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判對著薑璃的時候一直都在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話,這會兒見薑璃果然被激怒,眼中意味深長,“年輕人,怎麽能隨隨便便就這麽容易生氣呢,老人家的勸告你不肯聽,等吃虧了又會後悔,我給你的勸告又沒有惡意,你這樣又是怒又是罵的…”


    “閉嘴!”看著這邊的人不少,薑璃臉上的笑容謙和禮貌,也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自說自話的毛病不小,你這老不死的再不閉嘴,別怪我不客氣,使絆子前先在心裏過上一遍,看看值不值當那麽做!別的話不多說,隻一句,別是什麽糟心的人都想上來踩一腳,惡心了我可別怪著不給你們臉呢。”


    總裁判睿智慈愛的臉上笑容一僵,薑璃一句“老不死的”的差點兒沒把他給氣的背過氣去!可偏偏她還是笑著說出來的,除了他誰都沒聽見,明麵兒上禮節做的忒好,竟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兒處去。


    當眾嗬斥?先不說薑璃認不認,就是王家這一關總裁判自認就過不了,他可不想當第三人被撤掉的裁判,以他的身份地位那也太丟臉了點。總裁判臉上的笑容淡了點兒,心裏堵著慌,心裏明白薑璃當真就像之前有人告訴他的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刺兒頭。


    “你這麽說可就…”


    薑璃低聲說完也不給總裁判繼續說話的機會,幾乎在總裁判剛開口就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又是惶恐又是歉疚的揚聲道:“看我,剛才一時間聽說要被退賽實在是驚慌不解,這才說話語氣過了點,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您,您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我們隊裏可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呢了,要是…您就讓我參加了好不好?”


    薑璃欲言又止,臉上滿是著急,一副想上前說理又忌憚的樣子,薑璃突然間來這麽一出,再次把還想開腔的總裁判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仰倒過去,她這是什麽意思?這不是明麵上暗示著他想為難她,明顯針對著她的比賽呢,她在求情怕他在比賽的時候使絆子嗎?


    身邊的人果然看向這邊的眼神奇怪了起來,眼睛裏頭明晃晃的寫著對總裁判行為的震驚,這是腦殘嗎?薑璃可是王家的人,這公開針對了起來,就不怕被報複嗎?而且身為總裁判,想要給誰使絆子還不是在賽場上動動嘴皮子的事,怎麽賽前就鬧起來了?


    總裁判氣的心裏直吐血,他當然不是腦殘,也沒過當眾針對薑璃的想法。雖然他的確是有著這樣的心思的,可他自認為字字句句都跟薑璃說的貼心貼意一味表現的都是為她好,兩人也都是低聲交流的,她這毫不顧忌的突然大聲拆台還真是…人人都知道不能得罪裁判,她這番做派就不怕在比賽的時候遇到平局了自己吃虧嗎?當真刁鑽!


    薑璃看著總裁判的臉色陰沉起來,連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不禁挑了挑嘴角,可憐巴巴的,為難的,又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樣子,“您看,這比賽都要開始了,您就不要為難我了好不好。”


    人長得漂亮一向得得優待也就多些,薑璃又是漂亮女人中格外出挑的一類,這番小心翼翼的姿態落在人眼裏無端的就讓人有些可憐憐惜起來,連原本作壁上觀事不關己的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對著總裁判怒目而視起來!這老頭,真是太不講理了些!


    總裁判氣的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氣,才顫著手把號碼牌遞上去,“你這小姑娘,我什麽時候為難你了?”


    薑璃慌慌張張的接過號碼牌,一副唯恐總裁判反悔的模樣,在眾人看不到的一麵,對著總裁判諷刺的展顏一笑,語氣卻仍舊是小心翼翼惶恐的樣子,“沒有,您當然沒有,是我說錯話了,您別放在心上。”


    這樣子明顯就是欲蓋彌彰,怕總裁判找麻煩的口氣,這下連其他裁判都看不下去了,“算了算了,比賽也該開始了,人家一個小姑娘都能做您孫女兒了,咱們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總裁判有一瞬間氣兒沒喘上來,他幾乎可以說是震驚的看著薑璃的,賭石競技靠的是一個穩字,大忌擾亂心神,他也沒蠢到真的針對她的意思,不過是唱作俱佳的暗自氣上她一氣。


    場麵上既說不出錯處,即使告到王家他說的話也沒一句是故意針對的,都是站在她一個女孩子家的角度上說的實情,誰也不能真拿他怎麽樣了。最重要的是今天跟薑璃對陣的是總裁判的親孫子,總裁判不是庸才,之前也研究過薑璃,知道她不是個善茬,想盡可能的拖一拖她的後腿。


    可誰能想到薑璃竟然能做到這樣寡廉鮮恥的當麵使絆子挖坑陷害?那臉上嘲諷的笑明顯就是在告訴他她就是在故意做戲,他又能耐她何?別說擾亂心神故意氣薑璃了,總裁判本身就已經快被氣瘋了!


    真是…總裁判對著那張年輕的張揚的漂亮的臉,感到有陣頭暈,揮揮手,再惱怒再憋悶,也隻能強撐著臉上的一份體麵,和藹可親的溫聲道:“你這孩子,就是愛多想,快去吧別給耽擱了。”


    “謝謝總裁判,真的謝謝您了”


    薑璃滿口的感謝又一次把總裁判氣了個咬牙切齒,旁人看他的眼神也更譴責了。是啊,人家一個小姑娘光明正大的來比賽了,這會兒想要進場還要對總裁判感恩戴德的再三感謝才能進去,這總裁判做事得多不是人啊,看來這賭石比賽的裁判是一屆不如一屆了。


    總裁判簡直快要被這小姑娘氣瘋了,他真想捂著胸口破口大罵,可是不能,他不敢,他隻能憋回去,於是更加氣悶。想著刁難薑璃的總裁判怎麽都想不通,即使後台硬,可真的就能有這麽蠻橫的不通人情的選手?直接得罪裁判,膽大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一般的心寬了。


    後來古建也問過她這件事,“你當真就不怕在比賽的時候給你穿小鞋,故意給你安排實力強悍的對手,或者在平局的時候動手腳嗎?忍著點兒氣又能怎樣,世族裏出來的裁判多事那樣的德行,不然穆少也不會懶得應酬直接退了位置。”


    薑璃撇撇嘴,“你覺得我就算不跟他撕破臉了,我就算是真的忍讓了,他們就真的不會再動手腳了嗎?就真的不會在比賽裏使絆子了嗎?既然終歸是避免不了的,何不反擊回去,為何偏偏要受了那份氣呢?溫良恭儉,也是要看對誰了,這樣的人也配?”


    古建動了動嘴,竟不知該如何反駁,這樣的做派明明不是世俗裏最常應對的方式,可又挑不出錯去,隻覺得囂張的那麽理所當然。


    “況且,我又何嚐怕他們使壞呢,那麽多眼皮子瞅著呢,總不能顛倒黑白,把贏說成輸吧?若是怕開出的籽料規格相似成了平局,怕被使絆子偏袒著誤判的話。”


    薑璃懶洋洋的笑了,“那便以絕對的優勢強勢壓過,不給他們平局的機會罷了,又什麽難的呢?”


    有什麽難的呢?短短六個字對古建的震撼讓他心底震動不已,一種悄然滋生的,類似於對強者的臣服便是從那一刻開始的吧。


    當然,這些都隻是後話了,現在的薑璃正站在場中,工作人員正在往場中央搬籽料,薑璃看著對手的目光異樣又若有所思,之前的疑惑也就在此刻一掃而空了。


    瞧著對手,看看那掃帚似的橫眉,銅鈴眼,小榻鼻子,厚厚的兩片香腸嘴,長得如此的個性而又別具一格,這人簡直跟那總裁判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相像到你看著總裁判就能立刻斷定出這年輕男人幾十年後的長相了。


    然後薑璃就想到了之前總裁判跟她說的對方名氣大實力強,自己對上了必敗無疑,還有什麽如果主動退賽了對方有好處會跟她分一杯羹的話,這tm不要臉要是也能分等級,總裁判這種的,應該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極品中的極品了。


    “唉,你又何必要這樣呢,爺爺他其實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們隊的情況大家都是看到的,最厲害的那個也不過撐了三局便唰下來的,本來是想保全你的麵子的,你偏偏要上來不肯退賽。”


    對手倒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憐惜樣,“要是別的,我讓著你便罷了,可這不是開玩笑的地方,實在對不住了。”


    薑璃看都沒看他一眼,權當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徑直走向了賭石場中央,在上千名觀眾的注視下開始看籽料。被落了麵子的對手也不惱,笑眯眯的跟在薑璃後麵,一副君子之風的樣子等著薑璃先看過後他再看。


    “薑璃小姐方便的話,比賽結束後一起吃個便飯?畢竟是同行,交換個號碼吧,以後常聯係,有什麽不懂的了也可以來請教我。”


    薑璃麵色凝重的低著頭,一個個摸過去,掌心有韻律的動作著,指尖輕點,全神貫注的根本就沒有聽身邊人的話,對方自討沒趣,無語的摸摸鼻子。


    薑璃的動作依舊很快,盡管她有意藏拙放慢了速度,可依舊比常人快出了數倍,麵上的表情也讓人看不出深淺來。有一小部分特意坐在觀眾席上一直注意著薑璃的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不敢相信的驚濤駭浪,不禁捏緊了手,但更多的還是看笑話的,饒有興致的看著美女在場上裝模作樣,也是一番情趣。


    “薑璃小姐看得這麽快呀。”對方是經過自己的爺爺的警告的,原本心裏的確對薑璃有著幾分警惕,見狀倒放下心來,假惺惺的問,“真的不再認真的瞧瞧嗎?你這手法可不太對,賭石雖然靠運氣,但你要是純粹的胡亂…”


    “閉嘴!”薑璃淡淡道,“一個兩個的,上輩子被人拔了舌頭沒說過話嗎,滿嘴的腥臭。”


    祖孫一個德行,當真讓人沒法做到不厭惡。


    “好心給你勸告而已,你!”


    對手臉上不悅,香腸嘴鼓鼓的,銅鈴眼瞪的極大,薑璃實在忍不了。


    “你就看自己的石頭吧好麽,不要跟我說話,我看到你那張臉,委實難受的慌,長的實在太奇怪了點!轉過頭去!”


    這糟心的長相!


    對手被氣的,當真不再理她,怕真亂了心神反倒得不償失,更加專注的看起籽料來,心道一定要給這女人一個好看!


    其實對手真的是有著兩把刷子的,後期的難度大,給的籽料都是隨意進的一批裏的籽料隨機挑的,再沒有之前場次裏的上好籽料,那時候漲率大,挑選還簡單些。薑璃冷眼瞧上去,他挑的也的確是場上漲率比較好的一個。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薑璃選的號碼竟然跟對方是一樣的!等著看笑話的人愣了愣,看著薑璃的眼光疑惑而耐人尋味起來,要知道這一局薑璃對上的可的確是個實力少有的強勁的,能跟他看上同一個,眼裏就絕對差不了多少去。


    而更讓人費解的是,薑璃用的時間可隻有對方的十分之一還不到,這……


    結果宣布出來,對手冷嗤一聲,“這個細皮料結晶細小結構緊密、質地細膩、硬度高、透明度好,可卻是個翻白皮料的,等閑人若不是方法得當根本就看不出來好壞來,我們家族裏頭自然有著自己不外傳的方法。薑璃小姐我看你也是個剔透的人,鑒別完籽料後邊不要再站在我身後了,畢竟避嫌也是很有必要的,沒必要壞了和氣。”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隱晦的說明薑璃選中籽料是因為看他鑒別的時候的表情,猜出了他的心思才選中的了,語氣間頗有些看不上的憤憤不平。


    “狗嘴裏永遠都是吐不出象牙的。”薑璃沒瞧他,像是談論天氣一起,“人要是賤起來,作死著誰也擋不住。”


    後兩場薑璃再沒留情,除了第一局平局外,後兩句以絕對性優勢重挫對手!


    更讓對方羞辱的是,薑璃後兩局用的時間更快了起來,隻上前摸了新替換上的籽料,就頭也不回的回了後場處,大手一揮把自己要選的籽料寫上,老神自在的坐著喝茶。那樣子像是在直接往對手臉上抽鞭子,不是說我抄襲你的嗎,那我就在你下決定前提前把自己的答案寫上!真當著自己是個香餑餑了!


    “這…這小姑娘好厲害!”


    裁判席上不禁低聲議論了起來,“年紀這樣輕,怎麽鑒別起來速度這麽快,漲率又這麽大,太誇張了吧?這是哪家訓練出來的,手法怎麽從來沒見過?”


    “先前還以為她是靠著之前隊伍的光,這怎麽瞧著這位才是最厲害的一個!咱們先前怕是判斷錯了形勢,真正的後手是這個叫薑璃的啊,你看她的手法和漲率,又哪裏是古建比得上的,甩了他們幾條街了。”


    總裁判坐不住了,屁股底下像是漲了釘子似的,整個人身上都疼的慌,他不是沒想過在比賽時候評判的時候使絆子,可這是怎麽回事?漲的這麽明顯,連平局的機會都沒有,怎麽偏袒?


    反觀自家孫子,臉色已經一片慘白了,他第二局選的籽料開出來是蟒帶鬆花皮的,上麵有著裂,風險極大,可開出來裏麵卻有一半都是完好的,五公斤的料子,當真不錯了。可偏偏薑璃像是專門克他,開出來的竟是個冰種飄花,整個原石開出來已經有將近八斤的樣子,這是什麽概念?


    八斤的冰種飄花,又是這麽完美的一塊,價值已經將近數百萬了,要是放在拍賣行裏被哪位上眼的主兒給瞧上了,拍個上千萬都是有可能的。連主辦方都沒想到籽料裏麵竟然有漲率這麽大的存在,眼見著這麽好的料子若是薑璃贏了必定是要挑走的,就不禁一陣肉疼和眼饞。


    後一局對手則是根本就沒解出來翠來,幹脆的垮了,薑璃贏的更是輕鬆。


    到了這個階段連賭三局三局皆漲,又出了這麽大塊的冰種的是什麽概率?簡直逆天了!這時候有心人不禁想起了薑璃所在的隊伍第一次賭石的情景,恍惚間也是開了一塊冰種的,這麽瞧上去,難不成也是出自她手?


    整個m市的比賽進行了整麽久,統共就出了兩塊,還都從這個看上去剛滿二十的女孩子手裏出來…這是什麽概念?


    “你…”最後的結果是要由總裁判來宣布的,孫子就站在自己的另一邊,耷拉著個臉,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簡直讓總裁判針芒在背,一張老臉丟的一點兒不剩。總裁判舉著獎牌實在是不願意給她,整張臉僵硬的厲害,硬聲道:“先在贏了的籽料裏麵選一個做獎品吧。”


    “嗯。”薑璃涼薄的視線落在兩祖孫身上,嘴角扯了扯,別樣的意味深長,“以後有了好處,記得分一杯羹呢。”


    總裁判被羞辱的老臉通紅!表情狼狽不已,“說笑了”


    “嗬嗬,我知道啊,我開玩笑呢。”


    薑璃接著補刀,毫不留情的臊他,這話隱含的意思不正是還輪不到他們給她分羹的意思?從臉上已經忍不住帶了怒氣的總裁判手裏接過獎牌,又毫無懸念的挑了那塊冰種飄花的翡翠,薑璃離開的很瀟灑。


    m市因為連番的周折跟別的地區比賽進程錯開了不少,因此比賽的節奏子在不斷的加快,同時開了好幾個場次。


    接下來的比賽一個叫做薑璃的年輕女人在整個m市賽區先是初露頭角,再到引起矚目,到了最後,每當薑璃出場的比賽已經引起了轟轟烈烈的圍觀了,除了各大家族的佼佼者,連三十五歲場的的人物都被驚動了。


    雪花般的邀請函和拜訪信不停的向著王家投去,或試探,或驚異的目光統統投在了薑璃這個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身上。而薑璃就像是對此毫無所覺,該參加比賽就參加比賽,不動聲色的一步步紮實的一路闖進了全國大賽。


    每年全國的各個賽區中精彩絕豔的人物出過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從經過嚴格訓練的世家裏麵出來的,新貴沒有濃厚的底蘊和太過係統的學習方法,薑璃就像是一批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恐怖黑馬,一路廝殺,引起了片片膽寒。


    m市的比賽結束之前勝出的十人一起開了會,先是頒了榮譽證書,又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堆注意事項和今後的行程安排。開會的時候薑璃的身邊出現了一小片的真空帶,她就像是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異類,被忌憚著的同類隔離了出來。


    全國的籽料比賽是要在緬甸與雲南交界處舉行的,距離出發還有一個月,開完大會出來,薑璃才看到穆辰也在。


    “這次我是帶隊,我會隨隊一起去雲南。”


    穆辰整肅的黑眸有些無奈,看著薑璃被風吹得有些亂的短發,穆辰下意識的伸手撥了撥,溫軟的發絲滑在手心,柔順的仿佛上好的絲綢,穆辰狹長的深眸望著她淡淡道:“薑璃…你還是個學生。”


    “難不成你忘了,你可是要開學了啊。”


    開學…薑璃愣了愣,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我…”


    “結束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驀地在兩人身後響起,齊檀像是沒有看到站在薑璃身邊的穆辰,緊緊盯著薑璃的眼神,活像是誰殺了他祖宗十八代。


    作者有話要說:onlight雙月之夜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2-0811:44:45


    16158798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2-0813:17:49


    笑眯眯的群麽一個,(づ ̄3 ̄)づ╭?~(づ ̄3 ̄)づ╭?~(づ ̄3 ̄)づ╭?~(づ ̄3 ̄)づ╭?~(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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