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要叫個畫舫,林二公子一咧嘴,真慘,今晚又不得消停了。


    沒辦法,今天剛占了大便宜,人家還生著氣呢,林紹軒也不敢不聽他的。畫舫就畫舫吧,本公子立身正得很,絕對坐懷不亂,我隻要看住你別被人占了便宜就行。


    林紹軒那人根本就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聽他說要上畫舫,也不管他是個什麽意思,直接就把店小二叫了進來。


    “小二,你們這裏哪艘船上的姑娘最清雅?給我們介紹一下。”


    為什麽要找最清雅的,自然是清雅的才女大多比較含蓄,不會那麽火辣辣地主動撲上來,林紹軒隻要借她的畫舫遊河,不想跟誰有點什麽超友誼的事情發生。


    “要說最清雅的姑娘,當屬謝氏姐妹,她們兩個都是才貌雙全,等閑的客人都不接的。”小二看了兩人一眼,趕緊又加了一句,“不過像您二位這樣的,那一定是沒話說,隻要去叫,她們一定會來。”


    “行吧,就她們了。”林紹軒也不挑,扔給他一錠銀子,便叫他先去定下。


    “你看,畫舫已經定好了,這下你滿意了吧?”林紹軒無奈地看著身邊那人嘴角露出個調皮的笑,隻好搖搖頭,苦命地繼續給他剝蝦。


    畫舫而已,爺是熟客,怕什麽!就怕你這小雛雞一個看不好要被老鷹叼了去。


    幾人吃吃喝喝,一邊聽陳豪說些揚州的風土人情,快吃完時,小二回來了。


    “二位公子好運氣,謝氏姐妹今晚正好還沒出去,聽說是兩位風流俊俏的公子召見,她們也樂意得很,這會兒畫舫已經停在碼頭邊了,就等二位公子上船。”


    “嗯,幹得不錯!”林紹軒隨手打發了賞銀,站起身吆喝道:“走,都跟二爺去這揚州的畫舫上玩玩。”


    幾個下人原本還以為兩位公子去狎妓,大不了帶個護衛,肯定叫他們自己去夜市上玩,誰知這會兒竟把他們全帶上了。綿綿和琴兒不懂事,拍著手便跟了上去,其他幾人臉色都有些精彩了。


    兩位公子去狎妓,帶著兩個丫環、兩個小廝還有兩個護衛,大家同在一艘船上,等下他們打算怎麽玩?


    甭管主子怎麽玩吧,既然叫了,就得跟著去,幾人心裏再別扭也隻好跟著一起去了遊船碼頭。


    “二位公子,這就是謝氏的畫舫,您慢點走。”小二得了賞錢,殷勤得很,一路把他們送到河邊,又跑去通知兩位姑娘來接客。


    原來這大小兩位謝姑娘也沒用著鴇兒龜奴,自己買了艘船自己做主,喜歡接的就接,不喜歡的竟理也不理,因她們在官府裏有幾個相好,一般人也不去難為她們兩個小女子,日子倒過得極其自在。


    今晚聽悅來店的小二說,有兩位神仙也似的外地公子要來玩,兩人還很是暗暗好笑了一番,笑這小二拿了人家的賞錢,嘴竟比媒婆還能扯,說什麽神仙公子,兩人自詡孤老無數,還真沒見過誰堪比神仙呢。


    五十兩一錠的大銀隻是當個定金,就算不能貌比潘安,但起碼年少多金,兩姐妹想想也便應了。誰知這會兒往岸上一看,大小謝就都坐不住了。


    “呀,那白衣公子果然好生俊美,姐姐不許跟我搶。”妹妹謝婉兒仗著自己年齡小,趕緊先開口要定下玉郎。


    “我不搶,等下叫客人自己挑,說不定他喜歡我這樣的呢。”姐姐謝真兒這次卻不肯讓了。這樣風流倜儻的人物,自己今天要是錯過了,這輩子恐怕都再也見不到了,姐妹情雖然重要,但這美公子真兒實在是不肯讓給妹妹。


    “哼,那咱們各憑手段!”謝婉兒嘴裏不服氣地說著,臉上卻堆出個矜持的笑容,搶在姐姐前麵走到船頭去迎接。


    “兩位客人請上船,婢子謝婉兒有禮。”蹲身,行禮,再站起時盈盈秋波在江瑾瑜臉上一溜,順便也給了林紹軒一個眼神,看完便低頭裝淑女。姐姐謝真兒心裏著急,臉上卻一點都不顯,隻是跟著行禮,把一行眾人迎到了船上。


    要不怎麽說許多人就好找妓子尋歡呢,這些女子都受過專業的訓練,慣會裝腔作勢,弄風月勾引人。


    可惜了,兩姐妹今晚遇到的林江二兄弟。這兩人一個身殘誌堅,一心隻想泡玉郎,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還有一個隻是故意跟哥哥慪氣,要在這畫舫上好好戲耍他一番。


    兩姐妹把八人全迎上了船,也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們全請上二樓去。她們自從買了這畫舫做生意,還從沒一次接待過這麽多人呢,誰跟林紹軒似的,把一家老小全帶著一起狎妓啊?


    “一起吧,謝姑娘,麻煩你命船夫開船,咱們沿河看看。”林紹軒看出她的為難了,可是,這又關他什麽事?他今晚的主要目的就是哄玉郎,還有就是要看住了,別叫他被狼叼了去。


    今晚林家的下人們待遇真不錯,跟著主子一起坐在二樓船艙裏,一邊看歌舞,一邊欣賞沿河美景,大家心裏美得很。可惜,大小謝今晚不太痛快。


    眼見著兩個多金又俊俏的少年郎就在眼前,兩人捧著酒盞湊上前,心裏還在暗暗憋著勁兒,想看看誰能被那白衣公子選在身邊服侍,誰知竟遇到兩個柳下惠,隻命她們唱曲,連身也挨不得。


    唱就唱吧,兩人各自拿出手段,挑自己最拿手的節目表演。這謝氏姐妹果然有才,大姐擅琵琶,小妹擅瑤琴,兩人各顯本領,奏的都是時新樂曲,江瑾瑜聽得很快就忘了自己來是為了跟人慪氣的了。


    “好!此曲甚妙,難得姑娘琴藝如此嫻熟。”江瑾瑜不會琵琶,也不去點評,隻對小妹子的琴藝讚了一句。


    “公子,要吹簫嗎?”琴兒見他家公子興致高,趕緊把紫玉簫捧了上來。


    “也好。”江瑾瑜想了想,便對小謝道,“請姑娘為我伴唱。”


    說完,他也不管人家會或不會,自顧站起身,吹響玉簫。


    幽幽簫聲如絲如縷纏纏綿綿,小謝聽他奏的曲子臉上不由得一黑,目光在他和林紹軒之間連打了幾個轉,有心說不會又怕得罪恩客,也隻得跟著唱起來。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悅君兮君不知。


    《越人歌》,林紹軒聽過,當然曲調不一樣,電視劇裏有唱,用來對自己喜歡的人示好。沒聽那一句嘛,“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難道瑾瑜看上這兩個姑娘中的誰了?


    林紹軒把那兩人看了又看,不知道瑾瑜喜歡的是哪個。江瑾瑜吹著簫,看他盯著兩個姑娘亂瞧,心裏十分不快。他好不容易想出個辦法透露心思,哪知這人毫不領情。


    你既對我無意,下午為何那樣對我?


    不得不說,這是文化差異引起的一個天大的誤會。作者在這裏普及一下,越人歌就是一個越國船夫唱來向楚國鄂君示愛的歌,鄂君叫人翻譯過來以後,欣然接受了船夫的愛,並與之共寢。船夫,他是個男滴。


    江瑾瑜憋了一晚上,才憋出這麽一首歌,自己還不好意思唱,可惜這一番心意全被文盲給糟蹋了。對林二公子這樣的人,最有效的辦法大概就是給他啵一個,再來一句“俺稀罕你”。


    江瑾瑜見他隻顧看女人,心情一下低落,草草吹完,收了簫便再不肯作聲。林紹軒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喜歡誰,這會兒見他突然又冷著個臉,真真是一頭霧水。


    “玉郎,要不要喝一杯?”林紹軒沒辦法哄,隻好拿酒給他喝。喝醉了才好,這人喝醉了酒乖乖的樣子十分可愛,叫做什麽便做什麽,一點都不知反抗。今晚哄不好,隻得叫他乖乖睡一晚,等我把他摟在懷裏捂一夜,不信他還不回心。


    江瑾瑜隱晦表白沒回應,見他隻顧在兩個妓子身上亂瞟,全忘了前兩日剛剛發下的誓言,心裏十分不痛快。也不要別人把盞,他把那酒壺拿在手裏自斟自飲,又命兩謝繼續歌舞。


    幾個下人玩鬧了一會兒,也終於感覺到氣氛不對,一個個的便悄悄離座跑到樓下去看街景,再不肯上來打擾,不一會兒樓上便隻剩下兩位公子和謝氏兩姐妹。


    兩個姑娘手指撥弦都撥痛了,見下人們終於走了,便挨了過來敬酒。


    “二位公子來此難道隻為看看歌舞?我們船上的寶物二位難道不想賞玩一番嗎?”小謝大膽頑皮,在案下偷偷伸手扯一下江瑾瑜的袖子,又遞了個媚眼,便想引他回船艙裏去。


    “寶物?什麽寶物?”江瑾瑜多喝了幾杯有了些酒意,聞言便傻傻的真要跟她去看寶物。


    哎喲,小傻子誒,人家誆你呢。她們能有什麽寶物?你才是那個寶物呢。


    林紹軒趕緊拉他坐下,見他還要掙紮著去看寶物,隻得哄那兩個女子說:“你們先去把寶物準備好,我們馬上就來。”


    “公子莫不是個外行?這寶物要分開看呢。”兩個姑娘見他二人似要入港,便也顧不上爭搶了,反正這兩人不拘哪一個都是極好的。


    兩人上前一人拉著一個,便要帶他們去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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