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軒把打著“寶杳齋”字號的東西都拆開查看了一遍,發現其實區別還是挺大的。


    裏麵裝的產品就不說了,全是些假冒偽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就說外麵的瓷盒吧,拿著跟正品一對比也能發現不大一樣。


    寶香齋走的是精品路線,所有的包裝盒都是在杭州最好的磁窯特意定做,不但質地細膩潔白,花紋也極其精美別致。而這所謂的“寶杳齋”,大概為了節約成本,那包裝就顯得粗糙了許多。


    林紹軒當初為了防止有人仿冒,跟杭州所有的大小窯廠全都打過招呼,任何人不得冒用他寶香齋的名號製造包裝盒。可是誰能想到,他那個大哥如此厲害,在“雲碧”和“周佳牌”現世前幾百年就發明了“寶杳齋”。


    隻差一撇,當時的人絕大部分都不識字,誰能分得清正品和假貨?


    林紹軒背手而立沉默良久,在心裏好好思量了一遍,決定還是先放他那個大哥一馬。倒不是他聖母,他也隻是為了林夫人,不想她當年殺人的事被擺上公堂。或者他還真是有一點心軟,不想把林紹翰逼上絕路。


    斬斷他的手臂叫他今後再不能這樣來害人就行了,林紹軒如是想。


    林紹軒對李掌櫃自然不會客氣,又仔細查問了半天,搜出他們的賬本,確認再沒有其他的製假窩點,林紹軒這才鬆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認罪,那就簽字畫押吧。”


    “佩寒,把這裏的所有的人都押上,帶上賬本、髒銀和假貨,咱們上衙門喊冤去。”


    “采青,你帶著十個人留在這裏封鎖現場,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發現有人窺探立刻拿下,等我回來處理。”


    “咱們走!”林二爺大手一揮,帶著四十莊丁押著十多個人犯浩浩蕩蕩開去了知府衙門,擊鼓鳴冤去!


    林紹軒這一行人太招搖,走到衙門前時,身後已跟了一大串無所事事的吃瓜群眾,紛紛打聽發生了什麽大事。


    林紹軒不理眾人,吩咐個莊丁去擊鼓,又招來個在衙門前兜攬官司的訟師幫他寫狀子。這他也是看電視學的,古人告狀必須有狀紙,沒狀紙的也要後來補上。現成的訟師,不過花兩個小錢,何不人盡其才。


    江知府在衙門裏嗎?自然是在的,不過他可不會事必躬親,審案的事有下麵的推官呢,他隻要總攬全局便好。聽到鼓聲他也沒在意,該幹嘛幹嘛,自有推官馬京前去處理。


    馬京煩啊,都快下衙了,誰在這個時候來找事?


    衙役們喊了堂威分兩邊站好,手裏提著水火棍把原告被告帶上堂來,馬京懶洋洋往下一看,頓時就來了精神。


    怎麽是這位財神爺來了?


    林紹軒來衙門裏辦過幾回事,一向都是出手大方,見麵的都有禮,那大名早就傳遍了杭州府,人人搶著為林二爺效勞。今兒這位爺來告狀,大家夥兒又有進項了!


    有了訟師,林紹軒也便站著不說話,任那訟師上前出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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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推官目光灼熱地看著自己,便對他眨眼一笑,個中的含義嘛,你自己猜。


    既然來告狀的是大金主、淳王爺和知府老爺麵前的紅人、郎將老爺的契兄弟林紹軒,馬推官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別說他占著理,就算他完全是無理取鬧,這案子他也贏定了嘛。


    馬推官接了狀紙,見人家連口供都有了,被告也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立刻就當堂宣判。


    李掌櫃冒用寶香齋名號製假牟利,著立即查封其製假作坊,沒收所有銷售所得,另賠償寶香齋白銀五千兩。李掌櫃仿造貢品罪加一等,判杖四十,監三年,其餘參與製假者每人杖二十,拘押一個月。


    李掌櫃知道自己會被重判,沒想到不但要賠錢還要挨打,打完了還要關三年,實在是苦不堪言。他無數次想要攀咬林紹翰,又拚命忍了下來。就算把大公子扯進來自己也不會少受半點罪,但願主子看在自己承擔了所有罪行的份上,能照顧好他的家小。


    林紹軒帶著一幫吃瓜群眾興致勃勃地觀賞了一遍壯觀的竹板打屁股,等犯人都收監後又跟著馬推官進了內堂。


    “多謝多謝!全仗推官為小民做主!”林紹軒笑眯眯地推過去一張銀票,馬推官立刻笑納。


    “林二公子太客氣了,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馬推官好歹也是個從六品,竟對著一介白衣自稱下官,可見其官職與臉皮的厚度實在是不太匹配。


    林二公子這真是仗著自己後台硬才敢如此囂張,否則他一介商人,怎麽可以養那麽多帶刀的莊丁?還私自審案取口供,私自查封人家的作坊。要是馬推官是個清正廉明的官,應該先把這小子拉下去打他四十大板。


    兩人扯了一會兒,漸漸熱絡起來,林紹軒又提了新的要求。


    “推官大人,今天沒收的假貨能不能交給我來處理?”


    你?你想自己賣假貨?馬推官雖然心裏犯嘀咕,但也不能放過這巴結林二公子的機會,立刻滿口答應下來,吩咐人把假貨打包,打個收條全送給了林紹軒。


    林二公子打賞了今天站班的衙役,帶著一幫莊丁趾高氣昂地離了府衙。馬推官一直送到大門前,臨了還拍著胸脯子保證,要親自幫他討要賠償款送去他的府上,令林紹軒倍兒有麵子。


    今天這麽一鬧,林紹軒思念玉郎的心思也被衝淡了幾分。總歸那人答應過,在入冬前一定會回來,自己還是趕緊把家裏的事處理好,別叫他回來替自己操心。


    今天晚了,林紹軒便叫莊丁們回了莊子,他自己留在郎將府,好好設計了一下接下來的反擊路線。


    今天他雖然沒有把林紹翰牽扯進來,但也不能就此輕易放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好好做你的織錦生意就是,摻和進老子的寶香齋幹嘛?


    今天的事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今天能有林紹翰,以後也一定會有別人,寶香齋這塊大肥肉實在是太叫人眼饞了,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他必須想出對策,堅決杜絕假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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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衛寶香齋的商譽。


    林紹軒獨自坐在玉郎常用的書房,鋪好一張玉郎愛用的紙箋,又拿起一管玉郎用過的毛筆,就當那人正陪在自己身邊,以自己最端正的筆跡寫起了策劃案。


    明天就開始行動,他要發動鋪天蓋地的宣傳,不但要打響寶香齋的名號,還要使人再也沒法製假售假。


    林紹軒是怎麽忙的咱們就先不說了,他一個現代大總裁,處理這麽點小事還不是信手拈來?咱們先說說江瑾瑜。


    江瑾瑜留在三清觀中每日修煉,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十五。


    這日他剛用完午飯,正在院內散步消食,就見小道童玄清走了進來。


    “師兄,師父回來了,請你去前麵大殿相見。”


    “好,我馬上去。”江瑾瑜連忙整理衣冠,跟著玄清走了出去。


    走進大殿,便聞一片鍾磬聲,兩個小道童跪在前麵敲擊法器,一個灰衣道士正盤坐在正中的蒲團上念經。


    見了那灰衣道士,江瑾瑜不由眼眸發熱,心底湧起一片孺慕之情。他很想上前跪拜,又怕打擾了師父念經,隻得收攝心神也盤坐在另一邊。他無心念經,隻熱切地看著那灰衣道士,見他須發皆黑,臉色依舊潤澤,沒有留下半分歲月的痕跡。


    師父還是老樣子。江瑾瑜淺淺地笑了,也閉上眼跟著默念道德經。


    不知過了多久,道士念誦完畢,拜了三清祖師,這才走到江瑾瑜麵前。


    “玉兒拜見舅父!”江瑾瑜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快起來,讓舅舅好好看看!”虛靈道長笑嗬嗬扶起江瑾瑜仔細端詳。


    “玉兒長得越發的好了,不錯,不錯!我那小妹子泉下有知也該閉眼了!”


    聽舅舅提起母親,江瑾瑜臉上的笑容略淡。


    當年舅舅找到自己時,母親明明還沒有死,以他的身手帶走母親和自己易如反掌,他為什麽寧可每年奔波千裏從青城去杭州也不把自己帶在身邊?江瑾瑜從沒問過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虛靈子見他出神,突然一掌劈向他的肩頭,江瑾瑜不敢閃躲,隻肩頭一沉卸力,身子卻沒晃動半分。


    “哈哈,好!幾年不見,玉兒的功力越發深厚了,也不枉我為你辛苦奔波十數年。”虛靈子捋著長須大笑出聲,攜起江瑾瑜的手,把他帶到了後院廂房。


    “有什麽想問舅舅的就問吧,你如今已經長大,功夫也已大成,舅舅再不會把你當成小孩子了。”


    “舅舅,玉兒沒有別的疑問,就想知道當年你為何不帶我跟母親離開杭州?”江瑾瑜一直在心裏以為,隻要離開了江府,自己的母親就一定不會病死,自己也不用受那麽多年的欺負。


    “玉兒,不是舅舅不想帶你們走,這是你母親當年的要求。”


    虛靈子提起過世的小妹,聲音也有些低沉。既然外甥終於問起此事,他也不要再瞞著了,便將當年的事一一細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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