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中午,死水一潭的徐家鎮,突然來了三個人。


    一中年邋遢男子,一青年滑頭男子,還有一青年老實男子。


    正是麻麻地三師徒。


    隻是不知道為何,三師徒突然來到了上百裏外的徐家鎮。


    “賣燒餅,賣燒餅……..”一個中年貧苦樣子的男子,挑著半籮筐燒餅,從三師徒旁邊吆喝而過。


    燒餅的香味連綿不絕,勾引著三師徒的口舌之欲。


    “師傅,我好餓呀……..”青年滑頭男子,正是阿豪,他還是穿著那件天藍色的衣服,隻是衣服肮髒了許多,捂著肚子,望著中年邋遢男子麻麻地,苦瓜著臉,說道。


    “是呀,師傅,我也好餓呀,好久沒吃飯了。”青年老實男子正是阿強,他的衣服就顯得幹淨多了,隻是漿洗得發白,他聽到阿豪說了,忍不住吞了好幾口口水,也殷切地望著麻麻地。


    “吃吃吃,你們就知道吃,一點正事都做不了。”麻麻地當街就叫罵起來,罵著罵著,就隨地吐了口痰。


    “還不是某人,在任家鎮麵子都丟光了。現在誰還敢找我們趕屍?”阿豪小聲地嘀咕著。


    “就是就是。某個大炮王,麵子都丟光了,還舍不下臉皮,去投奔師叔不就好了?現在連西北風都快喝不到了。”阿強也是不滿地小聲諷刺道。


    阿豪和阿強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被摳鼻孔的麻麻地聽到。


    頓時麻麻地臉就掛不住了,氣呼呼地喝道,“你們兩個兔崽子在說什麽?”


    阿強頓時就閉嘴了,阿豪卻是叫了起來,“沒有,我在那個誰弄壞珠珠的音樂懷表要怎麽賠!搞得現在珠珠都不搭理我了。”


    “你就直接說那個弄壞音樂懷表的人就是我嘛。任家小姐都不追究了,你一個大男人還在那裏小雞肚腸。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人家任家大小姐會看上你。”麻麻地氣急敗壞地說道,一點臉麵都不留。


    阿豪的臉猛地漲紅起來,怒瞪了麻麻地一眼,然後別過頭,氣鼓鼓地不說話了。


    “怎麽著?被我說穿了,受不了?受不了你可以走呀?”麻麻地抓了下屁股,叫囂著。


    阿豪一聽,抬腳就真的要走,被阿強拉住了,“順順氣,你知道師傅就是那副德性,當他放了個屁就行。”


    好說歹說,才把阿豪給安撫住。


    麻麻地見阿豪的反應這麽大,緩了一陣後,口氣也鬆懈下來,“好了好了。阿強阿豪你們去買兩個燒餅回來,免得說跟著我沒飯吃。”


    說完,麻麻地就從懷裏,肉痛地拿出最後一枚銀角,交給阿強。


    這時候,一枚銀角可以兌換100枚銅錢左右,十枚銀角就是1個大洋。


    拿到銀角的阿強喜不自禁,看到有吃的,阿豪也不生麻麻地悶氣了,兩人相顧盼喜,小跑著到走遠的賣燒餅處,買了兩個熱騰騰的燒餅回來。


    “師傅,給。”阿強恭恭敬敬地將找回來的銅錢拿給麻麻地,還有兩個燒餅。


    麻麻地點頭,自己一個人拿了個燒餅,另外一個燒餅給兩個弟子分了。


    阿強阿豪已經好久沒吃飯了,又趕了這麽遠的路,拿到燒餅後,三口兩口就吞光了,肚子還是餓得咕咕響,眼饞得看著小口小口很享受吃著的麻麻地。


    “師傅…….”阿豪和阿強看著麻麻地吞口水。


    “幹什麽?”麻麻地一看,訓斥一聲,然後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燒餅一口吃完。


    “切!”阿豪和阿強不爽地別過頭。


    麻麻地咀嚼了幾下,用力地把燒餅吞下,這才沒好氣地道,“好了,吃也吃了,該走了。”


    “師傅,去哪裏?你還沒跟我們說跑這麽遠來做什麽?”阿豪有奶便是娘,吃過燒餅後,仿佛也忘記了剛才對麻麻地的怨氣。


    “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你師叔在,任家鎮我們是接不到生意的。”麻麻地撓撓臉,說道。


    “沒辦法,技不如人,口碑又差唄。”阿強很老實地幫麻麻地總結了原因。


    “我還用得著你說嗎?”麻麻地瞪了阿強一眼,才繼續說道,“我查過了,徐家鎮這幾天,聽說出現了僵屍,已經死了好多人了。”


    “然後呢?”阿豪問。


    “你笨呀,我們當然去毛遂自薦抓僵屍唄,隻要我們成功抓到僵屍,就等於在這裏打開名聲,以後的生意就會滾滾而來的。”麻麻地畫著大餅道。


    “真的假的?”阿豪還是不信,“別弄得像上次一樣。”


    “上次是個意外,這次肯定沒問題的。”說道上次的事情,麻麻地有點尷尬。


    “對了,上次如果不是你,哪來這麽多問題。”麻麻地說的是阿豪趕屍趕到被人偷了,還回來騙他們說已經趕到任家了。


    “我上次也是個意外。”阿豪燦燦不敢說話了。


    “哼!”麻麻地冷哼一聲,走在前麵,往徐家鎮的權利中心徐府走去。


    他在來到徐家鎮的時候就問清楚了。


    阿豪和阿強趕緊跟上。


    徐府,回去耽擱幾天處理各種後事的黃晟,帶著一家老小,又回來了。


    他包下了徐家鎮唯一的一家客棧,暫時安置著全家老小。


    而黃晟,則來到了徐府,表麵的理由是向徐大帥報告,實際上,是聽取小布軍政官的匯報。


    “你說什麽?僵屍在鎮外出沒,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黃晟沒想到,一回來,就聽到這個勁爆的消息。


    “是的,大人。”小布軍政官愁眉苦臉地說道。


    他是負責整個徐家鎮治安的,隻是沒想到,就黃晟離開的幾天功夫就出現這種事情,把他嚇得,每天晚上和徐大帥三太太同房的時間都減少了不少。


    話又說回來了,三太太那個皮膚真滑呀,腰是那麽細,屁股肉又多,最難忘的是那個櫻桃小嘴,那個吸功真是厲害……..小布軍政官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要是黃晟現在會讀心術,能知道他小布軍政官現在的想法,恐怕會忍不住一掌劈死他!


    幸好是黃晟不會,所以小布軍政官還留著一條狗命。


    黃晟抿著嘴問,“具體是怎麽回事?你詳細說下。”


    “是,大人。”小布從心猿意馬中回過神,正色道。


    “剛開始,是鎮子有人去世了,他家人請了個法師,帶著他的屍體,前外鎮外的義莊,去給他超度一番。然後一去不複返。第二天就有人發現,那群人,包括那個請來的法師,都死了,全身上下被吸幹了鮮血而死。”


    “義莊?又是義莊!”黃晟喃喃念著這個詞語,他現在是在《猛鬼食人胎》的劇情發生地,如果他看電影沒記錯的話,出得鎮外不遠處就有一條河流,河流那個山頭是養屍地,附近的義莊棺材裏還睡著法師青海。


    正是這個青海,在《猛鬼食人胎》裏救了原先的劇情男主角初六,還殺了四個寄生的猛鬼,雖然最後不幸被殺了。


    一想到青海,黃晟就打斷小布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鎮外義莊裏不是有個法師嗎?他沒動作嗎?”


    “回稟大人,他也死了!”小布一愣,又回道。


    “也死了?”黃晟皺眉,看電影的時候就覺得青海本領不低,以他現在眼光來估計,最起碼也是築基期的修為,因為最少要有築基期修為,才能對付寄生後的猛鬼邪靈。


    “是的,那家人全死後,第二天就有人發現住在義莊裏的那個法師,也全身被吸幹了鮮血死了,死的時候似乎經過了一陣搏鬥,整個義莊都非常狼藉。”


    “諸葛孔平呢?他聽到後沒去?”黃晟問。


    這些正道人士,最熱衷降妖除魔了。


    “大人,諸葛孔平沒去,因為那隻東西,找上諸葛一家了。”小布苦笑。


    “哦?”黃晟心底隱隱有個猜測,尋仇嗎?


    “最後怎麽樣了?”


    “諸葛大宅都被砸得差不多了,全家人各個帶傷,不過沒人傷亡。”小布回答。


    “哼!”黃晟冷笑,諸葛一家底蘊深厚著呢,別的不說,那隻睡僵屍和鬼仆合體後,威力就不會比他六隻鐵屍差,這也是當初他忌憚的原因。


    “諸葛孔平有說什麽嗎?”黃晟冷哼一聲問道。


    “有,大人,他來過大帥府一次。”小布道。


    “你沒讓他進來吧?”黃晟冷冷看著小布,問。


    “沒有。按照你的吩咐,沒有讓他進來大帥府。”小布額角生汗。


    “恩。”黃晟這才收回注視著小布的目光,徐大帥現在被邪靈附體,如果有修道人看到,就會看出來這個事情,所以黃晟一直很小心,除非需要,否則不會讓徐大帥出去見人。


    “那他說了什麽嗎?”


    “有,他說…….”小布趕緊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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