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然都是童言無忌的說笑,說完就被兩個孩子丟到了腦後,誰都沒有費神去記住它。


    可如今想來,楚凡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與海島遙相對應的費城,被藏身在城市遠郊孤兒院中的五個孩子——這絕不會隻是巧合!


    “是那座種滿毒草,製造毒品的海島嗎?”楚凡的後背撞在了木板門上,已是無路可退。


    老人深邃如無底夜色般的雙瞳抽搐了一下,楚凡的突然發問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你還說自己不是壞人?”嘴上咄咄逼人地回擊著,楚凡藏在身後的那隻手已抓到了門把手。


    “真相和謠言從來不是一回事,那些所謂的毒草,其實隻是些美麗的花朵,那些所謂的毒品,也隻是為身患絕症的不幸人兒解除痛苦的麻醉品……”


    那“隆隆”的轟響已來到孤兒院的上空,直升飛機巨大的螺旋機翼攪起的風暴,把惡魔白色的披風吹得亂舞不休。


    還有院子裏的荒草和塵土,都被那陣突降的風暴卷得遮天蔽月,淩亂不堪。


    門外的噪音令楚凡什麽也聽不到了,老人還在不斷地解釋著,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蒼老的眼裏難過的情緒又加深了,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一股股強勢的氣流從門外湧入,把老人的身子吹得搖晃了起來。


    “我不信,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信!”衝著老人聲嘶力竭地喊完了這一句,也不管對方聽沒聽到,楚凡一把推開木板門,轉身衝了出去。


    不知誰在外麵偷偷拉開了永燦推到了盡頭的鐵劃。


    不顧一切衝出門來的楚凡什麽也沒細看,雙腿就“砰”地一聲撞在了那個百餘斤重的木箱子上。他感覺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像一麵傾倒的牆那樣向下栽去,腿上猛然襲來的疼痛更令他一時不能夠呼吸了。


    月亮已開始往下沉,走廊裏變得昏暗起來。


    一雙不知從哪裏伸出來的手突然抓住了楚凡的肩膀,把他拎起來。這個人一定高極了,不然他怎麽能輕易就將楚凡舉到了木箱子之上。


    因為剛才的撞擊,楚凡隻感到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他想看清麵前的那張臉,一時卻不能夠。


    “長老,請您吩咐!”


    一個混濁有力的聲音像悶雷那樣在頭頂響起,讓楚凡受傷的耳膜又“嗡嗡 ”作響地疼痛起來。


    “直接帶上直升機。”老人用最大的嗓門兒喊道,任猛烈的氣流把他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楚凡還是勉強聽到了。前麵的指命剛下達完,他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迭忙囑咐道。“用你的披風把他包起來,別讓月光照到了。”


    “您放心。”說著,一大片又厚又硬的帆布就將楚凡的身子嚴實地包裹起來。楚凡感覺自己像個被別人在手掌任意翻騰的粽子那樣,憑空轉了好幾圈。


    被裹起來的他,置身在憋悶的黑暗裏,難受極了。


    因為有帆布的阻隔,所有的聲響聽起來都失了真。可一旦清醒過來,楚凡馬上豎起耳朵,極力聽著。他一定是被那個人夾在腋下的,所以聽他走路的聲音不僅鏗鏘有力,自己還能感受到他肋骨上的堅實肌肉的運動。


    雖然看不到了,楚凡卻能憑借那個人走動的去向,猜測出他先是轉了個身,之後便帶著自己走過了走廊。


    這不禁讓他納悶,“他怎麽不直接穿過聖堂,走到門外去?”


    難道就因為那個木箱子的阻擋?可它隻有楚凡膝蓋那麽高,抱著自己的這個人想跨過去,豈不是輕而易舉!


    那架直升飛機應該已停在惡魔背身站立的大門外了,因為螺旋機翼攪起的風暴已猛烈得不能再猛烈,發動機的轟響更是響徹聖堂內外。


    楚凡想象著老人現在一定已轉過身,牢牢抓著最前一排的祈禱椅的扶手,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子。而那個惡魔呢,他或許能讓自己文絲不動地站定在地上,可被刮得亂舞的披風卻一準兒會遮擋住他的視線,這樣一來——


    挾持著自己的這個巨人加緊了步子,向著破爛的牆壁趕去。楚凡估計他已走過了大半,然後又一個轉身,就朝牆外的院子邁開了大步——等等,那麵牆哪兒去了,不是應該把他們攔下來的嘛?


    帆布做成的這件披風盡管厚實,也擋去了月光明晃晃的照耀,可楚凡很快就透過幾層布料,感覺到了巨人掌心的燥熱。


    就在他詫異無比,又飛快轉動著腦筋,猜測著巨人究竟要帶他去哪兒的時候,方才那個混濁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不過這次被壓到了極低的程度,隻能讓楚凡聽到,


    “就這樣乖乖的,千萬別亂動,也別出聲兒,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緊接著,楚凡就被丟了出去。他感覺身子在空中劃出了很短小的一個弧度,下一秒就落在了一張柔軟的皮椅上。“砰”的一聲悶響,楚凡的腦袋在皮椅上輕輕彈起,然後落下,那一瞬間的感覺真是快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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