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跟你說話。”尼古拉斯把電話還給了童福貴。


    電話那端確實是唐旭宸,就算聲音能夠模仿,但是唐旭宸知道的那些他與尼古拉斯私人之間的事情,顯然是其他人不知道的。還有說話的語氣與口吻,絕對是唐旭宸,不會是另外一個人。


    “老唐?”


    “你怎麽看?”


    童福貴朝正盯著他的勞勃看了一眼,說道:“他應該透露了一些實情,不過告訴尼古拉斯的那些,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沒有透露關鍵信息,就算有所保留也不會太多,至少不像尼古拉斯認為的那樣。他的層級明顯低於帕爾默,就算知道帕爾默去了布魯塞爾,也未必知道帕爾默的行動計劃。”


    “這麽說,他沒有多大價值了?”


    “我會搞清楚這個問題。”


    “行,你看著辦吧。對了,問出‘威克斯’的情況。”


    “他未必知道。”


    “你得搞清楚。”


    “明白。還有話跟尼古拉斯說嗎?”


    “把電話給他。”


    把手機遞給尼古拉斯之後,童福貴朝勞勃走了過去。


    “你騙得了尼古拉斯,卻騙不了我。”童福貴取出了一把折疊軍刀。與大多數情報人員一樣,童福貴沒有使用槍械的習慣。“你應該知道,落到我們手上之後,你必死無疑,區別是死在誰手上,以及有多少人為你陪葬。如果這個人是我,你將獨自下地獄。如果這個人不是我,將有很多人為你陪葬。就算我放了你,托馬斯也不會放過你,他還會在你麵前一個一個的幹掉你的家人。你得選擇一種死法,到底是孤獨的死在我手上,還是等托馬斯的人來對付你。”


    說這些話的時候,童福貴打開了軍刀,勞勃仍然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當然,我不會冒險讓你把現在發生的事情說出去,所以我會割掉你的舌頭,挖掉你的眼珠,剁掉你的四肢。你不會立即死去,會活著聽到你的家人在臨死前發出的慘叫聲,可是你什麽都做不了,因為我還會打斷你的頸椎,讓你全身癱瘓!”童福貴湊了上來。“在中國古代,這是一種很殘酷的刑罰!”


    “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勞勃開口了。


    在童福貴出現時,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活命的可能。他並不知道帕爾默在布魯塞爾的行動計劃,甚至不知道帕爾默去了布魯塞爾。被尼古拉斯審問的時候,他試探性的提到帕爾默去了布魯塞爾。尼古拉斯反饋的信息讓他發現這是一個保命的機會,也就告訴尼古拉斯,他知道帕爾默在布魯塞爾的行動計劃。如果不是童福貴,尼古拉斯已經上當了,說不定已經放了他。隻可惜,童福貴看穿了他的伎倆,還識破了他的企圖,即他會利用從尼古拉斯那裏獲得的情報,給托馬斯一個交代,從而保住自己與家人的性命。到這一步,死在童福貴手裏是唯一選擇。


    “殺你,是件很簡單的事情。”童福貴繞到勞勃身後,把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過你得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


    “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我……”


    “威克斯。”


    “什麽?”


    “威克斯是誰,他與針對羅迪克的恐怖襲擊有什麽關係?”


    “我不認識他,我……”


    “如果軍刀刺入的部位靠後幾厘米,刺破的就不是頸部動脈,而是脊椎,你會因此全身癱瘓。”


    “我真的不認識他,我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相信我……”


    “好好想想,有沒有在別的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有沒有人在你麵前提到過他,哪怕不是這個名字,隻是一個代號。”


    “我不知道,相信我,我真的……”


    童福貴沒有再給勞勃機會,用軍刀割破了他的喉嚨與頸部動脈。


    “沒錯,我相信你了。”因為站在勞勃身後,所以鮮血沒有沾到童福貴身上,隻是噴到了前麵的地板上。


    “童,你在幹嘛?”尼古拉斯目睹了童福貴幹掉勞勃的過程。


    “他已經沒有價值了。”童福貴在勞勃身上擦掉了軍刀上的血跡。


    “你……”


    “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你也相信法律,認為像他這種人,必須受到法律的製裁。”童福貴淡淡一笑,收起了軍刀。“隻是,你肯定沒有想過,這會害死很多人。哪怕是一些與你無關的人,可是按照你的邏輯,他們都是無辜平民。在法律的威嚴與無辜者的性命之間,你選哪一個?”


    尼古拉斯萬分憤怒,卻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想明白了,就過來幫忙吧。我們得抓緊時間,還有很多事要做。”


    等尼古拉斯平靜下來的時候,童福貴已經把兩桶汽油提了進來,處理現場的最快辦法就是放一把火。


    此時,布魯塞爾。


    半個小時前,北約集團首腦峰會的第一次全體會議就已開始。與所有類似的大型國際會議一樣,第一次全體會議隻是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儀式,持續時間很短暫,不會談論重要話題。


    會場內外,可以說是戒備森嚴。


    安保工作主要由東道主負責,在會場外麵至少有一千名比利時的軍警,而且在通往會場的所有道路上設置了檢查站。警戒範圍由正常時的八百米擴大到了兩千米,會場附近的高大建築物全部被軍警控製,空中還有警方的直升機,以及由北約武裝力量司令部調派過來的無人偵察機。


    會場是一座宮殿,由比利時曆史上的一位國王建造,現在是比利時的國有財產。


    內部的安保工作,依然主要由比利時軍警承擔,隻是保護首腦的工作,由各個國家的特勤人員負責。


    當然,這是慣例。


    羅迪克沒有搞特殊,他隻帶了八名特勤人員進入會場,其他護送他前來的特勤人員留在會場外麵。會議結束之後,這些特勤人員將在比利時警察的陪同下,護送羅迪克返回下榻的萬國酒店。


    不管是誰,要想進入會場,必須持有北約集團簽發的通行證,比利時國王也不例外。


    隻不過,參會首腦有權發放臨時通行證,即讓一些與會議無關的人員進入會場,比如本國新聞媒體的記者。首腦都是政治家,而政治家肯定很在乎新聞輿論,也會充分利用新聞媒體進行宣傳。隻是簽發臨時通行證的一般不會是首腦,而是首腦身邊的某個人。這種人在各個國家有不同的頭銜與稱呼,比如在中國是機要秘書、在日本是首席助理、在美國則是白宮幕僚長。


    替羅迪克簽發臨時通行證的,就是諾亞。


    雖然羅迪克已經對諾亞起疑,但是他沒有解除諾亞的職務,除了不合時宜,暫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替代人選。


    其實,也沒有這個必要。


    諾亞可以簽發臨時通行證,但是無權隨意給人發放臨時通行證。所有需要臨時進入會場的人員都已登記在案,在通過第一道門卡的時候得接受比利時特警的檢查,並且跟美國代表團提供的臨時會客名單做對比。如果沒有在名單上,就算持有臨時通行證,比利時特警也不會放行。


    當然,除了保護首腦的特勤人員,任何人都不能攜帶武器與危險物品進入會場。


    要知道,在會議期間,這座宮殿裏有二十多個國家的首腦,把他們一鍋端的話,全世界都得亂套。


    第一次全體會議已經開始,除了舉行會議的大廳,宮殿裏的其他地方都很安靜。


    必須承認,比利時當局為這次會議做的準備非常到位。不但安排了足夠的軍警,還考慮到了各種可能出現的威脅。比如,比利時警方就送來十多條防爆犬與緝毒犬。這些警犬能嗅到藏在幾十米外的炸藥或者有毒物質。又比如,比利時警方會每隔十五分鍾,對會場內的空氣進行一次檢測,隻要空氣中出現了致命病毒,哪怕每升空氣裏麵隻有一個孢子,也能檢測出來。再比如,比利時警方在會場附近部署了三台靈敏度極高的無線電探測裝置,記錄下了會場裏的所有無線電波,而且對每個無線電發射源進行精確定位,同時用超級計算機對截獲的無線電進行實時處理。隻要發現可疑無線電活動,會場內外的軍警能夠在一分鍾之內找到發射源。


    當然,安保措施遠不止這些。


    為了應付來自空中的威脅,防止出現九一一事件那樣的慘劇,比利時軍方在布魯塞爾附近部署了三套“愛國者”防空係統,還有一個使用便攜式防空導彈的步兵防空營,空中隨時都有八架戰鬥機在巡邏。別說是民航客機,即便是由電動馬達驅動的玩具遙控飛機也別想飛到會場上空。


    問題是,這些安保部署隻針對來自外部的威脅。


    諾亞趕到的時候,那幾名記者正在跟安檢處的比利時軍警交涉。他們有通行證,卻沒有在美國代表團提交的臨時會客名單上。按照規矩,比利時軍警沒有放行,而他們則堅持要進去采訪美國總統。


    “諾亞,快告訴他們,我們是美國記者!”帶隊的女記者看到諾亞就像見到了救星。


    “上尉,是我的疏忽。”諾亞加快步伐,把自己是身份卡遞給了那名軍警。“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我忘記把他們的名字輸入會客名單了。係統已經刷新,你們重新核對一下,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了。”


    上尉軍警用諾亞的身份卡刷新了臨時會客係統,上麵出現了那幾名記者的信息。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


    上尉軍情點了點頭,把身份卡還給了諾亞,然後讓守在安檢口的軍警放行。他沒有跟諾亞答話,他隻是一名負責安保的軍警而已。


    “各位,請快點,第一次會議快要結束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通過安檢,走到諾亞旁邊,那名女記者才低聲問了一句。


    “發生了太多的意外,我忘記了這件事,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諾亞歎了口氣,又看了眼手表。“我們得抓緊時間,會議即將結束,我得馬上趕回去,不然羅迪克發現了,就會對我起疑。”


    “他已經對你產生了懷疑。”


    諾亞勉強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帶著這些記者去了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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