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剛一上火車,就從窗戶看到外邊一群人拿著鐵棍等家夥往車裏走,嘴上一直罵罵咧咧,趙小天眼神好,看見帶頭的是耳釘男,心裏暗罵一聲,拉著丫丫和陸子萱從車廂往最裏邊走。


    陸子萱也認出了耳釘男,說道:“小天哥你怕什麽啊,你不是打的過他嗎?”


    趙小天一邊喊著“讓路讓路”的推開過道上的人,一邊跟陸子萱數到:“娘西皮的,人太多了,我還不被亂拳打死?必須要避其鋒芒。”


    陸子萱哈哈一笑,也不緊張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你就想到縮頭烏龜啊?”


    趙小天啐了一口,喊道:“你不知道還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嗎,娘西皮的,這小子真他娘的記仇,看架勢得有十多個吧,趕緊走,被抓住了就不是劫財劫色的事兒了。”


    丫丫依舊麵無表情,淡定的跟在兩人身後,聽見陸子萱說道:“啊?還劫色啊,那趕緊走吧,裏邊是臥鋪,我們去藏一會。”


    三人進了臥鋪車廂,想找個單間藏起來,可是一路過來不是抽煙的,就是摳腳的,味道著實不怎麽樣,走到中間的時候,看到有一個單間裏隻有一個女孩,看上去大約二十出頭,一身清爽的運動裝,頭上戴了個鴨舌帽。


    趙小天拉著兩個人跐溜鑽進去,拉上了單間的門。


    關上門,趙小天貼著門縫往外邊看,身後的女孩說道:“喂喂,你們進我這裏幹嘛?”


    陸子萱尷尬的笑笑說道:“姐姐,江湖救急,幫幫忙,我們躲一會。”


    女孩上下打量了一會陸子萱,輕聲的說了句:“原來是你。”


    陸子萱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女孩搖搖手,笑道:“沒事,我是說,五湖四海皆兄弟,不介意就坐下,咱們聊聊天,這個單間四個床位我都買了。”


    趙小天一聽,好家夥,大手筆啊,臥鋪怎麽也要四五百一張吧?沒想到這姑娘這麽有錢,說道:“這位姑娘,你真是好心人,還是個有錢的好心人。”


    女孩瞪了趙小天一眼,又打量一下丫丫,笑了笑說道:“你們三個真有意。”


    趙小天恬不知恥的坐在女孩對麵,問道:“哪有意思了?”


    難不成是對我有意思?這可不好,我身為佛爺村第一地主不能這麽隨便,趙小天幻想著女孩說出他心裏的答案。


    丫丫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不是俺們身上太髒了?”


    女孩趕緊搖搖手,說道:“不是不是,你看啊,你們三個,一個穿著護士裝。一個是漂亮的姑娘,卻盤著頭發,硬是要把自己打扮成少婦。並且……”說完瞪了一眼趙小天接著說道:“並且跟著一個渾身都是補丁的猥瑣男人。”


    說完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趙小天的鞋,噗嗤笑了出來說道:“而且他的鞋簡直是抗日戰爭時候的。”


    陸子萱和丫丫同時看了看趙小天的鞋,趙小天也低頭看了一眼,不屑的說道:“這就是你不懂了,耳大爺說我這雙鞋能換萬貫家財。”


    經女孩這麽一提,陸子萱和丫丫才發現,好像自從認識趙小天那天,他就穿的這雙鞋,從來沒有換過。


    農村裏,一個季節隻穿一雙鞋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趙小天的這雙鞋確實不普通,說是能換萬貫家財一點都不誇張,這些都是後話了。


    陸子萱拉著女孩閑聊,問道:“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也是縣城人?”


    女孩搖搖頭說道:“我不是縣城人,我是明珠人,我叫雲楚楚,來縣城看我姑媽。”


    丫丫有些疲倦,問道:“楚楚姑娘,俺能在你這睡會兒不?”


    雲楚楚笑道:“我雖然包了這一間,但是一個人也睡不了四張床啊,姐姐你睡就行。”


    丫丫睡了過去,趙小天坐在丫丫旁邊,盯著麵前的雲楚楚和陸子萱,聽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覺得很有意思。唯獨有些不明白的是,兩人討論到蘋果啊,三星啊什麽的,有點聽不明白。


    正納悶,就聽車廂外有人罵罵咧咧的喊道:“媽的,讓我找到那個狗雜*種,非剁了他,居然敢打強哥,強哥現在還在醫院呢。”


    另一個罵道:“別他娘的絮叨了,趕緊找人,一會車開了把你帶明珠去,看你還有錢坐車回來不。”


    趙小天一怔,心想這群人來的夠快的啊,陸子萱也聽見了外邊的叫喊,丫丫一直假寐,當然也聽到了。


    雲楚楚看三人的表情,知道了三人應該是躲著這群人,打了個手勢,壓低聲音說道:“躲床下。”


    趙小天一個轉身,華麗的躺在了床下,丫丫摟著陸子萱,也躲在了另一個床下麵。


    雲楚楚看三人已經躲好,深吸一口氣,換了副表情,頓時人變得嬌弱起來,慢慢打開房間的門,小聲問道:“你們……有事嗎?”


    十幾個大老爺們看到是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個百裏挑一的美女,原本趾高氣揚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討好的摸樣,耳釘男也一下子變的紳士起來,對著雲楚楚點點頭,問道:“不好意思,請問姑娘有沒有看到一個護士,一個村姑和一個民工?”


    “呀!”雲楚楚喊道:“你說那三個人啊,他們可討厭了,剛才他們路過,看到我的時候那個民工還挑逗我來著,沒辦法我就把門關起來了,幾位大哥哥是警察嗎?”說到警察的時候,雲楚楚壓低了聲音,好像生怕別人聽見是的。


    趙小天在床底下,心裏罵道:“娘西皮的,老子啥時候成民工了,又他娘啥時候挑逗你了。”


    耳釘男一聽雲楚楚叫自己大哥哥,當時心就跟酥了一樣,微笑著說道:“是啊,我們幾個是便衣,那三個人是詐騙犯,姑娘要是看到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的手機是……”


    十幾個人裏有一個不懂風情的,罵道:“操!你還有心情裝逼,趕緊的,人不在這就去別的地方找,調什麽情。”


    耳釘男聽到之後表情十分尷尬,好像很怕那個人的樣子,問道:“姑娘,那三個人是朝那邊去了嗎?”說著指了指車廂的盡頭。


    雲楚楚肯定的點點頭。


    十幾個人依依不舍的離開,剛出了雲楚楚的視線,幾個人飛奔的朝車廂盡頭追,罵道:“媽的,這姑娘真他媽水靈,要不是那個民工,老子就有桃花運了,讓我逮著他們,非得廢了他。”


    雲楚楚深深的呼了口氣,關上門,說道:“出來吧,他們走啦。”


    雲楚楚斜著眼看趙小天說道:“現在世道果然不一樣了,民工都敢自稱地主了,地主老爺,麻煩您回頭換雙鞋,你這鞋是多少年沒洗過了,都能反光了。”


    趙小天也不介意,往床上一躺,說道:“這鞋向來都是反光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麽能懂啊。”


    雲楚楚努努嘴,不理趙小天,跟陸子萱坐下繼續討論他們女人的話題。


    丫丫感覺很困,又躺下睡覺。趙小天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本英文雜誌,漫不經心的拿起來,擠了擠丫丫,兩人並肩躺在一個小床上。


    趙小天躺在床上看雜誌,看到入神的時候輕聲笑了笑。最後笑到捂著嘴,生怕吵醒身邊睡覺的丫丫。


    陸子萱兩人聊著聊著,就聽見趙小天的笑聲,轉過頭來看他。雲楚楚一臉驚訝的問道:“民工同誌,你還懂英語?”


    趙小天揚了揚手裏的雜誌,說道:“你看這個女的,後背上的衣服都沒縫好,露出來都不知道。”


    陸子萱看了看雜誌,原來是一本時尚雜誌,有個女模特穿著一襲露背的晚禮服。


    兩人誰都沒有發現,圖的右邊是一篇關於英國著名脫口秀演員的報道,而裏邊摘選了很多他著名的笑話。


    不知不覺,五個小時的車程結束了,走出火車站,陸子萱握著雲楚楚的手說道:“楚楚,跟你很聊的來,既然大家這麽有緣,留個電話吧。”


    雲楚楚笑笑說道:“好啊,給你,把你電話打上。”


    雲楚楚接過手機,說道:“一會我震你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哦,回頭找我出來玩。”


    陸子萱與雲楚楚開心的告別,之後從身上掏出一個三星手機,等著雲楚楚打過來電話。


    趙小天湊了過來,指著手機問道:“你這個手機屏幕咋這大?”


    陸子萱一笑,說道:“這是觸屏的,當然大啦,這可是三星最好的手機哦。”


    趙小天撇撇嘴說道:“耳大爺也有一個,有個屁用,在村裏都沒信號,想找誰喊一嗓子全村都能聽得見,要它幹啥使,屏幕比你手都大,也不知道你咋裝起來的。”


    陸子萱嘿嘿一笑,也不解釋。


    等了半天也沒見雲楚楚給自己回電話,嘀咕道:“難道是沒信號?”


    趙小天伸了一下懶腰,說道:“相逢何必曾相識,算了算了,趕緊辦正事吧,快點回村,我還有二百多畝地每種呢。”


    陸子萱一想也是,依依不舍的把手機放回口袋,跟趙小天和丫丫說道:“我在明珠有套房子,咱們去那先住下,找丫丫姐她父親的事明天再說。”


    趙小天一愣,問道:“你家不是在縣城嗎,怎麽在明珠還有房子?”


    陸子萱說道:“我上大學是在明珠上的啊,我爸就給我買了個房子。”


    “我靠!”趙小天一驚,問道:“你爸是幹啥的?這麽有錢?”


    陸子萱笑道:“我爸是縣城醫院的院長啊。”


    原來是個富家女……趙小天心裏想,怪不得手裏捏著五六千塊錢都不擔心的。再看丫丫,買完票就剩五百塊錢了,那點錢放在口袋裏,手就沒離開過口袋,也不怕把錢捂碎了。


    陸子萱笑了笑說道:“走,咱們打車先去商場,我給丫丫姐買點衣服,這麽漂亮不打扮都可惜了。”


    趙小天舔著臉說道:“子萱妹子,我也想打扮一下。”


    丫丫在旁邊聽著陸子萱的話,害羞說道:“不用買了吧,俺有衣服穿。”


    陸子萱一擺手說道:“那哪行,在佛爺村一直都是你們照顧我,我都沒給過錢,這回算是到我家了,我說了算,咱們瘋狂購物去,我卡裏有很多錢哦。”


    說完摸著口袋,想掏出五千塊錢讓兩人有點底氣。可是手剛一放進兜裏就“呀”的一聲叫出來:“我的錢呢!”


    趙小天一怔,轉念一想,罵道:“他娘的,原來遇到女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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