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該幹什麽?”


    車子已經開進了安徽省,到了陵陽古街,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得左顧右盼。他倒好,一聲不響,看著窗外。


    “大神,不要裝逼了好不好?你爺爺我很快,哦不,是已經被你拐到窮鄉僻壤了,再不說話我就要種一輩子的地了。”


    “隻管開,哪這麽多廢話!”


    “我靠,你還來脾氣了是吧,我不開了,你來。”我說著就來氣,像是我必須要恭恭敬敬服侍他一樣,我欠他了呀?我徐泰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從來沒有!


    他根本就沒打算與我辯論,隻是負責沉默,在繁華的陵陽古街上沉默,在*肅立的群僧廟宇中沉默,在樸實老舊的村落裏沉默……沉默,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


    還是一直往前,我們早就離開了前山,離開了風景區,這裏的車越來越少,人越來越稀,來到了真正的原始森林,猿啼鳥鳴,源源不斷湧來,落葉枯枝裝飾了整條山路。車子開在這陡峭的山路上,伴著哢嘰作響的枯葉,我的腳漸漸發軟,怎麽說我也隻是一個新手,怎麽受得了這麽陡的山路?


    墨羽坐在一邊,閉目養神。“開穩點……”


    “我去,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牙齒打顫,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但又不能分心,隻好不去理他。


    過著這一段,迎來了平緩的大道,可能是剛才太專注的緣故,我眼皮子差一點就能合上,我開始犯困了,睡眼惺忪。


    “停車。”開始,他說得很輕,或許是我沒聽見,又或許是我精神恍惚,沒有理他,繼續往前開。


    “停車!”這次他很果斷,聲音分貝大了很多,我被他嚇了一跳,一個急刹車就停了下來。


    就在那一刹那,車還沒停穩他就開門下了車,兩旁都是山,再旁邊就是懸崖,他下去還能幹什麽?


    我開了車窗探出頭去叫他,他一直向著左邊的深山裏,茂密的深處除了千年古樹什麽都沒有,這片林子就這樣牽住了他的目光,聚精會神,我想叫他,剛吼了一秒也不到,他一個手勢叫我住嘴,先是在原地不停躊躇,後慢慢向原路探去,修長的兩指按在樹皮紙上打探林深處的一舉一動,我趴在車窗上看著,反正不知道他在搗什麽鬼,順便抽根煙也好。


    剛拿出打火機,他像是和裏麵約定好了似的,一方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來,像是賽跑,更像是逃命,一邊跑一麵喊我小心,叫我低下頭去,我向林子間望去,頓時驚呆了。


    就在林子的深處,槍聲驚起林中飛鳥,山猴使勁向山上逃去,樹葉像是被風刮起來一樣彎下一波又一波。


    “這……這……什麽情況這是?”頭一回聽見槍聲,著實把我嚇得不輕,第一反應就是躲了起來,看見車玻璃被打成了蜘蛛網,我腦門嗡嗡作響,除了聽見外麵震耳欲聾的槍聲,根本不敢想象外麵是什麽景象。我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急促,看見副駕駛的門開了,更是驚恐,再定睛一看,是墨羽,他身上全是塵土,手臂上還帶著傷,血染濕了他的衣裳。他咽了一口口水,一把拉住我的衣襟,連拖帶拽把我拉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又直挺挺拉我下車,我一路被擦著,磨破了皮,當時可能太過緊張,根本沒什麽知覺,他一麵顧著與外麵的攻擊者單槍匹馬作戰,一麵搖晃著我的身體:“汝!汝!想死嗎?愣著幹什麽,跳下去!”


    “跳哪?”


    “懸崖!快!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拒絕,跳懸崖還是死。還不如被打死死得幹脆點。”


    “再不跳吾等全死汝手上……”他越來越沒有了耐心,下一秒就爆了粗口。


    “你們?還有誰?”我死死扣住這兩個字眼,一時好奇,灰頭土臉向四周看去。


    “那是誰?”一個差不多20剛出頭的小子也躲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手裏緊緊握著拂塵,穿著一身很奇怪的衣服,是長衫,是青衣……看似是但都不是,說不出的感覺,又是一個穿越過來的怪人!最注目的還是大老遠也能看見的一條明顯的長疤,很長很醒目,像是縫起來的一條線。


    他上氣不接下氣,也看向我和墨羽:“你們兩個是來搞笑的嗎?老子叫你們跳下去是聽不見嗎?”


    我不明覺厲,在我左邊是一片宏偉壯觀的槍林彈雨語,右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往哪都是死。


    我一直看著那個人,他灰頭土臉像是和我們同一戰線的,更應該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你們愛信不信,我害死你們有什麽好處嗎?”他的聲音很弱被槍聲蓋住了讓我根本聽不清,大概的我也就記住了這些。


    “辰希,不,徐泰,相信吾!”墨羽蹲下身來,不再反擊。


    還沒等我給他回答,他和那少年相互點頭,意誌堅定,在我還沒看清之前,墨羽已經一把扯住我的衣袖向懸崖下衝去。


    “哎!哎!等等!”我腳步交換的速度根本比不上他們拉上我跑的速度。隻是他們兩個很輕巧,相反在那一刻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胖子,一個體重足足達到兩百斤的胖子。


    閉上眼睛默默等死,心裏念著“死定了,死定了……”臉上頓時煞白,腦子裏搗糨糊,一團亂麻。


    他們帶著我毫不費力的輕輕一躍,反正也是踩空,我隻覺得腳下已經空了,失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和坐跳樓機升空墜落的過程相媲美。


    我以為會一直這樣墜下去,不知為何,我的手臂被人緊緊拉住,像一根秋千一樣把我撂在懸崖邊大幅度來回蕩著。我咬牙忍著已經脫臼的疼痛,無人可以理解這種可以讓你痛到哭爹喊娘的程度,迫於情勢還不能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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