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歐冶戰嚐試了一次又一次。


    出爐了三鍋鐵水。


    全部都成功了。


    以前用煤煉出來的鐵,非常脆,一砸就斷了,根本賣不上價。


    如今練出來的鐵,非常堅韌,和木炭煉出來的鐵完全無二,甚至還要更好一些,因為爐火溫度更高了。


    這原因很簡單,因為段玉從東桑國運來的煤純淨度非常高,含碳量高,沒有什麽雜質,關鍵是含硫含磷量極低。


    而之前歐冶戰所用的煤炭,裏麵的雜質太高了,而以此時的技術,根本很難提純。


    成功之後,歐冶戰終於扛不住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但是很快他做了一個噩夢,夢到那些煤被他的兄長買走了,等到他去碼頭的時候,從東桑過來的運煤船,已經空空如也。


    頓時,他直接驚醒過來。


    也不洗漱,直接衝出房間,大聲道:“備馬,去碼頭!”


    ……………………


    掌櫃譚秋再一次見到了這個瘋瘋癲癲,頭發雜亂,渾身髒黑的男人。


    “你有多少煤?”歐冶戰問道。


    譚秋道:“七十萬斤。”


    歐冶戰道:“全部都是和之前一樣的煤嗎?”


    譚秋道:“對,全部都一樣。”


    歐冶戰道:“我全部要了!”


    頓時,譚秋嚇了一大跳,道:“我們賣七兩一千斤啊,是別人的七倍。”


    歐冶戰道:“我知道,我全部要了。”


    譚秋頓時要瘋了,深深懷疑眼前這個人的腦子是否正常,如果不是瘋子,誰幹得出來這樣的事情啊?


    譚秋顫抖道:“您確定要?”


    歐冶戰道:“廢話,我全部都要了,我是歐冶家族的三少爺,我們家經營最大的煉鐵工坊,是兵部和工部最大的煉鐵商人。”


    譚秋頓時懷疑人生了。


    這……這世界怎麽了?


    一開始,段玉去東桑國的高支城買煤,運來大通府賣,已經足夠荒謬了。


    現在,竟然還真賣出去了。


    這……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譚秋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麽嗎?”


    歐冶戰道:“因為你們家的煤,適合用來煉鐵,甚至比木炭效果還要好,而其他煤煉出來的鐵非常脆,一砸就斷。用你家的煤煉出來的鐵,非常堅韌。”


    譚秋驚詫,竟然還有這等事?


    歐冶戰道:“我看你們船隊掛著威海侯爵府的保護旗,我們家族和瀛州也有生意往來,以後你們繼續給我們提供煤,當然價格要另外議。這一次我就不講價了,就按照你們的報價,七兩一千斤。”


    歐冶戰計算過了,一千斤煤煉成蘭炭後,還剩下900斤。


    扣除其他成本,一千斤蘭炭的成本大約是八兩五錢銀子,盡管非常高,但也比用木炭的成本更低。


    木炭煉鐵,不能用普通的黑炭,要用上好的炭。


    這些木炭從外地運到大通府,最低的時候12兩銀子一千斤,最高的時候15兩5錢。


    所以,七兩一千斤的煤,依舊是劃算的。


    關鍵是這煤變成蘭炭之後,用來煉鐵的效果,甚至比木炭還要好一點。


    見到譚秋依舊在發呆,歐冶戰道:“莫非閣下做不了主?”


    譚秋道:“我能做主,我能做主。”


    他隻是還沒有恍惚過來,實在太難接受了啊。


    接下來,歐冶戰道:“抬上來。”


    幾箱銀子被抬上了甲板,開始上秤。


    整整4900兩銀子。


    接下來,雙方簽訂了買賣契約。


    最後,一百多號人開始運煤。


    用了幾個時辰,將七十萬斤煤從船上運到碼頭,裝入大車,運走了。


    整個過程,譚秋和雷橫都是渾渾噩噩。


    等到運煤大車全部走了,看著空空的大船,看著甲板上整整幾箱銀子。


    譚秋和船長雷橫才仿佛靈魂歸竅,兩個人又望向了淩霜的管家福伯。


    而福伯,此時已經興奮得渾身發抖。


    4900兩銀子,盡管還是不大夠。


    但至少家裏的房子保住了啊,還給許財主3500兩後,還剩下1400兩銀子。


    “這,這一切都是真的?”


    “七十萬斤煤,竟然七倍的價錢全部賣出去了。”


    問完之後,三個人又交換了驚訝的眼神。


    接著,船長雷橫忽然道:“你說段玉究竟是誤打誤撞,還是胸有成竹?”


    譚秋想了一會兒,道:“絕對是胸有成竹,否則他怎麽可能直接定價7兩一千斤?完全是卡在了歐冶戰能夠接受的最高價格上。“


    雷橫道:“關鍵是他這段時間,還一直呆在大通府的青樓之中,半點都不擔心,顯然是早有預料啊。”


    譚秋道:“這段時間,無數人在笑話段玉,但是他卻風輕雲淡,絲毫不氣惱,顯然是智珠在握!”


    雷橫道:“這還真是別人笑他太瘋癲,他笑別人看不穿。”


    最後二人異口同聲道:“段公子,真乃神人也!”


    ………………


    段玉又賺了六十兩銀子,然後返回到船隊,打算續費停泊費。


    剛剛來到甲板上。


    “拜見公子!”幾十個人齊聲斷喝。


    段玉一愕,看到甲板上,幾十個人整整齊齊朝他彎腰行禮。


    譚秋,雷橫,福伯這三人,之前對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如同看傻逼一樣,態度差得很,現在竟然如此恭敬?


    這是怎麽回事?


    然後,他本能一瞥。


    煤?


    煤呢?


    這堆積如山的煤呢?全部不翼而飛了。


    “煤呢?”段玉顫抖問道。


    譚秋更加顫抖激動道:“賣掉了,全部賣掉了,七兩一千斤,賣了4900兩銀子。”


    瞬間!


    段玉陷入狂喜,還有震驚。


    還真賣出去了?


    七兩銀子都有人買?這是哪個腦殘?那個傻叉啊?


    譚秋道:“公子,4900兩銀子都在這裏。”


    雷橫船長道:“我們之前對公子充滿了誤解,不懂得您的高瞻遠矚,深謀遠慮,竟然還對您橫眉冷對,實在是愚蠢至極,您這一筆生意操盤,我跑船幾十年,這輩子都沒有見過。”


    福伯道:“公子,我們服了。”


    雷橫道:“公子啊,您怎麽知道東桑國的煤能夠煉鐵的呢?而且能夠煉出上好的鐵?歐冶家族已經和我們談好了,以後讓我們源源不斷供應東桑國的煤,您又開辟了一條商路財源啊。”


    譚秋道:“對於公子的才華,我們真是歎為觀止,好有一比,那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段玉享受這些人的追捧,風輕雲淡地兩隻手往下壓了壓。


    “低調,低調……”


    ………………


    段玉望著這4900兩銀子,內心隻有一個感歎:牛逼。


    這個氪金魔眼牛逼。


    關鍵不是賺到了這4900兩銀子,而是用這種離奇的方式賺到了這筆銀子。


    非常離奇,但是又很合理。


    但是,4900兩銀子不夠。


    要還給許財主3500兩銀子,這就隻剩下1400兩銀子了。


    這些銀子,不夠讓淩霜還債的,更不夠還掉林光寒挪用一萬三千兩銀子的虧空,還是渡不過危機。


    至少還差一萬一千兩銀子。


    如今段玉從瀛州出來,12天了。一個月期限,已經將近過半。


    而且氪金魔眼表示過,這一次要賺兩萬兩銀子。


    不但要贖回房子,幫助林光寒和淩霜還債,而且還要一勞永逸解決掉今後的生活問題。


    一家人富貴生活過慣了,總不能再過苦日子吧。


    那麽如何利用這4900兩銀子,賺到兩萬兩白銀呢?


    因為接下來,就要返程了,還能再做一筆生意。


    段玉在心中問氪金魔眼:接下來該怎麽辦??


    但是氪金魔眼沒有反應,沒有給導航,反而在視野中出現了一個調皮的笑臉。


    “嘿嘿嘿嘿。”這個笑臉發出詭異的笑。


    段玉心中問道:“什麽意思?接下來你不參與了?完全交給我了?”


    氪金魔眼視野內,再一次出現了一個大拇指。


    “恭喜你,猜對了,猜對了!”


    靠,氪金魔眼完成了四分之一目標後,竟然直接撂挑子了?


    剩下還有一萬五千兩銀子的,竟然全部交給了段玉?


    這是對他的考驗?


    這也他麽太難了吧?


    整個大通府隻有一種東西,那就是煤。


    段玉船隊運力有限,就算全部運煤去瀛州賣,也最多是賺一千多兩銀子而已。


    鐵的利潤倒是很高,但這是朝廷專賣,私人售賣鹽鐵,死路一條。


    接下來,段玉隻有一次生意機會。


    賣什麽東西,做什麽生意,才能賺兩萬兩銀子啊?


    於是,段玉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在青樓裏麵,聽到的所有話。


    一幅幅畫麵重現,忽然他睜開雙眼,臉色大喜。


    “氪金魔眼,你以為接下來沒有你的參與,我就不行了嗎?那我告訴你,接下來的一切靠我自己,要賺的不是兩萬兩,而是四萬兩!”


    然後段玉朝著譚秋等人道:“走,帶上銀子,接下來我來表演什麽是真正的奇跡。”


    ……………………


    注:這段劇情不僅僅是為了賺錢,還為了揭開一條重要線索。


    推薦票一少,心中就慌,拜托諸位恩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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