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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省南坡玻璃廠。


    這家廠是從1958年十家玻璃大戶的博山玻璃聯合公司公私合營遷址到南坡(原山海省輕工幹部培訓學校)的,後來更名為“山海南坡玻璃廠”。


    南玻在臨淄市輕工行業是最大也是最火的企業之一,擁有幼兒園,小學,中學,食堂,招待所,大禮堂等,配套設施齊全。


    “我記得有一年我跟著我師傅到這裏進瓶子……”秦東的記憶又回到了一九八六年的夏天,他剛到嶸啤上班,就跟著熊永福到了南坡玻璃廠,“當天晚上,的是呂劇,吃的就是南坡的雪糕……”


    南坡廠太大,廠裏的文藝宣傳隊能獨立排練演出大型呂劇《金玉嬋》,轟動一時。


    這樣的工廠其實就是一個小社會,具有計劃經濟時代企業辦社會的特點。


    當日暮時分,桑塔娜駛入廠裏,兩人直接在廠招待所登記住下。


    “廠長,要不要我通知他們廠裏?”推開玻璃窗,著玻璃廠的廠區,一條自備的鐵路專用線延伸出廠外,高虎就主動提議道。


    南坡玻璃廠是我國日用玻璃行業的骨幹企業之一,主要生產各種綠色、白色、棕色料酒瓶、飲料瓶、農藥瓶,前幾年又獨家引進德國小口壓吹薄壁輕量化製瓶技術,產品表麵采用噴塗工藝,使酒類、飲料類包裝,在我國首先實現輕量化、高強度。


    所以,秦啤、嶸啤、海城、北冰洋等省內的啤酒廠,都是從這裏訂購酒瓶的。


    “不用,我們先住下,自己活動不拘束,明天再談正事。”秦東笑道。


    瓶子是啤酒的主要包裝材料,每裝一噸啤酒需要1540個瓶子以上,每個瓶子約為三毛錢,大概需要462塊錢,這是很大一個數字。


    今年新瓶最高價三毛錢一個,最低價兩毛三分五厘,平均價兩毛五一個,而南坡玻璃廠給嶸啤的價格就是市場的最高價,三毛錢一個。


    秦東刷瓶工出身,對啤酒瓶自然很在行。


    質量差的瓶子,瓶口小,歪頭,耐壓差等情況嚴重,灌裝機運轉困難,不能發揮生產效率,損壞機器。


    而南坡的瓶子,質量一直很穩定,他們也敢要高價的原因。


    “玻璃廠雪糕、玻璃廠雪糕……”


    兩人沒有在招待所吃飯,而是來到臨淄街頭,走不多遠,一聲聲叫賣,就把秦東帶回了八十年代。


    沿街叫賣聲,小商販騎著的單車,載著的簡陋保溫箱,穿街走巷,叫賣玻璃廠雪糕。


    “兩支學糕。”秦東沒有讓高虎拿錢,自己遞了五毛錢給小商販。


    “你知道為什麽玻璃廠雪糕那麽受歡迎?”秦東笑著揭開印有蘋果香蕉桔子的包裝紙,笑道。


    盡管當時已有工廠出售雪製冰品,但都是水加色素香精的產物。而玻璃廠雪糕卻用上了真正的奶粉,加入了花生、芝麻等果仁,而且紅豆綠豆用料十足。


    玻璃廠雪糕用料好,是因為其本是玻璃廠的員工福利,由於玻璃廠經濟效益十分好,不用考慮成本。


    “玻璃行業需要高溫作業,廠部為體恤員工,很早就設立了冷飲部,還請來高級師傅,配備專業設備,生產的雪磚,足料優質、濃香幼滑。”秦東咬了一口雪糕,嗯,還是那個味道。


    ……


    不提秦東與高虎悠閑地吃著雪糕,而身在上海的陶阿滿就沒有這麽輕鬆愜意了。


    當確認秦東確實沒有出現在上海時,他與民樂啤酒廠長孫國興都鬆了口氣。


    “阿滿,你來指揮,這一仗,一定要打出我們上海啤酒的氣勢來。”孫國興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嚴肅,“我們上海的啤酒廠也是有血性的。”


    “我早已準備好了,就是等今天。”職位改變人,正職與副職是不一樣的,這幾天,陶阿滿已經進入到角色中,說話口氣也就不一樣了,“驕兵必敗,我們就是要讓他們進入圈套,打一場阻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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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有說出來,當年在秦灣第一屆啤酒節上,秦東就是這麽打的,今天,他陶阿滿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我們也都準備好了,”孫國興道,“就聽你阿滿廠長一聲令下。”


    窗外又哩哩啦啦下起了細雨,陶阿滿不用翻月份牌,也知道,上海的梅雨時節又到了。


    上海典型梅雨一般為6月上旬到中旬“入梅”,7月上旬到中旬出梅。迎梅雨指入梅前的陰雨,一般開始於5月中旬,為期約半個月。


    梅雨季裏空氣濕度大、氣溫高、衣物等容易發黴,所以也有人把梅雨稱為同音的“黴雨”。連綿多雨的梅雨季過後,天氣開始由太平洋副熱帶高壓主導,正式進入炎熱的夏季。


    趙鋼此時也著窗外的陰雨,這幾天,在上海市場上進展很順利,就是這樣的陰雨天,也不能阻擋他們的攻勢。


    他已經與北京通了電話,打下上海市場,估計他在秦灣的日子也就望到地頭了。


    “總經理,情況不妙。”他正想著,羅玲一臉蒼白地出現在門前,“我到,”她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好象酒店裏開始上紮啤了。”


    “上吧。”趙鋼考慮過這一情況,可是他認為,紮啤也是地攤或者中小飯店的飲品,而高檔一點的酒店,客人們是不會飲用紮啤的。


    “走吧,我們去,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趙鋼還是帶頭下樓,羅玲腳步踉蹌,見趙鋼問起,勉強笑笑,跟著出了門。


    紮啤比瓶啤酒少了一道殺菌環節,因此裏麵酵母更多,汽也更足,也更適合這個梅雨時節。


    啤酒被裝進密封的不鏽鋼罐子裏,喝的時候打開小龍頭,拿個大杯子接著。


    當夜色漸濃,飯館裏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又被不鏽鋼罐子吸引住了。


    “我們這一桌,先來十杯。”


    “我們要五杯!”


    “八杯!能帶走嗎,我想給家裏老人嚐嚐!”


    ……


    紮啤在這個梅雨季節,出乎意料的火爆!


    不管是高檔酒店還是中檔飯店或者路邊攤,上海人的熱情似乎一夜間被紮啤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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