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世人啊,為何恐懼我痛割腐肉的傷?我用筆尖劃過柔嫩的皮膚,是我對心靈深處無限的懺傷。我的心生活於虛無縹緲的擬境,我的心思暢遊在隻有我一個人的天堂,它有個好聽的名字——菩提閣。


    徐泰的力氣在此刻卻是大得驚人,他撒開母親。一邊瘋狂說著“逆天改命,篡權掌教,還我命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了告別室,他腦子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往什麽方向跑去,心中想著去廁所冷靜冷靜但卻憑著自己的直覺跑到了一個房間上麵寫著墨黑的三個大字——菩提閣。


    一種邪惡的聲音一直在呼喚他,“徐泰,過來吧,來吧,我帶你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徐泰還是忍不住了,他開了門,黑暗了許久的房間除了屍體腐爛的味道,還有一種太平間特有的陰冷,冷風陣陣,鑽入原本就不是很厚的衣服裏麵,一陣毛骨悚然。徐泰打了個哆嗦,淡色的唇顫抖著,秀氣的眉毛緊鎖。


    “這裏不像是廁所,這是哪兒?”徐泰嘴中還在冒著熱氣,這溫度冷的恨不得把氣體都凝華了。


    黑暗中,他無意間發現了一層又一層有規律整齊擺放的抽屜,好奇心再一次驅使他去打開了一個離他最近的抽屜,好像粘了502膠水一樣死死貼著,他兩腳貼著其他冰冷的抽屜,用盡吃奶的力氣但又輕輕鬆鬆抽屜自己像塗了潤滑油一樣自動劃開了。


    徐泰不自覺得向裏麵看去,塑料袋裏,是一具全身*的屍體,身上已經腐爛了一半,四肢還充斥著肉嘟嘟的蛆蟲,但這大多數的蛆蟲也早就變成了冰凍的,這具屍體冰冷的可以說是已經凍僵了,沒有一點彈性,跟外麵這層鐵皮沒有什麽兩樣,徐泰眼神呆滯地再往前麵看去,噢!他的頭呢,他竟然沒有頭。


    “你是在找我嗎,小殿下?”徐泰的耳垂到脖子被一陣陰風吹得凍僵了,他哆哆嗦嗦向後麵轉頭,他並不願意向後回頭,但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種誘惑的聲音如魔幻版將他硬生生扭了過去。一個毫無生氣的年輕人眼睛瞪的老大,裏麵充滿了血絲,除此以外沒全看不出哪點像是一個活人,徐泰還在驚訝,年輕人兩顆眼珠子就這樣直勾勾掉了下來。徐泰順著眼珠掉下去的弧度看了下去,下麵空空如也,隻見兩顆眼珠像是兩個橡皮球,一直在上下跳動。徐泰這才反應過來,跟他講話的,是一顆頭顱,腦子裏的一些白色液體還在止不住像火山爆發一樣咕嘟咕嘟冒著泡,流在那張嘴邊時,他貪婪地吐出了舌頭,把在旁邊的乳白色液體舔了進去,很享受似的,眼神卻死死盯著徐泰不放,徐泰現在隻想要活下去,他不再擔心什麽上課,與現在的情形相比,上課什麽的都不算是什麽特別恐怖的事情了,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裏,隻想回到大人身邊,但他的腳又好像灌了鉛了一樣死死固定在了這裏。


    那頭顱咬著自己的牙齒發出“嘎吱嘎吱”令人全身發麻的聲音:“小王爺,你忘記我了嗎?”


    “不要不要,滾開。”徐泰不知哪來的力氣眼睛一閉,用盡力氣就是對朝自己飛來的頭顱一記耳光,頭就像是一個籃球一樣,遠遠地飛了出去,被扔在了一個小角落,嘴裏的白色液體被吐了出來。


    那頭還在可惜自己那液體,徐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了出去,如果這是在學校校運會比賽上,說不定還可以拿一個金牌什麽的。


    “小殿下,小殿下……”


    徐泰頭也不回往外跑。外麵的空氣雖說還存在著pm2.5,但在徐泰的腦子裏,現在就是世外桃源,空氣是多麽新鮮,徐泰用盡最後的一點意念,跌跌撞撞回到了告別室。


    告別室裏麵並沒有人,“他們人呢,全去哪兒。”說著,徐泰終於衝破了男子漢的最後一道防線,反正現在也沒人,他放聲痛哭了起來。


    “嘖嘖,堂堂男子漢竟然在這裏哭,可悲可歎啊。”說著對著徐泰翻起了眼皮。徐泰回頭一看,是蔣夢琪。他立馬收起了眼淚,紅紅的眼眶是他哭過的唯一證據。


    “誰哭了,你才哭了呢。”徐泰雙手不停在臉上擦動著。


    “你眼睛怎麽紅了呢?”蔣夢琪還是一副抓不住你小辮子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我……,我昨天沒睡好,我熬夜了,不行啊?”


    “好好好,隨便你怎麽解釋,我就是看見你哭,你還想耍賴?”蔣夢琪不依不饒。


    “切……他們人呢?”徐泰被逼得無話可說,隻好引開話題。


    “我帶你去。”蔣夢琪一把抓住徐泰的手,對於剛從鬼門關出來的徐泰,手上還是冰冷的,蔣夢琪的措手不及使徐泰冰冷的手一下有了些許的溫度。然後,這溫度蔓延到了臉上,徐泰,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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