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秀說:“眾所周知,朱方作為中級班的教師,有一項絕技,叫做‘連環鎖喉手’。而昨天夜裏,王爍死在了‘連環鎖喉手’之下。詭異的是,朱方也死在了‘連環鎖喉手’之下!據校長和教導處的劉主任推斷,應該是朱方先用‘連環鎖喉手’殺死了王爍,然後用‘連環鎖喉手’自殺了!”


    嚴儼說:“校長和劉主任的推斷很有道理啊。”


    “沒有道理!在我看來,盡管朱方是老師,王爍是學生,但是,從主仆關係上來說,王爍是朱方的‘少主’,朱方沒有殺掉王爍的動機。”張秀秀說。


    嚴儼慢條斯理地說:“你說話不要這麽武斷!或許朱方殺害王爍的動機,不為你所知罷了。”


    “我知道,朱方不可能自殺!”張秀秀很肯定地說。


    嚴儼不緊不慢地說:“為什麽?”


    張秀秀說:“你知道朱方既然身懷‘連環鎖喉手’的絕技,為何要投靠王爍的家族嗎?因為朱方得罪了一個厲害的仇家,為了活命,朱方就製造了王家,以此得到了王家的庇護。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怎麽可能會自殺呢?”


    不得不說,張秀秀所說的最後一句“一個貪生怕死之人,怎麽可能會自殺呢?”,是很有道理的。


    嚴儼卻笑了:“你忘記了或者是忽視了一個基本的道理:世上的一切,都處在不斷的變化之中。可以這麽說: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曾經傾城傾國的絕代紅顏,有可能變成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曾經的生死之交,可能成為你死我活的仇敵。曾經的膽小鬼,可能為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而變得悍不畏死。曾經的滄海,可能變成桑田。”


    張秀秀看了嚴儼一眼,幽幽地說:“你滔滔不絕地說來,似乎你成了老師,我成了學生。”


    嚴儼微笑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


    張秀秀再次看向嚴儼,目光幽深:“說得好,‘弟子不必不如師’!嚴儼,你把‘連環鎖喉手’教給我吧!”


    嚴儼聽了,臉上的神情,並沒有顯出非常吃驚的模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秀秀:“你怎麽知道我會‘連環鎖喉手’?”


    張秀秀說:“雖然我沒有在現場,但是,我推測,是你用‘連環鎖喉手’殺了朱方和王爍。”


    聽到這裏,嚴儼不禁對張秀秀有些佩服了:這個女人,竟然有著敏銳的直覺!


    嚴儼直接笑了:“張老師,我是否會‘連環鎖喉手’先不說了,退一步說,就算我會‘連環鎖喉手’,我為什麽要教給你?我教給了你,是不是簡接承認了朱方和王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那不是給我自己添麻煩嗎?”


    張秀秀說:“第一,你要是把‘連環鎖喉手’教給了我,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因此,你給自己添麻煩的問題,就無從談起了!第二,你要是把‘連環鎖喉手’教給了我,就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嚴儼已經隱隱約約知道張秀秀所說的“巨大的好處”是指什麽了,他卻若無其事地說:“你所說的‘巨大的好處’,就是經常請我到這裏來喝茶?嗯,茶水還是不錯的?尤其是你作為一名老師,給我這個當弟子的煮茶,讓我很有成就感。”


    “能喝上我親自煮的茶水,隻是好處之一,卻算不上什麽巨大的好處。”張秀秀目不轉睛地看著嚴儼,說:“我所說的巨大的好處就是:隻要你教給了我‘連環鎖喉手’,我就做你的女朋友!”


    嚴儼顯出了非常吃驚的樣子:“老師,你是故意消遣我?”


    說這話的時候,嚴儼臉上的驚訝非常逼真,他暗暗說:“落雁雖然在地球上,被稱為夏國的國民女神。但是,我的演技,堪稱是影帝的水平了。”


    張秀秀對於嚴儼的驚訝十分滿意,她說:“問道學院,並不禁止男生和女生結婚,也不禁止老師和學生結婚。因此,我嫁給你,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不會帶來任何壓力。而且,還會給你帶來巨大的成就感:毫不謙遜地說,我的美貌,猶勝咱們班的班花周蘭!就算是放眼整個問道學院,我也算得上是第一美女了!能把美貌的老師娶回家,對於問道學院的任何一位男生來說,都有極大的成就感的榮耀感!你要知道,已經成了死鬼的王爍,盡管出身名門,自視甚高,卻也沒有勇氣打我的主意,隻能追求周蘭。”


    張秀秀確信,既然她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嚴儼不可能拒絕!


    對於自己的美貌,張秀秀有著十足的自信!


    而且,張秀秀相信,她願意嫁給嚴儼,對於嚴儼來說,近乎於一種恩賜,不用說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了,就算是一手舉著一個太陽,一手舉著一個月亮,也難找啊!


    出乎張秀秀的意料,嚴儼臉上的神情,並沒有表現出歡天喜地的模樣,而是很冷靜地說:“張老師,假如……我是說,假如我真的會‘連環鎖喉手’這門武功,假如我也真的把‘連環鎖喉手’這門武功教給了你,到時候,你卻玩過河拆橋的把戲,不嫁給我了,我豈不是被你坑慘了?”


    說到這裏,嚴儼兩手一攤,顯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說:“老師啊,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因為事關重大啊!”


    張秀秀心中暗暗冷笑:“嚴儼啊,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你分明就是一個大高手,卻裝成了個隻有一級靈根的弟子!”


    同時,張秀秀的心中,也有些興奮:“能夠發現一個大高手,並且俘虜他,確實是意外之喜了。”


    心中這麽想著,表麵上,張秀秀的臉上,卻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嚴儼啊,你不相信我這個當老師的,我有些難過,卻表示理解。不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嚴儼顯出了吃驚的樣子,說:“老師,願聞其詳。”


    張秀秀說:“我可以先嫁給你,然後,你再把‘連環鎖喉手’教給我。這樣,總可以了吧?”


    嚴儼總算明白了張秀秀的想法,暗道:“她是打著學習‘連環鎖喉手’的幌子,其實,她的真正目的,就是嫁給我!我的身上,到底有什麽閃光點,打動了她?”


    嚴儼有些警惕了,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不小心,暴露了實力。


    一時之間,嚴儼真想握一下張秀秀的手,同時施展“窺心術”,讀出張秀秀心中的想法。


    但是,嚴儼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念頭:今生今世,除了駱洛神和秦落雁,嚴儼不想和任何女人,再有身體方麵的接觸了。


    同時,既然張秀秀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是很難拒絕的!


    嚴儼的為難之處就在於:既要拒絕了張秀秀,又不能讓張秀秀感到難堪!因為在嚴儼的規劃中,他還要做一個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但是,很快嚴儼就知道他不必為難了——因為有人走過來了。


    從來人的腳步聲上,嚴儼判斷:這是一個女人,多半是周蘭!


    嚴儼猜測對了!


    但是,嚴儼沒有料到的是:周蘭太大膽了,竟然連門也沒有敲,直接就進來了!


    從嚴儼進入張秀秀的房間算起,已經有一個小時了!其間,嚴儼一直在為張秀秀講述二狗子的故事。


    這樣,整個初級班的學生,都被晾在教室裏,呆了一個小時!


    其中有的女生就存了一個搞事情的心思,向周蘭煽風點火:“蘭姐啊,你的男朋友那麽帥,被班主任叫走了,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周蘭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女伴們不懷好心。不過,周蘭卻是順水推舟,一臉激憤地說:“是啊,班主任利用職權,要搶我的男朋友,她的師德哪裏去了?一點職業修養也沒有!”


    周蘭其實根本就沒有看中嚴儼,隻不過,她妒忌張秀秀比她漂亮,這樣,嚴儼就無形中成了她向張秀秀宣戰的道具!


    周蘭的做法,不過是一個普遍的心理:敵人所在意的東西,就是我要搶奪的東西!


    周蘭並不怕張秀秀,盡管張秀秀是老師,是初級班的班主任。


    因為周蘭進入問道學院,根本就不是來學習的,而是來鍍金的。


    隻要完成了三年的學業,從問道學院畢業,周蘭的身價就會提高。


    至於能學到多少技藝,周蘭是不會在乎的。


    因為周蘭的家裏,有許多保鏢,還用得著她親自學習武功嗎?


    在周蘭從小生活的環境裏,一直順風順水,被家族的人寵著,被下人們尊敬著,把周蘭當成了一個驕傲的公主。而且,周蘭從小到大,見過的女人之中,沒有比她更漂亮的。


    因此,一見到了比她更加漂亮的張秀秀,周蘭就對張秀秀產生了妒恨之心!


    並且,在周蘭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男人仰慕的目光中。包括進了問道學院,下到一般的男生,上到班長王爍(當然了,現在王爍已經做了死鬼),甚至幾名男老師,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周蘭。


    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嚴儼!


    嚴儼的目光,偶爾也從周蘭的臉上掃過,卻沒有絲毫的停留。他看周蘭的時候,如同掃視一棵樹,一棵草,一間房子。


    周蘭的心裏就不舒服了——別的男人,都用那種仰慕的目光看我,你為什麽不看?


    有幾名男老師,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也是偷偷地看,唯有嚴儼,從來沒有用心地看過周蘭!


    周蘭就打定了主意:嚴儼,你不是不看我嗎?你不是有在意我的美貌嗎?你不追我,我就追你!


    周蘭聽說過“男追女,如隔山;女追男,如隔紙”的話,隻要她追求嚴儼,還不是手到擒來?


    周蘭同時打定了主意:把嚴儼追到手之後,再拋棄了他,讓他好好地品嚐一下從山巔跌到山穀的滋味!


    周蘭從來就沒有把嚴儼當作結婚的對象!


    開玩笑,她周蘭,可是周氏家族的大小姐,她嫁的男人,一定是雙城大陸的天之驕子。


    而嚴儼,不過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學渣,竟然說“聚氣散”有著十三種煉法,簡直是笑歪了天下練武之人的嘴巴!


    此時此刻,似乎是受了女伴的慫恿,周蘭直接就找到了張秀秀的房間,並且,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於是,周蘭就看到了很不和諧的一幕:作為男學生的嚴儼,大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作為女老師的張秀秀,正提著水壺,很認真地往嚴儼麵前的茶杯裏倒水。此情此景,哪裏是一位女老師和一位男學生?分明就是一位賢惠的妻子,在服侍她的丈夫啊!


    看到周蘭毫無禮貌地一步撞了進來,作為主人和老師的張秀秀並沒有生氣,反而朝著周蘭微微一笑:“周蘭啊,你這麽匆匆忙忙地過來,莫非發生了什麽急事?不用慌張,先喝杯熱茶吧。”


    說到這裏,張秀秀顯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臉歉意地向周蘭說:“哎呀,不好意思,周蘭啊,你帶杯子了嗎?我的茶杯已經給嚴儼用了,再也沒有喝水的杯子了。”


    通過這句話,張秀秀無聲地向周蘭宣揚了她和嚴儼的親密關係:她把自己喝水的杯子都交給了嚴儼使用,而且嚴儼已經使用了,彼此的親密關係,可見一斑。


    周蘭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張老師,您作為一名老師,真是愛生如子啊!竟然把自己的杯子,給嚴儼這個男生使用。看來,要是有機會的話,您還把自己的床,讓嚴儼使用呢!”


    周蘭的最後一句話,對張秀秀譏諷的意味甚濃。以張秀秀的城府,也不禁臉色一變。


    周蘭不再理會張秀秀,徑向嚴儼說:“嚴大哥,昨天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不要亂用一些來曆不明的女人的東西!包括她的杯子,包括她的床,也包括她的身體!我是為你好,你怎麽就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這個世界上,臭不要臉的女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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