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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保護了差不多一個半月,韓卿的牙還是掉了。提前換牙他一點也不高興,乳牙掉了一顆還是在下門牙的位置,說話不怎麽漏風但是漏湯。吃東西口水都吸溜不住,吃飯的時候時不時要溢出一點,韓卿覺得缺牙極其有損他的光輝形象。


    自從掉牙以後,哥哥看見他包不住口水就笑,韓卿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幾個月大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小控製不住嬰兒流口水的本能所以哥哥也是成天笑他。換牙這種事情太難為情了……


    掉了第一顆牙以後,韓卿其他的牙並沒有任何動靜,這讓他稍微好受一點。萬幸隻有這一顆牙提前鬆動掉了,如果是全部提前他要崩潰的,無法想象自己四顆門牙或是佐牙陸續掉的畫麵。


    這天韓策早早的開著拖拉機給社裏運糧食去糧站,早上七八點鍾的時候天氣不算很熱,韓卿一個人在家沒事做,他就來了性質和楊建業還有三妮他們去山上玩。


    楊建業玩心大帶著一群大男孩拿著彈弓去打鳥,韓卿和一群孩子在山坡上找野果。他無意識地舔著下門牙空缺的那塊,空落落的感覺很不適應,一想起哥哥喂他吃飯時的笑容,他恨不得下一秒就長出來新牙來。


    同來山上玩的楊衛國發現韓卿在舔牙,走過來義正言辭的告訴他:“不許舔牙,我媽說舔了以後長出來的牙不齊,新牙長歪那就不好看了。”


    韓卿覺得楊衛國很逗,原本是楊媽媽拿來哄他的話,結果他還一本正經的拿他媽的話來嚇唬他。這幾天楊衛國太奇怪了,沒和他起衝突,但是自從他換牙以後他見到他開口閉口就是什麽玩火會尿床、上牙掉了扔地下,下麵的牙掉了扔房頂、以及舔牙新牙會長歪會長齙牙諸如此類一聽就知道是哄小孩子的話。


    重點是楊衛國說這些話的時候特別認真,弄得韓卿哭笑不得。韓卿覺得楊衛國還挺天真的,但是被這麽一個成天看他不順眼挑釁他的熊孩子拿哄小孩子的話來嚇唬他,說實話韓卿的心情有點複雜,難道楊衛國不討厭他嗎?怎麽今天還特意過來和他說話,不管他說的話準確與否終歸還是屬於善意的提醒。


    其實楊衛國隻是單純希望韓卿不要舔牙,因為他家隔壁的二花換牙以後牙歪了一個大齙牙特別醜,他不希望韓卿變醜。在他眼裏韓卿最好看,缺牙了也好看,但是要是牙歪了齙牙了肯定不好看了。


    楊衛國說完話以後見韓卿沒舔牙也沒搭理他,哼了一聲傲嬌地轉身回去和他的小夥伴繼續玩了。


    懵逼不明情況的韓卿默默的看著他走開,繼續自己的找野果大業。


    秋天了山上的野果很多,孩子們樂得成天泡在山裏,韓卿看著很認真,其實他壓根不知道野果在哪兒。楊家嶺的野果不少,通常都是楊建業留給他的,他還真沒有自己找過。


    滿懷信心韓卿對自己抱有極大希望,他還帶了他的專屬小籃子來,那是他哥特意給他買的,容量大概就是鋁製兩個飯盒大小,小巧玲瓏的韓卿拿著很稱手。


    提著籃子的韓卿四處張望,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紅色的野蘋果,野蘋果名字上雖然帶上了蘋果兩個字,實際上和蘋果不沾邊。野蘋果在當地又叫“紅籽兒”、“救兵糧”,長得像全紅的蘋果,可是大小就像紅小豆。熟透以後果實吃起來很粉,中間有黑色的籽,味道說不上好也算不上壞。野蘋果就是火棘的果實,是常見的野果,因為易成活數量多隨處可見所以不招人待見。


    韓卿覺得野蘋果挺好看的,就避開火棘枝條上的長刺折了兩枝椏,兩串紅豔豔的野蘋果看著還挺討人喜歡。


    三妮看著韓卿淨摘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救兵糧,連忙招呼他過來:“小言言,過來這邊,這叢刺梨可甜了。”


    韓卿將信將疑地過去,結果一過去和三妮玩得好的一群小姑娘你一個我一個的給他摘起了刺梨。


    對於刺梨韓卿是望而生畏的,他的手太細嫩沒有一點繭,他的手捏不來摘不下這種渾身是刺的野果。


    金黃的刺梨像一個帶著萼片渾身是刺的小罐子,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單吃味道一般,和糖水或者酒泡了以後才是一絕。糖水泡了酸甜可口,酒泡了以後帶著酒香口感偏甜。


    “謝謝姐姐,夠了夠了,太多了。”,小姐姐們太熱情韓卿招架不住,這才幾秒他的小籃子已經被這群熱情的小姐姐裝了一半刺梨了。


    對於小姐妹這麽照顧韓卿,三妮很自豪,她覺得她們都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這麽照顧韓卿的,當然有這麽一個好看的弟弟也夠她在小姐妹們中炫耀了。


    覺得倍兒有麵子的三妮大方的邀請韓卿和她們一起:“小言言你跟著我們吧,楊建業不帶你我們帶你玩。”


    “好,我和你們一起。”,韓卿同意了三妮的邀請,因為楊建業一走他真不知道該去哪兒,而且他認識的野果太少了。三妮和她的好朋友們對這一片肯定比他熟,與其一個人還不如和她們一起,雖然他一個男的混進小姑娘隊伍是不怎麽好看。


    三妮和她的小姐妹歡歡喜喜的帶著韓卿玩,偏偏有人要破壞氣氛。


    楊衛國這熊孩子說話太招人煩了:“大家看,假姑娘要和真姑娘玩嘍!”


    楊建業還是挺有號召力的,他一說完他的小夥伴就跟著起哄。


    “假姑娘”三個字一點也不好聽,韓卿想打死楊衛國,這熊孩子就不能讓他高興會兒嗎?剛剛對他印象稍微好一點他就來刷低好感度。


    三妮是一個脾氣容易爆還護短的姑娘,當然她的動手能力也不弱,哪怕是和漢子打起架來也是不落下風那種。


    她把韓卿當弟弟,楊衛國說韓卿她哪能忍?眼看三妮馬上就要當場爆了,韓卿一想到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立馬掉節操的撒嬌賣萌想要帶著三妮離開現場。在場的小姑娘們年紀都不大,楊衛國和幾個男孩子站一隊還是能唬住她們的,也就三妮膽子大敢和他們幹。


    楊衛國在孩子們中還是挺有威懾的,其他小姑娘都不約而同的選擇配合韓卿把三妮半哄半勸的帶走。


    還以為要來一場硬仗的楊衛國被華麗麗地忽略了,心裏不開心麵上但很硬氣地帶著小弟和韓卿他們分開各走各的。


    三妮是個心大的,氣得快忘得也快,還沒過多久就風風火火的揚言要帶她的小姐妹們和韓卿去摘山葡萄,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


    韓卿跟著她們翻過山去另一邊的山脊上尋找山葡萄,正好遇見打鳥不成漫無目的四處找山雞的楊建業。楊建業從三妮手裏截胡帶走韓卿,他背著韓卿一溜煙地跑了,三妮她們拿他沒辦法隻能追在後頭罵兩句。楊建業他們這群少年比這些小姑娘大了好幾歲,加上他們成天在山上逛地形熟悉自然跑得快,加上有小夥伴們主動攔住三妮她們,三妮她們自然追不上楊建業和韓卿,沒辦法小姑娘們就隻能氣呼呼地回去了。


    “咱這是去哪兒啊?”,楊建業背著他撒腿就跑,他籃子裏的刺梨都晃出去了。這都甩掉三妮她們了楊建業居然還沒停下來,而且楊建業還不讓他的小夥伴跟著來,韓卿一看就知道有情況,連忙問他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楊建業不告訴他,隻是神秘兮兮的說:“帶你去找好東西,我估摸著這幾天有熟的了,剩下的也一道摘回去捂著,可不能便宜別人了。”


    韓卿又問了是什麽,楊建業還是保持神秘感不肯告訴他,帶著一腔疑惑兩人翻過山爬到另一座山的半山腰,半山腰上滿是荊棘叢,楊建業巴拉開一條道護著韓卿走進去,兩人來到一個岩石夾縫中。


    楊建業變魔術似的掀開幾條棍子還有石塊,最後扒拉開一堆枯枝敗葉,露出了他們要尋找的好東西——八月瓜。


    八月瓜又叫八月炸,它還有一段順口溜:‘八月瓜,九月炸,十月摘來哄娃娃。’,八月瓜之所以叫八月炸是因為它成熟以後會自然而然的炸開一道口子,露出乳白清潤香甜細膩的果肉。


    這是當地非常受小孩子歡迎的野果之一,因為數量少而且味道好,所以對於楊家嶺的孩子而言已經是一大寶貝了。熟的炸開的八月瓜可以直接吃,七八成熟時采摘放到米糠裏捂上兩天就可以吃,生得過分的捂不熟隻能繼續長,通常從八月到十月都有成熟的。


    韓卿就看見一根藤上結了好些八月瓜,大的有成人巴掌大,小的就隻有他拳頭大,去年楊建業給了他兩個,那味道讓他回味了好久。


    “來,你先吃一個。”楊建業拿起炸了的一個遞給韓卿,自己也拿起一個開吃,剩下的他打算能捂熟的都給摘了拿回去分給小夥伴,捂不熟太生脆的就繼續留在藤蔓上下回再來摘。


    兩個人就這麽在夾縫裏吃著香甜滑口的八月瓜,可是忽然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一陣悉悉索索踩著草的腳步聲之後忽然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啊——輕點……嗯——急什麽,先把衣服鋪在地上,不然草紮得慌。”女人調笑著說道,男聲由於壓抑有些失真:“小聲點。”,“怕什麽,這邊都是刺林荊棘叢生的,沒人過來。”


    這個女人的聲音有點熟悉,韓卿這次可以肯定是誰了,但他絲毫不開心。怎麽這麽倒黴……兩個月遇見兩次尷尬場麵,貌似還是同樣的人,這次哥哥不在,隻有他和楊建業更可怕。


    聽到聲音的楊建業像是被雷劈了,整個人捧著瓜愣住了,完美詮釋了什麽叫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如果走動勢必要發出聲音,兩個吃瓜群眾都是慫貨,沒辦法屏氣凝神捧著瓜聽了一場活—春—宮——嗯嗯啊啊夾雜著不明顯的水聲。


    韓卿心很累,他還是個孩子,為什麽淨遇見這些不可描述地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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