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不知道這牛鼻子老道還在為自己擔心。


    文天還在繼續跟石碑裏的神秘人物進行交流。


    不錯,是交流,而不是什麽參悟。


    參悟,萬千年來,多少人參悟過,有見過有人參悟通透過沒?既然參悟不透,幹嘛自己還要瞎耽誤工夫。自己本門的東西都還沒悟明白呢。無老教的那些關於修行的,還有什麽複原術,什麽無麵,什麽收,都還沒悟明白呢。


    所以,文天就跟石碑裏麵的家夥請教、溝通、交流,反正就是自己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很明顯,石碑裏的家夥,估計也是在裏麵待久了,腦子有些生鏽了,經常被文天的奇思妙想或者胡言亂語,給氣得不輕,隻好讓其趕緊滾蛋。


    文天發現,每個石碑裏麵的神秘聲音,似乎是同一個人,又似乎不是。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發現。


    因為他們很明顯是同一個人的聲音,但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又都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一樣。


    文天想起了上次,無老給自己演示複原術的時候,一下子出現無數個無老,每個人分工不同,瞬間就把那個被砸倒的大樹複原如初了。


    是不是這石碑裏麵的神秘家夥,也跟無老上次差不多,用了什麽分身術或者分神術?


    越往上走,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人們也不再像開始那麽興奮,那麽精氣神十足了。


    越來越多的人,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甚至精神恍惚。


    文天就在路上,見到幾個搖搖晃晃的往上繼續爬的家夥,看那意思,魂兒都快沒了一樣。


    難道是被石碑裏的老怪物折騰的?


    雖然,夜幕漸下,月亮漸上,越來越多的人變得如行屍走肉一般,可是文天還不得不努力往上爬,他必須要努力完成這個試煉任務。


    十二個時辰,是一天一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文天在第一個石碑處,就浪費了兩個時辰。


    ……


    第十四座石碑。


    “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曒,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複歸於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


    執古之道,以禦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既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見不著頭,看不到尾,無狀之狀,無物之象,道祖是不是想說,這個東西就是他說的‘道’?但是他這也等於沒說啊,沒說到底什麽是‘道’。”


    “臭小子,怎麽沒說,已經說了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了,雖然你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但是它就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這就是道。悟性太差,滾!”


    ……


    第十五座石碑。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


    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穀;混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飂(liu,意:飄、風)兮若無止。


    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


    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這是在形容那些善為道之人,這個好像跟本…”文天又像說跟本門的教導太像了。其實這羅裏吧嗦說了這麽多,一言以蔽之,即做人要低調,要夾起尾巴做人。無老,還有樓老,都反複跟自己講過了,本門之要旨,就是要夾起尾巴做人,要低調。


    “跟本…本什麽?”


    “不是,我是說根本都做不到,沒有什麽人能做到。”


    “臭小子,你要是能做到,說不定也有機會得道了。敢質疑道祖的話,滾,趕緊滾!”


    ……


    第二十五座石碑。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祖這是又在說‘道’了,前麵說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這又說道大,先天地生,可為天地母。可是道祖又說什麽,‘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這又是什麽意思?”


    “臭小子,是要你來參悟的,不是我來參悟的。”


    “看來你也不知道,算了,我滾去下一個石碑了。”


    “等等,誰說老夫不知道了?所謂‘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就是說,勉強描述為大,大極就會逝,逝極就會遠,遠極就會返。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不理解,還悟什麽道。”


    “可是,道祖又說什麽域中有四大,可是人何能居其一?”


    “這還不簡單,因為人能法天地法道法自然。”


    “恕小子不敢苟同。世間萬靈,皆能法天地法道法自然,何以人能稱為大?”


    “不敢苟同的話,趕緊滾!滾去找你的世間萬靈,你去讓它們法天法地法道法自然去吧!”


    ……


    越來越多的人,在淡淡的月光下,加入到了行屍走肉的行列。


    不過文天現在也沒多少閑工夫為他人操心,因為文天發現,自己雖然已經通過了五十四個石碑了,但自己的玉牌上,卻隻顯示了三十六個點。很明顯,很多石碑,沒給自己通過,沒給成績。而要想試煉通過,至少要在半數以上才行。


    ……


    第五十五座石碑。


    “昔之得一者: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穀得一以生;侯得一以為天下正。


    其致之也,謂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廢;神無以靈,將恐歇;穀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正,將恐蹶。


    故貴以賤為本,高以下為基。是以侯王自稱孤、寡、不穀。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致譽無譽。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文天不知道道祖這裏說的這個一,是道生一的一,還是易經裏說的,大衍之數五十遁去其一的一。無老說本門就是那個遁去的一,文天不知道無老是不是太過自誇了。也許無老可以,但是他文天現在,可遠遠不是。可是道祖這裏講的,很多跟無老講的,都十分的契合。文天甚至有些懷疑,道祖是不是也是本門的前輩。


    ps:有票票的推薦支持支持,沒收藏的請隨手收藏一下。至於道,道無處不在,就是未必在書上,因為道可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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