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鏢局之人,不去走鏢為何聚集於此?”劉念出聲問道。


    “唉!小兄弟有所不知,家兄身患怪病臥床不起,醫師給開的方子急需新鮮的熊血或虎血作為藥引,連續服下一個月方能痊愈。


    想要得到新鮮的血液便隻能將它們生擒活捉後關起來,然後慢慢取血。


    然而,潮州城附近方圓百裏範圍內的熊和老虎仿佛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一樣。


    此番走鏢途徑此地,聽往來商客們說這裏常有猛虎出沒,突襲行人。我們便想著碰碰運氣,可一連追蹤數日也不見蹤跡。


    後來突然想到,即便是猛獸也離不開水源,於是,我們便沿溪設伏。


    恰逢今日更有棕熊出沒,本想將其一舉擒下,然而天意弄人,也許是它們不該遭此劫難,遇到了你們這兩位貴人……”有來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聽了他的話,劉念不禁有些赧顏。


    “我這裏有顆丹藥對於疑難雜症頗有奇效,希望能對令兄有所幫助。”說話間,劉念從乾坤袋中拿出竹葉青先前煉製的回春丹遞給他們,算是彌補他們先前的損失。


    “沒想到小兄弟竟會如此慷慨,請恕在下先前失禮,還不曾請教兩位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今日之恩,日後定當湧泉相報。”有來、有去連同鏢局其他人一齊雙手抱拳,鄭重其事的躬身施禮。


    “我叫劉念,她是赫拉拉。”劉念依次介紹道。


    “不滿您說,我們此鏢便是去那財富城,如不嫌棄,可否與我們同行,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有來誠心相邀。


    “如此甚好!”


    劉念一直都相信一個道理,就是你所送出的每一顆糖都去了該去的地方,因為這個世界是圓的,你做過的好事終會回到你的身上。


    走走停停,一行人沿著蜿蜒曲折的河水在連綿不斷的群山中穿行了數十裏。


    翌日清晨,終於跟駐紮在大路的其他鏢師匯聚一處,這是一支有著四十餘人的護鏢隊。


    有來決定兵分兩路,讓有去帶領十人輕裝出行,先將回春丹送回潮州城給大哥服下,自己則是帶領其餘人繼續趕路。


    他們此行目的是將一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箱子護送到財富城最大的賭莊——黃金台。


    雖說押運的東西並不起眼,但給的報酬卻高的驚人,足夠鏢局上上下下百餘口人一年的花銷。如此一來,便讓人很難拒絕。


    所以,長風鏢局也是盡遣精銳之師,生怕途中出現什麽意外。


    一路上山清水秀,風光旖旎,仿佛置身於美麗的畫卷之中。


    鏢師們一路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絲毫沒有戒備和緊張的氛圍。


    想來確實也該如此,這是一支由三十多人組成的護鏢隊。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身手不凡的練家子。


    更何況,聽他們介紹,去往財富城的路他們已經走過十多遍了,肯定萬無一失。


    劉念也清楚,一般來說鏢師走鏢都會選擇自己比較熟悉的路,並且會跟路上的劫匪提前打好關係,但他還是莫名的有些擔心。


    “喂,小跟班,在想什麽呢?”赫拉拉輕輕拍了一下劉念的肩膀,見他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頓時感到十分好奇。


    “平白無故怎麽會給這麽多酬勞,我覺得此事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也許是天上掉餡餅了呢?”


    “比喻的好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在不考慮空氣阻力的情況下,高空中的餡餅也就是自由落體,那麽大的衝擊力,砸到人身上,即便不死也得重傷。”


    “你是說跟著他們會有危險?”赫拉拉恍然大悟,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見劉念微微點頭,赫拉拉更是著急:“那還不先走一步?”


    “我們連財富城在哪都不知道,不跟著他們又能如何呢?


    唉,但願是我多慮了吧。”劉念重重地歎了口氣。


    “放心吧,既然你是我的小跟班,隻要有我在就一定會護你周全。”赫拉拉拍了拍自己那傲人的酥胸,自信的說道。


    這一幕,看得劉念血脈噴張,連鼻血都快流出來了。隨後連忙招呼有來要了一件幹淨的披風,將其披在了赫拉拉的身上。


    這一日烏雲密布,涼風習習,眼見著暴雨就要來了。


    “鏢頭,再往前就是亂石坡,雖說隻有幾裏路的距離,但極難行走,有些地方更是要推車前行。


    距離下一個休息地差不多還要三十餘裏,我們要不要在此地稍事休息,待大雨過後再趕路?”其中一名鏢師出聲詢問道。


    “俗話說:冬避風,夏避水,四季避陡坡落石。此地正處坡下窪地,又逢大雨,自然不宜久留。通知下去,繼續行進。盡量在雨下大之前走過這段坡路。”有來果斷的吩咐道。


    “坡上休息,繼續前進。”那人收到指令後,朝著眾人大聲喊道。


    眾人紛紛下馬、推車而行,正如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


    “有兄,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念見此情形連忙找到有來說道。


    “但說無妨。”


    “你也是常年走鏢之人,按道理應該明白走大路更安全,可你這幾日卻為何專挑小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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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們此番出鏢,雇主強烈要求要三個月內送達。


    正常來說時間還是蠻充裕的,但先前為了捕捉老虎而浪費了一些時日,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有來如實回答道。


    “不管怎麽說,冒雨走險路,並非明智之舉。”這才是劉念真正想說的,先前那句不過是為了鋪墊罷了。


    “就目前的氣象來看,未來幾天可能都是持續大雨,若是被困在此地,無疑又會耽誤一些行程。


    如果趕在大雨之前穿過亂石坡,之後的路便是一馬平川。即便受大雨影響,也能保證按時送達,所以我才會鋌而走險。”


    見劉念依舊有些遲疑,有來繼續寬慰道:“放心吧,按照以往的經驗,財富城附近的劫匪隻會在周邊作案。如今我們還需七日路程才能抵達,他們絕不會出現在這裏。


    何況,之前走過多次也結下了不少善緣,想必他們也不會把我們怎樣。”


    劉念見有來如此自信,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他還真是一根筋,聽不進別人的勸。”見劉念铩羽而歸,赫拉拉有些無奈的說道。


    “什麽意思?難道你已經覺察到危險了?”劉念一臉震驚的看向赫拉拉。


    在此之前,劉念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她聽,如今她卻什麽都知道了,這才想起她那驚人的感知力。


    見赫拉拉肯定的點了點頭,劉念更是著急:“既然你已經知道前方有危險,為何還不將此事說出來呢?”


    “我跟他們又不熟,為什麽要幫忙?再說了,你不是已經嚐試過了嗎?結果還不是一樣。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是,你寧願出手解救棕熊和猛虎,也不願幫他們,這是什麽道理?”劉念困惑不已。


    “你不覺得那隻棕熊很可愛嗎?尤其是那兩隻小耳朵。”


    “我擦,你竟然會覺得棕熊可愛?”劉念不可思議的說道。


    “那得看跟誰比嘍。”


    “什麽意思?”


    “它確實沒你可愛。”


    “這句話,我怎麽完全聽不出是在誇我呢?”


    赫拉拉笑而不語。


    “你真的不打算幫忙?”劉念依舊不死心。


    “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赫拉拉的話,看上去並不像是在開


    玩笑。


    “切,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劉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而後繼續說道:“若是前方有危險你還能這麽淡定?即便是有危險,想必也不會是什麽大事。”


    “信不信由你。”赫拉拉也不強求。


    劉念將信將疑的看向赫拉拉,欲言又止。


    心裏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先看看再說,若當真是自己解決不了的,再求她出手也不遲啊。


    過了沒多久,劉念試探性的問道:“你總該告訴我他們藏在哪吧?我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你這是答應嘍?”


    劉念突然覺得,她好像變聰明了,竟對自己的旁敲側擊提高了警惕。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半渡而擊才最容易得手嘛。”


    《孫子·行軍篇》提出“半渡而擊”,是說敵方正在渡河,一部分人已上岸,餘部尚在渡河。此時首尾不接、進退兩難正是發動進攻的最佳時機。


    赫拉拉依舊是笑而不語。


    劉念見從她口中套不出什麽有用信息,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一行人在怪石路上緩緩行進。


    這條路真身就藏在密林之中,是雨水衝刷多年的產物。


    有來也是為了縮短行程才決定改走這條捷徑的。


    他心裏也清楚,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極易設伏。


    但他又絕對自信,或者說是別無選擇,因為暴雨即將來臨。


    天漸漸暗了下來,風越吹越大,越吹越猛。


    道路兩旁的枝葉沙沙聲、嘩嘩聲,不絕於耳。


    就連護鏢隊的旗幟以及他們的披風也在獵獵作響。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濃鬱的肅殺之意。


    劉念機警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他與赫拉拉相處多日,對其驚人的感知能力深信不疑。


    按照先前的推斷,想必他們此時已經臨近敵人的藏身之處。


    劉念的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臉上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確實挺不容易,畢竟裝傻這事兒還是需要天分和一定量的練習。


    風在林間穿行,又呼嘯而過。發出一陣陣嗚嗚聲,像是有幽魂在哭泣。


    緊接著,護鏢隊的馬開始躁動不安,發出一陣陣嘶鳴。


    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同時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有來蹙著眉頭望著密林深處,仔細傾聽著那些嗚嗚聲裏的細節。


    突然,一滴大而厚重的水正落在劉念的頭頂,並順著頭發滑到臉上。


    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也隨之落下。


    片刻後,成千上萬滴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落到地上的“嗒嗒”聲,落到樹葉上的“啪啪”聲,落到石頭上的“篤篤”聲。


    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遠遠蓋過了先前密林中幽魂般的嗚嗚聲。


    雨越下越大,雨點越來越密,一行人就在這暴雨之中站立著。


    這場雨重而且刺骨,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錐心的疼。


    他們渾身都濕透了,臉更是被雨滴打的通紅。上麵的水不斷地向下流淌,也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們緊咬著牙,一聲不吭的站在暴雨之中。


    劉念正要向赫拉拉抱怨這該死的天氣,然而此時的後者卻麵無表情,而後沉聲說了句:“來了。”


    劉念立即領會了她的意思,隻見他快步向前,緊緊地抱住赫拉拉,生怕這場風波會誤傷了自己。


    赫拉拉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來忽然大聲吼道:“隱蔽!”


    與此同時,一支響箭劃破長空。


    幾乎同一時間,數百支箭從道路兩旁的密林中襲來。


    黑壓壓一片,竟比雨點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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