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麽說。”


    林清堯知道,陸知行有可能因為過度思念林茗悠而感到憂傷。


    “說得感覺咱倆真的談過戀愛一樣。”


    嗬。


    陸知行輕笑,該怎麽去形容麵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呢?


    他活該,他愛上了又能怎麽辦呢?


    林清堯被陸知行的笑容鎮住,興許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過了,認錯態度良好,“對不起。”


    若是每一個隨口傷害的話,都能夠被這三個字輕易的原諒,那這世界便沒有悲憫之人。


    許久後,男人伸過那雙修長的右手,覆在林清堯的頭上,聲音聽不出什麽語氣,“走吧,回家。”


    不知怎麽的,林清堯的內心有些愧疚,可一想到自己的房子曾被周海這麽糟|蹋,自己就不想要回去。


    “不是說了,我們出去住嘛。”


    林清堯說這話的時候,櫻桃小嘴微微撅起個好看的弧度,她撒嬌的樣子一直讓陸知行找不出任何句子去拒絕。


    他愛得就是那麽卑微、小心,隻要她能夠給他一抹笑容或者說肯分享給他一點愛,陸知行的世界築起的堅冰都會轟然倒塌。


    “為什麽放著家裏不住?”


    他其實是知道的,不過他還是想親口聽她說。


    林清堯撓了撓頭,“我們家裏隻有一張床,擠不開嘛。”


    她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陸知行氣到想要吐血。


    怎麽合計著,周海曾經和她睡過一張床麽?


    “嗬。”


    陸知行收起鮮少的溫柔,“林小姐的意思,隻有周海那種身材,和你擠一張床合適?”


    他邁著長腿走近樓梯,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的,林清堯從後麵環住他,“阿行。”


    陸知行的身體繃得很直,林清堯的麵部貼在他的後背,呼出灼熱的氣息。


    禁|欲了七年,前幾日剛開兩次|葷的他,自然是|硬了。


    “林小姐。”陸知行不打算放過她,強忍著自己渴望,將林清堯的手硬生生掰開。


    男人回過身子,嗓音裏冒出的涼涼的句子:“小爺有個問題疑惑許久了。”


    “什麽問題?”


    林清堯屬於身材嬌小的那類女孩子,所以看陸知行時需要仰著脖子。


    “我從書中出來的時候,既然是從未見過我,怎麽會知道我是陸知行?”


    果然,女人的小臉變化很多。


    甚至支支吾吾道,“......我......”


    “小悠。”陸知行鉗住林清堯瘦弱的雙肩,“我想了千萬種可能,可最後隻有這種,能夠解釋通。”


    “你是林清堯,也是林茗悠。”


    林清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已經暴露了太多太多。


    一個謊言的存在,需要許許多多的謊言去包裹。


    沉默雖不能解決對方的問題,但自己也不想再扯出下一個謊言。


    “為什麽?”


    陸知行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問她,可最重要的繞來繞去,還是為什麽要把他寫死。


    林清堯踮起腳尖,她勾著陸知行的脖子,漂亮的睫毛粘著水,她貼上了他的薄唇。


    “......不要問了好不好......”


    本就難以控製的情|欲在此刻爆發,陸知行由被動變為主動,當他的手探進她的秘|密|花|園,“小悠。”


    “......不要在外麵......”


    陸知行一把抱起林清堯衝進了樓房,到了家門口,陸知行從女人的包裏拿到鑰匙。


    那張被周海糟|蹋的床,不光她覺得惡心,他這麽輕度潔癖的,也覺得惡心。


    於是他將她抱到沙發,捧起林清堯的小臉,什麽高冷腹黑人設,盡數全無。


    “小悠。”


    從他的喉嚨裏發出的名字,是那麽悅耳。


    林清堯的臉紅紅的,聲如蚊呐,“嗯。”


    “你願意跟我做嗎?”


    在得到首肯後,陸知行顫抖著手,不同於酒店的那一次,動作簡直溫柔的不能再溫柔。


    可即便是這樣,沙發狹小的空間,讓林清堯承受不住他滿滿的熱情。


    這樣的體力,是該好好調教調教。


    因為進來的時候比較急,所以沒有開燈。


    月光透過窗外灑進屋內,男人從櫃子裏找到被子,果然是和在嶺南一樣的習慣。


    陸知行細心為林清堯蓋上被子,輕輕地撫摸著女人恬靜的睡顏,“你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從不逼|迫你說。”


    夜裏,林清堯醒過來,陸知行正在客廳裏看著電視。


    這部劇,是目前挺火的一部仙俠劇——晉江的大大電線的香蜜。


    畫麵上,錦覓看到旭鳳將一瓣的真身春華秋實送給穗禾展示,然後歸還於她。


    錦覓哭得撕心裂肺:“鳳凰,我是愛你的。我愛你。”


    旭鳳冷著臉:“我記得清清楚楚,臨死之時,水神贈我的兩個字‘從未’。旭鳳至今奉為金科玉律,銘記於心。一刻,一刻都不敢忘記。”


    錦覓向旭鳳解釋著隕丹,旭鳳背著臉抹去了眼角滑落的淚痕,他轉過臉,不再相信:“今後,你若再說一句愛我之謬言,我便立刻殺了你。說一次,剮一次。”


    ......


    陸知行聽到身後窸窣的哭泣聲,回頭望去林清堯滿是淚痕的小臉。


    “小爺就是夜裏無聊,打開電視就放著這個回放。”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小家夥愛哭的毛病在嶺南時就有,看什麽地方容易代入,容易被感動,同情心易泛濫。


    林清堯撲到在陸知行懷裏,他和旭鳳有些像,可是有些不一樣。


    “......你恨我嗎......”林清堯哭得順不過來氣,“......你會不會恨我把你寫死了......”


    “從未。”


    不同於水神贈予火神的從未,陸知行的從未是真的從未。


    他沒告訴林清堯的事,他來川北整整一年了。


    這個城市陌生卻又熟悉著,很像嶺南卻又不一樣著。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去融入川北。


    直到某一日,自己在書店看到了《嶺南花正開》。


    陸知行才笑自己,原來自己竟沒有實體,竟是一本書的男主角。


    那時候,他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


    他甚至已經分不清楚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他甚至懷疑,林茗悠是真的存在嗎?


    自己堅持了這麽多年,都是一場笑話嗎?


    “......我知道......”林清堯哽咽道,“......你一定恨死我了......”


    “我隻問你。”陸知行替她拭去眼淚,“你是林茗悠,對嗎?”


    若你是小悠,饒是千萬種錯,隻要你說出你的苦衷,我還會帶著這身傷繼續愛你。


    若你不是小悠,陸知行無法想象,若林清堯不是小悠,自己該如何自處。


    “嗯。”


    這一次,她終於承認了自己。


    “我以為,過去和你的一切,不都是夢一場。”


    所以再次重逢,才會輕而易舉地將他認出。


    麵對他的質問,才會那樣慌張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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