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采妮剛剛好端著兩盞香噴噴的咖啡,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糟糕的是,廚房與客廳的距離並不太遠,秦遠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更來不及把手上的東西藏起來,就被楊采妮看到了。


    於是,楊采妮羞怒起來:“啊!你怎麽隨便亂翻我的東西?快還給我!”


    她慌忙三步並作兩步,將咖啡丟在茶幾上,幾乎有一半都濺出來。


    楊采妮一把奪過秦遠手中的丁字褲,掉頭就奔洗手間去……隨後,洗手間裏傳出另一聲尷尬的驚叫:“秦遠……”


    “不好意思,楊部長……”秦遠很無奈。


    真是沒辦法,誰叫你不平時不好好打掃自己的家的?內衣內褲亂扔一地,好幾天也不洗。


    還有,這真的不讓怨我,我已經很努力地克製自己內心的獸念了。我可以狠驕傲地告訴你,我不光戰勝了自己,還有你的小內褲。我硬是逼得自己沒有去碰它們……


    但是這些心裏話,秦遠是不能說出口的。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危襟正坐的正人君子,目不斜視。楊采妮是怎麽進來的,秦遠沒有看到,就像楊采妮不知道秦遠是如何等著她從洗手間回到客廳一樣。


    同一個屋簷下,一種說不清楚的氣氛,如同茶幾上的那兩杯微醺的咖啡那樣,悠悠著升溫,散發著令人心慌意亂的曖昧。


    “那個……”呐呐著,楊采妮試圖打破室內的這種尷尬氣氛,低著頭將耳邊的發絲繞回耳後,“你喜歡聽誰的歌?”


    “我……”之前他曾經留意客廳裏還擺放著一套音響,但秦遠現在心裏亂糟糟,哪裏有時間去想誰誰唱歌好聽,愛聽誰的歌,腦子裏到處都充斥著楊采妮穿著小內內的影子,於是口不擇言,“隨便,什麽都行,隻要你喜歡的我都喜歡……”


    “秦遠!”楊采妮難為情地叫了一聲。


    “啊……要不,要不就……”秦遠醒悟自己話裏有失,趕緊糾正,“就那什麽……輕音樂吧,薩克斯、鋼琴、二胡、洞簫,什麽都行。”


    提到簫,秦遠腦海裏不可遏止地出現了一幅邪惡的畫麵,身著飄飄衣袂恍如仙子的楊大美女正賣力地吹簫……於是,身體的某個部位不合時宜地腫脹起來。


    “輕音樂……正好,我這裏有一個佚名的高山流水古箏,前段時間我還聽來著。”楊采妮從沙發裏站起來,去cd機旁邊的一堆cd碟裏翻找高山流水。


    趁著這個機會,秦遠從後麵欣賞著大美女窈窕的身姿,上身是一件無袖的蕾絲鏤空的內衣,下身兀自穿著白天工作時的套裙,將豐滿的臀部繃得圓鼓鼓,恰恰在秦遠眼中勾勒出一個葫蘆般的弧線腰身來,再配合裙下那雙亭亭玉立的絲襪美腿,以及肩頭披散的長發,完全就是一個邪惡的誘惑體!


    “哈,你猜我找到什麽了?”驚喜地叫著,楊采妮如獲至寶地揚著一張cd碟,翩然轉過身來,笑著說,“曖昧!我最喜歡的……秦遠!你你你,你眼睛在看什麽!”


    下意識地就雙手抱胸,楊采妮微微側過身去,滿臉紅暈。


    任是多麽大方的人,在秦遠這種赤果果的冒火眼光裏,也都會像隻蝸牛般全身羞澀縮緊的,更何況,楊采妮這種淑女型的矜持女人,本來就不是什麽豪放型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楊部長,這不怨我,這不怨我……”隻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今晚的表現實在是太差勁了,在這樣一個大美女麵前,三番五次表現出一幅色狼的嘴臉來,真是給好男人丟臉。


    哼,不怨你,不怨你怨誰?


    楊采妮肚子裏一肚子意見,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一幅色眯眯的嘴臉嗎?就連這個外表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小男生,也是人麵獸心的禽獸嗎?


    不!他不是!很快的,也說不出什麽原因,楊采妮在心中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結論,他跟那個人不一樣!如果是那個混蛋的話,現在早就撲上來了。而我,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對了,你說的那個什麽曖昧,是你最喜歡聽的歌嗎?”趕緊的,趕緊轉移話題,轉移尷尬,秦遠胡亂說道,“是王妃的嗎?”


    “不,不是王妃的曖昧,是韓雨芹的!”因為提到是誰的歌,楊采妮稍稍轉移了注意力,眼睛亮亮地說,“王妃早就過時了,韓雨芹的曖昧,才是最動聽的溫婉!”


    “韓雨芹?”秦遠撓了撓腦袋,“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呀?”


    “笨蛋!”楊采妮雙手環抱著韓雨芹的cd,忽然就笑了,“你忘了嗎?”


    韓雨芹?韓雨芹!秦遠忽然就恍然大悟,廣川市的第一夫人啊!可恨自己孤陋寡聞,竟然把這樣一個如雷轟頂的大人物都給忽略了。那可是超著名的影視歌舞多棲巨星藝術家呀!


    “記起來了吧?”楊采妮一提到韓雨芹,情緒似乎就顯得有點雀躍,儼然是一個戀愛中的小女生,“她的曖昧太好聽,讓人百聽不厭。每聽一遍,都哭一遍,笑一遍!又開心,又傷心……我真希望我就是那個……哎呀!不說了!”


    楊大姐,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怎麽一提到韓雨芹,表現得就像是個追星的小女孩?


    現在,這個超齡的小女孩將韓雨芹的聲音塞進了cd機。


    過了一陣,一陣親切如鄰家妙齡女的溫婉歌聲從客廳四角的音箱裏彌漫出來,悠悠飄蕩著塞滿整個房間,整個屋子。


    “一絲一絲,一滴一滴……笑容一圈一圈……沒有牽手,寂寞裏背靠牆壁……好浪漫,就連哭泣都可以畫成雨……”


    甜蜜清醇的歌聲,偶爾乍現一絲淡淡的傷感,優美地就像一幅雨中漫步的情侶牽手圖,又似天真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時光在默默醞釀,情懷在默默發酵……歌聲裏的甜美,歌聲裏的曖昧,隱隱的纏綿,讓人含笑,讓人柔腸百轉千回。


    歌聲,終於終了,換成了韓雨芹專輯中的另一首歌。


    沉醉其中的男女,這才如夢初醒,試圖從那溫柔的陷阱裏爬出來。


    “哎呀,咖啡都涼了!”楊采妮輕叫了一聲,伸手去端。


    咖啡杯還沒有完全端起來,兩隻手就忽然碰到了一起。不約而同,同時縮手,咖啡杯一歪,半杯咖啡灑在茶幾上。嫋嫋餘溫,從濃鬱的咖啡色液體上升起。


    “不好意思,楊部長,我不是故意的……”秦遠趕緊解釋。


    “別總楊部長,楊部長的,小秦!”楊采妮忙不迭地從紙抽裏抽出幾張紙抽來,收拾著茶幾上的狼藉,“我又不是沒有名字!”


    “那……那……”


    “你就叫我采妮好了……”楊采妮忽然抬起頭來,看著秦遠,眼中有亮閃閃的光,“或者叫我姐姐,反正我不介意多一個弟弟。”


    “那……那我就叫你采妮姐……”秦遠望著眼前這張精致的瓜子臉,以及那雙清澈的雙眸,心中不由一蕩。


    “嗬嗬,那好,從現在起,你叫我采妮姐……就叫妮姐吧!”不知道為什麽,此前一直忸怩的楊采妮忽然變得落落大方起來,一鼓作氣道,“秦遠,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什麽什麽時候開始?”被妮姐一句話問得有點摸不著頭腦,秦遠傻傻地反問。


    “就是……就是……”強撐起的落落大方忽然就土崩瓦解,楊采妮恨恨地盯了秦遠一眼,然後嬌羞無限地垂下頭去,長發披散在胸前,“秦遠,你故意的!”


    就算是再傻的傻子,這時候也明白起來楊采妮所說的是什麽事。不提還好,再加上楊采妮此刻的嬌羞模樣,秦遠不由地心肝兒蹦蹦亂跳,剛剛消腫沒多久的部位,再次不爭氣地腫脹起來。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妮姐的裸身來,沒有穿衣服的赤果果的嬌媚身體呀!


    眼中更是有異樣的光芒射出。


    “不準想!不準亂想!”兩隻粉拳終於在極度的羞恥下爆發了,左拳右拳連環拳,一下下捶打在秦遠的肩膀上,“妮姐不準你想!”


    “好的,我不想。”秦遠兩腿並緊,弓著腰,掩飾著自身的窘態。


    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我可以不想,他我卻管不住呀!偷眼去瞄,蕾絲鏤空的內衣下,胸前的一對小玉兔,正因為兩隻粉拳的擊打而蹦蹦跳跳著活力無限。


    “也不準看!不準看!”


    “好的,我不看。”秦遠隻差沒有捂住眼了。不看,我怎麽給你針灸?我既不是祖師爺扁鵲,又不是張仲景神醫。“別打了,妮姐,我們還是療毒吧,時間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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