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麽多做什麽?你們看,那邊是什麽?”戚雪伸手指向吊橋的另一邊。


    我和猛子向著戚雪所指望去,隻見前方三四百米處,有一金光閃爍之物,金光算不上有多強烈耀眼,不過卻出奇的紮眼,隻是注視短短數秒鍾,眼睛就已經發酸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那東西好像是金子做的,真沒想到,金子的光芒還真是刺眼呐!”猛子一隻手遮住眼睛,臉上盡是貪婪的神色,恨不能跑過去敲一塊下來揣回家。


    不想猛子話音剛落,戚雪就驚惶的喊道:“別去看它,那是毒金!”


    “毒金?什麽是毒金?”我和猛子異口同聲。


    在我的印象之中,戚雪一直都是處事不驚,縱使遇到危險,也會沉著應對,可在此刻,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慌張和惶恐爬滿了她的麵容,甚至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我們轉過身,背對著遠處的金光,戚雪坐在了橋麵之上,幾顆淚珠倏然滾落,仿若陷入了一段悲傷的往事:“毒金,其實並不是金子,確切的說,是一種名為望天草的真菌的孢子聚集而成的。”


    “什麽是望天草?”猛子忍不住插話問。


    “望天草,很可怕!”戚雪的聲音在劇烈的顫抖,反倒問了我們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們知道,什麽叫做‘望天’嗎?”


    “我沒聽過。”


    我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曾經我在一本書裏見到過“望天”,於是說道:“‘望天’,是一種可怕的刑罰,舊時山賊土匪,綠林草莽用‘望天’處死**之人。”


    **者被抓後,雙雙脫個一絲不掛,牢牢綁縛,隨後將其置於削尖木樁之端,尖銳的木樁自**刺入,因人自身體質以及掙紮,將越刺越深,受害者緩慢的受盡痛苦折磨而死,最後,木樁破體而出,自受害者口中穿出,因受害者死後仰頭望天,所以此種慘絕人寰的刑罰就稱之為望天。


    戚雪點點頭,繼續說:“毒金就是望天草的孢子,它可以借助反射的光線傳播孢子,因此,一旦孢子的數量達到一定的程度,眼睛就會失明。想當年,我的媽媽就在地裏挖到了一塊毒金,回到家裏眼睛就看不見了,為了治好媽媽的眼睛,爸爸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變賣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四處尋醫問藥,終究還是沒能治好媽媽的眼睛。後來……媽媽永遠的離開了我,但她的去世,成了我永遠擺不脫的噩夢,她死的時候,嘴巴裏長出了一棵血紅的望天草……”


    戚雪再也無法說下去了,哽咽著,抽泣著,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我和猛子都沒有說話,心裏除了對望天草的恐懼之外,也對戚雪淒慘的身世感到無比的難過。我,何嚐不是呢,相對我,戚雪或許還是幸運或者幸福的,她至少知道自己的父母,而我,自記事起,從來都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從小就跟著駝背的爺爺生活,爺爺對我雖然很好,不過我與他之間總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膜,這讓我感到非常的別扭。


    “你們看,那些人活過來了!”猛子突然大喊道。


    我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隻見那些懸掛在大液泡裏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從裏麵爬了出來,眨眼睛巨大的藤蔓上,滿眼都是赤裸的人影,挨山塞海,一浪蓋過一浪,密密麻麻的向吊橋聚攏而來。


    這些人的長相和我們也差不多,隻是皮膚泛著一抹淺淺的藍色,這些人有男有女,卻都是年青精壯之輩,身上一絲不掛,在吊橋之上摩肩接踵,黑壓壓的一大片,說不清楚到底是壯觀還是其它什麽。


    猛子狂咽了一口唾沫,幹澀的嘀咕道:“要是,這些人,全都是女的,那該有多好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兩隻眼睛似乎已經放出萬丈金光,指了指前麵幾個赤身女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你看,那些女人個頂個,嘩!多正點啊!”


    我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正經點!”眼神不自覺的望向戚雪。


    戚雪臉頰一片通紅,猛子也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那樣的話,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小心!”戚雪驟時一聲嬌叱,手中的長劍已經劃出一道弧線。


    原來,一個女人突然之間尖叫著撲了上來,結果被戚雪手中的長劍削掉了腦袋,藍色的血漿從腔子裏迸湧而出,竄出一米多高,登時間就把腦袋掀飛了出去,無頭的屍身在本能的驅動下,向前蹣跚了幾步,一個趔趄栽倒在地,隻是血液依舊汩汩流淌,一大片橋麵都成了藍色。


    “往後撤!”戚雪又一劍刺出,刹那間刺入了一個藍血人的胸膛,鮮血飆射而出,頓時噴了戚雪滿臉滿身,仿佛從染缸裏爬出來的一樣。豈料戚雪尚未把劍從對方的身體裏拔出,又有兩個藍血人一左一右撲了上來,一個拽住了她的一隻胳臂,另一個從側麵掐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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