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自知能力有限,可卻依舊不明白花老板的意思。她向來對待花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一想到現在送給別人,老武的心就幫花老板糾結了起來。


    “老武,我被人……我出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偶然。倘若繼續做花船的生意,這條命倒是不要緊,隻不過比現在更加讓人求死不能的事情或許還有,別人的手段我們永遠猜不出來。”花老板空洞的看著老武。


    她也傷心,從一個花季少女變成全廣粵最大的女老板,這中間經曆了多少非人一般的生活,她都艱難的抗過來了。不過一個女人,在煙花之地還保持純潔之身確實不易,三十多年的苦苦煎熬,一瞬間就變得灰飛煙滅。


    “不要花船,我們可以賣掉!”老武喜上眉梢,如果花船是罪魁禍首,那好歹幫花老板留住自己用青春換來的價值。


    “沒有用的。”


    “沒有用的。”


    趙小天和花老板同時說出了答案。


    “為什麽沒有用?賣給外國人,我認識好多人都要買,他們如果不買,我就讓他們在海上漂流一輩子!”老武的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這花船不僅僅是花老板的,還是老武的依靠,少了這麽一艘船,似乎少了整個世界一樣淒涼。


    “價格公道的話有人會買,可是那些想讓我生不如死的人會先切斷手續轉讓的關係,然後斷絕客源,最後把我逼死。”花老板第一次和老武說了這麽多話,不僅僅是讓他接受這個現實,還是讓自己接受。


    “給他就沒問題嗎?花大姐,這是送,不是賣啊!”老武忍著痛,但是他心裏更痛,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花老板把自己的心血送給別人。


    “老武,你他娘的是不是傻!放眼整個廣粵,再看看現在的情況,敢跟慕容家作對的還能有誰?說白了,這花船就是慕容家想要,不僅想要船,還想要花老板的命!以我現在美國人的身份,還有華夏人的魄力,我不僅敢要,而且必須要,誰敢攔我!”趙小天怒吼一聲,震人心魄,讓老武一下子沒話說。


    “小天,救他吧,船我給你。”花老板站起身,閉上眼睛惋惜自己的心血。


    “雨晴,你帶著他們看著慕容家的人偷襲。”趙小天在治療的時候會精神高度集中,這時候如果有人偷襲的話,九死一生。


    其實根本就不用提防,隻是趙小天小心謹慎慣了。現在慕容家的人被手雷也波及到,一個個躺在地上哀嚎,最輕的也頭腦發蒙。


    這些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不像老武和趙小天這種身子骨硬朗,能不死就算是萬幸了。


    趙小天拿出銀針,連消毒都沒用,直接刺入老武的肩頭,回頭問道:“雨晴,有沒有帶金槍粉?”


    “有。”董雨晴拿出一個紙包,交給趙小天。


    這種東西不但成為了董雨晴隨身必備的東西,還是整個蜀錦國際大部分的經濟來源,更是董雨晴每天都會養顏所用,身上必不可少。


    趙小天把金槍粉倒在老武的斷臂上,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隨之而來的就是沁人心脾的舒適。


    為了確保萬一,趙小天還用靈療和艾灸分別對疼痛做了相應的處理,老武的麵色也不是那麽蒼白。


    “剛才治療的時候,發現你的左耳的鼓膜已經破裂,以後的一隻耳朵就聾了。”趙小天拔出銀針,若無其事的說了一句。


    “活著就行。”老武裂開嘴,幹涸的嘴唇透出無所謂的笑容。


    這如果換做是普通人,耳聾了一隻,別說無所謂了,不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很不錯了。老武的行為舉止非常大氣,讓趙小天欽佩不已。


    要是換做趙小天,聾了一隻耳朵,非得把旁邊那兩具屍體的耳朵切下來搗碎了不可。


    老武伸展了一下手臂,左臂在不遠處沒有反應,老武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永遠和左手說再見了。


    他淡定的起身,拿起自己的手臂,揣在懷裏。又撿起地上的殺豬刀,看著遠處的慕容家的人說道:“手的事咱們就掠過去了,告訴我,慕容傲那個王八蛋在哪!”


    “霸氣!”趙小天由衷的欽佩老武,這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對於其他事可以不管不顧,這是趙小天永遠做不到的。


    “在這!”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推著一個輪椅,上邊坐著慕容傲走了出來。


    趙小天一看這個男人,就立刻想起來,這是第一次到慕容家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慕容第三代子孫,他叫慕容南,是慕容禮的兒子。


    頭一次,趙小天本來以為用假寐靈療控製住慕容佳佳之後,慕容南會發火的跟趙小天爭吵或者動手,這樣他就有了突破口。


    可是當慕容南得知慕容佳佳和趙小天有一腿,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從那天開始,趙小天就知道慕容南是一個冷血而又陰險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讓慕容佳佳不容於慕容家,他就會少一個敵人。


    在慕容老太太壽辰上,慕容南一直當做一個看客,不說話,也不參與任何評論。


    現在他推著慕容傲出來送死,當然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小南,你瘋了嗎?快把傲兒送回去,這裏危險。”慕容銳撕心裂肺的吼叫著,也管不上老骨頭的疼痛,爬起身衝向慕容南。


    “慕容傲,我要你的命!”老武單手揮舞著殺豬刀,以飛快的速度衝向慕容傲。


    慕容南臉上掛著一個邪魅的笑容,雙手一鬆,慕容傲坐在輪椅上朝著老武過來。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場麵,老武手上的殺豬刀上下翻飛,眼看就要砍中慕容傲!慕容銳知道現在衝過去已經來不及,急忙大喊:“人呢!開槍!快開槍啊!”


    老武雖然人傻,可是也不至於傻到聽不見耳朵邊上的聲音。


    可是他的速度一點沒減,相反卻暴增的如流星閃過。


    “快趴下,你這個笨蛋!”蜈蚣在一旁著急的大喊,“媽的,剛才吃虧,現在還不長記性!”


    “他不想停,花老板,這你不會看不出來吧。”趙小天側過身看著花老板,完全沒有出手幫助老武的意思。


    花老板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有那麽一絲不忍。


    老武不停,是因為自信在中槍之前能殺掉慕容傲。


    隻要慕容傲一死,花老板的仇就算是報了,那麽他自己死不死已經無所謂。可是如果自己趴下,不知道還有沒有這麽一個機會,慕容銳總不會笨到讓自己的侄子再次把親兒子推上斷頭台。


    在所有人都認為老武必死無疑的時候,老武的殺豬刀破空而出,帶著嗡鳴的聲音,一刀砍在慕容傲的脖頸上。


    “好刀法!”


    “好刀法!”


    蠍子是用刀的高手,自然知道這一刀看似平常無奇,可以在期間蘊含了三種變化,應變各種突發狀況。隻不過老武簡單粗暴,這一刀平凡中帶著剛猛,有一種誓取對方性命的霸道,一般人用不出這麽純粹的境界。


    在蠍子叫好的同時,不遠處有一個手拿斬馬刀的人也同時大吼出聲,而他的手正拎著一個人的大腿,那人被五花大綁的拖著,不停扭動。


    老武的刀深入慕容傲的身體,這一幕讓人心驚,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孫磊的到來。


    槍聲沒有響,慕容家的人都傻了眼。


    慕容南臉上還掛著笑容。


    從頭到尾,慕容傲不停的在扭曲著身體,可是沒用的是,他除了微小的動作,渾身是傷的他什麽都做不了。


    慕容傲的眼睛上下都是傷疤,依舊瞪大眼睛,臨死的時候都沒有閉上,始終看著老武。


    老武一擊得手,鬆開手中的刀,向周圍看了看,並沒有人埋伏。


    “人呢,出來!陪老子大戰三百回合!”老武叫囂著,根本不知道哪裏會藏著埋伏,隻是在原地轉圈的叫喊。


    慕容銳傷心欲絕,把食指放在慕容傲的鼻尖,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再一抬頭,慕容銳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破,雙目含著淚光,朝著慕容南怒吼道:“慕容南!他是你堂弟!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


    “因為他是你兒子咯。”慕容南聳聳肩,嘿嘿笑道。


    慕容銳撫摸著自己的兒子,一連兩天,他連喪兩子,本來就沒有從悲傷中醒過來,這一下更加痛心疾首。


    他的手慢慢握住老武留在慕容傲身體上的殺豬刀,一把拔出。


    老武就在身旁,本以為他會對自己有所不利,還沒等出手,隻聽一聲槍響,慕容銳就不再動了,僵硬在空中的殺豬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直到慕容銳死,眾人才發現,他舉起刀,不是奔著老武來的,而是想要砍死慕容南。


    一家父子兩人,全都死於非命,在場的廣粵名流們一哄而散,能躲就躲,大多藏在自己的車裏瑟瑟發抖。


    “你這個畜生,你這個孽子!他是你的大伯,他們是你的親人!”慕容禮叫喊著,聲音沙啞而悲戚。


    慕容禮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兒子要主動部署這次的埋伏。總算是知道為什麽慕容南這麽主動,本以為他因為慕容翔兄弟倆的遭遇良心發現,終於肩負起慕容家的仇恨,可沒想到,他竟然演了一出好戲。


    “給我吧,好嗎?”慕容南像是一個溫柔的死神,對張法官手裏的股票文件和電腦說道。


    張法官向來公正無私,可是跟自己的命沒仇,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了出來。


    “趙小天,這歸你了。”慕容南向前奏了幾步,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然後遠遠的後退。


    趙小天沒明白,不懂慕容南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我們做一筆交易。”慕容南一看趙小天沒動,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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