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夜戲是一場打戲。


    成為了昭儀的夢伶夜晚遇刺,九死一生躲過一劫,卻在地上發現了陸引的玉佩。


    這也成為了以後姐妹反目成仇的重要因素。


    夜戲倒沒什麽,薑來拍了五年的戲了,早就已經習慣了。


    還在布置場地的時候,薑來躲在一旁看劇本。夜裏風大,但劇中還是酷暑,所以衣著很清涼。


    薑來低頭看著劇本,一陣風吹過,身子一哆嗦,涼得讓人害怕。她頭也不抬:“kiki,去車上那件長外套來。”


    kiki沒應,倒是有腳步聲遠去。


    以為是kiki已經去了,薑來也沒機會,繼續看劇本。沒多久,腳步聲又回來了。


    房車停在片場門口,就算用跑,也不至於這麽快就一個來回了。正在她驚訝著kiki的速度的時候,身上忽然一暖。


    柔然細膩的聲線忽然出現:“kiki不在這裏,暫時穿我的吧,我先回去了。”


    薑來放下劇本,抬起頭的時候,景舒已經走了。月光下,飄動著的長發,柔和的背影,美得像畫中的人兒。


    她不知道景舒的眼睛會不會放電,但是她的背影,真的很好看。


    薑來抬手摸了摸身上的這件羊絨大衣,溫熱柔滑的觸感,讓人有些癡迷。


    在景舒走了沒多久,kiki回來了。手裏拎著個保溫盒,邀功似的來到她麵前:“咖喱,剛剛買的。”


    “嗯,放著吧。”


    ……


    導演為了追求逼真感,刺客用的劍是開了刃的。


    白天的時候薑來和飾演刺客的演員已經跟武術指導商量過,反複確認練習了走位。


    一切都行雲流水的進行著。


    就在這場戲拍到末尾的時候,刺客持劍,直逼夢伶麵門,嚇得她連連後退。


    薑來雙手扶在桌沿,神情惶恐無措。在刺客快要來到自己麵前時,按照事先的走位,她手腕一用力,往右一翻滾。


    刺客劈空,再收勢,發力,朝薑來劈去。這裏,刺客本應該停頓一下,因為接下來皇帝就會過來阻止他。


    但刺客並沒有停下來,隻聽到驚呼一聲,那鋒利的長劍便朝薑來削去。


    薑來沒反應過來,手硬生生挨了一下。因為劍過於鋒利,那一瞬間,她感受不到絲毫痛感。


    直到手臂有溫熱的液體留下,她才回神,痛楚也鋪天蓋地的襲來,手臂上像是有螞蟻在啃噬。


    一下又一下的抽疼。


    薑來的第一個反應是:她可真耐疼。


    事情來的太突然,片場頓時沸騰了起來。在一旁觀戲的溪彤美和kiki最先反應過來。


    “咖喱。”


    “把咖喱扶出去,快快快,找東西給她消毒包紮一下。”


    b組導演很鎮定,演員受傷他見多了,剛剛他也能看的到,並不是很嚴重。


    因為薑來受傷了,加上這場戲剩下的內容薑來也沒多少戲份,導演組決定用替身,以後再補拍特寫。


    “沒事,也不嚴重,等拍完了在包紮吧。”


    從前的話,薑來可能會答應導演組的這個決定。但不知道為何,她一想到景舒。


    就覺得其實也沒什麽。


    “好吧。”


    戲又重新開始拍,加了一幕夢伶手被劃傷,之後皇上龍顏大怒,賜死了刺客。


    和原劇情正好對的上。


    收工了後,溪彤美和kiki立馬來到了薑來的身邊。薑來在剛剛已經簡單的包紮過了手。


    溪彤美捧起她的手,在白色的繃帶上摸了摸,滿眼心疼:“不疼麽?”


    相比溪彤美的溫柔,kiki就有些急躁。她將薑來扶下坐著,剛拿起圓桌上的保溫盒,又立即放下。


    薑來失笑:“怎麽了?”


    “裏麵有醬油,吃了會留疤的。”


    說完,kiki又開始碎碎念,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碰。


    溪彤美一旁捂著嘴樂:“看著真是個老媽子。”


    ……


    在片場休息了一會兒,薑來就回到了劇組訂的酒店。


    她的房間在酒店三樓,這一樓住在一起基本是戲份重要的女演員,恰巧,景舒就在她旁邊。


    進了房間,薑來將身上的羊絨大衣解下來。平攤在床上,折疊,放好。


    “咖喱,這件衣服好眼熟啊,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沒有這件呀。”kiki走至床邊,在大衣上摸了一把,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景舒的。”


    薑來捧著手,拿起了大衣往外走。走到門邊,似乎想到了什麽,她回頭,問:“還有創可貼麽?”


    話音頓了頓,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手:“酒精有的話,一起拿些給我吧。”


    “有啊。”kiki取拿了急救包,打開拉鏈往裏翻,拿出了瓶酒精和幾塊創可貼。


    “誒?咖喱,你要去哪裏?”


    這會兒,kiki才反應過來。


    薑來帶著衣服出去,八成是還給景舒的。但是帶著酒精和創可貼,這她就想不明白了。


    畢竟,也沒聽說過今天有誰受傷了。


    從kiki手中接過兩樣物件,薑來說:“我去把衣服還給她。”


    kiki本想說自己去就好了,但是薑來接過東西就走了。


    ……


    來到隔壁,薑來敲了敲房門。


    很快的,門就來了。從裏麵探出了一個人頭,見到是薑來後,景舒這才全開了門。


    “這麽防備,我難道還能劫色不成?”


    薑來本是玩笑的一句話,景舒聽了,卻麵色一變,但非常迅速,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薑來絲毫沒注意到。


    “被你這樣的大美人劫色,樂還來不及,怎麽會害怕?”


    薑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景舒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秀氣的眉毛皺了皺:“你手怎麽了?”


    “剛剛拍戲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擦破點皮而已。”薑來把衣服往前一送,“不讓我進去坐坐麽?”


    “進來吧。”


    進了房間後,薑來打量了小會兒房間,格局布置和擺設同自己的基本一樣。


    衣服已經被景舒接過去,放好了。薑來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手上的傷疤,猙獰的裸/露在空氣中。


    待她放好,薑來坐在了她旁邊,柔軟的床墊陷進去了點,她抓過景舒的手,撕開創可貼,往傷口處一貼,最後用指腹輕輕按壓固定住。


    過程很快,也很輕鬆,景舒也沒有反抗。


    “下次,記得小心點。”


    說了一句,薑來又說:“受傷了就處理。”


    對方沒應。薑來自覺尷尬,鬆開了她的手,轉頭一看,發現景舒正看著自己。


    原本柔和的目光,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更是如同水一般,細細滋潤著心田。


    傳聞果然不假,她的眼睛還真的會放電。


    薑來臉忽然有些熱,輕咳了一聲,目光瞥向了別處,掩飾著自己的窘迫。


    “謝謝你,我以後會注意的。”


    很普通的客套話。薑來鬆了口氣,開始正常搭話:“說來還真巧,倆個人一塊兒受傷了。”


    景舒聞言,眉毛皺了又舒,舒了又皺,久久不言語,最終,說了句:“說明我們有緣。”


    “嗯,是啊,哈哈。”


    薑來有些接不來她的話茬,氣氛又尷尬了回來。


    “來來,現在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吧。”


    “嗯,好。”


    進來坐還不到五分鍾,薑來又被送了出去。


    走廊裏的燈是暈黃色的,照長長的走道上,人影被拉長,一半在地上,一半在牆麵。


    薑來走了幾步,來到自己房門口,手伸進口袋,打算拿房卡出來,旁邊就響起了景舒的聲音。


    “來來,注意傷口別沾水。”


    “好,我知道了。”她邊把房卡推進孔裏,一邊應,門開了後,她說:“我把酒精放你桌上了,能用的時候別放著。”


    景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幾秒後,說:“晚安。”


    “晚安。”


    回到房間,薑來看到kiki已經躺在椅子上,打起瞌睡。她放慢了動作,但在關上門的那一瞬,kiki還是醒來了。


    kiki揉了揉眼睛:“咖喱,你回來啦。”


    看到kiki這樣子,薑來說不心疼是假的。生活助理每天的工作量都非常大,忙前忙後,休息的時間也少。


    “嗯,我要睡了,你先回房吧。”


    kiki猛然從椅子上起來,從一旁拿過一本劇本,和一張通告紙。邊打哈欠邊上前,遞給了薑來:“剛剛張恒過來,說是換劇本了,排期也換了。”


    薑來疑惑的接過劇本:“換劇本?”


    張恒是劇組的編劇,聽聞這部劇之前就已經準備了很久,劇本也非常完善了。


    這怎麽會突然改劇本?


    看了看,薑來看了看,劇本果然是換了,刪減了不少,排期也變了。原本明天她和章夢菲是有三場對手戲的,突然就變成了一場。


    章夢菲是憑借這兩年出演了兩部大ip火起來的,成為了當紅小花。在《陸引記》是個女配,被夢伶當槍使。


    薑來皺了皺眉:“沒事,你先回去吧。”


    她並不是很喜歡這種事情。因為一旦一個人的排期有些改動,那麽全劇組的人都要跟著變動。


    而且,她在片場,並沒有看到過章夢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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