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山鎮中的三香樓地處繁華街道,因其有著別具一格的特色服務,南北路過的商隊大都會在這裏留宿,久而久之,聞名遐邇。


    像周風三人進入三香樓不找姑娘的客商幾乎很少遇到,出門在外的幾乎都是男人,是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有了今日沒有明天的主,消遣樂嗬便成了這些人最享受的事。


    五百個幣,對於常年走商的護衛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一頓飯未吃,竟張口要這麽多,說白了,就是明擺著訛人。店內吃酒之人議論紛紛,準備看一出好戲。


    聽到價位,周風不動聲色,將目光移向默不作聲的雪中逐,畢竟這位老兄才是財大氣粗的主,錢的事還得人家做主。


    雪中逐笑而不語,從腰間摸出一張票幣遞與周風,那意思是錢在你手裏,自個拿主意。


    周風接過票幣,是一萬的麵額,這可算得上一筆巨款。


    "店夥計,爺知道你是坐地起價,故意敲詐我們這些外地人。錢給你,速速找零過來,爺幾個還餓著呢。"周風握著票幣在那店夥計麵前晃了晃,表示我有錢,莫要狗眼看人低。


    那店夥計接過票幣,臉色複雜,看來眼前這幾位年輕人不是普通人家,定是某地的貴族富戶,隨即他滿麵帶笑的道:"幾位爺稍後,我這就去給你們兌零。"


    過了一會兒,店夥計拎著一個粗布麻袋急急忙忙而來。


    "爺,這是您的九千五百個幣。"


    周風汗顏,這可是半布袋的錢,天天帶在身邊可夠麻煩的,隨即問道:"店夥計,沒有票幣找麽?"


    店夥計使勁的搖頭,道:"我們這裏地處偏僻,沒有票行。"


    無奈,周風接過那麻袋也沒有去細數,隻是用手掂了掂,大概估摸著重量。如今,這百十斤的錢幣在他手裏也算不上什麽,就是體積大,無處安放而已。這時他想起魔族那裏用的寶袋,可以裝下任何物品,可惜自己身上沒有,啥時候弄一個,出門帶東西也方便。


    就這麽損失了五百個幣,芷玲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低頭默默地跟在周風身後走向店外。


    砰!


    一名漢子從一處酒桌旁站起身,慌裏慌張的走向周風三人,結結實實的撞在走在前麵的周風。


    那漢子倒退兩步,撲通一下,趴在地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周風也是被撞得後退了幾步,但他被雪中逐伸手扶住,要不然又要來個四腳朝天。


    "大家看呐!我家兄弟被人撞殘啦!"


    躺在地上那漢子的同桌都跑將過來,大聲喊叫起來。


    穩住身形的周風一臉懵逼,這裏也能遇見碰瓷的?


    "小瘋子咋辦?"芷玲躲在雪中逐身後,歪斜腦袋怯怯的問道。


    "沒事,是訛錢的,大不了給他們幾個幣打發走便是。"周風一味的想著息事寧人,盡量不惹麻煩。


    雪中逐還是老樣子,笑而不語。


    "你們不用喊啦,幹脆點兒,要多少錢?"周風向那大叫的幾人問道。


    "我兄弟都成這樣啦,是錢能解決的嗎?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不如就給二百個幣,我們帶他去找醫者好好看看。"一名漢子停止喊叫,裝做很仁義的樣子。


    周風二話不說,從袋子裏掏出二百個幣遞與那漢子。看到錢到了手,躺在地上的漢子翻身起來,擦掉滿嘴的沫子,跟著那幾名漢子又坐回酒桌喝酒把妹去了。


    眼睜睜的看著被別人訛錢,周風哭笑不得,你他麽演戲也得敬點兒業呀。


    如此一來,酒樓內立馬沸騰了,還沒等周風挪步呢,地上又躺下好幾個,他們各自的同伴都叫喊著讓周風賠錢。


    周風木立在那兒,微微皺著眉頭,這些人都是把自己當成冤大頭,好欺負,好說話,其實就是個白癡。


    雪中逐笑看著周風,意味深長,看你接下來如何去做。


    芷玲怒目圓睜,豐滿的胸脯氣得鼓鼓的,卻又不能開口大罵。


    大堂內的眾人都是顧不上喝酒瞪大著眼睛等待事情的發展,若是行的話,他們也準備著去躺下,這錢如此好得,誰不眼紅。


    "一群下三濫的蠢貨,給你們一點兒甜味就不知好歹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知道我旁邊這位爺是誰嗎?"周風趾高氣昂,目露凶光的大聲道。


    "我乃是四大貴族蔡家的公子,我身邊這位白衣俊秀是富家公子,我身後這位是寶家公子。"周風伸手將躲在雪中逐身後的芷玲拉了出來。


    芷玲趕忙挺直胸脯,擺出一副大家貴族的樣子。


    此話一出,喧鬧的酒樓立馬安靜無聲,那些躺在地上準備訛錢的主麻溜的站起身打量著麵前的三人。


    像!聽說富、寶、蔡三大貴族的公子經常在一起遊山玩水,揮錢如土,而且各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而眼前的這三位年輕人在年齡、相貌和出手闊綽上很像那三家的公子。要是得罪了這三家,誰還能活的過明天,想想都後怕。


    看到這些人有了退縮之意,周風更加大膽的道:"本來爺幾個心情好,想忍著性子在這不起眼的酒樓吃頓飯,卻沒想到被你們這群蒼蠅叮得煩人,我們三家的高手都已在鎮中潛伏,隻要爺一聲令下你們都得人頭落地,包括這座酒樓也會夷為平地。都是一些不知好歹的東西,爺真想把你們的腦袋一個個擰下來。"


    軟的欺,硬的怕,豺狼見到老虎都趴下。


    聽完周風這一通狠話,所有人都是麵露懼色,大氣都不敢喘。


    那幾個收了二百個幣的漢子此時臉色煞白,渾身哆嗦,誰不知道四大貴族的威名,任何一家跺跺腳,這個小鎮就得晃散架。


    "蔡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是您剛才給的錢,請您收回。"剛才吐白沫的漢子捧著二百幣的錢袋子畢恭畢敬的呈在周風麵前。


    "嗯,算你們幾個識趣,我正準備派人將你們的手腳剁下來,好讓你等天天白吃白喝。"周風拿起錢袋揣入懷中惡狠狠的道。


    那漢子滿臉冷汗,身體抖個不停,"爺……爺繞了我們幾個吧,小人們家裏上有父母下有兒女,他們還靠我們養家糊口呢。"


    "滾吧,再讓我看到你們幾個把頭擰下來當球踢。"周風厲聲道。


    那漢子連連點頭,像喪家犬般領著幾個同伴溜出酒樓。


    一旁那幾個爬起身來的漢子已是身抖若篩糠,汗珠子不停的滾落。


    周風惡狠狠地瞥了他們一眼,吼道:"怎麽著,你們幾個還想著讓爺施舍幾個錢呢,還不趕快滾蛋!"


    一溜煙兒,這幾個家夥比兔子還快,眨眼間沒影了。


    芷玲挺著胸脯想笑又不敢笑,隻好眼望樓頂,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富公子,咱們走吧。"周風得意的向雪中逐做出請的姿勢。


    雪中逐笑而不語邁步前行。


    "幾位公子爺請留步。"


    這時,從後堂急急忙忙的跑出來一位肥肥的華服婦人,聲如燕語的喊道,在她後麵跟著那個收走五百幣的店夥計。


    這位婦人雖然體型肥胖,但五官端正,皮膚雪白,年輕時也算得上一名性感美女。


    周風轉身,怒道:"怎麽著,還想要錢?"


    "不不不,奴家是這酒樓的主家,聽說三大貴族的公子光臨小店深感榮幸,奴家是請各位吃頓飯,一盡地主之誼。"肥胖婦女滿麵開花的道。


    "哼!飯沒吃就收了爺五百個幣,怎麽著,還想再訛爺一回。"周風怒氣難消的道。


    "爺,是小的錯了,這票幣還您。"那店夥計哆哆嗦嗦的將那一萬幣值的票幣呈了過來。


    周風不客氣的接過票幣,將手中的麻袋丟在地上,不過那二百幣的錢袋他早已揣進懷裏。


    "幾位公子爺,你們消消氣,這事都怪這個狗奴才,回頭我狠狠教訓他。樓上有雅間,還望幾位公子爺賞光,給奴家個賠不是的機會。"肥胖婦人擺姿弄騷的拽了拽周風的衣袖。


    "好吧,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這事我們就不追究了,酒菜嗎少弄點兒,爺幾個還要趕路呢。"周風經不住誘惑,口軟道。


    到得二樓,環境果然清雅,每個雅間都有專人伺候,而且都是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


    落座之後,肥胖婦人笑吟吟的道:"幾位公子爺,我們這兒有新來的姑娘,還沒有被男人碰過,不如叫來讓幾位爺嚐嚐鮮。"


    "咳!咳!"


    "不用了,我們各家的美人養有三千,都是天香國色,你這裏的山野村婦豈能入得我等的眼,還是趕緊上酒菜吧。"周風裝出一副清高的道。


    "好,快叫人給幾位公子爺上酒菜。"那肥胖婦人看到周風三人不被美色所惑,隻好識趣的向店夥計吩咐上酒菜。


    菜肴滿桌,酒香撲鼻。


    肥胖婦人陪著周風三人推杯換盞,有說有笑,其酒量大得驚人,她一人獨飲一壇酒卻麵不紅心不跳,依然話如流水,動如風。


    同樣,那肥胖婦人也為周風和雪中逐的酒量感到吃驚,這是她有生之年遇到過的最能喝的兩人。


    再看那芷玲已是醉得迷迷糊糊,說話不清,眼神迷離,昏昏沉沉。


    "快些圍住她們,別叫她們跑啦!"


    正是喝得興起之時,樓下傳來叫喊聲。


    此時,有個家奴打扮的壯漢健步如飛的跑上樓,在肥胖婦人耳邊嘀咕了幾句。


    "哦!"


    肥胖婦人臉色一凝,隨而轉笑道:"幾位公子爺慢慢用餐,奴家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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