“而這江偉是從關押的地方逃出來的。”


    “他身負這麽重的傷還能遇見你,說明關押他的地方並不遠。”寧祖兒沉吟道。


    “有道理,”元琪兒微頷螓首,“不過要想找到這處地方也不容易,說不定牧雲也被關在那裏。”看著兀自未醒的江偉,“他要是醒不過來,我們就隻能自己找尋了。”


    “看來你是因為一無所獲才來找我的,”寧祖兒說道:“可我也幫不了你什麽?”


    “沈雲呢?”元琪兒問道。


    “義父去江華島了,”寧祖兒道:“太上皇不見了,他得親自去一趟。”


    “是這樣......”元琪兒眸子霎了霎,“你覺得這兩件之間有聯係麽?”


    “不好說,”寧祖兒想了想說道:“這世上敢對錦衣衛動手的人不多。”


    “可這裏是朝鮮,不是大明,”元琪兒道:“到了海上風險就更多了,那些倭寇和海匪可不管是誰的船。”


    “可看樣子應該不是倭寇和海匪,”寧祖兒看著昏迷不醒的江偉,“他們殺人劫財不會留活口,而且一般的倭寇海匪足夠江偉應付。”


    “由此可見動手的是一群非同尋常的人,”元琪兒目光轉了轉,“他們既然能夠得手,應該早有準備,都有誰能夠得知這艘船的行蹤呢?”


    “江華島上的水師是不可能的,”寧祖兒忽然眼睛一亮,“難道會與她有關?”


    “誰?”


    寧祖兒不答,轉身便走,元琪兒緊緊的跟了過去。


    ......


    梨花院是漢陽最大的妓院,來這裏行樂的人非富即貴,都是漢陽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們要見我們美貞姑娘啊?”趙媽媽打量了一下寧祖兒與元琪兒兩人,乜著眼笑道:“要見她的人可多了去了,現在她正陪著安平大君喝酒呢!不如我介紹幾個別的姑娘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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