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聽到蕭翎驚恐的尖叫,當即就跑了過去,豈料被一塊突出地麵的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就撲倒在地。還沒等我爬起來,水中又探出一物,此物如同長蛇,但卻沒有鱗片,滑膩膩油亮亮,卷住那個血肉模糊的人就往水裏拖去。由於水中那人還沒有完全死透,一息尚存,抓住蕭翎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連帶著蕭翎就往水裏拖拽而去。


    眼見情勢危急,我離蕭翎還尚有兩米之遙,跑過去救援已經是來不及了,情急之下端起槍就往長蛇狀怪物處招呼,突突幾聲槍響過後,水中濺起幾朵紅白相間的水花。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那怪物,那東西倏的沉入了水裏不見了蹤影。


    我跑過去一腳踹開抓住蕭翎手上的手,蕭翎嚇得早就麵如死灰,撲在我的懷裏隻顧著哭了。


    此時此刻,那個人也從水裏漂了出來,浮在了水麵之上,隻見他身上的皮肉已經被啃噬得差不多了,白骨森森,肚破腸流,死狀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黃藏海,小心!”


    我以為是何書香在叫我,扭頭去看何書香,隻見何書香端著槍就往一旁掃了一梭子,隻見一人身子一閃,躲到了一棵白瓷柱子後麵,子彈劈裏啪啦的射擊在了白瓷之上,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突然我意識到剛才的喊聲不對,蕭翎的哭泣也在此時此刻戛然而止,同時忽覺背後一陣刺痛。


    我知道背後被蕭翎紮了一刀,不及多想,一腳就把蕭翎踹翻,舉槍對準便打,豈料她一腳踢出,將我手中的槍踢飛了出去,同時另一隻腳已經踢在了我的胸口之上,我陡然往後退了幾步,反手拔出了紮在背上的一把匕首,指著蕭翎問道:“你是什麽人?”


    蕭翎哈哈一笑,說道:“像你這種生活在陰溝的人,不配知道我是什麽人!”


    “邊境哨所的襲擊者,還有殺死我妻子女兒的,是不是你幹的?”


    “想殺你的人多了去了!”蕭翎不屑一顧的說,“他們可以說都是因為你才死的。”


    潘拐子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何書香知道自己不敵對手,光芒招呼蕭翎向另一邊退去。


    剛才一動不動趴在白瓷柱子邊的鱷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正好潘拐子等人跑了過來,那鱷魚突然暴起發難,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一個人撲去,那人基本上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眨眼之間就被鱷魚撲倒在地,他本能的一抬頭,就被鱷魚張口咬住了腦袋。鱷魚的咬合力何其巨大,加上那尖刀般的牙齒,被它咬到還能落個什麽好,隻聽咯嘣一聲,那人的腦袋就被鱷魚咬爆,手一伸腿一蹬,殞命當場。


    “大家小心!那是鰭鱷!”潘拐子大叫道。


    “讓我來!”潘拐子話音剛落,一個大漢一把拔出腰間的狗腿刀就衝了上去。


    那鰭鱷剛剛咬爆了一個人的腦袋,嚐到了血腥味,看到又有一人送上門來,腦袋一轉身子一扭就朝著那漢迎麵撲來,那漢斜刺裏一個翻滾就躲了過去,正好翻到鰭鱷的肚皮之旁。那漢哪裏肯放過如此良機,雙手舉刀過頭頂,大喝一聲使盡渾身力氣就是一刀。鰭鱷遍身各處都被厚重的鱗甲骨板覆蓋,將其說成一輛裝甲車也絲毫不過分,那漢一刀劈下,隻聽當一聲,竟是迸濺出一道絢麗的火花。狗腿刀刀尖下沉,重心偏向刀尖,刀體彎曲,猶如一條狗腿,因此得名,能夠以最小的力道造成最大的創傷。鰭鱷鱗甲雖然厚實,但也被那漢劈出一道血口來。


    鰭鱷吃痛之下,腦袋一轉,向大漢攔腰一口咬了過來。大漢一擊得手,見鰭鱷轉頭咬來,雙腳往地上猛地一跺,整個身體原地跳起一米多高,鰭鱷一口咬來撲了一個空,大漢卻是一個空翻跟頭騎在了鰭鱷脖子上,當下就綽起狗腿刀照著鰭鱷的腦袋一陣狂砍猛剁,在他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之下,鰭鱷的腦袋即使是鐵鑄的恐怕都得砍作稀爛,幾十刀下去,那漢的臉上滿是血汙,狗腿刀也缺了口,鰭鱷早就是不再動彈。


    潘拐子走過來,替我處理傷口,我突然問道:“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三爺搞的鬼?”


    潘拐子的臉色有些難看,喃喃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


    “你想到了什麽?”我緊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殺了我的戰友和妻子女兒?他們可都是無辜的。”


    潘拐子的臉色變得沉重,他搖了搖頭,說道:“這些,我都無法回答你。”他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塞在嘴裏,又抽出一支遞給我,點上自己口中的煙,方才說道:“黃毛一開始就死了,湛龍更是稀裏糊塗被李麵包砍了腦袋,如果我們不及時趕到,你也會步入他們的後塵。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之中會有這麽多叛徒,對此,我琢磨了很久,終於被我琢磨出一點頭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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