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聞言大震,提著韁繩的手握緊,上麵青筋暴起,臉色陰沉恐怖,


    四周一片靜默,那些侍衛和朝臣也都麵麵相覷,


    ‘夏雨荷?’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的,難道是皇上的風流史,現在找上門來了?這種事居然發生的皇帝身上?


    小燕子這時已經暈了過去,一旁的福爾康俯身把包裹撿起來,打開看了看,揚聲道“皇上,是一幅畫和一把扇子!”


    “呈上來!”永璋看皇阿瑪不說話,開口道,等接過畫卷折扇,打開看了眼,臉突然一紅,忙又收斂心神將兩樣東西轉呈給乾隆,隻是就那臉色,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李太醫”永琪不管這些,著急大喊“李太醫,快先救人啊,她暈過去了!”


    李太醫有些遲疑的看向皇帝,


    “救活她!”乾隆看完畫卷,臉色變化莫測,沉聲下令後,調轉馬頭,向營帳處馳去,永璂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前。


    因為這場變故,皇帝沒了心情,狩獵匆匆結束,永琪勸諫說路上折騰,怕對那姑娘傷勢不利,能不能等她傷勢穩定再啟程?乾隆冷冷的瞥了眼“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


    永琪張了張嘴,不知皇阿瑪為何動怒,


    永璋微微一笑解圍“宮裏太醫多,藥也齊全,自然回宮才好。”


    永琪一想也是,急忙回去安排,讓李太醫做了一堆預防,回宮後直接將小燕子送進了延禧宮,


    “五阿哥,她是?”不是去狩獵了麽,怎麽帶回個姑娘,還送到她宮裏?令妃驚訝的看著床上的妙齡少女,臉色慘白卻不掩麗色,幾個太醫還在輪流診脈,永琪一回宮就讓身邊的小順子去宣所有太醫到延禧宮。


    永琪滿臉愧疚,把事情講述了一遍,又說道“皇阿瑪下令一定要救活她,我不方便把她帶到景陽宮,就送您這來了,請您多費心了。”


    令妃仔細端詳了下,眼珠轉了兩下,回頭笑的溫婉“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吧,她在延禧宮,會得到最為妥善的照顧。”


    “多謝令妃娘娘”永琪恭敬行了一禮,又請她保重身體,他不好久留後宮,就匆匆告退了。


    “娘娘”等回到內室,臘梅不解的上前“您怎麽答應五阿哥了,這姑娘突然出現在圍場,說不定是刺客啊?”


    “五阿哥這麽緊張,不會是刺客的。”令妃輕笑,扶著冬雪坐下“再說若不是他,本宮也沒有今天,而且皇上也說了一定要救活,本宮記得十九年前,皇上確實去了濟南,看這姑娘年紀,說不準就是個金枝玉葉呢。”


    “娘娘,您是說她是個格格?”臘梅驚訝極了,是皇上的私生女?


    “先別說出去,等這姑娘醒了再問問,就知道了”令妃累了,讓她們都退下,


    躺在軟榻上伸手撫向小腹,眼底一片複雜,雖然宮裏都道自己複寵了,可她卻很清楚,皇上看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感情,自己每月也有幾次侍寢機會啊,怎麽就是還沒懷上呢,每次被通知皇上翻了她牌,自己都先喝下容易受孕的藥,可肚皮就是沒有動靜,心裏越發著急起來,聽說皇上最近心情不錯,還有心思狩獵,很可能皇後要醒了,那自己,不就再沒機會了,


    想起去年那場驚心動魄的事,還心有餘悸,以皇上對皇後那樣的感情,宮裏誰還能爭得過她;也不知道到底用的什麽辦法救得皇上,難道真有鳳魂護佑她,是那道金光,而她借助鳳凰救人代價太大自己才會沉睡?怎麽沒死呢?想到現在每天都得去坤寧宮門口下跪請安就窩火,坤寧宮現在宮門緊閉,說皇後要安心養病,不見任何人,年節時都沒出現!


    如果真的要醒了,那這個姑娘出現的正是好時機,說不定還是個意外收獲呢,皇上向來念舊,何況是年輕時的風流韻事,若當真是他的私生女,流落民間十八年,心疼愧疚之下肯定很寵她,那自己也能討得好;而皇後最是厭惡這種事,醒來發現這事肯定會和皇上鬧,


    不管怎麽說,現在是她的好機會,宮裏現在個個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勾得皇上注意,畢竟現在算是雨露均沾,皇上每月翻牌次數本就不多,輪到自己就更少,可有了這姑娘就說不定了,皇上肯定會常來延禧宮的。


    延禧宮這邊正算計著自己的機會,和親王府的書房,弘晝正在拍桌狂笑,烏紮庫氏無奈的站在一邊,看著這人這麽不著調,“爺,您都笑半天了,這事有這麽好笑麽?”


    “咳咳”弘晝看出福晉的不滿了,揉了揉笑得發僵的臉,喝了口茶,憋不住笑道“誰讓皇兄這半年拚命壓榨我的,你沒見爺我整日忙的快不著家了麽,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啊,現在難得有他的笑話看,還不讓人樂一樂啊!”


    烏紮庫氏一臉鄙夷打斷他念叨“爺,妾身看您忙的也挺歡快的啊,都說這半年光寧波那邊的出口,就賺了不少,國庫豐盈,誰在敢怒不敢言啊!”


    “好福晉,爺不就那麽一說麽,實在忙狠了嘛,皇兄也不知道急什麽”弘晝皮皮一笑“你都不知道那些八旗子弟被操練的多慘,皇兄可是下狠手了,爺經常聽到說有回家哭訴的,也不知道皇兄費那麽多銀子做什麽,好在現在賺的也多!”


    “那也挺好,省得整天在外遛鳥鬧事”烏紮庫氏絲毫不在意,反正她家的小子個個都挺能幹的,也得到重用了,想了想,好奇的問“爺,您說那會是皇上的女兒麽?”


    “噗,哈哈……”弘晝又笑了一陣,看福晉有些不耐煩了,連忙回答“這個說不準,你想啊,十九年前,聽傅恒、鄂敏說,那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而且皇兄看到那字畫臉色可難看了,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麽,總歸是信物,可惜,永璋那小子,就是不肯吐露半點。”


    “有私生女是不光彩,還讓那麽多大臣阿哥聽見”烏紮庫氏點了點頭,也坐在一邊,想了想,隨即斜睨他一眼“丟的可是你愛星覺羅家的臉,你用得著笑成這樣麽?”


    “你不懂”弘晝一揮手,吐槽道“爺是想著,皇兄肯定是怕皇嫂醒來不好交代,才臉色那麽難看的!”


    “皇後娘娘當真能醒過來?這都半年了!”烏紮庫氏睜大眼睛,還以為皇後不行了呢,說來皇後夠慘的,連著兩年千秋都是昏迷著。


    “說是比之前好多了,不然皇兄哪來的心思去狩獵啊!”弘晝憋笑道,都有些可憐他了“誰知這好容易出宮一趟,說忙了這麽久了,也讓大夥放鬆放鬆,可他自己卻弄回個麻煩!你想啊,皇後那麽重規矩的人,要是知道出這種事,無媒那個啥,十幾年後還被找上門,非得氣暈回去不可。”


    “唉”烏紮庫氏搖頭歎了口氣,感歎道“皇後也是命苦,攤上這種事,前次看到十二阿哥,以前多可愛啊,現在都開始老成了,永瑍說都沒再見他笑過!”


    說到永璂,弘晝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小聲道“皇兄,大概也是想培養他了……”


    烏紮庫氏一驚“怎麽,不是看中老五麽?”


    “就他”弘晝撇嘴,不屑道“他之前和那兩個包衣兄弟混也就算了,皇後昏迷,聽聞他問都沒問一句,隻顧著給令妃求情,皇兄哪能容忍”他自然知道一些當時發生的事,皇兄為了皇嫂命都不顧了,哪能忍受自己看重的接班人對她不孝不敬,隻有永琪,還在自鳴得意,以為是他的求情奏效,救了令妃。


    弘晝知道當時的情況多嚴重,乾隆後來提過,說皇後為了救他,一度沒了呼吸,還是親眼看到皇後身上鳳魂出現後,才再度有了生氣,他雖然詫異,但皇兄自然不會騙他,何況金光是外麵所有人都看到的,再聯想皇後之前種種神秘,也就有了解釋,現在隻盼皇後快點醒來,他雖然喜歡看皇兄笑話,也不忍看他一直天天忙碌國事到深夜,若不是永璂在他身邊,隻怕更難煎熬,而且他們這幫臣子,日子也不好過啊,皇帝不苟言笑,下麵人自然是戰戰兢兢。


    “阿瑪,您在裏麵麽?”敲門聲打斷了弘晝的思緒,


    “是你們哥倆!”烏紮庫氏開門一看,是永璧和永瑍


    “什麽事?”弘晝奇怪的看著兩人,這兩人回府時不是見過了麽,怎麽還一起來了。


    “阿瑪,圍場的那個女子,我和永瑍都見過。”永璧看他父母都驚訝的瞪圓了眼,解釋道“一開始我還不敢確定,回來後和永瑍說起,他當時靠的近些,看的清楚,確實沒錯。”狩獵兩人都去了的,永璧當時和德勒克晚了永珹一步到場,永瑍則是保護皇帝麵前。


    “你們見過?”弘晝和烏劄庫氏對視了一眼,怎麽可能,不是濟南來的麽?


    “是,就是永璂資助過的那個大雜院的,叫小燕子”永瑍很肯定的回答,這種事他可不敢拿來玩笑“我當時隻覺得眼熟,沒想起來哪裏見過,哥哥一說大雜院就記起來了,上次,皇後娘娘去葭州沒幾天,皇上帶永璂出宮還去了大雜院的,是我帶的路。”


    弘晝皺眉,站起身來“怎麽又和這個大雜院有關?”上次那個道士也沒查到,想了想,思索良久,烏劄庫氏和永璧兄弟也不敢打擾他,卻見他突然往外跑去“我進宮一趟,別是又有什麽事。”


    烏紮庫氏忙吩咐備馬車,想喊住他讓帶件披風,卻隻看到他匆匆離去的背影,


    沉默半響,永瑍突然開口道“哥,阿瑪這麽說,難道這事有什麽陰謀?”


    “誰知道,阿瑪現在是驚弓之鳥,上次皇後娘娘昏迷著回來,他被皇上遷怒,可是連著將近半個月沒能回家!……”


    養心殿,弘晝看乾隆愁眉緊鎖,神思不屬,提高嗓音又開口問道“皇兄,您沒認出來麽?”


    “啊?”乾隆回神,隨即想起弘晝剛才說的,點了點頭“朕是記得那個小姑娘,她說話頗為風趣,不過圍場上時,她滿身血汙,永琪抱著她,朕離得遠沒看清!”


    “回宮後您也沒看麽?”不會一回宮就跑去皇嫂那‘請罪’了吧,弘晝心底腹誹,也不知道皇兄在想什麽,明明這女孩不是私生女了,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麽?就算皇嫂知道了,那也隻是十幾年的往事,皇嫂也不可能翻這個舊賬啊,何況,這能翻得過來麽?


    “吳書來,知道那姑娘安排在哪了麽?”乾隆側頭,他還真如弘晝猜想的,一回宮就趕緊往皇後那跑,心裏慌亂,路上永璂問話也顧不得回,還是永璋知他心意,把永璂帶走了,他一直想著怎麽說才好,這是十幾年的事,可是鬧得外臣都知道了,嫻兒定然會生氣的!至於會不會是假冒的,他當時還真沒往那想。


    “回皇上,聽說五阿哥把人送去了延禧宮”吳書來躬身回話,宮裏消息傳播最快的,就是主子們又做了什麽可以說道的事,比如五阿哥抱著個姑娘著急進了延禧宮,沒回景陽宮,也不是掌著鳳印的永和宮?至於這姑娘的身份,宮裏暫時還沒傳開。


    ‘延禧宮?’乾隆皺眉,瞪了眼吳書來,想起一個多月前,嫻兒千秋的第二天深夜,那些天他心情不好,又想到去年皇後千秋的事,嫻兒又還是昏睡著,不同於從葭州回來,還能每天清醒和他說說話什麽的,現在是完全沉睡,心裏又痛又孤單彷徨,在禦花園喝醉了,夢裏和嫻兒親熱著,正想再進一步,突然鼻端聞到一股甜膩的脂粉味,頓時酒醒,才發現懷裏衣衫半退,嬌羞無限的是令妃,猛地起身差點把人摔倒在地,看她泫淚欲滴,月光下半遮半掩的勾引,心中膈應之極,狠狠瞪了眼匆忙過來的吳書來,想起上次臨幸那個宮女,嫻兒在葭州都惡心到了,那現在這麽近,越想越慌,急衝衝跑回去看,不錯眼的盯了一晚上,就怕皇後會出什麽意外,焦急的盼到第二天亮,拉永璋過來看,確認她很好,才放下心來。


    吳書來接到乾隆的怒視,知道他又記恨那次的事,他也很冤啊,皇上喝多了點,夜風一吹人就暈沉沉的,偏生不肯回養心殿,趴在千秋亭石桌上,自己擔心他病倒,皇上之前不讓別人跟著,隻好走的遠了些找了個侍衛去給皇上拿毯子,就那麽一會功夫,也不知道令妃娘娘怎麽冒出來的,還好沒能成事,否則自己肯定慘了,就那樣,皇上緊張兮兮折騰一晚上,一會跑去沐浴,然後讓自己和其他幾個皇上不在時伺候皇後的人輪流看皇後有沒有不對勁,又讓眾人聞他身上還有沒有什麽味道,最後坐在皇後床邊一晚沒睡!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太忙了,白天都基本不能上線,更新隻能在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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