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槳一撐,泛起漣漪,很快便已經到了眾乞麵前。


    一名少女望著夏雲墨三人,咯咯笑道:“哎呦,這是那家的少年郎啊,生的如此俊俏,莫不也是我丐幫中人。”


    這女子身上穿著件破爛錦衫,下身著雙褪色的繡鞋,中間露出兩條修長有致,欺霜勝雪的玉腿,叫人望了一眼,便不敢去瞧第二眼,暗地裏卻又忍不住的偷偷看去。


    其餘女乞丐也是明眸皓齒,巧笑嫣然。又都一副乞丐裝扮,春光乍泄。


    小公主暗地裏啐了一口,五色帆船上侍女們天真浪漫,何曾有過這樣大膽的裝束。


    周方一副老神哉的模樣,撫著下頜的幾縷胡子,看著倒真有前輩高人的模樣。


    夏雲墨露出笑容,他如同公子哥般的模樣,的確很討女人歡喜。


    他笑道:“這位姐姐生的也是俊俏的很,更是聰明得很,一下就猜中了,在下正是丐幫中人。”


    又一女子掩嘴笑道:“公子這一身裝束,可不象是我丐幫中人。“


    夏雲墨笑道:“這世間有窮人和富人之分,自然也就有窮乞和富乞,我恰好是個富乞。“


    說話間,夏雲墨等人已經停了船,上了岸。


    一女子笑道:“那不知誰能夠證明這位富乞是丐幫中人,又不知這位富乞到此來有和指教。”


    夏雲墨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一名老老乞麵前,忽地抱了過去,喊道:“葉兄弟,多日沒見,沒想到你清瘦了不少。”


    這老乞名為葉涼,乃是丐幫長老,也是此地主事的三個長老之一。


    他也沒有料到夏雲墨會想他抱過來,想要躲避,卻發現這人隱隱間已經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封住了。


    緊接著,他便感覺身體忽然間被點了幾處大穴,似乎還有銀針刺了下的疼痛,等再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眸,神誌頓時有些不清晰了。


    他在意識模糊前,好似還聽到了一句話:“我是丐幫弟子,是你暗中請來的高手。”


    夏雲墨出手時極為快捷隱蔽,眾人就隻看到這葉涼長老忽地哈哈大笑,說道:“兄弟,你總算來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然後這葉涼長老又同其他的幾位長老使眼色,其餘兩個長老同樣時吃驚,並沒有注意到葉涼長老的眸子有些黯淡。


    另外兩個長老也是人精,看出來這是葉涼長老請的外援,忙的說道:“這位兄弟,今日之事,便儀仗著你了。”


    旁邊的那王半俠皺了皺眉頭,他的計劃本來就要成功,可突然冒出的這人,卻讓他摸不著頭腦。


    夏雲墨和小公主很少顯露人前,他未曾見過。


    周方是江湖騙子,他看見了也在意。


    這些都是在計劃之外,不過,王大娘的武功非同一般,他很相信王大娘。


    隻是,他若是知道夏雲墨擊敗了近乎天下無敵的白衣人,不知還有沒有這種想法。


    “丐幫弟子何時這般言而無信了,先前約定的事情,難道還能反悔嗎?“另一邊有四個少女,抬著一張圓桌,,圓桌上堆滿了碎錦,碎錦中坐著的正是那王大娘。


    這時個王大娘是個風情萬種個美婦人,光是那眼波一橫,便讓許多青年丐幫弟子不敢目視,麵紅耳赤。


    夏雲墨笑道:“答應你的是王半俠,而不是諸位長老,更不是在下。“


    緊接著,夏雲墨灼灼的看著王大娘,說道:“還是說,王大娘認為自己比不得我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若是如此,丐幫可不需要如此懦弱的幫主。”


    王大娘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過我若是敗了你,你們又重新找一個人出來,豈不是要一直比下去,沒完沒了。”


    葉涼長老道:“這就是最後一人,你若勝了,我們就承認你是幫主,絕不反悔。”


    他話說起來自信滿滿,其餘兩個長老也沒有退路,隻能點頭讚同。


    王大娘的身影從圓桌上飛了起來,她叫道:“既然如此,就讓我來稱量稱量你的斤數。”


    這王大娘手裏各自杵著一根短杖,以杖為足,飛旋的閃動著。


    原來,這王大娘原名狐女吳蘇,和王半俠乃是夫妻。那王半俠憑借著腹語之術,偽裝成兩麵性格,成了且狂且俠的奇人,其實卻是個欺世盜名,壞事做盡的惡人。


    十來年前,這王大娘盜取白藥秘方,卻偶遇高人,斬斷了她的雙腿,拋入深山溝壑之中。


    而這王半俠非但沒有替妻子報仇,反而感謝那高人為世除卻一害。


    他的這一舉動,更是讓人稱為大俠。即使是後來做了惡事,被人發現,也推到王半邪身上,更有此事給他做掩護。


    眾人卻不曾想到,這狐女吳蘇非但沒有死,趁著紫衣候隱退之際,夥同王半俠意圖控製丐幫。


    王大娘經過十來年的修煉,這兩根短杖不但成為了她的腿,更是成了她的絕妙武器。


    她的身子輕巧勝蝶,又多變化,叫人無法琢磨。


    這兩根短杖用的出神入化,左杖如毒蛇,右杖便如同雷電閃擊。一個輕巧靈變,另一個剛猛威勇。


    可謂是奇詭無比,剛柔並濟。


    先前王半俠就是敗在這樣詭秘的招式之中。


    與王大娘一起來的乞丐少女巧笑嫣然,毫不擔心。


    而丐幫中人,則是手心額頭都是汗水,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他們已經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夏雲墨身上。


    可是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公子哥,實在是讓他們沒有半點信心。


    可接下來卻讓眾人驚掉了下巴。


    那公子哥的身體如同風中落葉一般,在兩根短杖中飄零著,無論短杖如何猛攻,都絕難將這落葉攻擊到。


    而那王大娘眼中冒出一絲狠毒的光芒,出招越發的狠毒起來,每一招都仿佛是想要夏雲墨的性命一般。


    夏雲墨沒有反擊,眼中露出思考之色。


    眾人不由得為夏雲墨擔心,在這樣的攻擊之下,竟然還敢分神,莫非是在找死不成。


    可這時,夏雲墨忽然探出兩根手指頭,朝著短杖點了過去。


    須知,這短杖用沉木所做,極重,極硬。


    再加上王大娘出手之重,便是巨石也會被敲的粉碎,更何況是兩根手指。


    當兩個手指碰撞到時,竟然發出“鏘”的一聲,宛如兩間兵器交接。


    這也的確件同兩間兵器交接,一個是短杖,另一個則是一柄無堅不摧的神劍。


    雙指做劍,淡淡紅色的劍光宣泄,短杖與手指頭碰撞,那短杖就瞬間化作木屑粉末,摧枯拉朽,絕無半點阻礙。


    最後,這兩根指頭點在了王大娘的額頭上,那王大娘頓時目光渙散,手中的短杖掉落在地上,沒了支撐,身子也落了下去。


    夏雲墨回過身子,展顏笑道:“好像這位想要當大娘的幫主死掉了,諸位似乎又要重新選幫主了。”


    眾人眼神近乎呆滯,不知道是因為王大娘之死而感到震驚,還是因為夏雲墨以指做劍,施展出如此驚豔決絕的劍法而震驚。


    此事過後,夏雲墨也並沒有去管理丐幫中事,也沒有去行走江湖。而是同周方、小公主一同順著江水走了。


    這期間,那王半俠似乎又要暗中策劃些計謀,還想要試圖拉攏夏雲墨。


    隻可惜,他才方一露麵,也被夏雲墨一指頭戳死了。


    江湖中沒有了紫衣候,妖魔鬼怪盡橫行。這些人壓抑的太久,突然沒有了韁繩,恨不得將以前想要做的壞事都一一補償回來一樣。


    可這些人再怎麽作惡,卻也不敢在江邊犯案,因為有太多的黑道巨孽都是死在江邊。


    死去的黑道高手身上找不出傷痕,唯有一道綿綿不絕,卻又充滿殺意的劍氣,久久不得消散。


    江水奔流,時序變換,小舟變得有些破舊起來。


    一晃眼的時間,已經有三月過去了。


    夏雲墨寄情與山水日月之間,臉上的笑容越發讓人動容,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輩,看著他便會心生好感,


    他整個人也越發的清朗,仿佛有著清風明月如懷來的飄逸之感。


    這些天,他看著著奔流的江水,看著晚間的星辰升落,看著白雲蒼狗的變化。若是要他真說出瞧見了些什麽,夏雲墨卻又很難說出來。


    於此同時,他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殺意,這些年江邊作惡之人,凡是被他所遇,都是兩根手指頭將其殺死。


    當然,偶爾也是由小公主動手,這丫頭第一次殺人便沒有半點不適,反而有著隱隱的興奮,讓夏雲墨搖頭歎息。


    至於周方也沒有閑著,夏雲墨在他身體中傳了一道“羅摩內力”,並將功法穴位告訴了他。假以時日,他或許會恢複如初,再次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周方對他的幫助很大,時不時的為他解惑授道。從某些方麵來說,周方已經是他半個師父。


    隻是周方從來不這樣認為,他將夏雲墨視為同道中人,而像夏雲墨這樣的人物,也也隻有天地方能為其師。


    對了,每當食物耗盡,又沒有那些奸惡之人送上黃白之物時,周方就會尋個富裕的小鎮,上去轉一轉。


    到了晚間回來,手裏就會拿著大包小包,嘴裏滿是酒氣,懷中也是金銀之物。


    有時候也會空手而歸,還被人追著打,就如同夏雲墨第一次遇見他一樣。


    夏雲墨有時也會同他一起行騙,他的相貌和氣質飄逸,倒是屢屢得手。


    這一日,夏雲墨坐在岸邊,望著滾滾江水,連綿不絕,心中卻平靜萬分,生不出半點激蕩之情。


    忽的,他站起身子,以指作劍,一道璀璨的的劍光從他手中飛出。頓時,岸邊巨石化作粉末,而石頭便的小草卻也發的旺盛。


    夏雲墨歎息道:“或許,隻能如此吧。”


    許多東西,並不是現在就能頓悟道的,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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