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玉澤忙了一天,回到家整理了一份網友們經常問他的問題,設置微博置頂。


    洗了澡,本來打算跟蘇尋珍通個電話就睡了,結果接到樓江宇的電話。


    電話那頭樓江宇問道:“玉澤,你現在有空麽?”


    齋玉澤以為他要和自己聊今天白天的計劃書,立刻回答道:“有空,您說。”


    “那你來下朝歌ktv,到502房間。”樓江宇說完,掛了電話。


    老板有令,員工隻能又穿上衣服,趕去聲色場合。齋玉澤打車到了朝歌,上樓到了502,進門前還整理了一下衣服。


    進去後隻見到醉倒在沙發上的王夜卉和一個手指夾了一支煙玩著手機的陌生男人,屏幕上放著莫文蔚的陰天。


    那男人看到他,站起身,“來了?她交給你了。把她送回家,這是地址,樓總交代的。”說完,把紙條遞給齋玉澤,很快就走了。


    上麵的字確實是樓江宇的字跡,齋玉澤有點摸不清楚樓總這是什麽意思?


    他打了通電話過去,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接的電話,“樓總在洗澡,你沒事的話就不要打來了,我們要睡了。”


    電話被按掉了,齋玉澤看著已經爛醉如泥的王夜卉有點不爽,心情和歌曲一樣轉陰天。大晚上他都要上床睡覺了,還得被拉來當勞動力送一個酒鬼回家。


    齋玉澤下手有點重,拍著王夜卉的胳膊,語氣不善地說:“王總,醒醒。”


    王夜卉被他打得有點疼,冒著一身的酒氣,迷糊地睜開眼睛,頭發淩亂地抬頭問:“你誰啊?”


    “我是l氏的員工,樓總讓我送您回去,您可以自己站起來麽?”我是個有女朋友的人,不方便跟一個醉酒的女人靠太近。齋玉澤省下了後麵那句話,十分重要的在心裏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王夜卉喘了口氣,想拉著齋玉澤的胳膊站起來,被他躲開了,哼了一聲,自己扶著茶幾站起來。王夜卉個頭很高,穿著高跟鞋,站起來和男人平視,很有氣場。


    王夜卉醉著雙眼迷離地看著眼前的有些帥氣的男人說道:“哦,我認識你。那個新來的。有沒有意願來我公司啊,我給你雙倍工資。”這句話已經成為她的術語了,每見一個l氏的員工,她都要問一遍。樓江宇讓她養成的習慣。過去這麽些年,她讓她養成的習慣還少麽?太多了,已經深入骨髓,成為了她的血與肉。樓江宇,這個害人精,她遲早要把他踩在腳底,拿鏈子鎖住他,讓他再敢跑!


    “l氏給我的薪酬我很滿意,謝謝您,不必了。”齋玉澤明白樓江宇的用意了。試探,他用王夜卉試探員工的衷心,他初來乍到,樓江宇不信他,用王夜卉來試試他可不可用。有意思,齋玉澤想到這兒,嘴角微微向下,算是笑痕。


    “你笑什麽?”王夜卉察覺到他臉上輕微變動的表情。


    齋玉澤搖搖頭,收好紙條,回答:“沒笑您。走吧,我送您回去,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麽?才九點鍾。”王夜卉反問道,拿了包,跟在齋玉澤身後一起走,手裏不停地給樓江宇發微信:


    王八蛋,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你就不怕我出事麽?


    你在哪呢,我要見到你,立刻!


    你是不是跟剛才那個小賤人一起走了,在哪家酒店,你給我等著。


    樓江宇,你去死吧!


    ……


    王夜卉扔給齋玉澤一個車鑰匙,“我車在停車場,你開。”


    “我沒帶駕駛證,也不認識鵬城的路。”齋玉澤拒絕道,把車鑰匙還給還給王夜卉,“還是打車吧,王總。”


    齋玉澤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打開後車門,讓王夜卉坐在後排,自己坐進了副駕駛。


    王夜卉冷冷地瞧著坐在前排沉默的齋玉澤,男人特麽沒一個好東西,都滾了才好。


    出租車到了王夜卉的所在的小區,齋玉澤看了眼,這種高檔小區不知道十幾萬一個平方,他得奮鬥多久才能買上這裏麵的一套房子。


    “王總,您到了,我就不送您進去了。”齋玉澤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動,回頭對王夜卉說。幸好她這一路很安分,沒有吐到出租車上。


    “你下來。”王夜卉對齋玉澤說。


    “不了。”齋玉澤扭轉頭看著車前的燈光說。


    “齋玉澤?”王夜卉提了聲調,“你爸一直都不希望蓮花鎮被開發是吧,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你真以為是車禍那麽簡單?”王夜卉說完,打開出租門,下車。她有信心,這句話在齋玉澤心裏的引爆力。


    齋玉澤轉頭對的哥說:“您稍微等我一會。”


    “你快點啊。我還得接下一單呢。”的哥怕他等會不上車,跟那個女人走了,耽誤他生意。晚上這個時間,正是出租車生意的高峰時間。


    齋玉澤下車時開車門的手都有些抖,什麽意思,蓮花鎮開發和他父親的車禍有什麽關係?王夜卉怎麽會知道?她知道些什麽。


    車燈明晃晃地打在兩人身上,對峙的氣氛無比嚴肅。在夜裏藏了多少秘密。


    齋玉澤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心裏透著隱隱的不安,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他開口問:“王總,我希望您不是在開玩笑。”


    “想知道?”王夜卉盯著他,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很瘦,戴著金絲邊眼睛,很斯文,有點敗類的氣質藏著,大家都沒看出來。可以為她所用的一個人,或者說有利用價值的一個人。他的一切她都查過了,這個男人在幾個月前喪父喪母,頹廢地窩在小鎮裏虛度年華。


    “您都知道些什麽,可以告訴我麽?”齋玉澤一心隻想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些什麽?我都知道。不過,你想知道這些事情,需要拿我想要的來還,用信息換信息,很公平。”王夜卉笑了一下,在夜裏魅惑人心的紅唇笑容,像是罌粟花妖冶。


    “您想要什麽?”齋玉澤在心裏歎了口氣,果然,王夜卉和樓江宇都不是省油的燈。


    王夜卉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卻像千斤錘砸在齋玉澤心頭。


    “我辦不到。”齋玉澤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別太著急拒絕我,你考慮考慮。我不急,你想知道你父母的死因,那就拿我想要的東西來換。我隨時有空。”王夜卉說道,拎著包,走向小區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對齋玉澤說,“或者,你做我男朋友,也可以。”


    齋玉澤順著明亮的光看向王夜卉,這個女人,看上他了?


    王夜卉回了他一個自信的笑容,撩了下耳邊的頭發,轉身,回家。


    人呐,和繞著磨的驢一樣,頭前掛著根胡蘿卜,就會不停地轉圈。


    齋玉澤上了出租車,“走吧。”


    的哥跟齋玉澤聊起來,語氣頗為羨慕:“怎麽不跟那個女的走,夠靚,還有錢,住在這種小區裏,白富美啊。兄弟,這都什麽年代了,娶個好老婆,少奮鬥十年。”


    “我有女朋友。”齋玉澤一句話想堵住的哥的嘴。


    “這年頭,換女人不是比換鞋快。有了錢還愁女人?”的哥一副惋惜覺得齋玉澤傻的表情。


    齋玉澤懶得跟他說了,坐著給蘇尋珍發微信:今天忙麽?睡了麽?看到回我。


    蘇尋珍那頭沒有回他,可能是不在。


    齋玉澤靠著車窗,想她。


    齋玉澤回到家,打開電腦,搜索王夜卉的信息。輕而易舉地查到她是萬眾集團的千金。萬眾集團以房地產開發為主業,目前的一個項目便是浙江的特色小鎮建設。如果齋玉澤沒記錯的話,蓮花鎮就是由萬眾集團開發。


    王夜卉、萬眾集團、蓮花鎮、父親、叔叔,亂七八糟的事情仿佛被一條隱含的繩穿起來。


    父親的死難道不止車禍那麽簡單?萬眾集團在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王夜卉她又怎麽會知道?如果是這樣,王夜卉為什麽如此的坦蕩地告訴他?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齋玉澤腦海中蹦出來。


    這時蘇尋珍的電話打進來。


    “喂,我剛才在洗澡沒看到你的微信,你在做什麽呢?”蘇尋珍甜軟的聲音傳過來,齋玉澤緊皺地眉頭解開。


    “在想你。”齋玉澤說完輕笑了一下,關了電腦,上床,躺在他的那半張床上摸著空著的那半邊。


    “噢,這麽晚還沒睡,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著啊?”蘇尋珍笑嘻嘻地問。


    “嗯,睡不著。”齋玉澤說,“我可沒想你,我在想那個一出差就撒歡玩,一天不知道發條微信給我的沒良心的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真壞,但是女孩不壞男人不愛,因為她壞,你才會惦記她。我這麽好,所以你才不想我,對不對?”蘇尋珍故意裝作生氣的語氣質問他。


    “不管你壞還是不壞,我都喜歡。”齋玉澤看著她擺在床頭的相框,裏麵是她的笑臉,不再逗她。


    深夜真適合告白啊。


    “我!也!是!”蘇尋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明天我就回去了,差不多到晚上的時候。”


    “這麽快,那邊能那麽快就結束麽?你不要太趕,在那邊玩一會也可以。”齋玉澤貼心地說道。


    “一想起床上有個大帥哥在等我,我就歸心似箭呐。”蘇尋珍說完咯咯地笑起來。


    帶著齋玉澤也笑起來。


    兩人煲了一會電話粥,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齋玉澤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繼續想事情。


    蘇尋珍在酒店的床上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月,依舊高懸,知曉每個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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