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聽見這句話,立刻大罵開門道:“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誰的孩子?”


    門衛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承認,人都找家來了。”這些年他當保安看過了太多這樣的場景,有錢人就看不起窮人。


    霍炎張望門口,隻見兩個男人站在那裏,都不認識,其中一個身上還背著個女人。


    趙小天大哭道:“妹妹你快點起來啊,那個負心漢的家到了。”


    一邊哭喊,一邊已經奪門而入,讓霍炎心裏一驚。


    霍炎都沒有留意到,趙小天這竄進門的功夫已經用上了太極的步伐,別說攔住了,就連看清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耳根子趁著霍炎發愣,也跟著進了屋。


    霍炎回頭說道:“喂喂,你們這是幹什麽!”說完就想抓住耳根子的後心。


    耳根子嘿嘿一笑,彎腰、低頭、關門,一氣嗬成,門外的門衛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大門已經砰的一聲關了個嚴嚴實實。


    門衛嘀咕了一句:可憐的女人,轉身走開。


    霍炎沒想到耳根子能瞬間躲開自己的攻擊,微微皺眉,再想一爪抓去的時候,耳根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他麵前。


    “你……”霍炎的鼻子跟耳根子的鼻子隻有兩厘米,把霍炎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耳根子出手,恐怕霍炎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敗了!


    趙小天走進屋的時候,霍金篆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張紙發呆。


    “老不死的,我來了。”趙小天對霍金篆說道。


    霍金篆皺眉回過頭,說道:“這個世界上敢稱呼我為老不死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慕容耳,一個是趙小天。慕容耳七十來歲了,那你肯定是趙小天了,你能告訴我你怎麽變這麽醜了嗎?”


    趙小天一愣,自己這個容貌,別說耳根子了,就算是自己一眼都沒認出來,霍金篆單憑一個稱呼怎麽就知道了?


    “你別管了,趕緊救人。”趙小天把嶽可馨放在沙發上說道。


    霍金篆聽說要救人,沒有強行問趙小天,看了看嶽可馨,說道:“甭救了,沒戲。”


    “放屁!”趙小天大罵,“你他娘的別瞎說話,怎麽就沒戲了?”


    霍金篆再次打量嶽可馨,說道:“你看,這姑娘額頭已經發黑了,顯然是病入膏肓多時了,要是二十年前醫字訣的人都在,那還好說,可以勉強一試,現在缺了懸針這一門,沒希望。”


    “娘西皮的,你跟我都會懸針,怎麽就沒希望。”趙小天心想,當初第一次兩人戰鬥的時候,金針對銀針,說不會懸針誰信?


    霍金篆依舊搖頭,說道:“這個病還挺特殊,不是會不會懸針的問題,而是下針的時候如果我不煎藥,她必死。我煎藥,你下針,沒有人用靈療,她必死。你說是不是不用費這個勁了?”


    趙小天一回頭,耳根子跟霍炎正在門口發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一肚子話要跟對方說。


    “霍炎煎藥,你下針,我叔靈療,我艾灸。這不就解決了?”趙小天對霍金篆說道。


    “咦?”霍金篆看了看耳根子,說道:“這小子會靈療?”


    耳根子這才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看到霍金篆之後,臉色大變,顫顫巍巍說道:“你……你是爺爺?”


    耳根子這一聲爺爺一出口,霍金篆猛的站起身,指著他說道:“你姥姥的,你不會是耳根子吧?”


    霍金篆的話音剛落,耳根子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給爺爺磕頭了。”


    趙小天在一旁傻眼了,他聽霍金篆說過是耳大爺的師父,可是他從來沒相信過,沒有想到,這個老不死的真的是耳大爺的師父。


    霍金篆哈哈大笑,說道:“快快起來,哎呀,沒想到你都這麽大了啊。”


    耳根子也嘿嘿笑著起身,說道:“沒想到在這能看到爺爺。”


    現在的輩分已經完全亂了。


    趙小天之所以叫耳根子為叔叔,是因為這個輩分是從趙小天他父親趙長林那邊來的。趙長林和耳根子同輩,所以趙小天叫耳根子叔。如果從慕容耳那裏算,趙小天其實應該跟耳根子算同輩,但是趙小天叫了二十年,習慣了,所以一直沒改口。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趙小天是自己的師叔!


    他要瘋!


    這件事實在是非常無厘頭。


    趙小天腦子很亂,大喊一聲:“別他娘的敘舊了,沒看到這還躺著個病人呢?趕緊治病要緊。”


    霍金篆被趙小天一罵也有點不好意思,撅了撅嘴對霍炎說道:“去,把匣子拿來。”


    “三爺爺……你不會是要……”霍炎有些吃驚。


    霍金篆笑著點點頭,說道:“讓你去就去,哪他媽的那麽多廢話。”


    霍炎猶豫了一下,轉身到屋子裏拿出一個匣子。


    這個匣子跟霍永然的那個不同,是個晶瑩剔透的玉匣子,霍炎正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輕輕放在茶幾上。


    霍金篆用右手輕輕撫摸,呢喃說道:“這個裏邊放了方劑門最總要的一味方子,霍炎,今天我把它傳給你,一會你去煎藥。”


    霍炎受寵若驚,把玉匣子抱在懷裏,喜出望外。


    趙小天好奇的盯著這個匣子,不知道裏邊到底放了什麽東西。


    霍金篆對趙小天說道:“別著急,一會弄完了咱們的事,我給你抄一份。”


    “切,我才不要,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趙小天撇了撇嘴。


    霍炎一聽霍永然要給趙小天抄一份,當場大驚道:“三爺爺,這……他不是方劑門的,他到底是誰我都不知道,為什麽要給他?”


    霍永然罵道:“媽的,他是我徒弟!”


    霍炎被霍永然這麽一罵,立刻老實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趙小天一點都沒感覺到榮幸,搖頭說道:“我才不要什麽配方,你把這個匣子給我吧,我看能賣幾個錢。”


    這個晶瑩剔透的白玉匣子,一看就不是凡品,對於趙小天這種在佛爺村窮瘋了的人來說,到嘴的鴨子怎麽能飛了?


    “你很缺錢?”霍金篆問道。


    “嗯,我很窮。”趙小天說的很真誠,似乎真是這麽回事。


    “好吧,這個匣子雖然是祖上傳下來的,價值連城……但是,跟配方比起來一文不值,你確定不要方子而要這個匣子?”霍金篆挑逗的說道。


    趙小天想了想,如果那個配方真那麽值錢,似乎是應該放棄白玉匣子。


    可當他看向這個匣子的時候,總有一種感覺,這個匣子肯定是值很多錢,隻是老頭沒看出來而已。


    “我還是要匣子吧,配方你都給霍炎了,爛大街的東西肯定不值錢,沒準等以後兩塊錢能買好幾個,但是匣子隻有一個。”趙小天最近也跟洪儒學了點做生意的事情,物以稀為貴這個道理還是懂得。


    “那好吧……”


    霍金篆說完,把匣子側麵的一個八角形的鎖扣給擰了兩下,打開之後,一張陳舊發黃的紙張靜靜躺在裏邊。


    他輕手輕腳的拿起紙,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壞一樣。對霍炎說道:“起火,準備配藥。”


    霍炎神聖的接過紙張,點點頭後走了出去。


    不過一會,他抱著一個大木桶回來,然後又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火爐,放在木桶下方。


    “老頭,不是我瞧不起方劑門,但是你們好歹也得有常識吧,用火爐在下邊烘烤木桶,那不燒著了才怪!”趙小天抱著匣子,撇著嘴說道。


    耳根子自從知道霍金篆是“爺爺”之後,就背著手恭敬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他對趙小天這麽跟霍金篆說話的語氣感到悲哀……這可是師爺爺,找死嗎?


    霍金篆‘切’了一聲,撇嘴說道:“小兔崽子,你懂個屁,看著。”


    霍炎看了一眼配方,又抓出一些草藥倒在木桶裏,然後如此往複半個小時,在趙小天都快要睡著的時候,霍炎拿出一個打火機,‘騰’的一下打著了火爐。


    火爐雖然很小,放在木桶下邊幾乎看不見,可是火焰竟然像一群火龍一般,爭先恐後的包圍木桶,讓趙小天目瞪口呆。


    木桶裏有半桶水,上邊漂浮著各種草藥,但是不管火焰如何增加,裏邊的水就是不沸騰,更別說木桶了會燒著了。


    “這……這他娘的怎麽回事?”趙小天好奇了,難道這火是冷火?


    “你不是有眼根嗎?自己看看。”霍金篆笑道。


    趙小天深吸一口氣,凝神看向木桶裏邊,隻見木桶底部有些發紅,緊接著草藥微微散發出一些顆粒狀的東西,然後木桶底部的溫度瞬間降低了下來。


    “娘西皮的,這是什麽藥?”趙小天一肘頂開霍炎,抓起草藥放在鼻子上一陣亂聞,可是無論怎麽辨別,都是很尋常的草藥,沒有絲毫分別。


    霍金篆拍拍霍炎的肩膀,讚賞道:“不愧是霍家的傳人,拿捏的十分精準,雖然有點慢,但是無傷大雅,不錯不錯。”


    趙小天有點後悔了,好像真的應該拿那個配方而不是匣子,如果有這麽神奇的配方,方劑門怎麽可能不振興?


    “你想要配方了對不對?”霍金篆捂著嘴偷笑。


    他越是這樣,趙小天越倔強,不屑的說道:“什麽他娘的配方,都是江湖術士騙人的,老子就要匣子,你別反悔就行。”


    說完,趙小天抱緊了白玉匣子,但是眼神還落在一堆草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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