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非議,她經曆得多了,也許可以當無所謂,但是他呢……淩依然的心中有些不確定。


    “怎麽了?你不願意去?”易瑾離微微蹙眉問道。


    “我真的合適去嗎?”淩依然深吸一口氣,抬頭問道,“阿瑾,如果我陪你去參加宴會的話,那麽可能有不少人會認出我來,當年,我跟在蕭子期身邊,也認識了不少人……況且,我坐過牢的事兒……”


    “那又怎麽樣?”易瑾離毫不在意地道。“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合適的,坐過牢又怎麽樣,被人認出又怎麽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執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拉至了唇邊,輕輕的吻著,“阿姐,當初我在街上像個流浪漢,你不也把我撿回家嗎?那時候,你有想過是否合適嗎?既然這樣,那麽不管你是公主也好,乞丐也罷,我都要你站在我身邊,比任何人都光明正大。”


    他的吻,落在她的手心中,手指上,帶著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一點點的浸透進了她的心中。


    緩緩的,他抬眼,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的凝視著她,“況且,你這一生一世,都要站在我身邊,要是現在你就擔心的話,那麽將來呢?你又打算什麽時候,才可以安心的站在我身邊,難道真的要等到你翻案的那一天才可以嗎?”


    淩依然窒了窒。


    “阿姐,我不在乎你有沒有翻案,我隻在乎你而已,你是我愛上的人,所以你站在我身邊,是最適合的。”易瑾離如此說道。


    淩依然抿了抿唇,終於開口道,“好,我陪你去。”


    不管到時候宴會上,她要麵對的是什麽,她都願意陪他去,因為她同樣的也愛著他。既然他無懼別人的流言蜚語,那麽她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那就這樣說定了。”他的手指微微的勾著她的下顎,臉龐慢慢的貼近著她。


    一瞬間,她明白他要做什麽,她順從的微仰起著下顎,感受著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這是他的吻,如此的溫柔,又如此的讓人安心……


    ————


    蕭家


    蕭子期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問道,“你們家的商場怎麽突然要拆了?這商場當初投資了那麽多錢,現在開得好好的,拆了要做什麽?不管建造什麽,都沒有現在這個商場來得賺錢啊!”


    提到這個商場,郝以夢的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了。她何嚐不知道這個商場現在是賺錢的,這一拆,對郝家可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現在,卻是不得不這樣,才能保住整個郝家。


    否則失去的,又何止是這樣的一間商場。


    “易瑾離要拆,你讓郝家去阻止?”郝以夢道。


    蕭子期一陣詫異,“這是怎麽回事?易瑾離怎麽會要拆你們家的商場?”


    “還不是因為你的那位前女友。”郝以夢道。


    “淩依然?”蕭子期一怔,想到了當初蕭家差點因為淩依然的關係而倒黴,不過饒是如此,現在自個兒妹妹的這一條腿,也因為淩依然的關係而一瘸一瘸的,照著醫生的話來說,隻怕將來不進行幾次手術,難以真正的痊愈。


    而且手術也帶有這風險性,要是一個不甚,那也許就是落下一個終身殘疾了。


    為此,子怡這段時間的性格也變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天不怕地不怕,雖然有些驕縱,但是卻是活潑開朗,現在的子怡,整天呆在房間裏,很少和她以前的那些朋友聚會什麽的,這也讓蕭子期有些擔心。


    “可不就是她麽,她現在可是易瑾離要護著的人呢,誰能動她。”郝以夢的口吻有些發酸。


    這個她曾經以為永遠被她踩在腳下的女人,甚至可能根本不會再怎麽見到的人——畢竟,她們的生活圈子本就不同。


    結果沒想到,對方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在她的麵前,甚至還讓她不敢對對方做什麽。


    蕭子期一聽,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你們家動了淩依然?”


    郝以夢抿了抿紅唇,倒是突然間變得有些自責,“是我沒事先提醒我父母,他們一見到淩依然,自然就想起了我姐的事情,怎麽可能不對淩依然出手。”


    “你讓嶽父母也把這件事放下吧,淩依然坐了三年的牢,前程其實也已經毀了。再去糾結這事兒,隻會讓嶽父母更難受。”蕭子期勸道。


    郝以夢頓時瞪著蕭子期,“怎麽,你現在倒是心疼起淩依然來了?那當初在牢裏的時候,你怎麽不心疼她?那時候,她可是十個指甲都被拔了,手指骨頭被硬生生的折斷呢!”


    蕭子期聞言,臉色當即變了變。


    那一幕的情景,即使到了如今已經過了三年多了,但是卻依然會鮮明的浮現在他的眼前,不曾褪色。


    “你以為你現在關心淩依然,就真的能把自己撇清嗎?你覺得淩依然還會幫你在易瑾離麵前說幾句好話,幫你弄個人情?”郝以夢的聲音繼續響起在了蕭子期的耳邊。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蕭子期眉頭一皺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已經都過去了,現在你才是我的妻子,我隻是怕嶽父嶽母再衝動針對淩依然,是以卵擊石,到時候吃虧的始終是你們郝家,子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覺得易瑾離是有什麽事兒做不出來的?”


    郝以夢聞言,終究是沒再說什麽。


    蕭子期擁住了郝以夢道,“好了,我愛的人是你,我娶的人也是你,至於淩依然,當年你要廢了她雙手的時候,我就已經表明過我的立場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還不能讓你安心嗎?”


    郝以夢靠在了蕭子期的懷中,喃喃著道,“你真的不後悔,當年……那樣看著她受折磨嗎?如果當年……沒有那場車禍,她沒有坐牢的話,你現在愛的人,會是她嗎?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這些年一直壓在她的心中,直到此刻,才終於真正的問出了口。


    蕭子期微怔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了當年他和淩依然在一起的情景,曾經,那個女人讓他覺得是那般地美好,雖然有時候,那女人的正義感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但是她讓他覺得和她和他在圈子裏看到的那些名門閨秀不同,更有活力,也更加的光明。


    就好像有時候身處在陰謀詭計中多了的人,就會忍不住的向往著光明。雖然父母並不看好他和淩依然,但是曾經他也以為,有一天,他會為了淩依然,和父母對抗,堅持娶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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