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歡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韓越望著顧知歡的眼淚,嘴角不著痕跡地往上一揚:“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了吧。”


    “哈?”顧知歡一臉懵逼。


    “我會弄哭你。”韓越說。


    顧知歡:“……”


    “我吃飽了。”韓越站起身來,拿過自己剛才披在椅子上的外套,不疾不徐地穿好:“記住,不要再來得罪我,不然,下次就不隻是流兩滴淚這麽簡單了。”


    顧知歡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完美的“o”型。


    韓越丟下這麽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就離開了客廳。


    韓疏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跟在他後麵:“哥,這就走了?”


    “嗯。”韓越點頭。


    韓疏影有些遲疑。


    “放心,我教訓過她了,她不會再來欺負你。”韓越說。


    韓疏影兩眼一亮:“怎麽教訓的?”


    “她哭了。”韓越言簡意賅地道。


    “哥,你人真好!”韓疏影頓時喜笑顏開。


    陳博和無福則是臉色一變,兩人趕緊衝回客廳。


    “知知!!!韓越把你怎麽了!”陳博兩條腿邁得飛快,他跟顧知歡認識這麽久,還沒有見過顧知歡哭。


    難道韓越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陳博生怕進屋看見顧知歡被五花大綁經曆了種種酷刑的樣子。


    誰知道兩人腳一踏進去,就看見顧知歡慢條斯理地還在吃飯。


    陳博愣住。


    莫非是什麽慢性毒藥?!


    “顧將軍……”無福欲言又止。


    顧知歡老遠就聽見陳博在外麵鬼吼鬼叫,她喝完碗裏最後一點粥,才慢吞吞地道:“他什麽都沒做。”


    陳博和無福連上線寫滿了不相信。


    顧知歡也懶得解釋,她摸了摸虞淵。


    虞淵從休眠狀態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委屈地控訴道:“主人,你太卑鄙了,怎麽能讓我休眠,不讓我偷聽你和韓越的談話?!”


    “偷聽?”顧知歡尾音一揚。


    虞淵立刻改口:“我要保護你。”


    陳博冷哼一聲:“知知都被欺負哭了!”


    “主人哭了?”虞淵驚恐得差點從顧知歡指尖滑落下來。


    “……”顧知歡實在不想去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她放下碗:“時候不早了,收拾收拾,該去見陳全了。”


    陳博想到這件事,心頭就發麻:“他不會想殺我吧。”


    “這還需要問嗎?”顧知歡說。


    “那我這不是羊入虎口?”陳博眼珠子轉了轉,開始琢磨著自己能不能用生病當借口,逃過一劫。


    顧知歡淡淡地道:“陳全不會傻到把你召回帝都星,光明正大地殺了你。畢竟他這個總長當得不明不白,你放心去。”


    陳博一喜:“真的?”


    “嗯。”顧知歡點頭。


    她沒有說的是,雖然陳全不會光明正大的殺陳博,可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時刻懸在陳博頭頂。


    陳博若是想活下去,必然是要推翻陳全的。


    不過這一切看起來並不輕鬆。


    陳博眼珠子轉了轉:“知知和我一起去嗎?”


    “我沒有得到召見。”顧知歡說。


    為了避免軍政聯盟,陳全上任之後,便把政府和中央軍中間劃出了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顧知歡是屬於軍方的人,陳全召見係長這類政府官員,顧知歡無論如何都要避嫌。


    陳博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明白其中厲害,當下沒有多言。


    顧知歡掃了他一眼:“我送你去,在白宮門口等你。”


    陳博吃了一劑定心丸。


    無福有些擔憂。


    比起陳博,無福其實更擔心顧知歡的處境。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陳博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離不開顧知歡。


    陳全如果真的打算處理陳博的話,第一個要下手的目標必然是陳博身邊的顧知歡。


    隻要顧知歡一死,陳博就如籠中雀,任人宰割。


    顧知歡對無福搖搖頭。


    無福無聲地歎了口氣,去為顧知歡和陳博準備東西了。


    陳全表麵工作做得不錯。


    至少沒有給陳博任何特殊待遇,也沒有冷落他。


    所有今天去白宮述職的星係係長都有專門的機甲接送。


    無福被留下來看家。


    顧知歡則帶著陳博去了白宮。


    陳博在白宮門口就下了車。


    顧知歡想了想,拽了他一把,手裏的戒指順勢滑到了陳博手上,變為一個手腕,跟他今天這套衣服相得益彰,看不出任何特殊。


    “這是……”陳博張大了嘴。


    “虞淵跟著你。”顧知歡說。


    陳博抿緊了唇。


    半晌,他低低地道:“謝謝。”


    顧知歡擺擺手。


    陳博從機甲跳了下去。


    許久。


    機甲裏麵,響起了虞淵的聲音:“主人,你又欺騙單純的小少年。”


    虞淵作為帝國最強的機甲,它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隻要有智能係統的地方,它都能存在。


    換句話說,它相當於是永恒的。


    譬如哪怕現在陳博被扣押下來,虞淵也能迅速將自己的數據和設置備份,“金蟬脫殼”。


    陳博不知道這些事情,還以為顧知歡把虞淵交到了他手中。


    顧知歡半闔著眼,沒有出聲。


    “我以為主人跟他是朋友。”虞淵說。


    “是。”顧知歡沒有否認。


    “那主人為何……”


    顧知歡抬起了眼,看著空蕩蕩的機甲,半晌,她悶聲道:“韓越在幹嘛?”


    “白宮。”虞淵回道:“不過具體方位我還沒有探查到,白宮的係統加密更嚴,我解開需要時間。”


    顧知歡微訝。


    虞淵再怎麽強橫,那也是帝國最核心的地方白宮啊。


    她沒想到虞淵居然連白宮的核心係統都能破解。


    當下顧知歡好奇地問道:“你要多長時間?”


    “8888年。”虞淵說。


    “……”


    顧知歡重新躺回了椅子上:“希望那個時候我還活著。”


    “主人應該死了。”虞淵說。


    “跟你聊天真是太開心了。”顧知歡吐槽道。


    虞淵飛快地分析了一遍顧知歡的話:“主人,你是認真的?”


    顧知歡放棄了和虞淵的談話。


    虞淵卻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他喋喋不休地道:“沃頓星看起來比十年前繁華許多,我都快不認識了。前主人的那些朋友,也都不見了。現在沃頓星的人,我有數據備份的,居然隻剩下陳全和韓越。”


    顧知歡眼皮顫了顫。


    虞淵自顧自地說道:“韓越似乎一點都沒有變。主人要是想幫陳博的話,有99.99%的幾率會和韓越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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