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在說我嗎?”


    安小竹正在撒潑的時候,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是你!”


    安小竹轉過頭一看,是剛才在胡同裏自稱蜈蚣的人。她毫不猶豫,拔出手槍就想要先下手為強。可是她的手槍才剛掏出來,隻露出一半,就被蜈蚣一把按了下去。


    “別緊張,都是自己人,我也是鳴鏑的一員。”


    蜈蚣一手按著安小竹,另一隻手拿出了鳴鏑的象征獠牙徽章。


    安小竹在家裏看到過趙小天和蠍子都有這個東西,握著手槍的手才微微放鬆,心想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好像所有人都跟趙小天有關。


    “還有,我的上司不是狗屁,頂多是個傻逼。那個傻逼總是一副老大的樣子,而且秉公無私,別人犯事他不管,自己人出事就必須要處罰。”


    蜈蚣滔滔不絕的罵著諸葛先生,一口一個傻逼,直到把諸葛先生說的一無是處,還是意猶未盡。


    “你就會說,有本事你把趙小天救出來啊!”


    安小竹氣的直跺腳,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麵前蜀錦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人能想出一個萬全的計策來。


    “我知道該找誰了。”


    謝靜說完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紀雅涵的電話號碼。


    紀雅涵正在大街上巡邏,還在想著為什麽張局長這次出警不讓自己去,難道是最近張智成有了紀紅撐腰,才敢對自己吆五喝六?


    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


    “紀雅涵,我是蜀錦謝靜,老板被警察帶走了,你看看能不能幫個忙,跟紀市長說句好話?”趙小天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紀雅涵,如果她這個市長的女兒沒有辦法,那目前以這群商人的能力,就算是砸錢也救不出趙小天。


    “你是說趙小天被警察帶走了?”


    紀雅涵有點不敢相信,趙小天什麽時候又進警局了。張智成肯定是知道趙小天沒有了市長和市局的背景,所以要公報私仇。


    “是的。”


    “什麽罪名?”


    “故意傷害罪。”


    紀雅涵心理咯噔一聲,以趙小天的性格,要想傷了一個人,那肯定是非死即殘。這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嚴重的話,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都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了。”


    紀雅涵掛掉電話,開著警車急急忙忙朝著警局的方向去。中途的時候還給紀紅打了一個電話,但是紀紅拒絕幫趙小天說好話,理由是犯罪就要得到應有的處罰。


    她知道紀紅的意思,就是不想幫這個忙罷了,什麽話都是借口,現在誰都指望不上,隻能去了解清楚。紀雅涵心理祈禱著,趙小天你千萬要是冤枉的,如果真是傷了誰,那就不好辦了。


    回到警局的時候,趙小天已經被嚴密的看管了起來,紀雅涵走到門口就想進去,可是被門口哦的警察給攔了下來。


    “隊長,你不能進去。”


    “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你敢攔我?”


    紀雅涵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今天警局的人都很不對勁,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一樣。


    “真不行,張局長下了命令,誰都不能進。”


    “我是隊長!”


    “張局長說了,尤其是你。”


    紀雅涵氣的手足無措,不知道張智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伸著朝裏邊張望,這間審訊室是受理最嚴重的罪犯的,鐵門結結實實的擋著。她隻能從窗口看到裏邊的人影,如果沒有看錯的話,裏邊的人是趙小天和張智成。


    張智成親自審理?


    紀雅涵自打當了警察就沒見張智成審理過犯人,這次給趙小天這種“優待”肯定是沒安好心。


    “趙小天,你知道你犯了什麽罪嗎?”張智成一臉笑意的說道。


    趙小天的心情十分不好,他抬起頭看著張智成,心想這是一副多麽美妙的小人得誌的嘴臉,虧你還是警局的局長,竟然會是卑劣的小人。


    “我殺了人。”


    “虧你還說的出口。”


    張智成咧著嘴,笑容已經有點收不住了,他無數次被趙小天甩開麵子,一個台階都不給。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趙小天竟然理都不理他這個局長,所以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機會來了,當然心情舒暢。


    “我為什麽說不出口,我殺的是該殺的人。”


    趙小天一臉的無所謂,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麽比報仇來的痛快。唯一不甘心的是,他連最敬重的人都保護不了。而對方是因為他才遷怒到耳大爺身上,讓耳大爺遭受這樣的下場,是趙小天無法忍受的。


    “你以為如果你殺了人,我還能在這跟你若無其事的聊天?我以為你挺聰明的,沒想到也是個莽夫!”


    張智成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以前在趙小天麵前點頭哈腰,是因為看在他是紀紅市長的侄子,是羅春暉局長的親屬。現在他翻身農奴得解放,自然要彰顯一下驕傲,否則怎麽對得起自己這麽長時間裝的孫子。


    “她沒死?!”


    趙小天騰的站起身,一臉的不可思議。饒是他手上腳上都有鐵鏈鎖著,張智成也嚇的向後退了幾步,生怕趙小天三言兩語不對付就大打出手。


    看到對方沒法移動身子,張智成才放鬆了下來,整理一下警服,站的筆直說道:“真不知道你是走運,還是怕死故意這麽做。慕容纖纖的心髒長在右邊,你那一刀沒有致命,但是目前她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在張智成看來,趙小天沒有殺死慕容玉函是一件可惜的事,如果他的那一刀能插在要害上,現在趙小天早已經被判了死刑,這樣也就能讓自己出一口惡氣。


    趙小天腳上的鐵鏈鎖著,手上的手銬也拷著,別說發怒了,就算動一動都是困難的。


    他兩眼通紅,咬著牙不停敲著桌子。


    心髒長在右邊這種人幾十萬個裏也沒有一個,竟然慕容玉函就是其中之一。如果趙小天知道的話,會毫不猶豫的捅在心髒的位置,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讓她死!


    “你不用裝模作樣了,告訴你也不要緊,現在以你的罪行,就算慕容玉函活下來,判你個三五年都算輕的!你不是市長的侄子麽,你不是羅局長的親戚嗎,他們人呢?哈哈!”張智成笑著離開審訊室。


    趙小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很少後悔,但是這件事他做的十分後悔。如果不是捅進心髒,如果是一刀砍下慕容玉函的腦袋,他現在也不至於這麽悔恨。


    張智成一出門就看到紀雅涵站在那,說道:“雅涵,你來幹什麽,告訴你,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現在誰都救不了他!”


    “我隻想知道是誰給你撐腰,讓你這麽大的膽子!”


    紀雅涵的雙手都有些顫抖,她在警局幹了這麽長時間,剛才又聽門口的警察說趙小天的所作所為,判五年應該是沒跑了。這樣一來,誰陪自己去燕京,誰給自己找親生父親?而且她的心,總感覺像是再滴血,好像比自己出事還要擔心。


    “這你就不用管了。”


    張智成笑了笑,雙手背在身後,好像得到了什麽大人物的指示。他的臉色更是出賣了他,一副一定要置趙小天於死地的樣子。得意洋洋的走開,他要去等一個電話,可不能耽誤了。


    紀雅涵趴在審訊室的門口,看著裏邊的趙小天。趙小天正垂著手坐在椅子上,滿臉的懊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隊長,你還是走吧,我真不能放你進去。”門口的警察為難的說,他還沒有見過紀雅涵因為什麽事情這麽著急過,倒是經常看到她因為要抓小偷而興奮。


    “你這個王八蛋,平日裏我對你不薄,你居然連這點小忙都不幫。”


    紀雅涵指著門口的警察,漂亮的臉上已經全是怒容,恨不得把麵前的警察扒皮抽筋才能罷休。


    警察咽了咽口水,紀雅涵的暴力他是見識過的,但是憤怒到滿臉通紅還是第一次見識,說道:“隊長,不是我不幫你,但是如果放你進去,我的飯碗就丟了,我上有……”


    “上有你媽!”


    “對,上邊確實有我媽……誒?隊長,你是在罵我不?”


    “是!”


    紀雅涵氣哄哄的轉頭離開,頭也沒回。她要去找紀紅,如果以前趙小天進警局,她絲毫不會擔心,因為趙小天的背景很深。可是自從他從蘇杭回來之後,趙小天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離開,唯一不離不棄的就是蜀錦的那幫人和她。蜀錦那幫人有錢,但是顯然趙小天的處境不是錢能解決的,張智成陰險狡詐,身後又有人力挺,或許隻有紀紅有辦法。


    門口看門的警察撓了撓頭,心想隊長今天是怎麽了,平常見到這個叫趙小天的不是應該咬牙切齒嗎?看她現在的舉動,分明是在擔心,這玩的是哪一出?官二代真是惹不起,對人的關係說變就變,比翻書還快。


    紀雅涵走進出警局,直接撥打了紀紅的電話,衝著電話喊道:“紀紅,是不是你幹的!”


    “雅涵,你怎麽跟你媽說話呢!”


    “我問是不是你幹的,趙小天他爸好歹跟你也有點情分,你連一句話都不說。”


    “雅涵,這件事不能管,是他們趙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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