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堯坐的是普通的綠皮火車,鄰座的小姐姐問:“你也是去雁南城的嗎?”


    “雁南城?”


    “你不知道嗎?”


    小姐姐皺著眉毛:“你難道不是去參加young歌手大賽?”


    “歌手大賽?”


    林清堯眼睛一亮,剛好,她需要一個向陸知行證明自己的機會。


    “有什麽參加的途徑嗎?”


    “就是你登陸官網。”小姐姐抱著平板,邊刷邊給林清堯解說:“點擊下方這個報名的,提交個人資料就好了。”


    “你可以幫我報個名嗎?”


    林清堯咬著唇,自我介紹著:“我叫林清堯。生日是九七年的五月十八日。”


    “好的呀。”


    小姐姐邊說邊操作著:“我也是九七年的,全名蘇顏洛,你叫我洛洛就好。”


    兩個人一見如故,很快成了好朋友。


    “你還寫?”


    聊著聊著,蘇顏洛慨歎道,“說起來,咱們出生的時候,網絡文學,還不似現在這樣風靡全國。”


    “是的啊,之前我也不知道,日後的自己,會踏上了這麽一條不歸路。”


    二十一歲。


    時常會因擁有四五十歲的心智,妄自菲薄著。


    人們提起過去,總喜歡在前頭加上“我年輕那會兒”作為點綴。


    可若非要給“我年輕那會兒”整出個確切時間,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年紀。


    可誰的十幾歲,不都在天高地厚的幻想著。


    陸知行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與過去很多狗血的故事雷同,他們順利成章地戀愛,然後陰差陽錯的分開。


    想到這裏,林清堯忽然對蘇顏洛說:“你相信這個世界上人死後,會複生嗎?”


    “不知道。”


    蘇顏洛的眼珠轉動的很快,“你們家的腦洞,就是跟人家不一樣。”


    綠皮車轟隆隆地馳行,林清堯很快沉默起來。


    蘇顏洛以為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得體了,連忙說:“我這個人說話就是直接,你別介意哈。”


    好在,乘務員過來檢票,才緩解了尷尬。


    “你這張票,上一站就該下車的。”


    乘務員皺著眉毛,“你想去哪?”


    “雁南城。”


    林清堯的聲音變得有些清冷,“一共要補多少差價?”


    “兩百四十。”


    蘇顏洛遠比林清堯的動作更快,遞交過去鈔票後,“堯堯。你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啊。”


    “你一不說話,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蘇顏洛吐了吐舌頭,“其實吧,死而複生在裏不是經常見嘛。”


    說到底,這個世界上,找一個共鳴的人,真的太少了。


    林清堯忽然想到了陸知行,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麽。


    ——海邊別墅——


    陸知行洗過澡以後,翻遍了整個別墅,就是不見那個小女人的背影。


    想到最後他們說得最後一句話,“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證明什麽呢?


    成年以後,陸知行就不太愛做那種稀奇古怪的夢了。


    那個女人消失得,讓他有些窩火。


    四樓的主臥裏,床頭櫃上整整齊齊擺著兩部手機。


    有夠可以,真的能耐了。


    “老楚。”


    陸知行迅速撥了秦楚的電話號碼,“你媳婦兒走之前,是不是跟你意見不合?”


    “是啊。”


    秦楚在的醫院,這些日子人很多,所以通常忙到很晚,現在剛眯一會兒,就被陸知行連環call醒,“你跟林林吵架了?”


    “吵了。”


    其實也不算是吵架,就是因為某些觀念上產生了歧異。


    “然後呢?”


    “她跑了。”


    陸知行在電腦前,調取著房間裏的監控錄像,跑得的時候還不忘從家裏帶幾件衣服。


    “我靠。”


    秦楚一下子睡意全無,“可以啊。老陸。那你還不去追?”


    “不追,腿長在她身上,願意跑就跑。”陸知行的聲音,有些奇怪,“顧漠北跑得時候,你怎麽不去追?”


    秦楚在腦海裏大致想了想,沒準兒這廝正在傲嬌著呢,說不定,電話那頭已經抱著衛生紙流淚了。


    “我追了啊,川北能找的地方,我全找了,就是找不到。”


    “哦。是嗎?”


    秦楚汗顏,這是一個老婆跑了以後的男人,正常反應嗎?


    此時門診的小護士推門進來,“秦醫生,昨天預約的病人已經到了。”


    陸知行被掛了電話,俊臉已經黑到不行。


    果然,如秦楚預料的那般,嘴上說著林清堯跑了就跑了,自己還是抓上衣服,打了輛車,去了希斯墩酒店。


    “陸先生。”


    陸知行氣喘籲籲地趴在希斯墩酒店的客廳上,“小悠來過嗎?”


    上一次,她一言不發就跑出去,遇見周海那種渣男。


    萬一,這一次又遇見什麽危險怎麽辦?


    “是的陸先生。”


    希斯墩酒店大堂經理點了點頭,“林小姐在兩個鍾頭前,來過酒店的。”


    刷了卡,205房間,基本證件被帶走。


    看樣子,還真打算離家出走了。


    他陸知行說了什麽?不就是勸告她不要做夢了麽。


    雖然很氣,但還是馬不停蹄地趕到老胡同口。


    夜已上了黑色。


    保安大爺看到陸知行進來,立刻熱情道,“小陸啊。小堯堯中午剛拿行李箱走的,是有什麽東西落下來麽?”


    “她去哪裏了?”


    陸知行紅著一雙眼,甚至有些激動地抓著保安大爺的手,“大爺......您看見小悠......去哪裏了嗎?”


    “哎?”


    大爺被抓疼了手臂,皺著眉毛:“你倆不是一起去拍戲的嗎?”


    看樣子,還是晚了一步。


    天氣有點冷,陸知行放在口袋的手摸到了一張名片,是上一次沈珂留下來的。


    若非走投無路,又怎麽會聯係警察。


    嘀聲通話以後,沈珂問:“陸先生,這麽晚了,打電話是——”


    “我老婆跑了。”


    沈珂一愣,上一次,陸太太可是深陷前任的危機,“陸先生,你先穩住。仔細想一想,平時您太太都去什麽地方,都找了沒有?”


    “找了。”


    陸知行淡淡地說:“跟我吵了一架後,就跑了。”


    雖然不是笑得時候,沈珂還是不厚道地笑了。


    這兩口子吵架,不過礙於上次c4事件,沈珂還是謹慎了些,“這樣,你把陸太太的身份信息給我發過來,我讓組裏的人幫忙查一下吧。”


    “能不能查一下她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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