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處理完陸悠然的紙尿褲,洗幹淨手以後,去廚房看一看湯熬得效果怎麽樣。


    坐月子的女人需要補,陸知行覺得骨湯滋陰,自我感覺熬得還不錯。


    關上煤氣,盛了一碗後準備給臥室裏的那個女人送過去。


    “小然。”


    林清堯正哄著陸悠然睡覺,“你說媽媽是不是很壞。”


    陸知行駐足,聆聽著這對母女的嘮嗑。


    “媽媽好像錯怪爸爸了。”


    難道她以為自己剛剛急著出臥室,是因為生她氣了?


    “爸爸,其實對你還不錯的。”


    陸知行的薄唇噙著笑。


    “所以,小然。”林清堯輕輕地拍著陸悠然,“我們以後,對爸爸好些……唔……”


    那個男人,將骨湯悄悄地放在了床頭櫃,然後扣著林清堯的小腦袋不可置疑地吻了起來。


    “……阿行……”


    大概,女人生了孩子以後,總是容易患得患失。


    “小堯兒。”


    陸知行環著林清堯和陸知行母女,“我沒有不要你們母女。”


    “我做了結紮手術。”他把頭埋在了她的脖頸,“所以,小然是我唯一的孩子。”


    “為什麽?”


    她的眼圈募地紅了。


    “你不知道——”陸知行回想起在荔枝電視台的情形,仍然覺得心有餘悸。


    “當時,在火裏,從雙腿間流下那麽多血……”


    “我有多害怕。”


    雖然過去種種,已經被盡數忘卻。


    但是,陸知行知道,若是這世界上沒有了林清堯,活著的每一天,對於他來說,將會是煎熬。


    “阿行。”


    林清堯哽咽著,“對不起。”


    她總說對自己說這句話。


    陸知行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小堯兒。既然覺得對不起我,就該好好地養身子。”


    “等到身子養好了——”


    男人說著麵紅耳赤的話,被女人三兩撥給打發,“你剛剛不是做什麽飯了嗎?”


    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


    總是容易忘事。


    “你瞧我——”


    陸知行拍著自己的腦袋,“湯應該涼了。我在重新盛一碗。”


    等到陸知行端著熱乎乎的骨湯再次走過來的時候,林清堯懷裏的陸悠然,猛地睜開眼睛,這一次倒沒有哭。


    她好奇地打量著陸知行跟林清堯。


    “小然。這是爸爸。”


    林清堯拉著陸悠然的小胳膊,陸悠然募地就咯咯地笑了起來。


    “……唔幾啦玦……”


    陸悠然嘴裏不知道說些什麽,林清堯逗趣道,“她是在喊你爸爸。”


    這兩天,陸悠然可沒少折騰陸知行,不過如今她這麽一笑,倒是讓陸知行忘記了之前這個小姑娘怎麽折騰自己了啦。


    “小堯兒。”


    陸知行從林清堯手裏接過陸悠然,“你先喝湯。我照看會兒孩子。”


    “好。”


    林清堯端起床頭櫃上的碗,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陸知行現在的廚藝倒是跟外麵飯店的大廚可以相媲美。


    “你吃飯了嗎?”


    “吃了。”


    “真的吃了?”


    “真的吃了。”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問候,讓青汁夫婦對於彼此的聊天的內容,稍微尷尬了會兒。


    “方才,你不是說準備找個保姆麽?”


    “嗯。”


    “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找來的李嫂?”林清堯提議著,“我覺得她挺不錯的。”


    “回頭我讓阿漢幫忙再把人家請到家裏來。”


    李嫂雖然沒有保姆上崗證,但是話不多,為人老實,又燒得一份不錯的好菜,陸知行不在家的日子,倒是可以分擔家裏的負擔。


    “嗯。”


    原本好好的晴天,忽然下起雨來。


    沈懷扶著少了一條胳膊的白塵,剛走出破舊的百貨大樓,被警察團團圍住。


    “沈先生。”


    沈懷看到了警察,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你們來的正好。”


    “快帶著白哥去醫院救治……”


    “我們自然會帶白塵到醫院救治,不過在此之前,還請沈先生跟著我們一起去警局一趟。”


    沈懷以為不過是做白哥的筆錄,他點頭應著。


    “你們這是做什麽?”


    沈懷看到一位小警察從兜裏掏出手銬,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沈懷。男。二十七歲。j傳媒娛樂的藝人。”沈珂掏出警官證,“我們隊接到舉報稱你在這裏因為一己私欲,將經紀人殘忍分屍。”


    “放屁。”


    沈懷吐了口水,“這是栽贓!”


    “我若是想要殺白哥,還會當你們來了以後,讓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院?”


    身後的小探員笑道,“畢竟你也可以利用反偵察技術,看到我們警察已經抵達了案發現場,假裝自己救助了被害人。”


    “……你……”


    “沒有任何證據的話,我們也不會亂說。”


    沈珂掏出懷裏的平板,連沈懷都不知道白塵什麽時候錄製了這麽一段視頻。


    上麵的白塵看起來很憔悴。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請記得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一定是沈懷。我手裏掌握了他大量鏡頭前與鏡頭後兩種不同的模樣,以及他手裏許多把柄都落在我的手裏,說不定哪天我就忽然被人家滅口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


    視頻播放完以後,沈珂將平板電腦重新揣回兜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義父所謂的禮物麽?


    看到沈懷露出詭異的笑容,沈珂不由得心顫幾下,如果當年弟弟還活著的話,應該也像沈懷這麽大了。


    “也好。”


    沈懷收起笑容,“等到白哥醒過來,自然會證明我的清白。”


    紙如何包住火。


    沈懷前腳剛跟著上警車,後麵記者媒體就添油加醋地把這件事大肆宣揚了番。


    有個大粉頭,飯了沈懷五年。


    在自己的個人賬號上寫著:“阿懷就算是真殺了白塵又怎麽樣?我家哥哥都被榨幹成什麽樣子了。”


    很多網友,就此話開始扒皮。


    經過大量的數據顯示,白塵之前不顧沈懷的身體,屢次不分時間地點的,讓沈懷去跑各種通告。


    某一次沈懷發著高燒,仍然在寒風中接受著記者的采訪,而采訪後沈懷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媒體麵前,白塵非但沒有帶著沈懷去醫院,反而讓他繼續回到劇組拍攝。


    原本沈懷就已經發高燒了,大冬天那場戲還在水下,連導演都說一條過了就行,可是白塵找到導演,自行加戲。


    最後,沈懷的身體實在熬不住,住院了兩周才回到公共視野。


    在娛樂圈,被經紀人壓榨的藝人,比比皆是。而且白塵更是曾經多次,忤逆j傳遞公司,給沈懷接私活。


    頓時,吃瓜群眾,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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