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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見嚴儼從天而降,李婧先是極度的驚訝和羞愧,隨即惱羞成怒,大罵道:“閉了你的狗眼!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自從夢境中得到那麵魔鏡以來,嚴儼就遭受了一係列的憋屈!先是在元氣測試中獲得了最糟糕的成績,隨即遭到慕容華的退婚和羞辱!然後父親被李婧撤銷了亭長一職!他進入南山學院以來,更是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本事沒學到一點,反而受盡了李婧、高興、陰教頭、班飛、肖靈通等人的折磨!


    嚴儼的心中,早已燃燒著一團熊熊烈火!


    此時此刻,遭到李婧的大罵,嚴儼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當下嚴儼麵色猙獰地一笑,道:“李婧啊,老子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都是你這個妖精給害的!今天,老子索性滅了你這妖孽,也算是為天下為害了!”


    李婧全身不能動彈,頓時心慌意亂,喝道:“嚴儼,你要犯上作亂嗎?”


    嚴儼看出了李婧的色厲內荏,不禁心中十分痛快,笑道:“李婧啊,你也有怕老子的時候?趕緊向老子求饒!否則,老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嚴儼眼露凶光,向李婧逼過去。


    李婧更加慌亂,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是敢動我一指頭,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嚴儼的臉上,突然顯出了莊重之色,對李婧也不再直呼其名了,而是畢恭畢敬地說:“院長啊,弟子確實不敢動您一指頭!”


    李婧心中暗喜:“原來這個小子是個膽小鬼!哼,我先穩住他,使得他不敢侵犯我。但是,他聽到了不該聽的話,看到了不該看的事,就必須死!等到我身體複原了,一定要殺他滅口!”


    出乎李婧意料的是,嚴儼竟然話鋒一轉:“弟子不敢動您一指頭,但是,弟子敢動您五指頭!”


    說到這裏,嚴儼蹲下身去,伸出右手的五個指頭,給了李婧一記響亮的耳光。


    嚴儼的這一記耳光,盡管沒有絲毫的元氣,但是,由於嚴儼用上了全力,還是打得李婧暈頭轉向。


    嚴儼正要對李婧來一場拳打腳踢呢,忽然,他感覺到頭部遭到了一記重擊,隨即他昏倒在了地上。


    李婧不禁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再定睛細看,李婧這才看清,從後麵偷襲嚴儼的,是一位中年婦人。


    李婧不禁喜極而泣:“祁婆婆,你來得真是時候!趕快把這個臭小子碎屍萬段!”


    原來,這位祁婆婆是南山學院唯一的女大夫,也是李婧最重要的心腹。就在一個月前,祁婆婆奉李婧之命,跨過禁區采集草藥。當祁婆婆返回之時,恰巧路過這裏,發現嚴儼要對李婧不利,就趁嚴儼不備,出手擊昏了嚴儼。


    此時此刻,祁婆婆目睹李婧臉色有異,立即給李婧把脈。


    試脈之後,祁婆婆臉色大變:“主子,您中了‘回椿丹’!要是時間稍長,您就要元氣爆裂而亡!唯一的解藥,就是……”


    祁婆婆欲言又止,但是,李婧立即明白了祁婆婆的意思,她先是俏臉通紅,隨即一張俏臉變得慘白。


    祁婆婆加重語氣道:“主子,時間緊迫,為了化解‘回椿丹’之毒,您隻有從權了!”


    李婧早就明白了祁婆婆的意思,她又羞又惱,叫道:“我不甘心!我的丈夫,應該是品貌雙全的男人!”


    祁婆婆的臉上顯出了複雜的神情,歎息道:“主子,這就是命啊!命運,任何人都無法抗拒,無法逃避。”


    說到這裏,祁婆婆話鋒一轉,說:“主子,有時候,服從命運的安排,何嚐不是一種人生的美麗?既然無法抗拒,不如坦然地接受!”


    李婧沒有說話,心中卻暗暗打定了主意:“為了化解‘回椿丹’之毒,就便宜嚴儼這臭小子一次吧,權當被蚊子咬了一口!事後,我一定殺了這臭小子滅口!”


    祁婆婆知道李婧默認了,低聲道:“主子,接下來,奴婢是不方便觀看的!”說完,祁婆婆迅速消失在樹木叢中……


    嚴儼“啊喲”一聲,醒了過來,他摸著發疼的後腦勺,首先看到了身邊的李婧。


    ……


    等到夜暮降臨的時候,嚴儼坐起了身體。


    不經意間,嚴儼向李婧看去。


    一看之下,嚴儼不禁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嚴儼是多少懂得一些事情的,震驚之餘,情不自禁地感到驕傲和自豪:“看來,我是李婧的第一個男人!


    李婧瞪視著嚴儼,一雙美目欲噴出火來,惡狠狠地道:“如今的形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就趁著我的元氣被封住了,趕緊殺了我!否則,等到我的元氣解開了,必取你的狗命!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嚴儼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


    但是,在確定是李婧的第一個男人之後,嚴儼的心理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對李婧產生了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在三千年前,盡管嚴儼對納蘭淑梅一片癡心,但直到被納蘭淑梅封印為止,嚴儼也沒有碰過納蘭淑梅的衣服!至於其他的女人,嚴儼根本看不中!


    因此,李婧堪稱是嚴儼今生今世的第一個女人!


    當下嚴儼注視著李婧,嬉皮笑臉地道:“李婧啊,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老子舍不得殺你,但也不能被你殺了!老子索性逃得遠遠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李婧咬牙切齒地道:“快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這時天色已黑了下來,嚴儼匆忙穿上了衣服,百忙中竟然沒有遺漏下魔鏡,順手放入了懷中。


    雖然在夜色中,嚴儼卻逃得飛快,當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他隻覺有些別扭,以為是剛才在李婧身上耕耘所累,也就不以為意。


    嚴儼一邊飛逃,一邊神似電轉:“如今,李婧一定恨透了我,必欲置我於死地而後快!我必須盡快逃回家,約了爹爹一起遠走高飛!”


    逃到“仙子湖”畔時,嚴儼被絆了一腳,那麵魔鏡從懷中掉了出來。


    嚴儼突然心中一動,心中的思結飛揚起來:“自從在夢境中得到這麵魔鏡以來,我就連遭不幸:先是在元氣測試中墊底,隨即遭到慕容華的退婚和羞辱!然後爹爹被李婧撤職!自從我進入南山學院以來,更是受盡了李婧的折磨,如今又麵臨著殺身之禍!看來,魔鏡是不祥之物!”


    想到這裏,嚴儼不僅沒有撿起魔鏡,反而飛起一腳,將魔鏡踢入了“仙子湖”中。


    由於天色已黑,視線不清,一路之上倒沒有碰到熟人,嚴儼足不停步,一氣逃到了南山學院的大門口。


    出乎嚴儼意料的是:把門的已不止四個弟子了,而是十二個!原來,高興為了防備嚴儼逃走,早在大門口加派了人手,晝夜值班,嚴防死守。


    有人當場認出了嚴儼,笑道:“嚴儼,高校長派我們守在這裏,主要就是防備你逃跑!如今你可是自投羅網了!”


    嚴儼暗暗叫苦,在心裏把高興的十八代祖宗罵了無數遍。


    在門口值勤的弟子都知道嚴儼是九班的,隸屬於陰教頭管理,便把嚴儼押送到了陰教頭的麵前。


    班飛、肖靈通等人聞訊後,幸災樂禍地圍上去看熱鬧。


    陰教頭先是賞了嚴儼幾下響亮的耳光,然後吩咐班飛和肖靈通道:“把嚴儼扒了衣服,吊在樹上,用鞭子狠狠地抽!不打得他皮開肉綻,他是不長記性的!”


    班飛和肖靈通如狼似虎一般,脫起了嚴儼的衣服。


    突然,班飛叫了起來:“這是什麽?”


    雖然燈光昏暗,但依然看得分明:嚴儼的下麵所穿的內庫(注:“庫”其實是“褲”)很鮮豔,顯然是女式的!


    嚴儼立即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不禁哭笑不得,暗想:“當時夜色朦朧,我又慌裏慌張,竟然把李婧的內庫(注:“庫”其實是“褲”)穿在了身上!怪不得我在逃跑時覺得有些別扭,原來是穿錯了內庫(注:“庫”其實是“褲”)的緣故!”


    班飛將那條內庫(注:“庫”其實是“褲”)抓在手中,如獲至寶,向陰教頭道:“陰教頭,嚴儼身上既然穿著這種東西,就一定與女校的弟子,有過不正當的行為!這簡直是傷風敗俗,敗壞我南山學院的清譽!弟子建議:立即稟報高校長,對嚴儼予以嚴懲!”


    南山學院有著嚴格的規章製度,其中一條便是嚴禁男生和女生談情說愛,違犯者,將被打斷雙腿後,開除學籍!


    高興在聽取了陰教頭的匯報後,大為震驚,便發話道:“鑒於嚴儼所犯的罪孽太大,又牽涉到女校中的弟子,還是把嚴儼交給李院長發落吧!”


    嚴儼在心中叫苦不迭:“我終究沒能掙脫李婧的魔掌!如今她為刀板,我為魚肉,隻能任其宰割了!”


    ……


    且說嚴儼逃走後,沒用半個時辰,李婧被婁超封住的元氣自然而解。


    突然,李婧悲從中來,禁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身體的傷痛還在其次,更嚴重的是心頭的創傷!


    哭了一會,李婧擦拭了眼淚,像做賊一樣,貓著腰往回趕。她的腿腳已有些不靈便,走路一瘸一拐的,幸喜天色早已黑了下來,她又有意躲避著,一路之上竟然沒遇上什麽人。


    李婧回到了她的宿舍兼辦公室,女仆洪芳看她臉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道:“院長,您還沒吃晚飯呢!”


    李婧麵無表情地道:“我要洗澡!”


    脫衣服時,李婧才借著燭光,發現她穿的,竟是嚴儼的內庫(注:“庫”其實是“褲”)!


    巨大的恥辱感再次從李婧的心底升起,淚水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坐在盛著溫水的木桶中,一遍又一遍地洗著身體,似乎每洗一次,就能洗掉一些恥辱。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就算嚴儼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捉住他,把他碎屍萬段!不如此,難解心頭之恨!


    突然,外麵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顯然很多人走過來了。


    兩年前在皇家學院洗澡的時候,李婧受過驚嚇,此時已成驚弓之鳥,她趕緊穿起了衣服。


    很快,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即是女仆洪芳的聲音:“院長,高校長說有要事向您稟報!”


    李婧不禁在心中暗罵高興:“又是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這個高興,就是多事!”她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外麵,有個弟子提著一個燈籠,高興、陰教頭、班飛等十幾名弟子垂手而立,嚴儼則被五花大綁!


    幾乎同時,李婧和嚴儼都將目光投向對方,兩人目光相接,霎時交換了千言萬語。


    高興向李婧施禮道:“本不該深夜來打擾院長休息的,但九班弟子嚴儼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他先是意圖逃走,幸虧屬下早在門口加派了人手,把他捉了回來。屬下以為他一定是偷了東西才要潛逃的,便讓人搜了他的身。不料,竟然搜出了這個……”


    說完,高興向班飛使了個眼色。


    班飛把手中的那條內庫(注:“庫”其實是“褲”)呈獻給李婧道:“院長,這是弟子親手從嚴儼身上扒下來的!他一定與女校的某個女弟子有了不正當的關係!”


    燈光雖然有些昏暗,但李婧還是認出了那條內庫(注:“庫”其實是“褲”)正是她的!刹那間,她羞得紅透了耳根,幸虧燈光昏暗,沒人能看清她的神情。


    李婧從班飛手中接過了那條內庫(注:“庫”其實是“褲”),她的雙手微微顫抖。


    眾人都把目光對準了李婧,看她如何發落嚴儼。


    此時此刻,李婧心中緊張到了極點:要是嚴儼不顧一切,把不該說的抖露出來,她簡直就沒法活了!


    嚴儼呢,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李婧要采取何種手段報複他。


    李婧和嚴儼的情形,正是獵犬碰上了狼,兩頭怕!


    片刻後,李婧驚魂方定,先讓人給嚴儼鬆了綁,然後喝令嚴儼跪下,嚴儼跪了下來,暗道:“有什麽了不起?老子現在跪在你腳下,不久之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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