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雖是“天下第一莊”莊主,但也知道,許多天下第一是很難評比出來的。


    比如天下第一美人,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這樣的評比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若真是有天下第一美人,除了這女子乃是絕色佳人外,身後也定然要有著一個不小的勢力。


    但若是問上官海棠天下間最完美的一雙手,那她的回答是便隻能是眼前的這雙手。


    她自己也是一個美人兒,但這一雙手因為修行暗器,手中也有少許的老繭。


    她平生所見過的手,也從未有那一雙手能夠讓她失神。


    便是所有的手加起來,也不及這一雙手好看。


    兩人又坐著聊了一會,上官海棠便問道:“不知夏兄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夏雲墨笑道:“我是這個病人,聽聞天下第一神醫賽華佗在此,就來此找塞神醫。”


    上官海棠笑道:“原來如此,夏兄稍等。”


    說罷,上官海棠就拍了拍手,隨即有人進來,上官海棠吩咐道:“去將天下第一神醫賽華佗先生請過來。”


    待到來人走後,上官海棠眨了眨眼睛,又笑著道:“在下有一個問題,不知可否講出來。”


    當她笑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明亮的眼眸裏也有了笑意,更是顯得光彩動人。


    夏雲墨笑道:“但講無妨。”


    上官海棠道:“不知夏兄,可曾出手救治過楊宇軒大人的後代。”


    夏雲墨笑道:“這個問題,其實上官兄心裏麵不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問。”


    上官海棠站起身子,微微作揖道:“海棠在這裏謝過夏兄幫忙,若無夏兄的幫助,現在楊宇軒大人的後代已遭曹正淳這閹狗所害。”


    夏雲墨平了平手,笑道:“上官兄不必如此,當時我也是在保護自己,更何況大內密探已經快要到了,即使我不在,也不會有大礙。”


    上官海棠坐下來,又問道:“不知夏兄是怎麽知道大內密探會趕到?”


    夏雲墨笑道:“護龍山莊以乃是曹正淳的對頭,更是以情報而聞名。而鐵膽神侯神機妙算,曹正淳能夠想到的事情,神侯又怎能想不到?”


    上官海棠拍手笑道:“想不到夏兄竟然對護龍山莊如此了解。”


    夏雲墨笑道:“山野之輩,不過是根據民間傳聞臆測推斷罷了。”


    接下來,兩人閑聊起來。


    兩人都是見多識廣,溫文爾雅之輩,一番暢談下來,更是將其引為平生知己。


    隻是這“知己”二字,帶著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就隻有兩人自己心知肚明了。


    不多時,一個青衣青帽的老者被帶了進來。


    上官海棠當即就站起身子,向兩人引薦道:“這位是天下第一神醫賽華佗,賽神醫。這位是我的好友夏雲墨,夏公子。”


    夏雲墨也站起身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夏雲墨,身受奇傷,聽聞塞神醫仁心仁術,有妙手回春,死骨更肉之法,特來請神醫救治。”


    賽華佗搖了搖手道:“無需多言,傷在何處。”


    上官海棠道:“裏麵有密室,不如塞神醫去裏麵醫治。”


    賽華佗直接擺手道:“沒有那麽多講究,老夫待會還有病人,不能耽誤時間。”


    夏雲墨無言,隻能將衣服解開,露出腹上的那一道劍傷。


    他的小腹上肌肉並不明顯,隻是有些腹肌的輪廓,線條卻很流暢優美,有著說不出的美感。


    上官海棠卻是有些尷尬,她雖然是女扮男裝,但到底還是女兒身,一顆女兒心也在噗通亂跳。


    她一邊輕輕搖著扇子,試圖這樣讓自己更加自然,另一邊又做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可那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卻不直覺的朝著夏雲墨飄了過去。


    夏雲墨本身修煉了“羅摩內功”和瑜伽術,即使是受了傷,過不久多久也會愈合,然後化作一道淡淡的白影,最後消失不見。


    因此,他的身子本也應該沒有任何傷痕,本該美玉無瑕。


    可是,在他的小腹,卻偏偏有一道傷口。


    這一道傷口並不深,卻在幾道血脈的交接處。


    而這一道傷口還很新,傷口處還是紅色的。


    但此處卻沒有半點生命氣息,仿佛已經“死”了一樣。


    賽華佗看著這傷口,原本就滿是皺紋的一張老臉,此時更是皺成了一團。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賽華佗的眉頭舒展開了。然後他轉過身子,帶著他的藥箱子,大步向著堂外走去。


    上官海棠不由得將他攔住道:“賽神醫,這到底怎麽回事?你倒是說一句話呀!”


    賽華佗搖頭歎息道:“老夫醫術淺薄,無能為力,醫不了,醫不了。”


    說罷,他便離開了大堂。


    上官海棠皺眉道:“這怎麽醫不了,什麽都不說清楚,好歹也天下第一神醫啊。”


    此時,夏雲墨已經重新係好了衣裳,笑道:“本就是不治之症,醫不好便醫不好。”


    他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


    能夠醫好固然是好事,醫不好也不用失望。


    上官海棠卻不由擔心道:“既然連賽華佗都沒有辦法,那……”


    夏雲墨已經打斷她的話語,笑道:“這是舊傷,治不好也要不了我的命。”


    上官海棠不由得苦笑道:“夏兄啊,你可真是看得開。”


    接著,上官海棠又道:“既然塞神醫沒有辦法,那夏兄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夏雲墨笑道:“我還有要事要在京城處理,暫時要在京城待一段時間。”


    上官海棠道:“不知夏兄如今可有落腳點。”


    夏雲墨道:“尚且沒有。”


    上官海棠“啪”的一聲,將手中扇子一合,真摯的說道:“既然如此,夏兄不妨且在天下第一莊小住一些日子,。”


    夏雲墨搖頭道:“若是能與上官兄為伴,自然是極好,可是我不是天下第一莊之人。”


    上官海棠笑道:“我既然是這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一些事還是能做主的。”


    夏雲墨抱拳笑道:“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接著,夏雲墨又笑道:“不過若是論天下第一,有幾個位置我倒是可以爭一爭。”


    上官海棠不由得好奇道:“不知說的是那一方麵?”


    夏雲墨哈哈笑道:“以後你便知道。”


    上官海棠搖頭道:“就會賣關子。”


    隨後,夏雲墨便在天下第一莊的一家客房中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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