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他又一次伸出手來,“黃藏海,你現在,可以把水晶骷髏給我了吧!”


    “你認為,我會給你嗎?”我戲謔的盯著他,或許是這一路我都是傻不拉幾的跟著他們,因此當我終於取得主動,我的心裏不知怎麽的,感到十分爽快。


    斜十字刀疤臉沒有說話,隻是把手默默的收了回去,當然他更沒有邁動腳步,隻是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但心裏的警惕絲毫也沒有減少。


    戚雪正了正身體,雙手撐著慢慢站了起來,她的腳上已經是鮮血淋漓,腳邊也流有一大灘鮮血,她臉色蒼白,嘴唇更像是結了一層霜一樣,她緩緩的說道:“他在拖延時間,好像是在等人,又好像不是。”


    可是,隨即,戚雪身子一歪,終於是體力不支,我趕緊伸手摟住了她,支持著她不讓她跌倒,然而,餘光所見,斜十字刀疤臉已經跑了過來。


    猛子也隨即跑了過去,攥起拳頭迎麵格擋,可惜,斜十字刀疤臉已經早早出手,一記拳頭就把猛子砸翻在地,巧的是,他的手邊就掉落著那把獵刀,再加上斜十字刀疤臉一心想要得到水晶骷髏,並沒有顧及倒翻在地的猛子,結果是大意失荊州,猛子一把綽起獵刀,舉手照著他的腳脖子就是一刀。


    斜十字刀疤臉本是習武之人,雖然是一介武夫,但對武功的造詣也可以說到達了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地步,雖然沒有看到猛子出手,但也有一種微妙的本能,慌忙間收腳,但哪裏還能來得及,雖然躲避迅速,但還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刀,一個趔趄就俯麵撲倒在地。


    “你敢暗算老子!”斜十字刀疤臉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即便是變異了的鬆下澤也被他三拳兩腳就給收拾了,一時間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一個翻滾就來到猛子麵前,猛子哪裏是他的敵手,手中的刀被其劈手奪過,手一翻就向猛子的脖子上紮去。


    在此之前,我已經衝了上去,斜十字刀疤臉手裏的刀正要紮下去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他的身後,一手箍住他的脖子,一手攔住了他持刀的手,使出渾身解數拽著他往後拖。


    這個世界上的東西總是在瞬息萬變之間的,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就在我們三個人相互糾纏不清的時候,一隻血淋淋的手驟然出現在橋邊的欄杆上,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隨即探了上來,我看到此物,心中連連叫苦,他媽的,這東西都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沒有死!手頭也頓失分寸,斜十字刀疤臉因此得了片刻喘息之機,對於他來說,這一點時間已經足夠,手肘當即向後一擊,我見得他迎麵撲來,我慌忙歪頭躲閃,雖然躲過了他的襲擊,卻是讓他擺脫了束縛,當即暴起,一拳隨著一聲暴喝甩到了我的麵門之上,他的拳頭和一個鐵錘差不多,我隻覺得一陣劇痛,感覺整張臉已經稀爛,捂著臉翻來覆去,疼痛難忍,慘嚎不止。


    “就憑你們這等貨色,還想跟我……”斜十字刀疤臉的話陡然間戛然而止,隨即就聽到咯咯嘎嘎的一陣聲響。


    我顧不及疼痛,抹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水,模模糊糊間看到早已麵目全非的鬆下澤已經從背後掐住了斜十字刀疤臉的脖子,雖然他死命的用手肘錘擊著鬆下澤,但已經變異了的他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把斜十字刀疤臉橫拖倒拽著向橋邊拉去,隨著一聲淒慘的嚎叫就被鬆下澤拖拽著墜下了吊橋。


    鮮血源源不斷的從被打破的鼻子裏湧了出來,根本沒有停了下來的跡象。我心裏清楚得很,自己現在患有嚴重的血友病,而且現在猛子比我還慘,戚雪更是失血過多,自身難保。哪裏還會管得上我,看起來,我是在劫難逃,九死一生了。


    我能感覺到身體裏的血液不斷向外流,身體越來越虛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慢慢的,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以為我會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了,可是我終究還是醒了過來。


    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邊的另一張床上,猛子睡得正酣,時不時打著呼嚕。我以為自己在醫院裏,但聽到耳邊有海浪聲傳來,偶爾夾雜著海鷗的鳴叫以及嗚嗚的海風。


    我扭頭向窗外望去,外麵是藍盈盈的海水泛著粼粼的波光,才知道自己是在一艘船上,看樣子是一艘遊艇。我離開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回到了地麵,撿回了一條性命,恍如隔世。可我並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心中的疑雲讓我想到了李賀的一句詩:黑雲壓城城欲摧,不知道這一團一團的黑雲,不知何時才能散去,重新看到光明的太陽。


    我正胡思亂想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以為來者是潘拐子,但來的是胡一八,他的身後,緊跟著鐵手娘子貼琳,我正要開口,胡一八把食指壓在嘴唇間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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