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雷!這不啻於是一個炸雷。


    熟知醫院內部的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指向了錢主任,錢太光!


    盡管這個醫鬧口中的是錢光光。但身體特征,工作環境,身份職位,都已經很明顯地表明了這個在背後搞著陰謀詭計的腳底流膿頭頂生瘡的王八蛋就是錢太光!


    而且,還有一個更為明顯的證據!


    因為錢主任和馬主任是有仇的,兩人鬥了好多年了,錢主任是副院長宋木工的人,而馬主任則是魯院長的人。隨便值得一提的是,宋副院長早就想接班了,可是魯院長都老成這樣了,居然特麽一直都賴著沒退位,你說這讓人惱火不惱火?所以,兩個派係就總是勾心鬥角的,明裏暗裏的,就這樣殃及了池魚——護士長馮玉珍!


    既然錢太光跟馬廣宇有仇,那為什麽要捎帶著陷害護士長馮玉珍呢?


    對於馮玉珍這個人,第一醫院中的幾乎所有人都是交口稱讚的。首先是人長得甜美,待人接物,處理醫患關係什麽的,都非常得體,非常溫和,口碑一向很好。再者,工作能力強,門診部的護士長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得了的,單單就專業知識就不是那些才從護士學院畢業的小護士可比的,因為這裏麵,就已經不是工作態度的簡單問題。各種問題摻雜在一起,沒有高超的醫學知識和高超的人際關係處理手腕,是搞不明白這一切的。更重要的還有一點,這也是醫院所有員工都發自內心崇敬的,那就是護士長馮玉珍的人品!


    對於自己身患殘疾的老公,三四年來,不離不棄,白天工作,晚上下班還要護理臥床不起的老公,還要操持家務,天底下的女人的美德,似乎都凝集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盡管偶爾也有女人會妒忌護士長馮玉珍,間或說幾句風言風語,但是,幾乎所有人的心目中,馮玉珍就是完美女性的楷模。


    娶妻就娶馮玉珍,這是第一醫院有口皆碑的一個流傳模式。


    這種女人娶回家,完全是男人們的福分。隻不過,似乎是應了那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既然老天也給了你一副溫柔賢妻的特質,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傾慕的賢惠賢良秉性,那麽,他為什麽還要再給你一副無人能及的好相貌,外加一副別的女人望塵莫及的魔鬼身材呢?


    好吧,既然這些美好的元素都歸你了,那麽再給你一點不幸吧!不可能所有的好事都歸你!


    於是,那個令人稱羨的帥氣老公就因為一次化工廠的意外賭氣泄露事故而慘遭不幸……


    於是,這個令人妒忌的幸福女人終於遭受了別人可以不去妒忌她的天大不幸。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錢太光,你為什麽要去陷害她呢?我的玉珍姐都已經如此不幸了,還堅強地活著,每天微笑著麵對生死病患,你還要無情地摧殘她,你算是個人嗎?


    秦遠回到了馮玉珍的身邊,無聲地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馮玉珍俏臉煞白,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咪。就在秦遠的手放在她肩膀上的一瞬間,她沒來由地一顫,抬眼看到是秦遠,這才重新低下眼去,情不自禁地啜泣起來。


    她心裏淒苦地明白,顯然姓錢的並不滿足,想要把她逼上絕路。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玉珍姐?”秦遠啞著嗓子問馮玉珍。


    馮玉珍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問我!不要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憐惜地看著馮玉珍搖搖欲墜的樣子,秦遠輕輕歎息了一聲,柔聲說道:“來吧,玉珍姐,我扶你回休息室躺一會兒,你累壞了……”


    委屈的淚花在擎起的眼眶中滾動,馮玉珍豐滿的柔唇顫抖著,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不要擔心,玉珍姐,這個醫鬧的話,我剛剛都已經用手機錄下來了,那個混蛋錢主任,陷害不了你的!”秦遠攙扶著馮玉珍,一步步走向護士休息室。


    在他們身後,神智恢複之後的醫鬧嚇得不敢再呆在醫院,夾起尾巴擠出人群,灰溜溜地逃了。而那些死者的家屬,更是一個個麵色羞愧之色,偃旗息鼓,連忙抬著老爺子的棺材匆匆離去。


    ……


    事情既然掀起了浪頭,那麽必然會出現浪花。


    秦遠既然找到了馮玉珍這些日子來精神恍惚的根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門診主任錢太光!


    盡管錢太光想到了偷偷躲避一下風頭,但他還是沒有躲過秦遠的堵截。


    在門診大樓三樓的洗手間,秦遠麵無表情地堵住了錢太光。


    “錢主任,真巧啊。”秦遠冷冷地笑著。


    “你……你想幹什麽?”錢太多肥豬一樣的滿臉橫肉,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心虛地看著秦遠。他的心虛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拋開馮玉珍的不說,但就從淩子豪那裏得來消息,就知道這個刺兒頭不是個好惹的主顧。更何況,前幾天,秦遠在醫院外麵一人對付一群地痞流氓的視頻,他也不是沒看過。


    他當時還很是振奮地替秦遠加油叫好呢。因為秦遠打擊的是他的對頭勢力。隻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事隔沒幾天,這個刺兒頭就找上自己的門來了。


    “我想幹什麽,難道神通廣大的錢光光主人不知道嗎?”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秦遠眼裏仿佛帶著刺兒,緊緊地盯著錢太光。


    “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你沒有什麽可以要脅我的!”錢太光的眼光躲躲閃閃著,心虛地一步步後退著,一直到後脊梁頂在了冰冷的瓷磚上。


    一隻手按在了錢太光的耳朵旁邊的瓷磚上,秦遠另一隻手抄在褲兜裏,一隻腿還腳尖點著地,漫不經心地瞅著錢太光的肥頭大耳,冷冷說:“現在你的身子終於不歪了,你可以說了。”


    “我說什麽說?”錢太光死鴨子嘴硬,“我沒有什麽好說的!你再不走,我叫人了!”


    “叫唄,”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秦遠忽然用一種劇透的聲音問道,“對了,你猜怎麽著,那個該死的醫鬧怎麽就突然中了邪一樣把什麽事都說出來了?”


    是呀!這……這個特麽的也太邪門了!那個混蛋都收了我的定金了,怎麽會突然喪心病狂地把所有事都抖摟出來了?連職業道德也不顧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是……是啊……”錢太光有點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秦遠,“我也覺得很奇怪……”


    “那我來告訴你好不好?”輕蔑的笑意從秦遠嘴角泄露。


    “好,好哇。”錢太光隻感覺背後瓷磚傳來一陣陣涼意。


    兩根手指從褲兜裏抽出,一揚,一片金黃色的符咒出現在錢太光的眼裏。上麵,還有用朱砂歪歪斜斜畫著的一些鬼畫符,看都看不懂。


    “看不懂對不對?”秦遠好像是諄諄善誘的好導師,一麵耐心地解說,一邊將這個金黃色的惑神符強行地塞進了肥頭大耳的豬嘴裏,“這個符呢,它叫惑神符,意思也就是說呢?我想要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隻要是你知道的事,你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你……嗚嗚……你不要這……嗚嗚嗚嗚……”錢太光左右搖擺著頭,驚恐地想要把塞在嘴裏的惑神符吐出來。


    “放心,你不會消化不良的!”冷笑發自內心地從眼裏傾瀉而出,秦遠一點點地用手指將惑神符完全塞進錢太光嘴裏,然後說道,“不要動啊,不要亂動,燒著你可不算我失手。”一邊說,一邊將口袋裏的打火機掏出來……


    嚓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一股豆大的火苗生出,蕩漾在錢太光瞪得越來越大的瞳孔中……


    現在……!


    秦遠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洗手間冰涼的地板上站了起來。現在我什麽都明白了!你們這兩個齷齪卑鄙的小人!


    淩子豪,你是不是一直都想報複我呢?你的運氣真是好極了,不用你來找我,我現在就去找你!還有那些該死的照片底片!所有的底片!所有的關於玉珍姐的屈辱資料!


    拿腳,秦遠走出了洗手間。


    在他身後,冰冷的尿漬斑斑的便池旁邊,肥頭大耳的錢太光錢主任正兩眼空洞地半躺在那裏,死魚一樣的嘴裏兀自喘著洗手間裏的空氣……


    腳步並不沉重,也不輕盈,秦遠推開門走進了錢太光的辦公室,來到了他藏匿照片的秘密放置地點,將那些威脅馮玉珍的屈辱照片統統找了出來,而後,又將錢太多藏匿在電腦裏的秘密資料也一並銷毀!


    好了,玉珍姐,你的屈辱你的噩夢不會再持續下去了!現在這個錢太光他已經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了,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沒有半點有關你屈辱的事情!


    惑神符,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的符咒。而燃犀符,則是抹除記憶的符咒。


    錢太光的運氣還不錯,他一下子就享受了秦遠兩種符咒的貴賓待遇,而且,分文未花。


    接下來,就是那個該死的淩子豪了!


    秦遠麵帶煞氣地離開了醫院。在他心中,一遍遍回蕩起錢太多顫抖的懺悔聲:“我……我認錯……我,我不是人……這件事,這整件事都是淩家大少爺的主意,他手裏握著全部關於馮玉珍的資料……”


    “不會了!”秦遠左右看了看馬路上的車況,快速地穿過路麵,在交警沒有趕過來製止的時候,就插著車與車之間的時間差,快速來到了馬路對麵,“淩子豪,我要取走不屬於你的記憶!還有我玉珍姐的屈辱回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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