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星,生來就該作為消費品,被消費麽?”


    陸知行冷眼瞧著這些長槍短炮,“如果是這個樣子,那麽我們認。”


    “我想今天來得各位,多少都給自己積點口德吧?”


    陸知行揚起手機裏的文件,“剛剛我們公關部已經擬出了對於近日旗下藝人林清堯不符報道的通告,若是各位繼續添油加醋,我司將有權力給各大媒體報紙,發一份律師函。不怕吃上官司的,可以繼續問啊。”


    場麵一下子被控製住,這年頭,誰都想著相安無事地賺錢。


    記者們自覺地為清汁夫婦讓出一條道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知行律師涵的作用,希斯墩酒店那兒蹲點的記者寥寥無幾。


    這一路上,都是低氣壓。


    “陸先生。”


    見清汁夫婦走過來,服務員小姐姐從櫃台走過來,叫住了他們:“您好,205房間,您是繼續續住呢?還是——”


    這些天,很多事情被擠壓在一起,陸知行倒是忘了酒店續費的事情,“再續上一周吧。”


    有件事,倒是瞞著小悠,等到這些風波過去以後,他再打算告訴她。


    掃過了二維碼付款後,因為早上沒怎麽吃東西,所以陸知行順帶著讓服務員幫忙準備去廚房要些飯菜。


    “小悠。”


    陸知行見還在發呆的小女人,“想吃些什麽?”


    “酸菜魚吧。”


    莫名地,想要吃酸。


    服務員小姐姐記錄了下來,“好的。陸先生,請問你們待會兒吃饅頭,還是米飯。”


    陸知行的一切,都遵循著小悠的意思來,他又重複問了句:“你想什麽,我吃什麽。”


    “米飯吧。”


    如此,都打理好了以後,兩個人這才回到了205。


    陸知行將外套褪去,這個人向來愛極了幹淨,他在醫院待了兩天,加上昨晚那個小女人醉酒沒少折騰,於是叮囑著林清堯,“我先衝個澡,待會兒等他們把飯送上來以後,你先吃。”


    “好。”


    等到陸知行進了浴室以後,林清堯開始發送簡訊:“蘇編輯,你在哪兒?”


    “老胡同口。”


    那不正是她家附近麽?


    來不及向陸知行解釋太多,林清堯抓著衣櫃上的厚重的大衣,就推門離開。


    浴室的水流聲音很大,加上陸知行正在把昨天的火給滿滿熄滅,所以並沒有聽到小悠開門離開的聲音。


    直到,門鈴急促響起,他喊了數遍小悠的名字,無人答應,這才裹著浴袍拉開浴室的門。


    屋子裏沒有人,門外傳來服務員的聲音,“陸先生。您好。您點的酸菜魚已經到了。”


    該死。


    陸知行咒罵一聲。


    推開門,服務員才看到陸知行剛洗過澡的性|感模樣,來不及慨歎這個男人生氣起來也是那麽好看,陸知行接過酸菜魚,“你看見小悠了麽?”


    “林小姐的話,剛剛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服務員微紅著臉。


    陸知行直接將門關上。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連去了哪裏都不肯告訴自己一聲。


    給林清堯發信息的是之前負責《嶺南花正開》的編輯蘇禾。


    走出希斯墩酒店,林清堯又收到了蘇禾的短信,“清堯,出事了。”


    林清堯隨機把電話撥了出去,但是一直是忙音。


    微信忽然彈出了一條消息,臨時被更改的地址:“北牌樓4—3號。”


    林清堯很擔心蘇編輯真遇到什麽事情,隨手在路上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您去北牌樓4—3號這個地方。”


    司機師傅剛聽到林清堯報出的地址,臉色沉了沉:“你一個人嗎?”


    開車的是一個中年阿姨。


    見到林清堯點頭,連忙應道,“眼看著今天的天氣不好,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去那種地方做什麽?”


    “哦。”


    林清堯沒有多說,“我朋友有事,約在了哪裏。”


    “哪兒不安全啊。”


    中年阿姨搖了搖頭,見林清堯很著急的樣子,心一下子軟了。


    上了車,林清堯把心底的疑惑拋到了明麵上,“阿姨。北牌樓那兒怎麽了嗎?”


    “那個地——”


    阿姨麵色凝重,“前些日子剛死過人。”


    “什麽?”


    “也不知道得罪了誰,那姑娘的舌頭,都被人割下來了。”


    被司機師傅這麽一提,林清堯的臉色變得刷白,直到司機師傅開到了目的地,她才看到這裏是川北一個廢棄的小影視城。


    “姑娘。”


    中年阿姨還是不放心林清堯,“我就在胡同口那裏等著你,這地兒偏僻,等你跟朋友談完事情以後,吆喝一聲,我再送你回去。”


    “好。”


    林清堯應著。


    天逐漸暗了下來。


    視線裏的景物,變得有些陰森可怕。


    林清堯想要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可能落在車上,跟著隱約的月光,她走到了蘇編輯指定的地點。


    “蘇編輯,你在哪兒?”


    林清堯慢慢地推開了已經上了灰塵的門,似乎不遠處還能夠聽到蘇編輯求救的聲音,她咽下了一口口水,掩蓋著自己的緊張,繼續往前行。


    直到走到聲源處,卻發現是一個已經錄好音頻的布偶:“清堯......救我......”


    “......清堯......跑......”


    林清堯後退兩步,布偶哐當落在地上,這個地方是個圈套!


    還來不及推門走出去,後腦勺便被人打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識。


    川北,已經上了黑色。


    陸知行徘徊在酒店,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林清堯的電話。


    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拒接,後來就是忙音。


    而此時,剛上完廁所的阿姨司機,聽到了車後座的手機鈴聲,才想起是剛剛的那個姑娘落下的。


    屏幕上跳動著:“阿行哥哥。”


    中年阿姨擔心林清堯出事,連忙接了電話。


    另一頭,陸知行鬆了口氣,“小悠。你跑去哪裏了?酸菜魚都涼了。”


    “你就是阿行嗎?”


    聽筒裏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陸知行剛順下去的氣,隨著血管在此湧現出來,“你是誰?為什麽拿著小悠的手機?”


    “哦。”中年阿姨連忙說:“你別誤會。那個姑娘剛才坐我的車,手機落下來了。”


    “地點。”


    “北牌樓4-3。”


    掛下電話後,陸知行一拳頭揮在牆上,連外套都沒有拿,在路口攔上了輛車:“師傅。去北牌樓。”


    馮師傅之前見過陸知行,還沒來得及敘舊,便被他報的地址震撼了,“您去這兒幹什麽?”


    “這地兒有什麽問題嗎?”


    “前些日子,死了人。”馮師傅抖著手,“一個好好的姑娘,舌頭被人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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