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算話,會按照你剛才說的辦。”趙天兆沒有覺得有什麽栽麵子的地方,他重視趙家,不代表隻看重趙家的麵子。如果趙昕鋒的病能好,這是給趙家最好的禮物,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值得。畢竟如果再多一個天資聰穎的青年,趙家早晚會把這丟失的麵子給拿回來。


    趙小天聳聳肩,說道:“那就好,趙昕鋒我還給你了,走了,不送。”


    張占贏跟著趙小天走出趙家,說道:“這就沒事了?”


    “要不然呢,你還想再跟他們聊會?”趙小天反問。


    “沒有……”張占贏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謎題不是金字塔能不能保證法老的屍體一萬年不損壞,也不是百慕大三角到底是什麽原理,更不是遙遠的外太空有沒有其他物種。最大的謎題就是趙小天在想什麽,這個比什麽都難。


    趙小天走了以後,趙安咬牙切齒的說道:“五叔,你難道真的要護著這個小子?”


    趙五爺的孫子是趙小天,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趙安一見趙天兆沒有對趙小天太多的壓力,總覺得心裏別扭,自己的兒子可是被趙小天貶低的一文不值呢,哪有他猖狂的份兒。


    “他是我的孫子沒錯,但是我的兒子我尚且不姑息,難道還在乎一個半路跑過來的孫子?我之所以沒有過分的壓迫趙小天,是因為他旁邊有一個張占贏,別人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張占贏不行。”趙天兆想起張占贏剛才的眼神,就已經知道他和趙小天現在坐在一條船上,唇亡齒寒,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那小子也隻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必要這麽擔心?”趙安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五爺爺的意思是……醫字訣現在的門主是趙小天,他為人殘暴,不得人心,醫字訣不為他賣命是很平常的。命字訣的門主麻姑姑與世無爭,為人低調,而命字訣本身已經被烙上了封建迷信的枷鎖,想要翻身不太容易,人心散了,自然也就沒什麽威脅。相字訣的青衣道人早已出家,隻想著凝聚自己門派的力量來創造與世人造福,不在考慮之內。卜字訣的佟老太太一直都是陰險狡詐,自己門派的人尚且不服,更難以服眾。現在隻剩下張占贏一人,是山字訣的門主,為人謙遜,深得人心,相字訣又是出名的團結有紀律,如果他對抗趙家,那是一個強大的敵人。”趙昕鋒分析的環環入扣,在趙安張大嘴的表情中微微笑著,用眼神看著趙五爺,想知道趙五爺的回答。


    趙五爺也沒有想到,趙昕鋒才剛治好病,就能分析的這麽透徹,他讚許的說道:“昕鋒說的不錯,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如果張占贏真的和趙小天站在一起,那無疑是最大的威脅。今天趙小天把張占贏帶來,不可能隻是讓他跟著來這麽簡單的。張占贏是個標杆,站在那裏就是趙小天的擋箭牌。”


    趙安想了想,著實是不知道趙小天帶張占贏來的目的,聽完趙昕鋒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現在隻有這麽一個理由能解釋這個事情。


    “昕鋒,那你是怎麽看這件事的?”趙天兆笑著說道。


    他現在心情很好,不為別的,隻因為趙昕鋒果然不愧是和趙無雙一樣的天驕之輩,這樣即使自己死了,趙家也不是後繼無人。但是問題是,他們這幾個第三代,會不會像第一代這麽團結,會不會手足相殘,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需要從這幾個孩子中抉擇。


    趙昕鋒想了想,有了主意,笑著說道:“試探張占贏的方法很簡單,但是也很困難,看五爺爺有沒有心思去注意了。”


    “哦?”趙天兆有點驚喜,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方法,也是既不簡單也不困難的,難道和趙昕鋒想的一樣?“什麽方法?說來聽聽。”


    “張占贏初到燕京,沒有什麽人脈上的資源,有的知識一幫山字訣的效忠,可是張占贏的為人敦厚,不求別人,自然也就不會為人處世之道,說白了,就是山間野人,還沒有融入社會。據我所知,他還有個弟弟,是他的軟肋,我們可以從他的弟弟著手,或許捏住他弟弟的喜好,就等於捏住了張占贏的命門。”趙昕鋒說道。


    這個方法有些不齒,可以說是趙家不齒於做的事情,自從趙家發家以來,就再也沒辦過這種事情,可是英雄所見略同,趙昕鋒和趙天兆的想法不謀而合,兩個人的著力點都在張瀚中身上。


    趙安搖頭說道:“不行!”


    “為什麽不行?”趙昕鋒說道:“如果不穩住張占贏,那趙家就要麵對數百萬的山字訣弟子,慕容家就是為了得到這些人的支持,所以才拚了命的搶趙小天手裏的東西。隻不過他們錯就錯在,不得到華夏五門基本上奈何不了趙小天,製伏不了趙小天就拿不到《金篆玉函》,拿不到《金篆玉函》就沒法攻擊趙小天,這是一個死循環。我們現在隻缺清除掉趙小天身邊的人,就能滅了他。”


    “喪盡天良的事情怎麽可以做!這樣不行!”趙安臉上十分憤怒,但是心裏邊的想法可不是這樣。如果讓這個方式被趙昕鋒說中了,那趙昕鋒、趙無雙、趙玲瓏三個人就會瓜分了趙家,跟自己的兒子趙山河有什麽關係,他不允許這麽做。


    趙安不是趙天兆,他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變得一無是處,哪怕趙山河再沒有頭腦來接管趙家,他也要為趙山河找一個巨大的靠山,來完成他衣食無憂的一生。


    趙昕鋒何其天才,怎麽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嘴角笑著說道:“四叔教訓的是……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得靠山河堂弟了。”


    “哦?”趙安的臉色變得柔和起來,問道:“有什麽辦法?”


    “山河需要取了安家的安小竹,用安老爺子做後盾,這樣一來讓安家去做壞人,保全了趙家的麵子,還能用張瀚中來要挾張占贏,您覺得如何?”趙昕鋒說道。


    “這個……”趙安假裝有些猶豫,最終皺著眉頭說道:“好吧,看來也隻有山河才能幫上這個忙。”


    趙天兆看著叔侄兩人勾心鬥角,怎麽可能不明白他們話裏話的意思,隻好順水推舟的說道:“那就這樣,趙安你催一下山河,不管喜不喜歡安小竹,起碼都要把這件事給完成。”


    “好,沒問題,五叔你放心。”趙安的心也踏實了下來,這樣一來,趙山河為趙家立了一個大功,以後趙安如果想幫趙山河,也就出師有名了。


    幾個人正說著話,房間裏走出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他精壯的身子格外強健,腿上綁著繃帶,說道:“你們不要小看了張占贏,這小子不簡單,如果拚盡全力,我不是對手。”


    “他?”趙天兆狐疑的問道:“你不是被趙小天打傷的?”


    在趙天兆的思想裏,剛才趙小天的所作所為,一定是自己做了之後再演了一出好戲,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是張占贏做出來的,如果真的像趙鶴年說的那樣,張占贏可以不費力氣的打敗他,那張占贏絕對是個恐怖的存在。


    趙鶴年點頭說道:“趙小天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光明磊落的事情來,他隻是個背後偷襲的小人罷了!不過老五,你一定不能小瞧了張占贏,我建議你們的計劃還是周密點實施比較好。”


    “這……”趙天兆有點難辦,心想如果張占贏果真恐怖如斯,那計劃要趕緊進行,否則趙小天和張占贏再親密下去,不好對付。


    “五爺爺,如果不盡快進行的話,恐怕他們有所防備。”趙昕鋒說道:“今天安家看了趙家的笑話,勢必要盡快找一個人代替趙家去說親,讓這件事提前動起來。”


    “嗯,老五,昕鋒說的沒錯。”趙鶴年說完之後感覺不對勁,突然猛的驚醒,喊道:“昕鋒……你……你好了?”


    趙昕鋒笑著說道:“三爺爺,我沒事了。”


    趙鶴年大喜,對趙天兆說道:“既然昕鋒已經沒事了,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他吧。”


    趙天兆還沒有說話,趙昕鋒說道:“我建議是玲瓏姐去,她可是出名的審時度勢的能人,相信安家的人一定會被她說動,既然外邊的人不知道我好了的事,反而能做很多事情。”


    “沒錯,讓玲瓏去是最佳的人選。”趙天兆點頭說道。


    “五叔,我覺得這個人還是山河比較合適,畢竟是山河自己的婚事,您覺得呢?”趙安生怕趙玲瓏和趙昕鋒搶了趙山河的風頭,提議自己的兒子親自去。


    趙鶴年罵道:“放屁,你聽說過提親是新郎自己去的嗎?當我們趙家沒有人了嗎?”


    畢竟趙家三輩以前都是農村出來的,依稀記得農村的風俗,如果提親是新郎自己去,沒有媒人的話,那就意味著他喪失了所有的親人,隻是孤家寡人一個。現在趙安提出讓趙山河自己去,就等於咒趙家的人死,很不吉利。


    趙安知道趙鶴年的脾氣暴躁,趕緊改口說道:“爸你別急,我一時情急沒想到,你說的對,讓玲瓏去吧。”


    說完,趙安擦了擦腦門的汗。


    趙玲瓏一直在廚房裏忙活,聽幾個男人把話說完,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說道:“你們沒有征求我的意見吧?”


    整個趙家,隻有趙玲瓏一個人是敢違抗趙五爺意思的,不僅僅因為她是女孩,還因為她冰雪聰明,深深知道趙五爺的喜好。


    趙五爺笑道:“說的對,我們差點忘了問你個人的意思了。”


    趙玲瓏笑道:“五爺爺,我去說親沒有問題,我還有一個錦上添花的主意,您讚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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