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緊關閉了手電筒,躲在一塊石頭背後,探出腦袋窺伺來人的情況。


    那幾束手電光很快來到離我們不遠處,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點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隨即慢慢吐出來,看上去很享受的樣子。


    我在黑暗之中注視著他,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渾身上下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十分微妙,像是對他忌憚卻不全是。


    不多時,他已經把嘴裏的香煙抽盡,臉龐緩緩的朝著我這邊轉了過來,隻見他的臉上有一個怵目驚心的斜十字刀疤,就像是兩隻蜈蚣交叉著爬在他的臉上,看上去既猙獰又恐怖。


    我似乎能感受得到斜十字刀疤臉已經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甚至已經看到了我的存在。他的嘴角倏的浮現出一抹怪怪的笑容,臉上的刀疤隨之抖動著,像是突然活起來一般。


    斜十字刀疤臉身邊還有三個極為熟悉的身影——何書香、蕭翎、李麵包。


    何書香見刀疤臉停下來,並且表情怪異,問道:“刀爺,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隻是想抽根煙而已。”斜十字刀疤臉不溫不火的回答道。


    很明顯,這哥們並沒有把何書香的話當回事,何書香也是自討沒趣,一臉的尷尬。


    “我聽說井上武彥那個老棺材瓤子曾經來過這裏,恐怕這個時候,水晶骷髏頭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中了。”蕭翎說道。


    斜十字刀疤臉把手一揚:“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我現在最感興趣的是,你的那位老同學現在死了沒有,死在了什麽地方。”


    蕭翎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我在刀刃上上了傷血花毒,哼哼,他現在縱使不死,也沒有幾天活頭了!”


    斜十字刀疤臉伸出一支大拇指,說道:“果然不愧為毒新娘,夠狠,夠毒,夠辣,夠黑!”


    “傷血花毒可阻止血液凝固,並且破壞血小板在創口處聚集,不僅血流不止,傷口也就無法愈合。而且,傷血花毒沒有解藥!”


    我把蕭翎的祖宗十八代在心裏統統問候了一遍,不過,腦海嗡鳴不斷,更疼得眼淚都出來了,雙手死死抱著頭,忍受著千錘撞擊般的疼痛。


    “他娘的!”潘拐子爆出一句粗口,“潘爺我這就讓你這蛇蠍女人以命抵命!”說著,就拎著拐杖要跟他們拚命。


    胡一八趕緊攔住他:“潘爺,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是,給黃兄弟找到解藥。”


    潘拐子,猛子還有胡一八都望向了鐵琳。


    鐵琳眉毛緊蹙,臉上的半個麵具也因此緩緩抽動,過了好久,她終究是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傷血花毒,真的沒有解藥。”


    “可,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黃兄弟死去!”潘拐子急得眼淚花子都出來了,有幾滴落到了我的臉上。


    我頭痛欲裂,但仍然能夠感受得到那幾顆溫暖的淚水。我知道,任何東西都可以糊弄人,但眼淚不會,潘拐子不想讓我死。突然之間,我感覺他並不是在利用我,而是……


    “你們幾個,沒有必要再躲藏下去了,都出來吧!”這個時候,幾束手電光同時照了過來,斜十字刀疤臉等人也迅速走了過來。


    潘拐子把我扶了起來,當即就看到蕭翎的肩膀上,有一隻鬆鼠大小的紅臉猴子。


    “你為什麽要害我?”我問她。


    “因為,這場遊戲中,你必須得死!”


    我苦澀的笑了笑,問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機會可以殺我,為什麽……”


    “為什麽我不動手,是嗎?”她打斷了我的話。


    我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很奇怪,世界上的人同樣奇怪。有的人想要你的命,就像我們;可是還有的人卻要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你,就像是三爺。”她戲謔的笑了笑,“可惜,現在的三爺,他自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卻還要異想天開的挖空心思要保你周全。”


    此時,斜十字刀疤臉突然搶步上前,推開了蕭翎:“你們這些娘們兒就是廢話太多。你們這幫人,今天都給老子把命留在這裏!”


    猛子也走到前麵,擺開架勢,說道:“哼!大家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兩個肩膀上頂個腦袋,誰怕誰!”


    “猛子師弟,自從你跟了三爺,他媽的變得忠心赤膽了啊!”


    “劉師兄,良禽擇佳木而棲,賢臣擇明主而適。這要比某些背叛師門的中山狼要好很多!”


    “師父已經死了,何來背叛?”斜十字刀疤臉一時間惱羞成怒,當下就朝著猛子撲過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飛鏢從黑暗中破空而來,轉瞬之間已經逼至眼前,驟時紮在了紅臉猴子的腦袋上,並且將其從蕭翎的肩膀上拋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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