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你沒有錯，沒有人能夠料到那種情況。”齊佐開口安慰路易斯。
其他人都可以垮，但路易斯不能。
他可是門將！
球隊的加時賽還需要他。
這時候，比賽比的已經不是技術和能力了。
哪怕是陸陽那個變態，體力的消耗、環境的璀璨、對抗帶來的傷害，也已經讓他的足球水準下降到了一定的程度。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雙方的態度，是雙方的精氣神。
是意誌力的比拚。
齊佐正在給隊友灌注這些。
路易斯知道齊佐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撐住的。
作為西班牙和皇馬雙料門神，路易斯知道自己在這一刻還不能崩潰。
別說沒撲出來了。
就算是他烏龍踢進去的他都要撐住。
皇馬隊友們也紛紛給路易斯鼓氣。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巴薩那邊，大家都在給卡恩鼓氣。
隨著比賽時間的流逝，門將對比賽的影響越來越大。
卡恩也明確告訴大家，他會堅持下去的。
雙方都很明智的及時拔高了各自的精氣神。
這就是豪門底蘊。
他們會在最正確的時候做最正確的準備。
不一定保證獲勝，卻可以在一切能夠努力的範圍內，擴大他們的勝算。
但皇馬這邊，有一個巴薩沒有的優勢。
他們在加時賽一開始，就用利馬換下了恩裏克斯。
巴西天王，重回賽場。
想一想上場比賽利馬十分鍾兩球的超級表現。
所有人都知道，卡恩在利馬麵前，表現還不如卡恩麵對伊澤萊特。
利馬是一切門將的克星。
勝利的天秤，仿佛來到了皇馬這邊。
但加時賽第五分鍾，比賽就暫停了。
伊澤萊特在沒有任何對抗的狀態下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大腿，露出了痛苦但是卻在拚命忍住的表情。
皇馬的隊醫試圖入場，但伊澤萊特伸手製止，然後頑強的站了起來，表示自己沒事。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痛苦。
他的眼眶都紅了。
甚至有淚珠在眼眶周圍打轉。
如果說此前完成帽子戲法的伊澤萊特徹底征服了全場球迷的話。
那麽這一刻堅持帶傷作戰的伊澤萊特就征服了全場球員，包括巴薩球員。
在這場意誌力的比拚中。
皇馬絕對不落下風。
鏡頭無數次的在伊澤萊特和陸陽兩人中間來回切換。
這二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同樣的堅毅！
看過加時賽的球迷都知道，因為雙方實力大幅度降低，加時賽的質量往往不高。
雙方的攻防也都乏善可陳，很少有經典場景。
這場比賽因為大雨傾盆的緣故，雙方球員在加時賽的表現就更加糟糕了。
上半場草草結束。
下半場也就是第一百一十六分鍾的時候，伊澤萊特插入禁區，得到了利馬的挑傳。
不過伊澤萊特第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足球，他接球之後，動作極其不自然，以至於停球出現巨大失誤。
卡恩衝出來第一時間抱住了足球。
但伊澤萊特也忍住大腿的疼痛衝了過來。
二人滾到在地。
途中，伊澤萊特的膝蓋，直接撞到了卡恩腦袋。
卡恩一度躺在地麵，緩了很久。
伊澤萊特無意間衝撞門將，吃到了一張黃牌。
這就是這場加時賽的全部。
當主裁判宣布加時賽結束之後，這場比賽的收視率已經超越了最近三年歐冠歐冠決賽了！
AC米蘭VS利物浦，AC米蘭VS拜仁慕尼黑，聖雷莫VS拜仁慕尼黑。
這三年的歐冠決賽，收視率一年比一年高，一場比一場經典，是近十年中歐足聯最成功的比賽。
但此時此刻，一場半決賽，就超越了這三場決賽。
皇馬VS巴薩。
伊澤萊特VS陸陽。
影響力，太強了！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比賽將進入最殘酷的環節。
點球大戰！
……
“路易斯，你聽好了。馬特奧的心理素質不夠強大，他罰點的時候往往會過於追求角度，從而導致足球球速不快。”
“你的反應速度很快，彈跳、爆發都很充足，你站穩腳步，不提前撲救。隻要判斷對了馬特奧的射門方向，你一定能夠把他的點球撲出來來！”
皇馬教練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數據，開始和路易斯交流。
雖然此前沒有預料到這一幕，但該做的工作他們肯定會做到位的。
“另外，奧爾蒂斯罰點的時候，喜歡罰對角線。他是一個右腳球員，射門的時候大概率會打球門左側。也就是……你的右手。”
“而且他喜歡在射門前停頓一下。麵對他的時候，你同樣要站住腳，不要提前撲救，這樣他打向球門左側的概率就更大了!”
“陸陽的罰點規律性不大，但他喜歡爆射！麵對陸陽，你隻能隨便賭一個方向了。這至少讓你擁有了百分之五十撲出他點球的概率！”
而巴薩那邊，卻並不是教練組在講。
而是陸陽在跟大家補充和強調。
因為巴薩用的數據，也參考了之前羅拉發過來的一些統計。
裏麵就有對路易斯的詳細分析。
陸陽：“路易斯喜歡撲對角線。如果射門的球員是左腳球員，那麽路易斯大概率會撲球門右側。如果是右腳球員，他會更喜歡撲球門左側。”
“另外，路易斯特別喜歡撲中高球，尤其是高度在一米至一點五米的射門，隻要他判斷對了方向，他幾乎就不可能失手。”
“所以我們在保證自己把足球打在門框範圍內的情況下，要避免這個區域。但大家也不要因為過度避免這個區域，而打自己沒有把握的上方死角，從而把足球踢飛。”
“伊澤萊特罰點的時候，喜歡和上一位自家球員踢同樣的方向！這一點非常重要！”
陸陽說完之後，所有球員都點了點頭。
而後陸陽一把拉住了埃爾南德斯。
“埃爾南德斯，記住，我們要先踢！有數據表明，在點球大戰中，先踢的一方獲勝的概率超過了百分之之七十！”
“越是重要的比賽中，這個概率就越高。甚至高達百分之八十了！”
埃爾南德斯看著陸陽，點了點頭。
都以為陸陽踢球靠堅毅的眼神和變態般的意誌力。
殊不知，陸陽在研究數據方麵，也已經領先了足壇半個時代。
他有專門用來研究數據的研究室。
他說的，多半是對的。
埃爾南德斯走後，卡恩突然問道：“真的嗎？”
“啊？”陸陽一愣。
“我問，你說的百分之七十和八十，是真的嗎？”卡恩看著陸陽。
陸陽心中暗叫糟糕。
卡恩既然問了，陸陽就不可能不如實交代，否則隻會影響卡恩的比賽狀態。
而事實的真相是……
“沒有百分之七十這麽高。”陸陽真誠的道，“但先踢的一方獲得最後勝利的概率確實更高一些，接近百分之六十！”
卡恩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無論我們先踢還是後踢，我都會撲出皇馬的點球的。勝利，會屬於巴薩！”
陸陽露出了笑容，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要和卡恩擊掌。
啪！
並不清脆的擊掌聲傳出。
卡恩開始去準備了。
但陸陽則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剛剛那次擊掌，擊得……並不完美。
他的手和卡恩的手差點就沒拍上。
他的手一早就舉起來了。
沒有拍踏實，肯定不是他的原因。
隻能是……卡恩！
他……
腦震蕩三個字瞬間出現在陸陽腦海中。
他額角瞬間冒出汗珠。
他看向替補席，想讓古迪歐拉換一個門將。
卡恩怕是不太行。
應該是伊澤萊特剛剛撞的那一下，讓他現在有點頭暈目眩。
平時看不出來問題，但在撲點的時候……
然而陸陽的動作做到一半就停下來了。
因為巴薩的替補門將，實力……一言難盡。
那隻是一個青訓門將而已。
在這種場合下讓對方上場，對方的心態估計直接就崩了。
或許確實可能出現奇跡，比如對麵路易斯當年就是突然被換上撲點，結果扛住了壓力，一戰封神，之後青雲直上的。
但路易斯的經曆之所以傳奇，就是因為他做到的事情太難做到了。
足壇臨點換門將的例子有很多，但真正成功的寥寥無幾。
就算是撲點能力和搞心態能力超一流的切爾西短手門神凱帕，臨陣被換上專門撲點的時候，也都失敗了。
這說明，撲點的話，最好還是讓原門將來，別亂搞事情。
因為這時候的任何動作，都會給門將帶來不利影響。
所以陸陽最終還是按捺住了。
他決定看一看卡恩的狀態。
有那麽多小訣竅。
卡恩說不定可以呢？
很快，雙方就猜硬幣了。
埃爾南德斯猜的那一麵朝上，所以他為巴薩獲得了優先踢點球的權力。
而皇馬那邊則獲得了選場地的全力。
球場有兩個球門，背後的球迷各不相同，這對球員的罰點也是有影響的。
但經驗老到的齊佐立刻過來找埃爾南德斯溝通：“嘿，夥計，你們來選場地吧，我們先踢，可以嗎？”
埃爾南德斯一凜，如果陸陽不刻意囑咐的話，他或許真的會答應。
因為他會選擇那塊有積水的球門。
不是因為背後的球迷大都是巴薩球迷，而是因為路易斯被那塊積水絆倒，從而錯失了撲出陸陽絕平吊射的機會。
路易斯一定會被影響的。
“抱歉了，我們想先踢！”埃爾南德斯拒不相讓。
齊佐無奈的返回，而後路易斯果然把球門指定到了另一方，沒有積水的那一方。
點球大戰，正式開始！
……
巴薩派出第一個罰點球的是……馬特奧！
這個決定相當出乎人們的意料。
大家覺得應該是陸陽。
畢竟馬特奧在這之前已經連續三次踢飛點球了。
他的點球能力在這段時間來到了穀底。
巴薩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也有人表示理解古迪歐拉這個安排。
對大部分球隊而言，點球大戰的前麵比後麵關鍵。
所以他們會安排優秀的進球盡可能的靠前。
因為點球很有可能踢不到第五輪。
而前五個踢點球的球員名字和順序是要提前報給主裁判的，是不能更改的，把好球員放在後麵好球員就有輪空的危險。
一身能力得不到施展，豈不是可惜。
但高水平的球隊之間，點球大戰往往能夠打到後麵幾輪。
因為雙方球員罰點水平都非常高，不容易被撲出來。
而越靠後的球員，罰點壓力越大。
如果沒有厲害的球員在後麵收尾的話，球隊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馬特奧抱著足球，將它仔細的放在的點球點，而後退步。
等他準備好之後，哨響。
馬特奧朝足球跑去。
砰！
足球飛出！
右側！
死角！
球速不快！
皇馬那邊總結出來的信息幾乎全部正確。
而路易斯也沒有提前移動，所以完全判斷對了馬特奧的射門方向。
他朝自己左側，也就是球門右側飛去。
他似乎摸到了足球！
唰！
足球射入球門之中。
現場巴薩球迷為之一振，一個個瘋狂呼喊，發泄巨大的壓力。
而路易斯則憤恨的打了空氣一拳。
他摸到了！
但他慢了！
或者說，馬特奧膽子太大了！
他竟然敢追求極限角度！
足球幾乎是擦著門柱飛進球門的！
這種時候，又是雨天，這種踢法非常容易把足球踢偏。
但馬特奧竟然扛住了這種壓力，踢出了最近兩個月來他足球生涯中水準最高的一次射門！
壓力，來到了皇馬這邊。
皇馬第一個罰球的是……齊佐！
法國國家隊的絕對核心！
超級頭牌！
世界足球先生+金球獎獲得者！
他是有名的大心髒球員了。
他來罰點，皇馬球員還是非常安心的。
砰！
齊佐一蹴而就，完全沒有任何猶豫。
他的點球質量極高不說，迷惑性還強，卡恩直接判斷錯了方向。
巴薩這邊，隊長埃爾南德斯出場。
隊長肯定得是大心髒球員。
基本上點球大戰的時候，隊長都是要上的。
而且埃爾南德斯在平時比賽遇到點球的時候，也是隊內點球手之一。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球門方向，開始助跑。
砰！
打球門右側！
路易斯撲點能力爆表，這一次竟然直接判斷對了方向。
但埃爾南德斯同樣是狠角色。
他竟然打了球門右側上方死角！
一腳衝天炮，足球激起的浪花不是在正麵，而是上麵！
這意味這，這顆球打在了球門上側的球網，差一點就踢飛了。
這是一記質量超級超級超級高的點球。
埃爾南德斯麵色木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但當他走回來的時候，陸陽主動伸手抓住了他，而後陸陽明顯感覺埃爾南德斯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腿軟了！
這一球要是踢飛了，巴薩就完蛋了。
皇馬隊列中，馬德拉走了出來。
又是一位金球先生。
葡萄牙足球先生！
葡萄牙國家隊當之無愧的核心與頭牌。
法國來，法國來，法國來完葡萄牙來！
砰！
馬德拉罰點的時候也不磨蹭，而且射門質量同樣很高。
卡恩這一次判斷對了方向，但距離足球還有很遠，他明顯慢了。
巴薩這邊第三個踢點球的是曼奇尼。
作為球隊主力右後衛，同時還是英格蘭的國腳，曼奇尼毫無疑問擁有同齡年輕人不具備的穩重和自信。
最起碼看上去是這樣的。
砰！
曼奇尼罰點。
球門右側，幹淨利落！
路易斯這一次撲錯了方向。
這顆點球，可以說給了巴薩球員們極大的信心。
有時候，對方門將雖然沒有撲出點球，但老是能夠判斷對方向，也是很嚇人的。
會讓後麵罰點的球員心理壓力更大。
現在路易斯終於判斷錯了。
皇馬這邊派出的第三個罰點的是——伊澤萊特！
上帝之子！
巴西新核！
皇馬力捧的超級球星，有成為皇馬頭牌的架勢！
世界足球先生+金球獎獲得者！
但對皇馬而言，這是一個冒險的決定。
因為伊澤萊特的大腿，早在常規比賽時間的最後兩分鍾似乎就已經有輕微的拉傷了。
加時賽的時候還一度差點被隊醫抬走。
他真的可以嗎？
卡恩眼前一亮。
心中默念口訣。
伊澤萊特習慣跟著上一位球員的方向踢。
皇馬上一位球員是馬德拉，他罰進的那顆點球打的是……球門左側！
卡恩知道自己該怎麽抉擇了。
不需要考慮。
有時候簡單一點，效果反而會好一些。
卡恩凝神靜氣，卻發現自己的視野始終有一些晃。
這種感覺，非常像玩設計類遊戲打開十六倍鏡的時候，倍鏡視野隨著持槍者呼吸的節奏而出現明顯的那種上下起伏。
但那是開倍鏡才有。
卡恩連眼鏡都沒有，視野怎麽會有起伏呢？
難道是剛才那次撞擊？
卡恩眨了眨眼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專注當下。
砰！
伊澤萊特罰點。
足球飛向了球門的……左側！
卡恩同時也撲向了那個方向。
這一刻，皇馬球迷們、皇馬球員、尤其是伊澤萊特自己萬分懊惱。
因為伊澤萊特知道自己這一球沒有打好。
大腿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的收力了。
否則球速更快一點，即便卡恩撲對了方向，伊澤萊特也有把握足球會先一步進入球網。
而現在……
砰！
足球打在卡恩手上，和卡恩的手套出現了大規模的接觸。
卡恩進行了一次完美的撲……
“進了！竟然進了！”
“太可惜了！卡恩明明已經撲到了足球，但足球竟然從他兩掌之間飛進了球門！”
“這是本場最有可能被撲出的點球！伊澤萊特罰點的狀態並不好！”
“這下麻煩了！這顆丟球對卡恩的自信是毀滅性的打擊。”
“作為一位頂級門將，在預判對了方向、且對方射門質量不高、還充分撲到了足球的情況下，是完全可以把足球拒之門外的！”
“卡恩很沮喪，這會不會和他在加時賽最後受伊澤萊特撞擊有影響呢？”
點球比分，三比三！
但巴薩球迷們已經感覺到了命運的天秤正在遠離他們。
巴薩開始變得劣勢了。
而隨後巴薩第四位罰點者，奧爾蒂斯，將承受比此前所有球員都更大的壓力。
因為卡恩那一球，讓巴薩球員明白，幸運女神，在眷顧皇馬。
奧爾蒂斯助跑。
奧爾蒂斯突然減速，加入了節奏的變化。
但路易斯絲毫不動。
這時候奧爾蒂斯就被動了。
他不可能徹底停下，他必須要把足球踢出去，但沒有了助跑的衝擊力，他這一腳射門的質量絕對不會高。
而且，奧爾蒂斯隻能夠在抬腳的瞬間做出判斷，到底踢向何處。
這時候他的大腦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踢向那一邊完全是他的本能說了算。
而他是一名右腳球員。
朝球門左側踢，更符合本能，更自然。
砰！
奧爾蒂斯射門。
同一時間，路易斯朝自己右側撲去，也就是……球門左側！
砰！
足球沒有墜入網中，而是被路易斯撲了出來。
“吼！”
路易斯發出了興奮的嚎叫。
下一刻，伯納烏山呼海嘯。
皇馬是冠軍！
皇馬要贏了！
這種感覺不知道這是本場第多少次了。
但此前都被陸陽破壞。
不過這一次，陸陽再也沒有機會破壞了。
因為這一次接受考驗的不是陸陽，而是卡恩！
皇馬這邊，第四位罰點者站了出來，表情相對輕鬆了很多。
是隊內左後衛，羅伯特·儒尼奧爾。
巴西國腳。
世界第一左後衛之一。
也有任意球之王的美譽。
大腿腿圍比腰圍還要粗的選手。
他的任何射門，從來不會讓人去思考進或者是不進。
而是讓人發出恐怖的疑問……如果這球打在人身上，會有什麽後果？會把人打死嗎？
球速太快！
球的力道太猛。
這就是儒尼奧爾來罰點的原因。
他是唯一一位可以從心理層麵給對方門將帶去恐懼的罰點球員。
鏡頭給到了卡恩。
他的麵色果然更加嚴肅了。
儒尼奧爾開始助跑。
砰！
一腳爆射，去勢如虎！
足球比此前任何一位球員踢出來的都要快。
但幾乎是同一時間，卡恩朝自己右側撲了過去。
唰！
卡恩撲錯了方向。
足球順利入網。
皇馬距離贏得這場勝利，越來越近。
皇馬球迷們歡天喜地的同時。
巴薩這邊的球員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又沒有撲到。
那如果巴薩第五個球員沒有罰進點球的話……
“哦！卡恩怎麽了？”解說員發現了異常。
飛身撲球的卡恩落地之後，似乎打算第一時間起來。
但他剛剛站起來，就立馬朝一旁倒去，重新摔倒。
而後他仿佛很難受的樣子，連滾帶爬去了球門後麵，然後嘔吐了起來。
這一刻，巴薩球員們的心都涼透了。
腦震蕩！
卡恩的身體出問題了！
現場隊醫立刻入場，快速確定了卡恩就是腦震蕩，然後抬著卡恩離開。
卡恩似乎還不想離開，他嚐試掙紮。
這時候，陸陽衝了過去，按住了卡恩：“夥計，別亂動，這樣會加重你的傷勢的！”
卡恩淚流滿麵：“可我還沒有比賽完，我還有一顆點球要去撲出來！”
鏡頭聚焦在卡恩臉上。
就連原本歡騰的皇馬球迷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能夠感受得到卡恩的不甘。
明明此前有一顆球都撲到了，但是因為腦震蕩帶來的眩暈感，錯失機會。
明明還有一顆點球要去撲出來，但卻再也沒有了機會。
羅成語氣悲涼：“現在巴薩是真的麻煩了！他們替補席上並沒有一位靠得住的替補門將，而且……就算是有，也來不及了！”
“點球大戰已經開始，這期間，可以更換門將，但選擇的人員隻能是加時賽結束前仍然在場的球員。也就是說，隻能在現在場上的十位巴薩球員中選擇。”
“但這……和放棄撲最後一顆點球有什麽區別？”
“馬特奧、奧爾蒂斯、埃爾南德斯、阿瓦這些球員平均身高一米七。”
“梅巴拉克動作遲緩，曼奇尼、布爾戈斯、克萊門特、卡尼塞爾早就精疲力竭。”
“不對！”
“陸！”
“還有陸！陸陽在意大利的時候曾經當過門將！”
“那是聖雷莫的第一屆意大利杯，半決賽對決羅馬！”
“當時也是門將受傷，陸陽臨時客串。結果卻在五顆點球中，撲出三顆，另外兩顆逼迫對方打飛，是目前為止唯一一位在點球大戰中一球未丟的門將！”
“還有歐洲杯決賽！陸陽在加時賽客串門將，親自撲出了羅貝裏的點球，以及法國隊球員在最後時刻的三連射門！”
“陸陽歐洲杯捧杯的照片中，他戴著的就是門將手套！很多人以為是隨便戴的，殊不知陸陽真的是門將！”
“有歐洲杯決賽的最佳門將在！巴薩似乎還有希望？”
羅成想起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陽從卡恩手中取下了他的手套，然後把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卡恩，包在我身上好嗎？”
“你去接接受治療，而我發誓，我會撲出你想要撲出的那顆點球的。”
“一定！”
兩個男人眼神對視。
卡恩一邊哭泣，一邊努力使自己不要哭泣，同時不斷點頭。
他答應陸陽。
他相信陸陽！
而後，陸陽高舉自己戴上了門將手套的雙手。
走向點球點。
古迪歐拉見勢也咬緊了牙齒，他非常緊張。
不需要選擇門將了。
最好的門將，已經站出來了。
即便他無法拯救巴薩，他也依舊會是巴薩的英雄。
慢慢的，全場響起了掌聲。
包括皇馬球迷。
人性的光輝，在這一刻閃耀。
真正的擔當和男人的承諾，是會讓人感同身受的。
即便是死敵，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但擺在巴薩麵前的難題，依舊存在。
甚至，還不止一個。
陸陽想要代替卡恩撲點，他首先要……罰進第五顆點球！
他是巴薩安排在第五順位來進行收尾的關鍵人物。
現在看來，古迪歐拉似乎是安排對了。
讓最大心髒的陸陽，來踢承載了巴薩生死的點球，是理論上最科學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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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沒有取下門將手套。
這不會影響他射門。
這反而會給路易斯製造一些壓力。
因為這一刻，陸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陸陽擺好點球。
開始後退。
深呼吸幾次調整氣息。
然後慢慢開始加速，朝足球移動。
他眼神決絕。
動作一氣嗬成，完全不給路易斯留任何思考的餘地。
砰！
足球飛了出去。
路易斯縱深朝自己右側飛去。
不過撲的不是他最擅長的一米至一米五的區域。
而是……一米五往上的球門左側上角死角區域。
他研究過。
陸陽的關鍵點球，大部分都是打這個位置。
因為這個位置，理論上是最不容易被門將撲到的。
隻要打在這裏，無論門將如何反應，進球都是必然。
當然，這個位置非常容易打飛，難度極高。
但……陸陽在關鍵的時候，從沒有失手過任何一次。
這是他和其他巨星球員不同的一點。
他極度自信！
撲出去的那一刻，路易斯麵帶笑容。
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覆蓋到那個死角。
他成功了！
他的起跳、速度、判斷時機、身體舒展，都堪稱完美！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僵硬在臉上。
然後看著一道彩虹從天而降。
緩緩墜向球門正中。
勺子點球！
他竟然罰了一顆勺子點球！
他……
一瞬間，皇馬球迷們陷入了絕望。
但噹的一聲傳來。
皇馬球迷們立刻睜眼。
這是足球打在了橫梁上的聲音。
罰丟了？
力量給大了？
足球被橫梁彈了出來？
然而所有人，睜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那顆在球門內跳動的足球。
“GOAL！勺子點球！”
“絕對的大心髒！”
“陸陽的勺子點球打在橫梁上彈射入網。”
“這絕對是一次刀尖上的表演。”
“但凡陸陽力氣再大一點，這顆球都不會進！陸陽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運氣好嗎？
摔在草坪上的路易斯看著足球，再看了看陸陽。
這真的是運氣可以解釋的嗎？
如果自己沒有完全撲出去，還有機會穩住中心回到中路的話，那麽這顆勺子點球自己就……依舊撲不出來！
路易斯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除非他原地不動，否則但凡有重心移動，他再回來撲這顆球，都撲不到。
因為這顆球理論上是擦著橫梁進來的。
而路易斯的身高在門將中算矮的，僅有一米八二！
球門高二點四四米。
路易斯稍微跳一下就能夠摸到橫梁。
但重心移動的時候，他會岔開腿，身高要低一些。
這時候再想要跳到可以摸到橫梁的高度，就很勉強了。
重心移動的多一些，基本上就沒戲。
而撲點球的時候，哪個門將會徹底不下沉和移動重心？
那是不可能的事。
點球比分，四比四！
巴薩和皇馬再次來到同一起跑線。
但問題是巴薩的五顆點球已經罰完。
而皇馬的才罰了四次。
他們還有一位球員沒罰。
而那位球員還是……納紮裏奧·利馬！
巴西國家隊和皇家馬德裏雙料的絕對頭牌！
當世第一前鋒！
外星人！
甚至很多人認為他就是過去五年的足壇第一人！
陸陽站到了球門前。
而利馬也從皇馬的隊列中走來。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陸陽從利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怨恨！
這是為什麽？
陸陽頭腦風暴，很快就鎖定了原因。
因為利馬上場了！
因為陸陽讓比賽進入到了加時賽階段！
利馬此前是去打封閉。
帶傷上場才需要打封閉。
上場之後，利馬的傷勢必然會惡化。
所以他會因此錯過南美世界杯。
陸陽眼中精光一閃，開門道：“利馬。”
利馬正準備擺球，他完全不受陸陽的幹擾，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然而陸陽繼續道：“遇見你真是不巧。去年歐冠，你受傷了。今年歐冠，你雖然上場，但我知道你還是受傷了。”
“夏天的世界杯，你多半也參加不成了吧？”
“真不知道我們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酣暢淋漓的交手。”
“我可以等。但我怕你等不了。”
“你知道的，所有球星職業生涯的頭號敵人，從來都不是某某某，而是傷病！”
“我怕下次遇到的你，就不是巔峰時期的你了！”
終於，擺好了足球的利馬抬頭看向了陸陽，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他生氣了！
非常生氣！
因為陸陽說到了利馬真正擔心的點。
他也害怕自己因為傷病就從巔峰期滑落。
每一個受傷的球員，都會擔心這個。
這是未知帶來的恐懼，是所有恐懼中最可怕的。
“你死定了！”利馬說完，轉身就走，準備罰點。
陸陽看著利馬的背影，也捏碎了一張隨機時刻卡。
來門將！
來撲點厲害的門將！
“叮！你獲得了時刻卡埃德溫·範德薩，2008·05·21。”
陸陽神情一震。
這場比賽他知道！
範德薩並非世界第一序列級別的門將。
撲點也不是他所擅長的。
但零四年之後，他在點球方麵仿佛突然開了竅一般。
零四年歐洲杯撲點，淘汰了瑞典。
聯賽中更是貢獻過撲點二連撲的經典畫麵。
零七年的社區盾杯上，他居然直接撲出了三顆點球，幹掉了當時如日中天的切爾西。
而零八年的那一天，莫斯科盧日尼基球場下著大雨。
他再次麵對切爾西，撲掉了阿內爾卡的點球，幫助曼聯戰勝了切爾西，拿到了曼聯的第三座歐冠冠軍獎杯。
也是新世紀以來，曼聯唯一的一座歐冠獎杯！
同樣是雨戰。
這或許，是老天爺的意誌。
同樣的，原本進入點球大戰就小起來的雨，突然間又大了起來。
利馬和陸陽相對而望，甚至都有點看不清對方的身影了。
這對門將來說，實在是不利。
可以說，當利馬射門的時候，陸陽是根本不看清足球的。
還怎麽撲？
古迪歐拉在場邊抗議，認為應該等雨小一點再撲。
第四裁判也在跟主裁判反應。
但這時候，陸陽突然伸手朝古迪歐拉搖了搖。
然後對主裁判指了指利馬，再勾了勾手指。
意思是不需要暫停，直接踢就行了。
主裁判當機立斷，吹響了可以罰點的哨聲。
利馬開始跑動。
他滿腔怒火，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無法澆滅的。
砰！
利馬全力以赴，一腳爆射！
射向了球門右側。
而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陸陽撲的方向是球門左側。
判斷錯誤！
比賽結束了！
皇馬贏……
噹！
沒有歡呼聲傳來。
隻有無窮無盡的歎息和門柱的聲音。
“沒有罰進！利馬竟然沒有罰進！”
“他在射門的一瞬間滑倒了！足球打在立柱上被彈出！”
“四比四，點球比分依舊是四比四！”
“陸陽創造了奇跡！他保持著他作為門將的不失點、不?
?球記錄！”
“利馬坐在點球點，整個人都懵了。”
“他絕望的捂住了自己的麵龐。”
“沒有人能夠想到，馬特奧的點球都進了，利馬的點球竟然不進！”
“回放來了，確實是滑倒了。”
“和場地有關，和天氣有關，但同樣和利馬這一腳發力過猛有關。”
“或許是他被陸陽激怒，所以決定爆射懲罰陸陽。但殊不知，他這一腳爆射，葬送了皇馬的大好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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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今天巴薩是第幾次追平皇馬了，我隻知道如果我是皇馬的球員，我現在一定已經瘋掉了！”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有韌性的球隊。”
“陸陽，陸陽他一定能行！”
巴薩球員們一擁而上，緊緊的抱住了陸陽。
直到主裁判過來提醒大家，他們才想起，比賽還沒有結束。
他們並沒有贏。
他們還要派人繼續罰點。
五人罰點完畢後，就是突然死亡法了。
兩隊繼續派人，一輪一輪的比較。
誰領先，誰就獲勝。
一直平手，就一直持續，甚至有踢二十多輪點球的例子。
巴薩這邊因為第六顆點球而陷入了沉默。
壓力太大了。
關鍵時刻，陸陽看向了梅巴拉克。
這位巴薩的前隊長。
“梅巴拉克，如果你想贏得你的隊長袖標，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陸陽開口，“打進這顆點球，我向球隊請求在下賽季恢複你球隊隊長的職責！”
梅巴拉克神情一震。
他本來是打死也不願意踢點球的，能躲就躲。
進了固然是英雄，但失敗了絕對是罪人啊。
風險太大，這不符合他的處事原則。
可隊長袖標被剝奪，確實是他心頭一大撼事。
麵子是一方麵。
關鍵這也影響了他作為西班牙本土幫執掌巴薩更衣室。
他現在是回過神來了。
如果可以重來，他不會和陸陽作對。
這樣的話，馬特奧是球隊頭牌。
陸陽是球隊老大。
但梅巴拉克依舊是球隊更衣室領袖。
三權分立，他可以聽陸陽的，但他對外的權力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現在，一個重來的機會擺在了他麵前。
他能否把握得住？
事實證明，梅巴拉克這種“正客”球員，能力絕對是有的。
掉鏈子是絕對不存在的。
因為“正壇”本就比足壇還要凶險，不得行差踏錯一步。
該行的時候，不行也得行。
不然說刑就刑！
梅巴拉克依靠他強大的心理素質和臉皮，穩定發揮，打入了第六顆進球。
終於讓巴薩全場第一次站在了領先的位置。
不是追平。
而是領先！
後罰的人，壓力更大。
何況對皇馬而言，上一顆他們的點球才踢丟了。
第六個罰點球的，壓力可以和陸陽罰點的時候相比了。
輸了，比賽直接就沒了。
皇馬那邊同樣沒有球員敢主動站出來。
但最終，皇馬自家青訓球員何塞·埃克托站了出來。
別人可以逃，但他不能。
因為他是土生土長的皇馬人。
這裏是他的家。
他要守衛自己的家園。
即便這片苦心有可能被辜負。
但他沒有選擇。
因為這就是他的命。
“皇馬第六位罰點的球員是埃克托。”
“本賽季的皇馬十分強勢，但埃克托卻並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的出場時間被科勒特分走了很大一部分。包括這場比賽，他都是替補出場的。”
“這是皇馬科學的輪換，但對埃克托而言，也是一種傷害。”
“團隊想要達到巔峰，就需要某些個體犧牲自己的利益。埃克托就是這樣的球員。”
“埃克托助跑。”
“射門！”
“球門右側！”
“質量很……漂亮！”
“陸陽撲出了埃克托的點球！”
“陸陽……撲出了……埃克托的點球！”
“巴薩！贏球的是巴薩！”
“巴薩擊敗皇馬，挺進今年歐冠決賽！”
“這台不可思議了！”
“陸陽撲點！我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表演！”
“連續兩年在歐冠撲點成功，拯救球隊！”
“奇跡，正在上演！”
“伯納烏，又一次被陸陽征服！皇馬又一次被陸陽擋在了歐冠決賽的門外！”
“宇宙巴薩，擊沉銀河戰艦！”
“連續兩年輸給同一個對手，銀河戰艦本賽季結束後，必將迎來震蕩！”
“豪門殺手！絕不陸點！”
“路易斯和奧迪不用再爭誰才是世界第一門將了！我現在直接宣布，世界第一門將的名字，叫陸！”
全場的巴薩球迷們跟著一起喊出了這個字。
“LUuuuuuuuu！”
其他人都可以垮，但路易斯不能。
他可是門將！
球隊的加時賽還需要他。
這時候，比賽比的已經不是技術和能力了。
哪怕是陸陽那個變態，體力的消耗、環境的璀璨、對抗帶來的傷害，也已經讓他的足球水準下降到了一定的程度。
這時候，最重要的是雙方的態度，是雙方的精氣神。
是意誌力的比拚。
齊佐正在給隊友灌注這些。
路易斯知道齊佐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撐住的。
作為西班牙和皇馬雙料門神，路易斯知道自己在這一刻還不能崩潰。
別說沒撲出來了。
就算是他烏龍踢進去的他都要撐住。
皇馬隊友們也紛紛給路易斯鼓氣。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巴薩那邊，大家都在給卡恩鼓氣。
隨著比賽時間的流逝，門將對比賽的影響越來越大。
卡恩也明確告訴大家，他會堅持下去的。
雙方都很明智的及時拔高了各自的精氣神。
這就是豪門底蘊。
他們會在最正確的時候做最正確的準備。
不一定保證獲勝，卻可以在一切能夠努力的範圍內，擴大他們的勝算。
但皇馬這邊，有一個巴薩沒有的優勢。
他們在加時賽一開始，就用利馬換下了恩裏克斯。
巴西天王，重回賽場。
想一想上場比賽利馬十分鍾兩球的超級表現。
所有人都知道，卡恩在利馬麵前，表現還不如卡恩麵對伊澤萊特。
利馬是一切門將的克星。
勝利的天秤，仿佛來到了皇馬這邊。
但加時賽第五分鍾，比賽就暫停了。
伊澤萊特在沒有任何對抗的狀態下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大腿，露出了痛苦但是卻在拚命忍住的表情。
皇馬的隊醫試圖入場，但伊澤萊特伸手製止，然後頑強的站了起來，表示自己沒事。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痛苦。
他的眼眶都紅了。
甚至有淚珠在眼眶周圍打轉。
如果說此前完成帽子戲法的伊澤萊特徹底征服了全場球迷的話。
那麽這一刻堅持帶傷作戰的伊澤萊特就征服了全場球員，包括巴薩球員。
在這場意誌力的比拚中。
皇馬絕對不落下風。
鏡頭無數次的在伊澤萊特和陸陽兩人中間來回切換。
這二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同樣的堅毅！
看過加時賽的球迷都知道，因為雙方實力大幅度降低，加時賽的質量往往不高。
雙方的攻防也都乏善可陳，很少有經典場景。
這場比賽因為大雨傾盆的緣故，雙方球員在加時賽的表現就更加糟糕了。
上半場草草結束。
下半場也就是第一百一十六分鍾的時候，伊澤萊特插入禁區，得到了利馬的挑傳。
不過伊澤萊特第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足球，他接球之後，動作極其不自然，以至於停球出現巨大失誤。
卡恩衝出來第一時間抱住了足球。
但伊澤萊特也忍住大腿的疼痛衝了過來。
二人滾到在地。
途中，伊澤萊特的膝蓋，直接撞到了卡恩腦袋。
卡恩一度躺在地麵，緩了很久。
伊澤萊特無意間衝撞門將，吃到了一張黃牌。
這就是這場加時賽的全部。
當主裁判宣布加時賽結束之後，這場比賽的收視率已經超越了最近三年歐冠歐冠決賽了！
AC米蘭VS利物浦，AC米蘭VS拜仁慕尼黑，聖雷莫VS拜仁慕尼黑。
這三年的歐冠決賽，收視率一年比一年高，一場比一場經典，是近十年中歐足聯最成功的比賽。
但此時此刻，一場半決賽，就超越了這三場決賽。
皇馬VS巴薩。
伊澤萊特VS陸陽。
影響力，太強了！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比賽將進入最殘酷的環節。
點球大戰！
……
“路易斯，你聽好了。馬特奧的心理素質不夠強大，他罰點的時候往往會過於追求角度，從而導致足球球速不快。”
“你的反應速度很快，彈跳、爆發都很充足，你站穩腳步，不提前撲救。隻要判斷對了馬特奧的射門方向，你一定能夠把他的點球撲出來來！”
皇馬教練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些數據，開始和路易斯交流。
雖然此前沒有預料到這一幕，但該做的工作他們肯定會做到位的。
“另外，奧爾蒂斯罰點的時候，喜歡罰對角線。他是一個右腳球員，射門的時候大概率會打球門左側。也就是……你的右手。”
“而且他喜歡在射門前停頓一下。麵對他的時候，你同樣要站住腳，不要提前撲救，這樣他打向球門左側的概率就更大了!”
“陸陽的罰點規律性不大，但他喜歡爆射！麵對陸陽，你隻能隨便賭一個方向了。這至少讓你擁有了百分之五十撲出他點球的概率！”
而巴薩那邊，卻並不是教練組在講。
而是陸陽在跟大家補充和強調。
因為巴薩用的數據，也參考了之前羅拉發過來的一些統計。
裏麵就有對路易斯的詳細分析。
陸陽：“路易斯喜歡撲對角線。如果射門的球員是左腳球員，那麽路易斯大概率會撲球門右側。如果是右腳球員，他會更喜歡撲球門左側。”
“另外，路易斯特別喜歡撲中高球，尤其是高度在一米至一點五米的射門，隻要他判斷對了方向，他幾乎就不可能失手。”
“所以我們在保證自己把足球打在門框範圍內的情況下，要避免這個區域。但大家也不要因為過度避免這個區域，而打自己沒有把握的上方死角，從而把足球踢飛。”
“伊澤萊特罰點的時候，喜歡和上一位自家球員踢同樣的方向！這一點非常重要！”
陸陽說完之後，所有球員都點了點頭。
而後陸陽一把拉住了埃爾南德斯。
“埃爾南德斯，記住，我們要先踢！有數據表明，在點球大戰中，先踢的一方獲勝的概率超過了百分之之七十！”
“越是重要的比賽中，這個概率就越高。甚至高達百分之八十了！”
埃爾南德斯看著陸陽，點了點頭。
都以為陸陽踢球靠堅毅的眼神和變態般的意誌力。
殊不知，陸陽在研究數據方麵，也已經領先了足壇半個時代。
他有專門用來研究數據的研究室。
他說的，多半是對的。
埃爾南德斯走後，卡恩突然問道：“真的嗎？”
“啊？”陸陽一愣。
“我問，你說的百分之七十和八十，是真的嗎？”卡恩看著陸陽。
陸陽心中暗叫糟糕。
卡恩既然問了，陸陽就不可能不如實交代，否則隻會影響卡恩的比賽狀態。
而事實的真相是……
“沒有百分之七十這麽高。”陸陽真誠的道，“但先踢的一方獲得最後勝利的概率確實更高一些，接近百分之六十！”
卡恩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無論我們先踢還是後踢，我都會撲出皇馬的點球的。勝利，會屬於巴薩！”
陸陽露出了笑容，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要和卡恩擊掌。
啪！
並不清脆的擊掌聲傳出。
卡恩開始去準備了。
但陸陽則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掌。
剛剛那次擊掌，擊得……並不完美。
他的手和卡恩的手差點就沒拍上。
他的手一早就舉起來了。
沒有拍踏實，肯定不是他的原因。
隻能是……卡恩！
他……
腦震蕩三個字瞬間出現在陸陽腦海中。
他額角瞬間冒出汗珠。
他看向替補席，想讓古迪歐拉換一個門將。
卡恩怕是不太行。
應該是伊澤萊特剛剛撞的那一下，讓他現在有點頭暈目眩。
平時看不出來問題，但在撲點的時候……
然而陸陽的動作做到一半就停下來了。
因為巴薩的替補門將，實力……一言難盡。
那隻是一個青訓門將而已。
在這種場合下讓對方上場，對方的心態估計直接就崩了。
或許確實可能出現奇跡，比如對麵路易斯當年就是突然被換上撲點，結果扛住了壓力，一戰封神，之後青雲直上的。
但路易斯的經曆之所以傳奇，就是因為他做到的事情太難做到了。
足壇臨點換門將的例子有很多，但真正成功的寥寥無幾。
就算是撲點能力和搞心態能力超一流的切爾西短手門神凱帕，臨陣被換上專門撲點的時候，也都失敗了。
這說明，撲點的話，最好還是讓原門將來，別亂搞事情。
因為這時候的任何動作，都會給門將帶來不利影響。
所以陸陽最終還是按捺住了。
他決定看一看卡恩的狀態。
有那麽多小訣竅。
卡恩說不定可以呢？
很快，雙方就猜硬幣了。
埃爾南德斯猜的那一麵朝上，所以他為巴薩獲得了優先踢點球的權力。
而皇馬那邊則獲得了選場地的全力。
球場有兩個球門，背後的球迷各不相同，這對球員的罰點也是有影響的。
但經驗老到的齊佐立刻過來找埃爾南德斯溝通：“嘿，夥計，你們來選場地吧，我們先踢，可以嗎？”
埃爾南德斯一凜，如果陸陽不刻意囑咐的話，他或許真的會答應。
因為他會選擇那塊有積水的球門。
不是因為背後的球迷大都是巴薩球迷，而是因為路易斯被那塊積水絆倒，從而錯失了撲出陸陽絕平吊射的機會。
路易斯一定會被影響的。
“抱歉了，我們想先踢！”埃爾南德斯拒不相讓。
齊佐無奈的返回，而後路易斯果然把球門指定到了另一方，沒有積水的那一方。
點球大戰，正式開始！
……
巴薩派出第一個罰點球的是……馬特奧！
這個決定相當出乎人們的意料。
大家覺得應該是陸陽。
畢竟馬特奧在這之前已經連續三次踢飛點球了。
他的點球能力在這段時間來到了穀底。
巴薩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也有人表示理解古迪歐拉這個安排。
對大部分球隊而言，點球大戰的前麵比後麵關鍵。
所以他們會安排優秀的進球盡可能的靠前。
因為點球很有可能踢不到第五輪。
而前五個踢點球的球員名字和順序是要提前報給主裁判的，是不能更改的，把好球員放在後麵好球員就有輪空的危險。
一身能力得不到施展，豈不是可惜。
但高水平的球隊之間，點球大戰往往能夠打到後麵幾輪。
因為雙方球員罰點水平都非常高，不容易被撲出來。
而越靠後的球員，罰點壓力越大。
如果沒有厲害的球員在後麵收尾的話，球隊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馬特奧抱著足球，將它仔細的放在的點球點，而後退步。
等他準備好之後，哨響。
馬特奧朝足球跑去。
砰！
足球飛出！
右側！
死角！
球速不快！
皇馬那邊總結出來的信息幾乎全部正確。
而路易斯也沒有提前移動，所以完全判斷對了馬特奧的射門方向。
他朝自己左側，也就是球門右側飛去。
他似乎摸到了足球！
唰！
足球射入球門之中。
現場巴薩球迷為之一振，一個個瘋狂呼喊，發泄巨大的壓力。
而路易斯則憤恨的打了空氣一拳。
他摸到了！
但他慢了！
或者說，馬特奧膽子太大了！
他竟然敢追求極限角度！
足球幾乎是擦著門柱飛進球門的！
這種時候，又是雨天，這種踢法非常容易把足球踢偏。
但馬特奧竟然扛住了這種壓力，踢出了最近兩個月來他足球生涯中水準最高的一次射門！
壓力，來到了皇馬這邊。
皇馬第一個罰球的是……齊佐！
法國國家隊的絕對核心！
超級頭牌！
世界足球先生+金球獎獲得者！
他是有名的大心髒球員了。
他來罰點，皇馬球員還是非常安心的。
砰！
齊佐一蹴而就，完全沒有任何猶豫。
他的點球質量極高不說，迷惑性還強，卡恩直接判斷錯了方向。
巴薩這邊，隊長埃爾南德斯出場。
隊長肯定得是大心髒球員。
基本上點球大戰的時候，隊長都是要上的。
而且埃爾南德斯在平時比賽遇到點球的時候，也是隊內點球手之一。
他深吸一口氣，望著球門方向，開始助跑。
砰！
打球門右側！
路易斯撲點能力爆表，這一次竟然直接判斷對了方向。
但埃爾南德斯同樣是狠角色。
他竟然打了球門右側上方死角！
一腳衝天炮，足球激起的浪花不是在正麵，而是上麵！
這意味這，這顆球打在了球門上側的球網，差一點就踢飛了。
這是一記質量超級超級超級高的點球。
埃爾南德斯麵色木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但當他走回來的時候，陸陽主動伸手抓住了他，而後陸陽明顯感覺埃爾南德斯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腿軟了！
這一球要是踢飛了，巴薩就完蛋了。
皇馬隊列中，馬德拉走了出來。
又是一位金球先生。
葡萄牙足球先生！
葡萄牙國家隊當之無愧的核心與頭牌。
法國來，法國來，法國來完葡萄牙來！
砰！
馬德拉罰點的時候也不磨蹭，而且射門質量同樣很高。
卡恩這一次判斷對了方向，但距離足球還有很遠，他明顯慢了。
巴薩這邊第三個踢點球的是曼奇尼。
作為球隊主力右後衛，同時還是英格蘭的國腳，曼奇尼毫無疑問擁有同齡年輕人不具備的穩重和自信。
最起碼看上去是這樣的。
砰！
曼奇尼罰點。
球門右側，幹淨利落！
路易斯這一次撲錯了方向。
這顆點球，可以說給了巴薩球員們極大的信心。
有時候，對方門將雖然沒有撲出點球，但老是能夠判斷對方向，也是很嚇人的。
會讓後麵罰點的球員心理壓力更大。
現在路易斯終於判斷錯了。
皇馬這邊派出的第三個罰點的是——伊澤萊特！
上帝之子！
巴西新核！
皇馬力捧的超級球星，有成為皇馬頭牌的架勢！
世界足球先生+金球獎獲得者！
但對皇馬而言，這是一個冒險的決定。
因為伊澤萊特的大腿，早在常規比賽時間的最後兩分鍾似乎就已經有輕微的拉傷了。
加時賽的時候還一度差點被隊醫抬走。
他真的可以嗎？
卡恩眼前一亮。
心中默念口訣。
伊澤萊特習慣跟著上一位球員的方向踢。
皇馬上一位球員是馬德拉，他罰進的那顆點球打的是……球門左側！
卡恩知道自己該怎麽抉擇了。
不需要考慮。
有時候簡單一點，效果反而會好一些。
卡恩凝神靜氣，卻發現自己的視野始終有一些晃。
這種感覺，非常像玩設計類遊戲打開十六倍鏡的時候，倍鏡視野隨著持槍者呼吸的節奏而出現明顯的那種上下起伏。
但那是開倍鏡才有。
卡恩連眼鏡都沒有，視野怎麽會有起伏呢？
難道是剛才那次撞擊？
卡恩眨了眨眼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專注當下。
砰！
伊澤萊特罰點。
足球飛向了球門的……左側！
卡恩同時也撲向了那個方向。
這一刻，皇馬球迷們、皇馬球員、尤其是伊澤萊特自己萬分懊惱。
因為伊澤萊特知道自己這一球沒有打好。
大腿的疼痛，讓他不自覺的收力了。
否則球速更快一點，即便卡恩撲對了方向，伊澤萊特也有把握足球會先一步進入球網。
而現在……
砰！
足球打在卡恩手上，和卡恩的手套出現了大規模的接觸。
卡恩進行了一次完美的撲……
“進了！竟然進了！”
“太可惜了！卡恩明明已經撲到了足球，但足球竟然從他兩掌之間飛進了球門！”
“這是本場最有可能被撲出的點球！伊澤萊特罰點的狀態並不好！”
“這下麻煩了！這顆丟球對卡恩的自信是毀滅性的打擊。”
“作為一位頂級門將，在預判對了方向、且對方射門質量不高、還充分撲到了足球的情況下，是完全可以把足球拒之門外的！”
“卡恩很沮喪，這會不會和他在加時賽最後受伊澤萊特撞擊有影響呢？”
點球比分，三比三！
但巴薩球迷們已經感覺到了命運的天秤正在遠離他們。
巴薩開始變得劣勢了。
而隨後巴薩第四位罰點者，奧爾蒂斯，將承受比此前所有球員都更大的壓力。
因為卡恩那一球，讓巴薩球員明白，幸運女神，在眷顧皇馬。
奧爾蒂斯助跑。
奧爾蒂斯突然減速，加入了節奏的變化。
但路易斯絲毫不動。
這時候奧爾蒂斯就被動了。
他不可能徹底停下，他必須要把足球踢出去，但沒有了助跑的衝擊力，他這一腳射門的質量絕對不會高。
而且，奧爾蒂斯隻能夠在抬腳的瞬間做出判斷，到底踢向何處。
這時候他的大腦已經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踢向那一邊完全是他的本能說了算。
而他是一名右腳球員。
朝球門左側踢，更符合本能，更自然。
砰！
奧爾蒂斯射門。
同一時間，路易斯朝自己右側撲去，也就是……球門左側！
砰！
足球沒有墜入網中，而是被路易斯撲了出來。
“吼！”
路易斯發出了興奮的嚎叫。
下一刻，伯納烏山呼海嘯。
皇馬是冠軍！
皇馬要贏了！
這種感覺不知道這是本場第多少次了。
但此前都被陸陽破壞。
不過這一次，陸陽再也沒有機會破壞了。
因為這一次接受考驗的不是陸陽，而是卡恩！
皇馬這邊，第四位罰點者站了出來，表情相對輕鬆了很多。
是隊內左後衛，羅伯特·儒尼奧爾。
巴西國腳。
世界第一左後衛之一。
也有任意球之王的美譽。
大腿腿圍比腰圍還要粗的選手。
他的任何射門，從來不會讓人去思考進或者是不進。
而是讓人發出恐怖的疑問……如果這球打在人身上，會有什麽後果？會把人打死嗎？
球速太快！
球的力道太猛。
這就是儒尼奧爾來罰點的原因。
他是唯一一位可以從心理層麵給對方門將帶去恐懼的罰點球員。
鏡頭給到了卡恩。
他的麵色果然更加嚴肅了。
儒尼奧爾開始助跑。
砰！
一腳爆射，去勢如虎！
足球比此前任何一位球員踢出來的都要快。
但幾乎是同一時間，卡恩朝自己右側撲了過去。
唰！
卡恩撲錯了方向。
足球順利入網。
皇馬距離贏得這場勝利，越來越近。
皇馬球迷們歡天喜地的同時。
巴薩這邊的球員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又沒有撲到。
那如果巴薩第五個球員沒有罰進點球的話……
“哦！卡恩怎麽了？”解說員發現了異常。
飛身撲球的卡恩落地之後，似乎打算第一時間起來。
但他剛剛站起來，就立馬朝一旁倒去，重新摔倒。
而後他仿佛很難受的樣子，連滾帶爬去了球門後麵，然後嘔吐了起來。
這一刻，巴薩球員們的心都涼透了。
腦震蕩！
卡恩的身體出問題了！
現場隊醫立刻入場，快速確定了卡恩就是腦震蕩，然後抬著卡恩離開。
卡恩似乎還不想離開，他嚐試掙紮。
這時候，陸陽衝了過去，按住了卡恩：“夥計，別亂動，這樣會加重你的傷勢的！”
卡恩淚流滿麵：“可我還沒有比賽完，我還有一顆點球要去撲出來！”
鏡頭聚焦在卡恩臉上。
就連原本歡騰的皇馬球迷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能夠感受得到卡恩的不甘。
明明此前有一顆球都撲到了，但是因為腦震蕩帶來的眩暈感，錯失機會。
明明還有一顆點球要去撲出來，但卻再也沒有了機會。
羅成語氣悲涼：“現在巴薩是真的麻煩了！他們替補席上並沒有一位靠得住的替補門將，而且……就算是有，也來不及了！”
“點球大戰已經開始，這期間，可以更換門將，但選擇的人員隻能是加時賽結束前仍然在場的球員。也就是說，隻能在現在場上的十位巴薩球員中選擇。”
“但這……和放棄撲最後一顆點球有什麽區別？”
“馬特奧、奧爾蒂斯、埃爾南德斯、阿瓦這些球員平均身高一米七。”
“梅巴拉克動作遲緩，曼奇尼、布爾戈斯、克萊門特、卡尼塞爾早就精疲力竭。”
“不對！”
“陸！”
“還有陸！陸陽在意大利的時候曾經當過門將！”
“那是聖雷莫的第一屆意大利杯，半決賽對決羅馬！”
“當時也是門將受傷，陸陽臨時客串。結果卻在五顆點球中，撲出三顆，另外兩顆逼迫對方打飛，是目前為止唯一一位在點球大戰中一球未丟的門將！”
“還有歐洲杯決賽！陸陽在加時賽客串門將，親自撲出了羅貝裏的點球，以及法國隊球員在最後時刻的三連射門！”
“陸陽歐洲杯捧杯的照片中，他戴著的就是門將手套！很多人以為是隨便戴的，殊不知陸陽真的是門將！”
“有歐洲杯決賽的最佳門將在！巴薩似乎還有希望？”
羅成想起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陽從卡恩手中取下了他的手套，然後把手套戴在了自己手上：“卡恩，包在我身上好嗎？”
“你去接接受治療，而我發誓，我會撲出你想要撲出的那顆點球的。”
“一定！”
兩個男人眼神對視。
卡恩一邊哭泣，一邊努力使自己不要哭泣，同時不斷點頭。
他答應陸陽。
他相信陸陽！
而後，陸陽高舉自己戴上了門將手套的雙手。
走向點球點。
古迪歐拉見勢也咬緊了牙齒，他非常緊張。
不需要選擇門將了。
最好的門將，已經站出來了。
即便他無法拯救巴薩，他也依舊會是巴薩的英雄。
慢慢的，全場響起了掌聲。
包括皇馬球迷。
人性的光輝，在這一刻閃耀。
真正的擔當和男人的承諾，是會讓人感同身受的。
即便是死敵，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但擺在巴薩麵前的難題，依舊存在。
甚至，還不止一個。
陸陽想要代替卡恩撲點，他首先要……罰進第五顆點球！
他是巴薩安排在第五順位來進行收尾的關鍵人物。
現在看來，古迪歐拉似乎是安排對了。
讓最大心髒的陸陽，來踢承載了巴薩生死的點球，是理論上最科學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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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沒有取下門將手套。
這不會影響他射門。
這反而會給路易斯製造一些壓力。
因為這一刻，陸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陸陽擺好點球。
開始後退。
深呼吸幾次調整氣息。
然後慢慢開始加速，朝足球移動。
他眼神決絕。
動作一氣嗬成，完全不給路易斯留任何思考的餘地。
砰！
足球飛了出去。
路易斯縱深朝自己右側飛去。
不過撲的不是他最擅長的一米至一米五的區域。
而是……一米五往上的球門左側上角死角區域。
他研究過。
陸陽的關鍵點球，大部分都是打這個位置。
因為這個位置，理論上是最不容易被門將撲到的。
隻要打在這裏，無論門將如何反應，進球都是必然。
當然，這個位置非常容易打飛，難度極高。
但……陸陽在關鍵的時候，從沒有失手過任何一次。
這是他和其他巨星球員不同的一點。
他極度自信！
撲出去的那一刻，路易斯麵帶笑容。
因為他知道，自己能夠覆蓋到那個死角。
他成功了！
他的起跳、速度、判斷時機、身體舒展，都堪稱完美！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僵硬在臉上。
然後看著一道彩虹從天而降。
緩緩墜向球門正中。
勺子點球！
他竟然罰了一顆勺子點球！
他……
一瞬間，皇馬球迷們陷入了絕望。
但噹的一聲傳來。
皇馬球迷們立刻睜眼。
這是足球打在了橫梁上的聲音。
罰丟了？
力量給大了？
足球被橫梁彈了出來？
然而所有人，睜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那顆在球門內跳動的足球。
“GOAL！勺子點球！”
“絕對的大心髒！”
“陸陽的勺子點球打在橫梁上彈射入網。”
“這絕對是一次刀尖上的表演。”
“但凡陸陽力氣再大一點，這顆球都不會進！陸陽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運氣好嗎？
摔在草坪上的路易斯看著足球，再看了看陸陽。
這真的是運氣可以解釋的嗎？
如果自己沒有完全撲出去，還有機會穩住中心回到中路的話，那麽這顆勺子點球自己就……依舊撲不出來！
路易斯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除非他原地不動，否則但凡有重心移動，他再回來撲這顆球，都撲不到。
因為這顆球理論上是擦著橫梁進來的。
而路易斯的身高在門將中算矮的，僅有一米八二！
球門高二點四四米。
路易斯稍微跳一下就能夠摸到橫梁。
但重心移動的時候，他會岔開腿，身高要低一些。
這時候再想要跳到可以摸到橫梁的高度，就很勉強了。
重心移動的多一些，基本上就沒戲。
而撲點球的時候，哪個門將會徹底不下沉和移動重心？
那是不可能的事。
點球比分，四比四！
巴薩和皇馬再次來到同一起跑線。
但問題是巴薩的五顆點球已經罰完。
而皇馬的才罰了四次。
他們還有一位球員沒罰。
而那位球員還是……納紮裏奧·利馬！
巴西國家隊和皇家馬德裏雙料的絕對頭牌！
當世第一前鋒！
外星人！
甚至很多人認為他就是過去五年的足壇第一人！
陸陽站到了球門前。
而利馬也從皇馬的隊列中走來。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陸陽從利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怨恨！
這是為什麽？
陸陽頭腦風暴，很快就鎖定了原因。
因為利馬上場了！
因為陸陽讓比賽進入到了加時賽階段！
利馬此前是去打封閉。
帶傷上場才需要打封閉。
上場之後，利馬的傷勢必然會惡化。
所以他會因此錯過南美世界杯。
陸陽眼中精光一閃，開門道：“利馬。”
利馬正準備擺球，他完全不受陸陽的幹擾，仿佛沒有聽到一樣。
然而陸陽繼續道：“遇見你真是不巧。去年歐冠，你受傷了。今年歐冠，你雖然上場，但我知道你還是受傷了。”
“夏天的世界杯，你多半也參加不成了吧？”
“真不知道我們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酣暢淋漓的交手。”
“我可以等。但我怕你等不了。”
“你知道的，所有球星職業生涯的頭號敵人，從來都不是某某某，而是傷病！”
“我怕下次遇到的你，就不是巔峰時期的你了！”
終於，擺好了足球的利馬抬頭看向了陸陽，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他生氣了！
非常生氣！
因為陸陽說到了利馬真正擔心的點。
他也害怕自己因為傷病就從巔峰期滑落。
每一個受傷的球員，都會擔心這個。
這是未知帶來的恐懼，是所有恐懼中最可怕的。
“你死定了！”利馬說完，轉身就走，準備罰點。
陸陽看著利馬的背影，也捏碎了一張隨機時刻卡。
來門將！
來撲點厲害的門將！
“叮！你獲得了時刻卡埃德溫·範德薩，2008·05·21。”
陸陽神情一震。
這場比賽他知道！
範德薩並非世界第一序列級別的門將。
撲點也不是他所擅長的。
但零四年之後，他在點球方麵仿佛突然開了竅一般。
零四年歐洲杯撲點，淘汰了瑞典。
聯賽中更是貢獻過撲點二連撲的經典畫麵。
零七年的社區盾杯上，他居然直接撲出了三顆點球，幹掉了當時如日中天的切爾西。
而零八年的那一天，莫斯科盧日尼基球場下著大雨。
他再次麵對切爾西，撲掉了阿內爾卡的點球，幫助曼聯戰勝了切爾西，拿到了曼聯的第三座歐冠冠軍獎杯。
也是新世紀以來，曼聯唯一的一座歐冠獎杯！
同樣是雨戰。
這或許，是老天爺的意誌。
同樣的，原本進入點球大戰就小起來的雨，突然間又大了起來。
利馬和陸陽相對而望，甚至都有點看不清對方的身影了。
這對門將來說，實在是不利。
可以說，當利馬射門的時候，陸陽是根本不看清足球的。
還怎麽撲？
古迪歐拉在場邊抗議，認為應該等雨小一點再撲。
第四裁判也在跟主裁判反應。
但這時候，陸陽突然伸手朝古迪歐拉搖了搖。
然後對主裁判指了指利馬，再勾了勾手指。
意思是不需要暫停，直接踢就行了。
主裁判當機立斷，吹響了可以罰點的哨聲。
利馬開始跑動。
他滿腔怒火，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無法澆滅的。
砰！
利馬全力以赴，一腳爆射！
射向了球門右側。
而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陸陽撲的方向是球門左側。
判斷錯誤！
比賽結束了！
皇馬贏……
噹！
沒有歡呼聲傳來。
隻有無窮無盡的歎息和門柱的聲音。
“沒有罰進！利馬竟然沒有罰進！”
“他在射門的一瞬間滑倒了！足球打在立柱上被彈出！”
“四比四，點球比分依舊是四比四！”
“陸陽創造了奇跡！他保持著他作為門將的不失點、不?
?球記錄！”
“利馬坐在點球點，整個人都懵了。”
“他絕望的捂住了自己的麵龐。”
“沒有人能夠想到，馬特奧的點球都進了，利馬的點球竟然不進！”
“回放來了，確實是滑倒了。”
“和場地有關，和天氣有關，但同樣和利馬這一腳發力過猛有關。”
“或許是他被陸陽激怒，所以決定爆射懲罰陸陽。但殊不知，他這一腳爆射，葬送了皇馬的大好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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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今天巴薩是第幾次追平皇馬了，我隻知道如果我是皇馬的球員，我現在一定已經瘋掉了！”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有韌性的球隊。”
“陸陽，陸陽他一定能行！”
巴薩球員們一擁而上，緊緊的抱住了陸陽。
直到主裁判過來提醒大家，他們才想起，比賽還沒有結束。
他們並沒有贏。
他們還要派人繼續罰點。
五人罰點完畢後，就是突然死亡法了。
兩隊繼續派人，一輪一輪的比較。
誰領先，誰就獲勝。
一直平手，就一直持續，甚至有踢二十多輪點球的例子。
巴薩這邊因為第六顆點球而陷入了沉默。
壓力太大了。
關鍵時刻，陸陽看向了梅巴拉克。
這位巴薩的前隊長。
“梅巴拉克，如果你想贏得你的隊長袖標，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陸陽開口，“打進這顆點球，我向球隊請求在下賽季恢複你球隊隊長的職責！”
梅巴拉克神情一震。
他本來是打死也不願意踢點球的，能躲就躲。
進了固然是英雄，但失敗了絕對是罪人啊。
風險太大，這不符合他的處事原則。
可隊長袖標被剝奪，確實是他心頭一大撼事。
麵子是一方麵。
關鍵這也影響了他作為西班牙本土幫執掌巴薩更衣室。
他現在是回過神來了。
如果可以重來，他不會和陸陽作對。
這樣的話，馬特奧是球隊頭牌。
陸陽是球隊老大。
但梅巴拉克依舊是球隊更衣室領袖。
三權分立，他可以聽陸陽的，但他對外的權力並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現在，一個重來的機會擺在了他麵前。
他能否把握得住？
事實證明，梅巴拉克這種“正客”球員，能力絕對是有的。
掉鏈子是絕對不存在的。
因為“正壇”本就比足壇還要凶險，不得行差踏錯一步。
該行的時候，不行也得行。
不然說刑就刑！
梅巴拉克依靠他強大的心理素質和臉皮，穩定發揮，打入了第六顆進球。
終於讓巴薩全場第一次站在了領先的位置。
不是追平。
而是領先！
後罰的人，壓力更大。
何況對皇馬而言，上一顆他們的點球才踢丟了。
第六個罰點球的，壓力可以和陸陽罰點的時候相比了。
輸了，比賽直接就沒了。
皇馬那邊同樣沒有球員敢主動站出來。
但最終，皇馬自家青訓球員何塞·埃克托站了出來。
別人可以逃，但他不能。
因為他是土生土長的皇馬人。
這裏是他的家。
他要守衛自己的家園。
即便這片苦心有可能被辜負。
但他沒有選擇。
因為這就是他的命。
“皇馬第六位罰點的球員是埃克托。”
“本賽季的皇馬十分強勢，但埃克托卻並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的出場時間被科勒特分走了很大一部分。包括這場比賽，他都是替補出場的。”
“這是皇馬科學的輪換，但對埃克托而言，也是一種傷害。”
“團隊想要達到巔峰，就需要某些個體犧牲自己的利益。埃克托就是這樣的球員。”
“埃克托助跑。”
“射門！”
“球門右側！”
“質量很……漂亮！”
“陸陽撲出了埃克托的點球！”
“陸陽……撲出了……埃克托的點球！”
“巴薩！贏球的是巴薩！”
“巴薩擊敗皇馬，挺進今年歐冠決賽！”
“這台不可思議了！”
“陸陽撲點！我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表演！”
“連續兩年在歐冠撲點成功，拯救球隊！”
“奇跡，正在上演！”
“伯納烏，又一次被陸陽征服！皇馬又一次被陸陽擋在了歐冠決賽的門外！”
“宇宙巴薩，擊沉銀河戰艦！”
“連續兩年輸給同一個對手，銀河戰艦本賽季結束後，必將迎來震蕩！”
“豪門殺手！絕不陸點！”
“路易斯和奧迪不用再爭誰才是世界第一門將了！我現在直接宣布，世界第一門將的名字，叫陸！”
全場的巴薩球迷們跟著一起喊出了這個字。
“LUuuuuuu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